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 第132章

孟簪缨与他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心有戚戚焉的道:“阿觞兄弟,说起来咱们也是同病相怜,怪不得我从第一眼看到你,便觉心生亲切呢!”

刘觞:“……”什么同病相怜,我是太监,你是得了病,咱俩是本质问题!

孟簪缨道:“阿觞兄弟,你也千万不要气馁,我跟你讲,恩公的医术真的太厉害了,他给我用的药,以后我都分给你一份,你也吃,吃了包好!”

刘觞:“……”难不成还能凭空长出蛋来!

日落之后,街坊已经开始点灯,长安繁华,尤其是东市附近,更是繁华得犹如白昼。

刘觞道:“你要带我来的就是东市?”

“如何可能?”孟簪缨道:“这东市有什么看头?再者说了,阿觞兄弟你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呢,我一个外来的,带你逛东市,这不是很奇怪么?”

“那是……?”刘觞更加奇怪。

“这边走。”孟簪缨拉着他,从东市穿行,一路向西,很快就进入了相邻的街坊。

长安城被划分成为大大小小的街坊,每一个街坊都有高高的围墙阻隔,墙上开着门,围墙之内就是坊内,围墙之外就是坊外。宵禁之时,只禁止在坊外游荡,但是并不禁止在坊内的活动。

也就是说,其实唐人还是有夜生活的,只要进入坊内,在坊内过夜,宵禁之时不瞎串门儿,是不会被随便扣押的。

一股浓烈的脂粉香气,从坊间大门传来,刘觞下意识的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

“阿嚏!阿嚏€€€€这里……怎么这么香?”

孟簪缨看着他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道:“阿觞兄弟,你可是真的没见过世面了!”

过了街坊的大门,眼前的坊内虽没有东市那般繁华如昼,但亦人山人海,不止如此,楼牌林立,说一句人头攒动也不为过。

而且,刘觞稍微一观察,这里的行人,竟是男女参半?这和其他街坊很不一样,其他街坊多半是男子行走,女子虽不罕见,但也算是少见。

“这是……”

孟簪缨打断了刘觞的惊讶,笑道:“这里可是男子的温柔乡,夜间的消金窟!”

刘觞抬头一看街坊的牌匾,道:“平康坊?”

刘觞万万没想到,孟簪缨请他喝完壮阳酒之后,竟然请他来逛长安城赫赫有名的青楼一条街!

这平康坊可是长安有名的妓院街坊,很多歌舞坊,还有青楼全都在平康坊聚集,俨然发展成为了一条产业链。

如今这个年代,并没有条例禁止官员狎妓,不只是不禁止,还相当的“鼓励”,因着这条产业带来的利益十足巨大,是所有人都无法割舍的经济来源。

刘觞头皮发麻,低声道:“孟郎君你怎么想的,你带我一个太监来逛青楼?”

孟簪缨摆手道:“阿觞兄弟,无妨无妨,不要妄自菲薄,你看看我,恩公不是照样把我治好了?再加上那翻倍大补的药酒,咱们今儿个就在这里验证验证,我可是要大展雄威的!”

刘觞:“……”

刘觞要跑,孟簪缨抓住他,道:“阿觞郎君,是不是男人?是男人便随我进去!”

刘觞干笑:“孟郎君您说笑了,我是个太监。”

“诶,你又妄自菲薄了!”孟簪缨道:“而且这青楼,其实也并非坊间传闻的那般不堪,就跟大明宫中的教坊差不多,你若是不想做那种事情,听听曲儿,解解闷儿也是好的,而且这都快宵禁了,一定然是无法赶回大明宫,若是乱跑,不怕被郭将军撞见,扣起来?”

孟簪缨还真说对了,郭郁臣可不是省油的灯,看到任何触犯宵禁之人,都会毫不留情的扣起来,刘觞觉得自己也不能让小郭将军法外开恩。

“走罢走罢!”孟簪缨死拉活拽,雄心勃勃的道:“咱们一血二十年的前耻,来大干一番罢!”

“孟郎君,孟郎君……”刘觞阻止不了。

孟簪缨笑道:“没想到阿觞兄弟脸皮子这么薄,无妨,今儿个我带你去一间较为腼腆的歌舞坊。”

他熟门熟路的走到一间歌舞坊门口,道:“这里头的姑娘,都十分羞涩腼腆,可是整条街上最端庄温婉的,你若是不想,她们绝对不会生扑,还会与你说说话,解解闷儿,可是最为贴心的解语花呢!”

“哎呦€€€€”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从歌舞坊中迎出来,抖着自己的纱衫与鬓发:“这不是孟郎君么?好久不来了!”

孟簪缨与那女子十分熟悉,笑的很是热络:“这不是要做生意,总是走南闯北的么?一到了长安,立刻想到这里了!”

“真是难为孟郎君还想着咱们,快请进,快请进!”

女子拉这孟簪缨,孟簪缨拉着刘觞,串糖葫芦一样拽进了歌舞坊中。

孟簪缨绕着折扇,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道:“今儿个我带了友人来,给我找七八个顶好的娘子!”

“七八个?”刘觞怀疑的上下打量孟簪缨,也不知道他的隐疾到底大好了没有,竟然如此“饥渴”?

“哎呦哎呦!那敢情好!”女子笑道:“孟郎君您等等,马上给您将娘子们找来!”

孟簪缨嘱咐道:“要温婉腼腆一点儿的,我这兄弟可是头一次来,记得别把那些如狼似虎的放出来,吓坏了我兄弟。”

“那是那是!”女子笑道:“这位郎君您头一次来,咱们这儿的规矩您可能不知晓,无妨的!我们这儿的娘子,可乖巧着呢,你若是想听曲儿,她们就给你弹琴吹曲儿,您若是想作画,她们便为您研墨镇尺,您如是……嘻嘻嘻,想要春风一度,那也是可以的!”

刘觞:“……”

刘觞干笑两个,道:“别找太多了,一两个就够了,要不然一个吧?”一个不要也是可以的!

“诶?”孟簪缨道:“今儿个我孟簪缨出钱,阿觞兄弟你尽管放心,只需尽情,旁的别多想!”

女子看到金灿灿的金子,眼睛都直了,一打叠赔笑:“这就将娘子们叫来!二位郎君,您是上二楼雅间,还是在堂中坐一坐?”

孟簪缨体贴的道:“自然是二楼,开个房间,我这兄弟头一次来,脸皮薄得很。”

“是了是了!二楼请€€€€”

刘觞被孟簪缨拖着往二楼去,刚上了二楼,临着楼梯口的一间包间便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好像拍门一般。

紧跟着传出一阵阵叫唤的声音:“救命、救命啊€€€€”

刘觞:“……”

孟簪缨“嘿”了一声,道:“如此激烈?阿觞兄弟你有所不知,其实有的恩客便是有这样的怪癖,总是喜欢娘子们装作不情不愿的样子。”

“救、救命啊!救命……”

房间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刘觞眼皮狂跳:“这声音不像是娘子吧?”

“怎么……”孟簪缨也有些奇怪:“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

与此同时,“嘭!”房间门被推开,刘觞差点被打开的门板给撞下楼去,一个人影从包间冲出来,简直是慌不择路,一头撞在刘觞怀里。

“窦悦?!”

刘觞震惊的瞪大眼睛,低头看着抱着自己衣衫的工部尚书窦悦!

窦悦看到他们,吓得紧紧抓住刘觞的袖子,大喊着:“救命救命!宣徽使,快救救我!”

房间里还有旁人,一个香肩半露的女子跑出来,道:“哎呀!这位大人,您怎么跑出来了,快快随婢子回去,可是婢子侍奉的不好?”

窦悦使劲摇头,躲在刘觞身后。

那迎宾的女子听到声音赶上来:“哎呦,这是怎么了?”

那女子似乎认识窦悦,笑道:“窦大人,可是侍奉您的娘子,您不满意?没事没事,可以换新的!”

窦悦头摇的好像拨浪鼓,道:“不要不要!”

刘觞眼皮跳的都麻木了,窦悦看起来不像是来嫖的,反而像是被嫖的,而且窦悦这乖乖宝的形象,如何可能出来嫖妓呢?

刘觞对那女子道:“窦大人与我们是一起的,不必管了。”

“是是是。”

刘觞拉着窦悦进了包间,窦悦赶紧手忙脚乱的穿好衣裳,一副可可怜怜的模样。

刘觞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孟簪缨调笑道:“窦悦,咱们可是打小就认识了!我从不知你还会逛青楼呢?你这小身板儿,你阿爹又管教的那么严苛,若是叫你阿爹知道了,保不齐会亲自来揪你回去!”

窦悦委委屈屈的垂着头,揪着桌布的线头,小声道:“我……我也不知道这里是……是……那种地方。”

刘觞道:“那你怎么过来了?”

窦悦说起这个,更加委屈,道:“我不是新官上任么……今儿个散班比较早,班上的同僚便说,一定要给我接风,我不想去,他们便说,不去是看不起他们……我以为,只是、只是饮酒吃席,就、就跟来了,哪知道是这种地方!”

“哈哈哈!!”孟簪缨大笑:“窦悦,这种地方是什么地方?人家也是光明正大开门做生意的,你可不好搞什么高低贵贱啊!”

“我、我没有……”窦悦连忙摇手:“我只是觉得这个地方的娘子有点、有点可怕。”

孟簪缨笑道:“其实这个楼里头的姑娘,并没有那么可怕,只是你选的姑娘,是这个楼里最热络的。”

窦悦辩驳道:“那不是我选的!”

当然不是窦悦选的,他以前都没来过这里,是一同来的同僚给他选的,本意是想要贿赂窦悦,与他拉近关系,哪知道窦悦根本不吃这一套,甚至还有点害怕。

窦悦穿好衣裳,一刻也不想停留,道:“我、我还是回家去罢,万一阿爹寻不到我就惨了。”

刘觞道:“如今已经宵禁,你若是出去,恐怕窦郎君要去牢狱提你。”

“是啊!”孟簪缨还故意笑道:“到时候你阿爹便会听说,窦大人是因为逛青楼,被娘子吓跑了,犯了宵禁才被关起来的!”

窦悦一听,坐立不安:“那怎么办?”

刘觞道:“你便不要吓唬他了,这样吧……今儿咱们就住在这里,明日一早,我与你一同回大明宫,你阿爹看到我与你在一起,必然不会多想的。”

窦悦使劲点头,感激的道:“谢谢宣徽使!”

孟簪缨道:“我可不与你们住一起,好不容易治好了病,又来了这里,本郎君要大展雄威,一雪前耻,今日好好儿的开开荤!”

窦悦嫌弃的看着孟簪缨,道:“明日我若是见到崔御医,一定要与他告状,不让他给你医病了,左右医好了,你也是来这种……这种地方。”

“哎你这人!”孟簪缨蹦起来隔着桌子去抓窦悦,道:“你小子,可比以前胆子大多了!别以为有你阿爹给你撑腰,你过来,我今儿个非要教训你!”

窦悦绕着桌子跑,吐舌头道:“不需要阿爹给我撑腰,我如今是工部尚书,自己就能撑腰!”

孟簪缨哈哈大笑:“好一个工部尚书,差点被歌舞坊的娘子给吓哭,还撑腰呢?方才是谁抱着衣裳,衣衫不整的扎在阿觞兄弟怀里?”

“你、你别乱说!”

“就说就说!”

“你住口!”

“略略略€€€€”

刘觞:“……”

刘觞坐在桌边,被他们绕的头晕,感觉身边有一只哈士奇和一只小京巴,哈士奇嗷嗷大叫着追着小京巴狂吠,而小京巴虽然体型小,却不甘示弱,时不时回头嚎两声。

刘觞被他们嚷的耳朵直疼,揉了揉额角,道:“二位!二位你们不累么?别人逛青楼,你们这是推磨吗?坐下来歇一歇好不好?”

孟簪缨和窦悦围着桌子推磨,足足跑了二十来圈,两个人都累了,尤其是窦悦,一屁股坐在地上,实在跑不动了,摆手道:“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你是……跑不过我!”孟簪缨个头虽然高挑,但他其实身体底子有些虚弱,要不然怎么可能身患那样的隐疾,二人实在跑不动,瘫在地上扇风。

“啊啊啊啊€€€€!!”一串惨叫传来,吓得三个人都是一激灵。

窦悦震惊的道:“这个地方,喊得都这么可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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