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 第148章

大掌柜笑道:“如此,咱们便能开诚布公了。”

刘觞上下打量大掌柜,道:“我很好奇,你的背景到底有多硬,竟然胆敢绑架本使!就连原本太皇太后的势力,也不敢轻易做这种没脑子的事儿……哦!本使知道了!”

刘觞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语气浮夸的道:“其实并非你背后的势力大,而是你背后的势力没有脑子!我猜的对不对?”

“你!”大掌柜瞬间被惹毛了,冷笑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死到临头,竟然还敢戏弄于人!?”

“怕?”刘觞笑道:“我这个人怕的很多,比如怕穷啦€€€€怕吃苦啦€€€€哦对了,我还怕丑人!看到丑人浑身不自在,但是本使唯独不怕死,因着……能杀我的人,还没出生呢!就凭你,也配?”

大掌柜气的呼呼喘粗气,但是不知为何,他竟然没有动刘觞,就这样瞪着刘觞,仿佛刘觞说的是真的,他不敢杀刘觞。

“让我猜对了吧?”刘觞笑道:“能杀我的人,还在娘胎里呢!”

“你如何笃定,”大掌柜道:“我就不杀你?”

“你不是不杀我,”刘觞道:“你是不敢杀我。”

“杀人?”刘觞反诘:“你以为是容易的事情么?”

就算是地方官员,想要草菅人命,还要编纂各种理由,生怕事情败露,被朝廷查起来。

更别提草菅人命的对象是大名鼎鼎的宣徽使了。

刘觞笑眯眯的道:“真不是吹牛,我可是宣徽使啊,我爹是枢密使刘光,职能凌驾于宰相之上,我还是天子面前的红人儿。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不说天子了,就是我阿爹,也能把整个长安翻过来!你们露华台,就算勾结良多,但若是整个长安城都翻了,你要个盘丝洞还有什么用?装什么蜘蛛精。”

大掌柜虽没有完全听懂,但是刘觞那语气,分明就是在咒骂自己。

他呼呼的喘着粗气,冷笑道:“好好好!就算我不敢杀了你,但是我能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会。”刘觞还是很平静,笃定的断言。

“为何?”

刘觞笑道:“因为反派死于话多啊,你这么半天就跟我臭贫了,完全没有动手,若是想要用刑,还说那么多片汤儿话做什么?一上来便会干脆动手了,所以……其实你想和我谈条件。”

大掌柜脸色凛然,显然,被刘觞说对了。

“哈哈哈哈€€€€”大掌柜突然笑起来,轻蔑的道:“宣徽使是陛下眼前的红人,是枢密使的心肝宝,但是……若他们知晓,眼前的宣徽使,根本不是宣徽使,而是……冒充的,你说他们会如何以为?”

刘觞眯了眯眼目,心中一动,这个大掌柜怎么会知晓?

大掌柜道:“怎么?宣徽使心虚了?我说对了?你也不必如此惊慌,我们露华台经营五年之久,卧薪尝胆,眼目遍布整个长安,露华台鱼龙混杂,是最方便收集各种消息的……宣徽使性情大变,一夜之间变得通达聪敏起来,这不奇怪么?露华台只是小小的调查了一二……”

“还有,”大掌柜笑道:“你可能不知道,其实……往日里的宣徽使,也是咱们露华台的常客,所以若是论了解宣徽使,你这个冒牌货,还真不如我这个掌柜的。”

刘觞心中暗暗思忖,露华台的关系网,果然如同自己想象的那般,不显山不露水,竟然已经有五年之久,若是不能拔出,别说再有五年,再有个两三年,整个朝廷都要被他们玩弄在鼓掌之中。

到时候朝廷有什么决策,露华台只要用朝廷官员的把柄稍微一威胁,不管是朝议还是廷议,岂不是会全票通过?到时候朝廷就是露华台开的了。

而且……

不说旁的,自己不是真正宣徽使的事情,绝对不能让李谌和其他人知晓。

刘觞幽幽一笑,道:“还真是挺厉害的。”

“怎么?”大掌柜道:“你承认了?你并非真正的宣徽使!”

刘觞无所谓的道:“你都看破了,我若是再嘴硬,便显得很没品位了,不是么?说了这么多,你又不杀我,你不又打我,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吧,我看咱们也不必兜圈子。”

“爽快人!”大掌柜从怀中拿出一张叠好的信笺来,拆开摆在刘觞面前,笑道:“这是你冒充宣徽使的认罪书,只要你画押了这份认罪书,便是咱们露华台的自己人了。往后里只要您不给我们露华台找麻烦,咱们也是互利互惠的事儿,不是么?”

刘觞挑眉道:“想要抓住我的把柄?”

大掌柜笑道:“诶,看你说的,这也是权宜之计,谁让宣徽使您比以前……聪敏太多了呢?”

刘觞松口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条件?”大掌柜反问。

刘觞点头道:“没错,我的条件便是真正的加入你们,我要入股露华台。”

“入股?”大掌柜不明这个词的意思。

刘觞嫌弃的道:“这都不懂?我的意思是,我要做你们露华台的第二个东家!”

“这……”大掌柜十分为难。

“怎么,你做不了主?”刘觞道:“那就叫你们能做主的来,你头上不是还有个大郎君么?”

大掌柜眼眸狂转道:“想要见我们大郎君,可不容易。”

刘觞道:“你们想要捏住我的把柄,让我成为自己人,从我身上捞油水,可我刘觞也不是省油的灯啊!我宣徽使在朝廷中的地位,你们是知道的,想要我真心实意的合作,除非让我成为露华台第二个东家,弄一个二郎君的位置来坐坐,否则我岂不是吃亏?再者说了,我若是加盟露华台,露华台也算是打入了大明宫内部,你们心甘情愿只是止步朝堂么?”

大掌柜眯着眼睛,似乎在思量刘觞的话,但他实在做不了主。

刘觞故意引导的道:“这可是互利互惠的好事儿,说白了,露华台不就是想要权势么?正巧了,我有权势,而我就是想要赚钱,咱们双剑合璧,两全其美,何乐不为?把你们大郎君叫出来,咱们好好商议一番,你觉……如何?”

“这事情……”大掌柜道:“我做不了主,还需要询问大郎君,这样罢,还请宣徽使在这里稍等,我这就去寻大郎君。”

刘觞爽快的道:“行,我等着,你去吧去吧!快去快回。”

李谌冲入孟簪缨的府邸,道:“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刘觞会不见!”

孟簪缨急得团团转:“我……我也不知道啊!阿觞兄弟突然就……就不见了!地上还有好多血,这可怎么办!”

李谌沉声道:“封锁大门了没有?”

“封了!”孟簪缨道:“一发现人不见了,立刻封锁了宅邸大门,但是……但是不管前门后门,还是侧门,都没有人进出,宅邸里都搜遍了,怕是……怕是已经跑出去了。”

嘭!

李谌狠狠拍了一张案几,道:“找!便算是把长安城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朕找出来,不惜一切代价!”

“陛下……”崔岑拱手道:“若是如此大张旗鼓的寻人,怕是会有人因此做文章。”

“那该如何?”李谌焦急的质问:“朕难道要放弃刘觞的生死?不行,便是有人诟病,朕也要将刘觞全须全影的寻回来!”

“陛下……”此时一个有些怯懦的声音响起。

一个人影探头探脑的扒着门框往里看,竟然是工部尚书窦悦。

窦悦身后还跟着窦扶风,二人走进屋舍来。

窦悦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抿了抿嘴唇,低声道:“其实……其实下臣知道宣徽使被带到何处去了。”

“什么!?”孟簪缨震惊的道:“你怎么会知道?难不成……”

“不不不!”窦悦使劲摇手:“我和露华台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只是……”

窦悦一着急,说话磕磕绊绊的,窦扶风便替他道:“宣徽使昨日找到窦某人与犬子,说了一些话。”

“说了什么?”李谌着急道:“快说。”

窦扶风幽幽的道:“宣徽使猜到今日的情况会有变数,因此请窦某人暗地里帮忙。”

“变数?”孟簪缨道:“什么变数?阿觞兄弟早就猜到了?猜到他、他会被抓走?这……这怎么可能?”

窦扶风却点头,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道:“正是如此,宣徽使就是料到今日会有所变数,因此令窦某人与犬子不着急痕迹的暗地监视。”

其实刘觞早就想到了一些“可能性”。似水娘子常年住在露华台中,她的丫鬟根本不是丫鬟,而是放在身边的眼线,若似水娘子可以顺利脱离露华台,也是好事儿,但若是露华台提前知晓了似水娘子的动向,刘觞也做好了二手准备。

窦悦道:“宣徽使说了,这露华台的背后十分庞杂,又隐秘如此,想要连根拔除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是露华台的人主动暴露老窝,那就……”

李谌呵斥道:“太胡闹了!这太危险,窦悦,你怎么也跟着刘觞胡闹!”

窦悦垂着头,被吓得哆嗦起来,缩了缩脖子,嗫嚅道:“下臣……下臣相信宣徽使的判断。”

刘觞信誓旦旦不会有事,窦悦对此深信不疑,毕竟刘觞一向做事沉稳,若不是十拿九稳,绝对不会行动,所以窦悦很支持刘觞的举动。

窦扶风道:“宣徽使提前找到窦某人,窦某人已经在宅邸周围安排了人手,这些人手化成叫卖的摊贩小民,遍布整个长安城一百零八坊,请陛下放心,宣徽使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

刘觞之所以找到窦扶风和窦悦二人,就是因为窦悦听话,而窦扶风的势力庞大。朝廷已经被露华台渗透了,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朝廷的人插手,否则露华台一定会提前知晓。

所以刘觞选择了请窦扶风帮忙,窦扶风手下的酒楼、商铺,还有小摊贩遍布整个长安城,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街市,每一个坊角,都有他的眼目,而且是天然的眼目,绝对不会暴露。

如此一来,刘觞就算被露华台的人劫走,也会有众多眼目监视,顺藤摸瓜,找到露华台的大本营老窝!

李谌听到这里,还是心惊动魄,一来是心惊刘觞缜密的心思,这二来就是心惊刘觞这混不要命的性子,便算是再缜密,刘觞也受了伤,不知眼下情况如何。

李谌道:“还等什么?刘觞现下人在何处?”

窦扶风道:“请陛下稍等片刻。”

很快一个小摊贩走进来,把一张宣纸交给窦扶风,窦扶风直接交给李谌。

李谌快速抖开一看,是地图!确切的说,是刘觞被绑走之后的行动路线,道:“长寿坊,走!”

刘觞虽然被五花大绑,但脑震荡的眩晕感稍微好转了一些,从地上挣扎起来,盘腿坐着,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催促道:“好了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大郎君扎耳朵眼要出嫁呢!快点快点€€€€早点谈完合作,本使还要回家吃饭呢!一会儿我阿爹该着急了!”

吱呀€€€€

仓库的大门被推开,大掌柜复又走了进来,站定在刘觞面前,举着那张认罪书,道:“我已经请示过大郎君了,大郎君有言,如果能邀请宣徽使合谋,是我们露华台的幸事,不过……”

“不过什么?”刘觞道。

“不过,还请宣徽使先画押认罪书,如此我们拿捏住了宣徽使的把柄,才好看到宣徽使的诚意,毕竟……宣徽使太聪敏了一些,不是么?”

“就这样?”刘觞爽快的道:“好,我画押。”

大掌柜有些吃惊:“不要耍花样。”

“我都被绑成这样了!”刘觞道:“耍什么花样?把红泥拿来,快点快点,也不需要你们松绑,我手指头还能动呢,赶紧画押,赶紧让我见大郎君,谈了合作,我要回家吃饭呢!”

大掌柜被催促的头疼,只好将认罪书拿过来,放在的地上,又拿了红泥。

刘觞歪着身子,用手指去够红泥,蘸了蘸,“吧唧”一声,将自己的大拇指按在认罪书上,道:“如此,可行了?”

大掌柜十分欢心,笑道:“行了行了!既然宣徽使是自己人了,那咱们也就没什么可防备的,您等着,我这就去请大郎君来,咱们仔仔细细谈谈合谋的事情。”

大掌柜拿着认罪书吹了吹,回身就走,还未来到仓库大门,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打手冲了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大掌柜呵斥:“不是让你等在外面?”

“不好了不好了!”打手大喊着:“咱们的眼线说,有人找过来了!这是陷阱!”

“什么?!”大掌柜显然没反应过来。

打手又喊着:“大掌柜,是陷阱!宣徽使在拖延时间,其实他们早就找好了眼线,想要掏了咱们的老窝!”

“什么?!”大掌柜这回反应过来了,但是实在太吃惊。

打手道:“官兵!官兵杀来了!大掌柜,怎么办啊?!”

大掌柜吓得脸色擦白,大喊着:“撤!快跑!”

“想跑?”

就在此时,一道冷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冲天的火光四面八方冲来,李谌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已经飞快踏马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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