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有戒掉贴贴 第73章

本该好好的手机屏幕碎裂,不管光头在开机键按多少下,屏幕灯光也无法亮起。而沙发上另外的手机也全部都是废弃的状态,如同小鱼一般死得格外惨烈。

“怎、怎么会这样?”

他浑身无力,跪在地上喃喃自语。

林溪抬步上前,将手里的棒球棍塞到他手里,开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场有意识地针对我们的屠杀游戏,联系外面的人肯定是联系不上的。我们最好得快点找到其他人,确保他们的安全。”

男人的声音低沉冷静,像一抹光射入光头忽然之间昏暗的心脏。他使劲点了点头,连说了几句:“你说得对,你说得对。”

离开度假屋之前,林溪将半空中挂着的小鱼头颅给取了下来,又顺手将那截沾着血的鱼线整理好,塞进了口袋。

见到他这个行为,光头显得十分不解,直到林溪解释:“防身的武器之一。”

两人继续往椰子林里走。

林溪先前从卧室摸到停机坪时,观察过周围的环境。他知道椰子林里是有路灯和鹅卵石小道的,但此刻没有一盏灯是开着的,漆黑的海岛,透着几分凉意的海风,还有那诡异的变态杀人魔,无一不在挑战正常人的心理极限。

光头咬牙跟着林溪,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可实际上每一次的喘息都十分粗重,握着棒球棍的手指也在发抖。

这时他不由得疑惑起来,为什么和他差不多的张林却显得那么淡定。

就在光头想要将疑问询问出声时,林溪忽然举起手示意了一下,光头的步伐生生被截停。

林溪对他悄悄示意了一下,让他保持安静。

光头便站在原地一声不敢多吭。而林溪微微俯下身体,很快耳中便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他猛地将光头一把拽下,两人藏到了一颗椰子树后面,椰子树树干不粗,但好在周围还有些花花草草,在深夜里用于躲藏倒也显得合适。两双眼睛从椰子树后向外看过去,只听那脚步声越来越重,也越来越混乱。

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正是先前那个在大雨中和女朋友打闹的男人。月光勉强照亮了男人的五官,也照亮了他格外苍白的脸色。

“是阿立!”光头压低声音喊道。

阿立看上去有些慌不择路,一个踉跄身体往前摔了几下,好在稳住了身体又重新站起来往前跑。而就在此时,另一道脚步声重合或者覆盖了前者的脚步,一种怪异的被拖拽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光头像是看到了什么,赶紧扯了扯林溪的手臂。

林溪用气音道:“看到了。”

跟在男人后面那人的双手拽着铁链,铁链的尾端挂着两个硕大的铁球。

那怪异的拖拽声就是铁球与地面摩擦发出来的。

风吹散了月光,将追逐之人的模样照亮了几分,竟然是那个身穿黑衣面带黑色面罩的男人!男人似乎把握住了角度,手臂用力,铁链带着球在他手中甩动,又狠狠甩出去€€€€

噗。

铁球与后背撞上那一刻,阿立只觉得五脏六腑传来巨疼,一口血蓦地喷了出来。

人也跟着摔倒在地。

他疼得眼睛也睁不开,但要说也是巧,他面朝地面摔来正好摔在林溪和光头面前的草木旁,光头这次的反应特别快,趁黑衣男不注意,立马拖着男人的一条腿将他拖进了草木中。而那黑衣男人见到猎物失踪以及耸动的花草,神情蓦地一冷,目光缓缓转向了那棵硕大的椰子树后。

他冷冷勾了勾嘴角,抬步往前。

也恰是此时,一道身影从草木中滚了出来。林溪的速度极快,在靠近黑衣男人时双手撑着地面迅速起身,身体一扭躲过突然甩过来的铁球,长腿抵住一旁的椰子树树干,借着树干的反作用力从黑衣男人的身后冲向他的另一边。

黑衣男人感到奇怪。

这人似乎并不想攻击他?

这样的想法刚刚落下,已经从黑衣男人身边绕了整整一圈的林溪露出了笑容。也是在同一刻,黑衣男人在月光下看清楚了那根闪烁着锋芒的鱼线。

他的瞳孔收缩,只在一瞬间感觉到了疼痛,上半身便缓缓顺着鱼线勾勒出来的弧度滑落,砰然倒地。

解决完掉黑衣男人的林溪松了一口气,走到原本他们藏身的椰子树前将鱼线解了下来,再收好。这玩意儿倒是挺有用的,是个趁手的好东西。

他走到光头和男人面前,听光头安抚对方:“阿立,你还好吗?还起得来吗?”

被称呼为阿立的男人额头落下一片冷汗,他对光头和林溪示意了一下让两人将自己扶起来。然而光头心底的害怕情绪还未散去,腿软手软根本没有太多的力气。

最终这活落到了林溪身上。

林溪弯着腰将阿立提起,他站在阿立的面前,让他靠在椰子树干上。

而就在他准备一步离开时,他忽然察觉到阿立握着自己手臂的手传来巨大的力道。林溪蓦地抬眸,只见对方的眼底闪烁着兴奋的笑意,一道银辉闪过,欲刺入林溪的小腹。

同一时刻。

度假屋的电视机亮起,声音幽幽:“成为变态杀人魔的第三步,学会伪装。”

第52章 棋盘围猎

052.

阿立的这一击出人意料。

匕首的刀锋在林溪的腰腹前闪过银白光时,林溪便意识到不好,他猛地用腿往阿立身后的椰子树干上狠狠一踹,椰子树干轻轻晃动时,林溪借着反作用力后撤出去的同一时间迅速收腹。

明明他的反应速度也算足够快,却还是慢了一步。

匕首的刀尖刺穿他的衣服在他的腰腹上勾了一下,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浸透了衣服。

而阿立嘴角噙着疯狂的笑容,他恍若感觉不到背后的疼痛,轻巧从地上站起来,如同兽瞳的眼睛里闪烁着跃跃欲试。

“你的那根鱼线是从度假屋里找出来的吗?怎么样,小鱼的尸体被分割得完整吗?”

光头原本就被阿立的突然反水惊得目瞪口呆,如今听到他这话,脸色更加难看起来,声音的高低起伏更是无法控制:“小鱼是你杀的?!”

阿立闻言舔了舔嘴唇:“不算。”

他充满恶意的双眼直直望进光头的眼里,对视的那一眼光头仿佛看到了一个疯子在朝着自己疯狂大笑,在他被可怕的眼神困住时,男人犹如恶魔一般的嗓音一点一点钻进他的耳朵里:“是你杀的哦,是你推开了门,那鱼线才会在一瞬间割断小鱼的脖子。”

霎那间,光头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万里冰原。

他僵硬着脸,嘴唇抽动:“……你放屁吧你,我怎么可能杀人?”

阿立却无视了他的惊慌和心虚,重新将目光放在了已经用衣服将腰腹绑上以此止血的林溪身上。他的目光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我从很小就有一个习惯,我喜欢收集所有生物的脑袋。”

阿立的父母靠杀鱼为生,因为家庭条件不好,年纪轻轻的他也会拿起砍刀帮助父母。年幼的孩子第一次杀鱼,无疑是害怕的,他满怀惊恐地将菜刀砍下,却因为力度和角度都不对,导致那条草鱼只断了半个脑袋。

可那草鱼是客人不久前从河里钓起来的,生命力格外顽强,只剩半个脑袋连接着还有力气摆动尾巴,甚至一跃跃到了地面上。

阿立盯着那草鱼看了很久,眼里缓缓浮起了光亮。

后来,他砍死了很多鱼,也砍死过猫和狗,但它们和草鱼不一样,脑袋掉了就死了,阿立索性也不浪费时间,手起刀落,再将头颅放到房间的柜子里。

“我亲手砍下的第一颗头颅是我妈的,她没经过我的同意打开了我的柜子,说我是个变态,是个神经病,所以她要报警让警察来抓我。”阿立盯着林溪笑,“我就把她的脑袋也砍掉了,你……想试试吗?”

林溪冷笑一声:“那你也要有这个本事。”

相比这个叫阿立的,林溪更担心白方士兵。他本人在那么多副本里来来去去,手里握着的道具也不算少,倒还真的没有把所谓的变态杀人魔放在眼里。

手指勾起那根鱼线,林溪再次将它绑在树干上,当着阿立的的面,用四棵树将鱼线围成了一个长方形,而林溪本人和阿立都被困在其中。

林溪冲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等会儿可以试一下你自己的身体或者脑袋被绳子割断是什么感受。”

扔下一句话,林溪毫不犹豫抬起一脚,阿立根本没有反应的时候,身体直直朝着身后的鱼线撞去。阿立几乎瞬间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抵上了那根冷冰冰的鱼线,而且鱼线轻易卡进了他的血肉。

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林溪见状,抓住他的一条腿将他拽回来,鱼线从他身后如同削铁如泥的匕首将他后肩削掉了一块肉。

要不是阿立反应够快地抱住脑袋,削掉的就是他的后脑勺了。

他摔倒在地,嘴里一口地上松软泛着海水腥味的泥土:“你找死!”

林溪看也没看他一眼,又一脚将他踹飞了出去。

这一次,他没有再救人。

任由阿立被鱼线割断。

鱼线被林溪绑得很高,从阿立的鼻尖处进去,又从脑袋后方出来。

银白色上的血渍闪着红光,一滴诡异的红血颤颤巍巍晃荡下来,跌进了地里。

林溪摸了摸小腹的伤口,心道真是给正在观战的黑方玩家看笑话了。他回头去看光头,光头一直都低着头,林溪知道他在想什么,便道:“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小鱼在你推开门之前就死了,只不过死的时间不长。”

“……真的吗?”光头抬起一双通红的眼睛。

林溪点头。

他没有再撤下鱼线,带着光头继续往椰子林里走。林溪灵敏的嗅觉闻到了非常浓郁的血腥味,但血腥味从四面八方而来,他一时也摸不准来源地究竟在什么地方。

椰子林外的后山。

这里的后山对于小二、阿狼一行人而言格外陌生。

他们醒来是在一个山洞里,每个人都被捆住了双手,那根用来捆绑他们的麻绳粗得让人害怕,一群人费了很大的力气也没有能彻底解开它。

这让众人感到十分挫败。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好端端的我们怎么就被绑到这里来了呢?我们本来不是在吃烧烤的吗!”阿立的女友通红着一双眼睛,害怕地将本就被捆成一团的身体瑟缩在一起。

一行人六个人闻言,都抿了抿唇。

谁也没说话,可谁都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阿狼的目光转向了同样狼狈的老板,“这个海岛有其他人?”

老板抬起眼睛,面上的神色也不好看。他虽然没有露出阿立女友那种惊恐的表情,但薄唇在细细发抖。深吸一口气,他摇头:“我不知道,但这里不该有人的。”

可事实就是有人。

而且对他们十分不友好。

“那边€€€€”范雨忽然开了口。

她本身就是个社恐,平时不太爱说话,好不容易开了口嗓门也特别小,微弱得跟只猫似的。但这般音量在如今可怕安静的山洞里也算够用了。

众人朝着范雨看去,见范雨的目光牢牢地盯紧在某一处。

距离范雨距离最近的小二往前探了探头,在看清楚地面上摆放着何物的时候,眼里闪过一道亮光:“是刀片!”

此话一出,阿狼一行人都有些愣住了:“这里怎么会有刀片?”

“管它原因呢,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有了刀片我们可以割断绳子吗?”有人激动出声,“你们谁去?不去就我来。”

他们的手脚都被绑起来,行动起来相当困难,说句难听的便只能像条蛆一样依靠蠕动爬到那刀片的位置。

动作不太好看,但这种时候也没人犹豫。最后是最靠近刀片的阿狼一点一点挪到前方。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刀片,刀片非常薄,捡起来有点困难。挣扎了一番,身体顺着刀片的位置一滚,因为身后没长眼睛,阿狼只能在其他人的指挥下,用被捆绑得严实的手指胡乱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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