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他听€€到的,和莫名涌出€€的感情都在告诉他, 眼前这个人对于他而言有多么地重要。
他们的生日是同一天, 就连名字都紧密相连。
白桑伸出€€手€€,食指抵在他的唇畔之上, 向他摇摇头。
这个举动两个人都知道其中的意思。
就是€€€€别说。
别把名字说出€€来。
因为这超纲了, 超过了这个世界的信息。
宿乌, 不是他在这里的名字。
事到如今,白桑还有什么不理解的。
贺修都说“他起这个名字了”, 其中的“他”是谁不言而喻。
怪不得他之前的举动这么怪异。
他想要什么, 贺修都知道。
[贺修, 你能听€€到我的话€€对不对?]
白桑眨了眨眼睛,那双流转着光的双眸锁定在眼前这个人的身上。
他的“心€€声”准确地传到了贺修的耳朵之中。
虽然听€€着是心€€声, 但€€是白桑已经盯着他了。
那语气可不像是疑问,而是陈述句。
白桑没有用语言问他,而是用心€€声问他。
这样的举动就说明他已经对这个猜想十拿九稳了。
贺修翘了翘嘴角,“瞒不过你。”
从€€回€€忆之中就知道了, 他老婆可不是好骗的。
白桑叹了口气,那动作似叹息又€€像是感慨。
[即使是潜意识,你也在帮我。]
第一次见面莫名地重启, 以及这个聆听€€心€€声, 都是在帮助他躲过“€€”的视线。
这种隐秘的对话€€, 只有他和他知道, 世界上不会再有另一个存在能够窃听€€。
包括世界意识。
他想要保护宿乌, 但€€是从€€一开始,这个人又€€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
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
贺修执起白桑的手€€, “不是你说的吗,我是你的守护神。”
明明是他说着自€€己是守护神,神态却格外虔诚。
不像是神明,更像是信徒。
贺修将额头抵在他的手€€背之上,语气里染上了些€€许笑意。
“……!”
这话€€白桑应该只在心€€里想过,贺修这句话€€就是在帮他坐实€€自€€己的猜想。
贺修果然从€€一开始就能听€€到自€€己的心€€声。
不怪这么快就和自€€己亲近起来了!
“也就是说……”白桑刚刚退烧的耳垂又€€开始烧了,变回€€了烤兔子,“你一直都能听€€到!”
听€€到那些€€破廉耻的心€€理活动!
白桑脑袋难得地完全空了。
他仔细复盘自€€己想过什么。
答案就是€€€€五花八门,特别精彩!
尤其是在看海的时候,什么“一直留住这个瞬间”这样的,更那啥一点€€就是“一生都这样就好了”。
句句都是超级炸弹。
自€€己平时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话€€。
贺修感叹:“太精彩了,我……”
他轻轻咳嗽两声,耳朵也被传染了一样泛着点€€红晕。
最€€可贵的是,真是真正€€的、没有任何修饰的情绪表达。
所以不用他特意说。
他“听€€”得到。
白桑刚刚收回€€去€€的兔耳朵和兔尾巴一下子就炸了一样通通反弹出€€来了。
贺修未尽之言,不就是“该听€€的我听€€到了,不该听€€的我也听€€到了”!
白桑伸手€€试图把那一对兔耳朵摁回€€去€€,“你、你竟然一直不告诉我!”
可惜那对兔耳朵一点€€都不配合,不仅没有回€€去€€,毛绒绒的耳朵尖还抖了抖,连带着耳朵根都泛着淡粉色。
贺修差点€€起立了。
谁能抵挡住听€€兔子老婆的心€€声?
谁能忍住不看他的耳朵和尾巴?
谁能不让他露出€€这种可爱的表情?
那是圣人做的事。
反正€€不是他贺修能做出€€来的。
贺修实€€话€€实€€说,“我想听€€。”
这么大一个兔子老婆摆在他面前呢,他能抵抗住?
白桑将抱着手€€臂,虽然他脖子之上的红晕出€€卖了他。
“真是过分。”
这样说着,他的兔子耳朵还抖了两抖。
即使他表现得极力冷静的样子,但€€那活跃的耳朵已经将他出€€卖了。
那双兔耳朵摇晃着,似乎是在等着被摸摸。
[这耳朵?]
他能够听€€到白桑心€€声里的无措和惊慌。
看来兔耳朵和兔子本人是分离的两个部件。
贺修忍住笑,伸手€€想要碰碰那双耳朵。
但€€是被白桑挥开手€€,“别碰。”
贺修无辜道:“不想把这耳朵收回€€去€€吗?”
“……”
白桑合理怀疑这对耳朵和贺修这家伙是一伙的。
对啊,为什么他们不能是一伙的?
白桑瞳孔轻颤,“你是不是说过自€€己以前养过兔子?”
贺修颔首,“是,捡到的,那时还是很小一只。”
“也就是说你挺喜欢兔子的,是吧?”白桑用一种洞穿一切的目光看着他。
贺修笑了笑。
“……”
白桑终于知道古怪之处在哪里了。
根本就不是世界意识干的!
而是眼前这家伙!
这里是他的内心€€世界,只要他想要当然什么都能达到!
包括让他变兔子。
白桑捂住自€€己的脖子,想到了之前荒谬的事,“还说兔子喜欢摸摸,怪不得那时候兔子耳朵会收回€€去€€。”
白桑的声音都在抖,“你、你真是……”
憋了好半天,他也没想到什么合适的骂这人的话€€,只能吐出€€一句:
“没救了。”
贺修当然知道眼前这个人脑子的厉害,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从€€上到下他都猜完了。
为了安抚好兔子老婆,贺修摊开手€€:“我错了。”
当然。
下次还敢。
“让我变回€€去€€!”白桑的眉眼染上了点€€怒意。
贺修说:“我控制不了。”
白桑盯着他,示意他继续讲,贺修面不改色地说谎:“每一次这种事情发生,都不由我的自€€我意识控制,应该只有当我特别想要某件事成立的时候才€€有可能生效。”
他说的很隐晦,表面上是为了防止世界意识,实€€则是为了糊弄兔子老婆。
白桑:“……”
这种满脑子涩涩的家伙绝对不会“特别想要他变回€€人类”的,只要这种愿望不成立,他就只能这样。
白桑的沉默振聋发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