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节的作品,他们班于昨天中午一起上交,由班长陆松统一拿到学生会整理。
陆松和班里其他两个学生会的女生,一起去了学生会帮忙整理分类作品,三人优先欣赏到了各个班级的作品。
他们班陆松的书法作品,有望全校第一。
班里的同学现在看陆松的眼神,都是羡慕嫉妒。
现在陆松走路都是飘飘然,鼻孔朝天。
“凌子游,你写书法是冲着整体照去的吗?”临桌神神秘秘的询问。
凌子游摇头,不太理解同学的话,“什么集体照?比赛不应该冲着第一名去的吗?”
“啊?第一名?”
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如水,随后讥笑声传出,陆松的视线也扫了过去。
“凌子游,你的作品能比得过陆松?”
“和他有什么好比的?”
凌子游翻了个白眼,将卷轴从背包中拿了出来,多余的眼神都不给。
陆松的火气腾的一下在胸腔里窜了起来,“凌子游,你什么意思?”
凌子游起身拿着卷轴出了教室。
“哎,凌子游你可以把作品交给陆松他们,他们一会要去学生会。”和凌子游说话的同学急忙喊。
“不用,我怕丢了。”
陆松的书本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安静!”
第75章 道歉了,却把人气哭了。
陆松盯着凌子游远去的背影,眼神充满了怨恨。
凌子游为什么要来上课?一来上课,就给他下面子?他也想大度,但显然两人八字不合。
他到要看看,从小破地方来的凌子游能写出个什么玩意,写得垃圾的,他直接就能把他先淘汰掉了。他不仅是学生会的,还是学校书法研习会的。
自习课时,陆松和班里的另外两位学生会成员,再一次去学生会办公室帮忙分类参赛作品。
陆松来到学生会办公室,和办公室里忙碌的会长打了声招呼,朝着书法作品区走了过去。
今天是截止交作品的最后一天,但仍收上来了不少作品。
陆松上前直接翻找凌子游的作品,一边翻一边摇头。后面交上来的作品,质量没有之前的好。
依葫芦画瓢的居多,一看就是刚入门的作品。
不过虽然是入门作品,但肯定比凌子游强。凌子游的家境他了解过了,上高中的学费都是找的怨大头帮他交的学费。
书法绘画这类艺术爱好,凌子游根本没有闲钱去培养。
陆松翻完了整一堆作品,并没有发现凌子游的卷轴。
“师兄,今天上交书法作品全部在这了吗?”
正在给绘画作品分类的会长,从画卷中抬头,“怎么了?”
“没有,今天上交的作品,感觉勉勉强强,估计入不了田会长的眼。”
会长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突然笑了,“刚有个同学,说他的作品值50万,让我们别弄丢了。我没腾出手,你帮我看看,就放在我桌子上的。”
陆松咧嘴跟着假笑,“这同学真幽默。”
牛皮吹上天,也不怕摔死。进入国家书法家协会的会员,都不敢说自己的字能卖这个价。
“是呀,那同学确实有点逗,不过长得挺帅。”说完会长,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陆松面露嘲讽,拿起桌上的卷轴打开,讥笑僵在脸上,眼睛猛地瞪大。
原本的嘲弄变成了不可置信。
这字......
陆松的视线快速下移,瞧见了左下角的名字。
他的手骤然一紧,死死地捏紧了卷轴。
“陆松怎么样?把那值五十万的书法,转过来,我也欣赏一下。”会长弯着腰背对着他调侃。
陆松下意识的收起,“等等...绳结还没解开呢。”
见会长一直没有转过身,陆松拿起一旁的卷轴。
“师兄,这作品属于初级入门级别的,不过我相信再练几年应该能值几十万。哈哈哈...”陆松堆着假笑。
会长扭头看了一眼也是哈哈一笑,“你把作品暂分类。明后天书协评委组评分会快一些。”
“明白的!”
陆松将卷轴收起,深呼吸了一口气,目光再一次盯上凌子游的那幅卷轴。
那是一首简单的诗词。字体行云流水,挥毫落笔如云烟。这个字迹没有几十年的功底,怎么可能写得出?
凌子游能写出这样的字?半多是拿书法家的作品来充数,难怪说值五十万。
可要怎么证明凌子游拿名家作品充数作弊?
“师兄,我们学校以前艺术节的作品有没有学生作弊?”
学生会长愣了一下,些诧异:“怎么突然这么问?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没,只是随口问一问。我只是觉得像书法绘画这种作品,拿别人的作品,签上自己的名字,这种行为也不容易查的吧。”
会长思考了片刻道,“这事确实会有,也有被发现的。不过大多数情况下他们也不会太过分。譬如说,你的书法只有四级,找人作弊顶多找个五六级的。这种不容易发现,但如果发现了,自然会处理。”
“处罚这么不痛不痒呀?”
“也不是。对于初级的学生,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反正又拿不到奖。但对于级别高的书法家来说,性质就相当恶劣。
前两年就有一个学生,拿书法名家的作品来参赛,就遭到评委的质疑。后来让他现场写,他根本写不出,不仅在学校师生面前社死,还遭到上面书协评委的封杀,影响之坏,最后开除了。”
陆松颔首,“原来是这样。”
会长继续道,“通过作弊拿到奖项的人,一般不太可能,我们这是全网直播监督的。”
陆松点点头,继续忙碌。只是在办公室众人都没有留意的时,偷偷将凌子游的卷轴塞进自己的大衣里。
放学的时候,将卷轴带出了学校,直奔师傅任哲德别墅。
陆松进门时,任哲德正在前院种花。
“师傅,我带了一副字,想向你请教可以吗?”
任哲德放下手中的花洒壶,“当然。”
陆松连忙将卷轴打开,任哲德淡然的神情一变,露出惊喜和羡慕之色。
“陆松,你这副字哪来的?”
陆松直接道,“师傅,这副字有没有可能是大一的学生能写出来的?”
“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能写出这副字的,怎么也得像我这样练有了四十年功底的人。”
任哲德从陆松手中拿过卷轴,朝屋内走去,陆松眼珠子轱辘一转,
“师傅,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写出这样的字?”
任哲德眸底闪过一道精光,“当然了!只是我平常的写的不是这种风格。”
陆松心中一个完美的计策形成,“师傅,你觉得以这个风格的书写能不能让你进入国家书画协会?”
任哲德怔了一下,当即明白陆松的意思,这是想让他据为已有!
任哲德没有回答,拿着卷轴小心翼翼的铺放在书桌上, 细细的观察起来。
沉默没有拒绝,这代表能接爱。
陆松准备添一把火候,“师傅,你不是一直想进国协吗?你要不试一下?”
......
凌子游估摸夏至云会提前到他们教室外堵他,提前向老师请了假回自己的小平房。
半路,路过超市时还买了一大堆的零食外加晚餐。
凌子游大包小包的拎回家,刚出电梯门,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他家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他是怎么找到他家来的?
凌子游是想退回电梯里,但一想这种行为也太怂了。
夏至云两个大步朝他走来,伸手抢拎过他手里的东西。
凌子游站着不动,视线凉飕飕的看着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五分钟后。夏至云最先憋不住,低声道,“我们聊聊。”
“聊!”凌子游倚在电梯门口,“说吧。”
夏至云拉过他的手,往家门口拖,示意他开门。
凌子游手一抽,两个胳膊抱胸,“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你进屋?”
夏至云垂了垂眼眸,“我对宋白没有那种感觉,会关心他,是因为欠他一份恩情。”
凌子游浅笑,“你欠他的恩情,我也没拦着你报恩吧?”
“我最后帮他完成一件事,我和他的恩情就此还清。以后我和他相见只是路人。”
凌子游眼眸含笑,深处却是疏离,“你没必要和我说这个,我说了不会拦你。”
夏至云知道自己不占理,声音低了几分,腔调带上了一丝委屈,“可是你生气了。”
“那夏先生需要我怎么做?笑脸相迎?”
寂静的沉默。
凌子游因为救他,伤了身体躺在病床上本来就很痛苦,他却因为宋白将人气到转院。
这个事,夏至云已经没办法说服自己,因为前世的恩怨,对方就该受这样的欺负。
夏至云依旧给了宋白三个选择。一套房子或者帮他回到宋家,要么给他找一份工作,但不是他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