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 第50章

琛璃还犹如之前一样,身戴枷锁,只不过比以前更加瘦削了。

琛璃见到他们,没来由的心底里有气,翻了个白眼。

刘觞笑眯眯的道:“哎,小璃儿,你都懂和本使打招呼了?”

琛璃道:“你哪只招子看到我与你打招呼了?”

刘觞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注目礼也是打招呼,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注目礼?那分明是翻白眼!

琛璃想要张口反驳,但突然觉得,如果自己与他搭话,就是输了,别看刘觞说的全都是片汤儿话,谁知道哪句便是圈套呢?

琛璃闭口不言,狠狠瞪了一眼刘觞。

刘觞也不在意,道:“这神策军牢营逼仄,与外界不通消息,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吐蕃派遣了特使求和,特使眼下已然在长安别馆了。”

琛璃看了一眼刘觞,似乎一点儿也不想知道特使是谁。

刘觞道:“你就不问问我,特使是谁?”

琛璃缄默不语。

刘觞自说自话的道:“好吧好吧,看你这么好奇,我就告诉你吧!”

“谁好奇?”琛璃忍不住开口质问,刚一开口,突然觉得自己又中了圈套,分明打定主意不理会刘觞的。

刘觞笑嘻嘻的道:“吐蕃特使应该也是你的老熟人了,是没庐氏的赤赞。”

琛璃下意识眯了眯眼睛,脸色非常难看。

刘觞笑着对刘长邑道:“刘御史,看来这吐蕃也有吐蕃的内部纷争啊,这琛氏与没庐氏果然像传说中那般不和。”

琛璃的面容只是有些小动作,立刻便被刘觞给抓住了,琛璃气得背过身去,不叫刘觞看到自己。

“哎呀,”刘觞拍手道:“害羞了!小璃儿害羞了!”

琛璃:“……”

琛璃背着身,看不到面容表情,双肩颤抖,但他并不是因着真的害羞,而是气愤,若是没有枷锁与牢门,此时刘觞恐怕已经“性命难保”了!

刘觞啧啧一声,又道:“小璃儿,你猜猜看,这没庐赤赞前来求和,说了你什么?”

琛璃誓死不开口,刘觞自问自答:“告诉你吧,其实他一句话都没提起你!”

琛璃还是不说话,刘觞一点儿也不冷场,又道:“你分明就在我们手中,没庐赤赞身为吐蕃特使,从见面儿开始到现在,只字未提俘虏一事,好像你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也是,”刘觞化身话痨,絮絮叨叨的道:“你欲图行刺我大唐天子,如今吐蕃兵败求和,如何能提起你这个晦气的细作呢?不提还好,一提起来,若是我大唐追究,他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再者说了,外界都传你们琛氏与没庐氏不和,如今吐蕃是没庐氏当权,没庐赤赞就更不会提起你这个政敌了吧?”

“哦不不不!”刘觞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可能在他眼里,你连政敌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小小的弃子。”

嘭€€€€!!!

琛璃终于动了,被刘觞这个话痨给激怒了,他猛地回过身来,因为枷锁沉重宽大,他的双手无法抓住牢房大门,枷锁狠狠撞在牢门上,怒喝:“刘、觞!!”

“宣徽使,小心。”刘长邑淡淡的道。

刘觞摆摆手,道:“无妨无妨,一只小野猫炸毛了而已。”

他说着,又道:“小璃儿,你之所以生气,是因为我戳中了你的痛楚,更说明,本使说的字字在理,句句珠玑,对不对?”

琛璃浑身发抖,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细碎响声。

刘觞道:“没庐氏与琛氏如此不和,没庐赤赞又不想得罪我大唐,你说他会不会趁着这次求和的机会,彻底和你撇清楚干系,甚至借刀杀人……除掉你。”

琛璃深吸了两口气,慢慢的冷静下来,道:“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想要劝降,是也不是?”

刘觞爽快的点点头:“对于吐蕃来说,你是弃子,对于没庐赤赞来说,你是碍事的俘虏,对于你父亲来讲,你是不需要疼爱的庶子,但对于我们来说,你可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忍旁人不能忍,若能入我朝,天子定不会亏待你。”

“好啊。”琛璃突然一口应下,态度很随便。

刘觞眯了眯眼睛,有诈!

“小璃儿,”刘觞笑道:“你不会还想糊弄我吧?上次你糊弄本使,觉得本使好骗,可是把自己骗进了这牢营,怎么还不长记性呢?”

琛璃道:“我说好,便不会食言,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们天子若是答应了,我便归降,你们想知道什么消息,我就吐露什么消息!”

刘觞搓着掌心道:“那……不知小璃儿你的条件是什么。”

琛璃的目光从刘觞身上移开,反而盯在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刘长邑身上,挑唇一笑,语气颇为挑衅的道:“我要€€€€刘长邑做我的奴隶!除非把你们的御史大夫刘长邑赐给我,让他来侍奉我,否则我是不会归降的。”

他这话一说完,刘觞难得沉默了。

御史大夫,弹劾百官,加之现在刘长邑还是代理大理卿,前些日子出使吐蕃周边小国有功,这样的功臣,如何能交给一个外贼,还做什么奴隶?真真儿是不把大唐的命官看在眼里!

往大里说,甚至是不把大唐的威严看在眼中!

琛璃第一次享受到刘觞的蹙眉表情,不由笑起来:“怎么?宣徽使也有为难之时,还真是叫人……”大快人心呐!

琛璃这句话还没说完,刘觞已然抬起头来,摸着下巴道:“其实本使不是为难,本使只是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小璃儿你的惊天大秘密!”

这回轮到琛璃蹙眉了,狐疑的道:“我的秘密?我能有什么秘密?”

琛璃心中千回百转,刘觞到底看穿了什么?难道是我族的秘密?不,不可能,自己刚才什么也没说,应该……什么也没说。

刘觞打断了琛璃的多疑,坏笑道:“哎呦呦,小璃儿,还不承认,你分明是窥伺刘御史的美貌!”

“我、我?”琛璃愣住:“我窥伺……什么?”

“刘御史的美貌!”刘觞一点儿也不尴尬,道:“我就说吧,你肯定是窥伺刘御史已久,才会趁这个机会,提出这样羞羞的条件!小璃儿,没想到你看起来娇弱弱的,其实示爱起来如此彪悍直接?利害利害!佩服佩服!”

琛璃彻底傻眼了:“你说什么!?我哪里有……我何时示、示……”示爱?!

这词眼实在太过难以启齿,琛璃的脸皮实在说不出口。

“呵呵……”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刘长邑突然轻笑了一声。

琛璃瞪着眼睛,咬着后槽牙:“你笑什么!?很好笑么?”

刘长邑淡淡的道:“刘某区区一介小官,没成想竟得垂青,不能笑么?”

琛璃目瞪口呆,这冰雕一般的刘长邑,会讲笑话?

不,也不算是笑话,而是打趣自己。

“就是,”刘觞道:“有人对刘大人示爱,刘大人不能笑吗?”

“我都说了!不是示爱!是要他做我的奴隶!供我、供我奴役!”琛璃愤怒。

刘觞摇着食指:“啧啧啧,不要解释,解释就是狡辩,狡辩就是事实!”

“你……你滚!你滚!”琛璃实在不想和刘觞说话,若是再说了,琛璃都要怀疑的确是自己窥伺刘长邑的美貌了!

刘觞笑眯眯的道:“好好好,小璃儿害羞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琛璃没好气:“快滚!”

刘觞对刘长邑道:“刘大人,咱们先走吧,不然小璃儿恼羞成怒了。”

刘长邑点点头:“也好。”

二人竟然应和起来,施施然离开了牢营。

琛璃狠狠松了一口气,就在他稍微松出一口气的时候,刘觞又窜了回来,笑道:“哈哈,我又回来了,惊不惊喜?”

琛璃恶狠狠的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刘觞无辜的瞥着眉毛,道:“本使只是方才忘了正经事儿。”

琛璃很想说,你还有正经事?但咬着后槽牙没说出口。

刘觞将一个食合放在地上,笑道:“这是吐蕃特使进贡的一些吐蕃特产,虽没庐赤赞没有提起你,但本使思量着,你离开家乡已久,这么长时间伪装成我中原人,必然很久都没有吃到家乡的滋味儿了吧?”

他指了指地上的食合:“这些是本使挑选的特产,给你送过来尝尝,不要太感动哦!”

说完,一溜烟儿跑了,大喊着:“诶,刘御史!你怎么先走了,等等本使!”

“家乡……”

琛璃垂着眼目,盯着地上孤零零的食合,口中喃喃的道:“家乡……家乡?”

刘觞追着刘长邑离开,两个人出了神策军牢营,刘觞这才道:“有劳刘御史,将今日咱们与琛璃相谈甚欢,还有本使特意为琛璃送来家乡特产的消息,传出去喽?”

刘长邑平静的看着刘觞,拱手道:“宣徽使好谋略,这事情若是传到吐蕃特使的耳朵里,必然可以挑拨离间。”

“哎,”刘觞道:“什么挑拨离间,说得这难听。”

晚上在宫中还有接风燕饮,两边都很忙碌,便没有再说什么,作别之后各自去忙。

天气转暖,宴席便摆在太液湖,既能赏景,又十足宽敞,适合畅饮幸酒。

吐蕃特使没庐赤赞做事滴水不漏,为了表示恭敬,与求和的诚意,所以早早来到了太液湖宴席,天子李谌一到,第一个作礼。

李谌笑道:“特使太客气了,不必如此,快入席。”

众人入席坐好,李谌起身敬酒,众人回敬,李谌又说了一些客套的场面话,这样便开席了。

鱼之舟站在李谌身后,为他斟酒,李谌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道:“鱼之舟,你的脸色还是不好,若觉得疲惫,朕允许你今日回去歇息。”

鱼之舟连忙道:“谢陛下恩典,小臣……小臣无碍。”

李谌点点头,道:“若是当真身子不舒坦,便不要忍着。”

他话刚说到这里,没庐赤赞已然站起身来,走到跟前恭敬的拱手道:“陛下,外臣敬您一杯。”

李谌手边的酒杯正好是空的,鱼之舟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住自己的心神,端起酒壶为李谌斟酒。

没庐赤赞却道:“陛下的酒盏是空的,外臣来为陛下添酒。”

他说着,主动伸手过去,从鱼之舟手中拿过酒壶。

两个人换手,酒壶又不太大,难免有所触碰,鱼之舟感觉到没庐赤赞微热的温度,竟是狠狠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酒壶险些脱手而出。

啪!

没庐赤赞功夫了得,一把接住掉下去的酒壶,没有让酒壶真的掉在地上。

李谌捏了一把汗,毕竟是接风燕饮,酒壶要是再掉了,岂不是不吉利?

“小臣该死!”鱼之舟赶紧请罪。

没庐赤赞则是温文和气的道:“是外臣手滑,还请天子不要责怪外臣。”

“诶,怎么会。”李谌顺水推舟道:“今日是特使的接风宴,一切随意,特使不必拘束。”

“外臣敬陛下。”没庐赤赞亲自为李谌添酒,恭敬的举杯。

刘觞和刘光坐在一起,观察着上首的动静,刘觞道:“这个鱼之舟,说不认识没庐赤赞,我是不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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