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 第23章

李谌看了看昏沉沉的天色,干脆放下文书,道:“去宣徽院看看。”

“是,陛下。”

李谌来到宣徽院门口,因着时辰不早了,院外并没有人,但宣徽院里点着灯,尤其是正殿,灯火通明,里面传来莺莺燕燕歌舞升平之声。

“陛下,小臣前去通传一声。”

李谌打断了鱼之舟的举动,道:“无需通传。”

直接往里走,李谌来到正殿门口,没走正门,而是绕到大殿侧面,顺着正殿的户牖往里看。里面果然好生热闹,讴者起舞,丝竹袅袅,还有美人敬酒,而坐在最上首的,自然是宣徽院的主使刘觞!

李谌顺着户牖往里看,不由冷笑一声,难不成是朕的思虑太多了,这宣徽使刘觞,还不是像上辈子一般贪财好色,根本无有改变。

若说是改变,兴许是因着昨日老太太在拾翠殿,所以刘觞才不能和郭芳仪淫狎亲昵,不过凑巧罢了。

李谌看着看着,突然有一瞬回神,朕……这算看墙根儿么?

刘觞负责江王殿下婚事的歌舞,可是他对歌舞真是一窍不通,讴者唱啊跳啊,刘觞就这样枯坐了一日,只觉得腰酸背疼,真希望早点下班。

刘觞枯坐着,被献来的六名美人儿全都围上来,有捏肩的,有捶背的,有解说歌舞的,还有捧酒喂樱桃的。

“宣徽使,这是您往日最喜爱的佳酿,幸饮啊!”

“宣徽使,吃樱桃,啊€€€€”

“宣徽使,再饮一杯,奴家伺候您幸酒。”

刘觞:“……”

未免旁人怀疑,刘觞饮了两杯,他素来酒量并不好,所以不想喝太多,喝酒误事,万一露出了什么破绽就糟糕了。

刘觞只是抿了几口,哪知酒水后劲儿这么大,头脑昏昏沉沉,连手脚都有些发软,整个人拿不起个儿来。

“宣徽使饮醉了,还不快扶宣徽使去歇息?”小太监十足懂行,立刻指挥着那些美貌的讴者。

教坊选出这些讴者,本就是来讨好刘觞的,讴者也十分上道儿,立刻簇拥着将刘觞搀扶起来,往宣徽院的内室而去。

刘觞软倒在榻上,莺莺燕燕围上来,简直就是饿虎扑食,你争我抢,谁也不甘落后。

要知道宣徽使在朝廷中可是只手遮天的人物儿,如果能讨好了宣徽使,往后里在大明宫中还不是如鱼得水?再者说了,讨好一个太监罢了,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么?

“阿嚏!阿嚏……”

刘觞被莺莺燕燕围堵,醉酒闷热,加之甜腻的脂粉气息令他无法呼吸,连忙挣扎起来,钻下榻去,脚步不稳,踉踉跄跄的道:“不用伺候了,全都出去。”

“宣徽使……”

莺莺燕燕们还想再争取一下,刘觞醉得东倒西歪,酒水上头的厉害,勉强保持着理智:“全都出去。”

美人们碰了壁,不敢执拗,只好悻悻然退出了宣徽殿。

刘觞松了一口气,踉踉跄跄的回到榻上,身子一软直接倒下去,喃喃的道:“唔,好晕啊……阿爹,我想喝水……”

吱呀€€€€

踏踏踏……

伴随着门户的轻响声,一串跫音走入宣徽殿内室,慢慢逼近榻上的刘觞。

刘觞只觉得一片阴影遮挡在自己正上方,“嗯?”了一声,勉强睁开眼睛去看。

眼前之人十七八岁的模样,身材高大,面容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俊美而鲜嫩,却阴鸷的锁着眉心,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刘觞。

“好眼熟啊……”刘觞喃喃的道。

怎会不眼熟?那站在刘觞榻边的人,正是重生一次的天子李谌!

李谌眯着眼睛,嗓音低沉的道:“刘觞。”

“唔?”刘觞下意识答应了一声。

只是饮了两杯酒,刘觞感觉自己的酒量变差了,他哪里知道,教坊带来的酒并非是单纯的佳酿,都是加了一些特殊药材进去的,大补又助兴,刘觞以前从未喝过这样的酒,一下子有些受不了。

李谌的脸色更加阴沉,沙哑阴森的道:“你不是刘觞,你到底是何人?”

“唔?”刘觞迷糊的又答应了一声,从榻上软绵绵的爬起来,一把揪住李谌的前襟。

李谌没想到他会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举动,根本无有防备,被刘觞抓住前襟,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立刻缩短。

刘觞浑身软绵,一个不慎,往前跌倒,直接撞进李谌怀中。

李谌眯了眯眼目,心中千回百转,这阉人在做什么?难道他真的不是刘觞?因着被朕识破了诡计,便意图魅惑于朕?

“热啊,好热……”刘觞双颊泛着不正常的殷红,软绵绵靠在李谌怀中,仰着头露出尖尖的下巴,用一双氤氲着水汽的眸子望着李谌:“你管我是什么人!”

还未有人敢这般对朕说话,不等李谌呵斥。

砰砰!

刘觞抬起手来,在他胸口拍了两下,好像在挑瓜一般,又扯了扯自己的领口,撇嘴嫌弃的道:“什么小奶狗,奶大了不起?技术这么差,换下一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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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生扑天子

刘觞脑子里昏昏沉沉, 感觉酒水的后劲儿也太大了,异常上头,宿醉的疼痛让他苦不堪言。

“唔……”

刘觞艰难的抱住自己的脑袋, 迷迷瞪瞪睁开眼目, 首先看到的是一张俊美容颜,放大在自己面前,每一根睫毛都如此清晰, 高挺的鼻梁走势陡峭凌厉, 薄而有型的唇瓣微微抿着,唇角的地方还有一个暧昧的结痂。

暧昧的……结痂?

小奶狗天子!

轰隆€€€€

“啊嘶……”刘觞感觉头疼欲裂,断片儿的记忆犹如潮水涌进来。

昨天夜里刘觞只饮了两口, 没想到酒劲儿这么大,竟然醉到撒酒疯,自己分明将教坊的美人都遣散了, 哪知天子李谌竟来了宣徽院。

当时刘觞醉得不省人事, 毫无酒德可言, 挑瓜一样拍着李谌的胸口,挑三拣四的抱怨他技术太差,不, 说是羞辱都不为过。

远远不止如此,刘觞依稀记得自己生扑天子,主动强吻的画面, 嘴里叨念着:“猪蹄!唔,猪蹄真好吃!”

怪不得天子的唇角挂着伤疤, 那是自己啃的!

刘觞仔细回忆了一下, 是了, 自己不只是羞辱天子, 啃了天子,还吐了天子一身,这比发生什么旖旎关系还要可怕,现在后悔,已然来不及了……

€€€€你不是刘觞,你到底是何人?

脑海中“嗡€€€€”一声,刘觞好像又记起了什么,是昨晚醉酒,李谌对自己说过的话。

刘觞心中猛跳,这小奶狗难道发现了什么?不行,三十六计,先走为上,免得天子醒过来,又是尴尬又是追问,刘觞估摸着自己应付不过来。

他小心翼翼的从榻上爬起来,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番天子李谌,李谌死死皱着眉心,脸上黑压压的挂着疲惫,好像还没有醒来的意思。

也顾不得酒醉头疼,刘觞从榻上下来,抱起地上的衣衫,胡乱的团在怀里便跑。

冲出大门的时候,刘觞突然顿了一下,怎么觉得自己这抱着衣裳逃跑的举止,和那天的阿爹很像呢?

刘觞一口气跑出宣徽院,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宣徽院啊,是自己的地盘儿,平日里上班都在此处,这般逃跑出来,该去哪里避难?难不成去天子的紫宸殿避难吗?

“阿爹!对了,去找阿爹!”

刘觞计上心头,为自己点赞,立刻抱着衣裳往枢密院跑,一路踉踉跄跄,不知情的还以为有狗在追宣徽使,幸而天色尚早,没什么宫人经过。

刘觞跑进枢密院,狠狠松了口气,熟门熟路的径直来到枢密院正殿,刚想推门进去,便听到内室传来奇怪的声音。

“嘶……”

“枢密使,是郁臣弄疼你了么?对不住对不住!”

“无妨,大将军不必道歉。”

“对不住对不住,郁臣……郁臣轻一些。”

刘觞:“……”阿爹和小郭将军的对话听起来好可疑啊……

刘觞突然觉得,自己这时候进去,是不是有点不太会看眼色,就在他纠结是进去还是退出来的时候,内室的郭郁臣不愧是个练家子,已然发现了刘觞。

“是谁?”郭郁臣戒备的质问。

郭郁臣的声音立刻变得结结巴巴:“枢密使,我、我先回神策军营了!”

嘭!

紧跟着是开门的声音,刘觞差点被门板撞到,一身戎装的郭郁臣匆忙跑出来,一张敦厚老实的脸有些泛红,不,并不是有些,红得好像猪肝色。

郭郁臣对刘觞匆匆抱拳,快速出了枢密院,不见人影了。

“是觞儿来了么?”刘光的声音从内室响起。

刘觞探头探脑的看了看,内室只剩下刘光一个人,这才走进来:“阿爹,你们刚才……?”

刘光倒是面色坦然,看起来病情好转了不少,面色已经恢复了白皙莹润,他半卧在榻上,似乎还没有晨起,懒洋洋的对刘觞招了招手,道:“只是在上药罢了。”

上药?

刘觞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刘光下面。

“咳!”刘光咳嗽了一声,岔开话题道:“郭郁臣那个愣头青,已然答应了阿爹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刘觞问道。

刘光一笑:“阿爹还没有言明,只是说想好了会告诉他。只要阿爹一日不言明,郭郁臣必然一日心中有愧,还不是任由咱们拿捏?”

刘觞不由得竖起大拇指:“阿爹便是阿爹。”

刘光欢欣之余瞥了一眼刘觞,不由得上下打量,奇怪的道:“觞儿,你这是……”

刘觞尴尬的抱着衣服站在原地,打慌道:“老鼠!宣徽院有老鼠!我、我跑过来和阿爹挤挤。”

没错,大老鼠,那么大一只!

刘光不疑有他,道:“我还当是什么,一会子让宫人去给你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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