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阴郁万人嫌早死的白月光 第118章

“没有。”江予摇了摇头,跟在他俩身边回教室,又疑惑说,“你为什么这么叫他?”

“他不是想给你当狗么。”戴子明搭着他的肩笑嘻嘻,藏着些轻蔑,“也不看看咱小乖乐不乐意把位置让给他,叫他一声庄狗都算给他脸了。”

“别这样。”江予忧心忡忡,不想让戴子明掺和进来。他看了眼秦晟,想让秦晟阻拦一下戴子明。

秦晟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又别开了目光,他和戴子明都没再说话。

他们回了教室,江予偷偷看了眼手机,在意料之中看见了一条好友申请,赶在物理老师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时候点了通过。

十几分钟后,庄敛回了教室,手里还握着江予留给他的那支笔,经过江予的时候目光在江予的手腕上停留了片刻,躁郁的眼神变得十分渴盼和狂热,几乎能将江予的手腕烧出一个洞。

庄敛没有在江予身边停留,江予等他离开后才微微松懈捏紧中性笔的手指,摸了摸缠着在腕上的“狗牌”。

庄敛看起来真的非常想得到它。

意识到这点,江予有些高兴,但他很快就敛起了这点高兴,没让庄敛发觉。

最后一排,庄敛直勾勾盯着他,兴奋地咬着江予留下来的笔。

宝宝。

崇英强制高三上晚自习,统一安排了课表。

秦晟提前离开了,晚上放学,江予和戴子明分手,上了江家的车,放下书包,疲倦地靠着椅背。

任志刚从后视镜看他一眼,没出声打扰他,也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车在跟着他们。

江予没休息一会,手机就开始不停震动,拿起来一看,全是庄敛发过来的消息。

庄敛:小狗一直没打扰宝宝,小狗很听话。

庄敛:宝宝能把狗牌给小狗吗?

庄敛:好期待,宝宝。

庄敛:小狗已经开始想宝宝了。

庄敛:宝宝饿了吗?小狗去给你买宵夜好不好?宝宝想不想吃……

手机还在不停震动,江予手都被震得发麻,他没看完,也不想理庄敛,直接关掉了震动,把手机丢在一边,但过了会他又拣起来回复庄敛:不吃,我累了,不许打扰我。

回完了他就对庄敛开了消息免打扰,丢开手机偏头看向车窗外。

后面那辆车依旧匀速地跟着他们,始终保持着同样的距离。

一个小时后,任志刚把车停在小别墅的车库,帮江予拎着书包。

陈姨煲了汤,盛了一碗刚好放凉,江予就跟在任志刚身后进来了。陈姨“哎哟”了一声,招呼江予过去喝汤。

江予今年高三,文珊女士特意让陈姨做点补脑的汤给他。江予知道他如果不喝,陈姨会告诉文珊女士,于是乖乖喝了两碗才上楼。

睡觉前才看手机,庄敛发过来的消息已经积攒了117条,最新发过来的一条被呈现在聊天列表:好想看宝宝洗澡。

“……”

完全没听他的话!

江予气得磨了磨齿尖,用力按键盘:不准!骚扰我!

江予越想越气,索性直接把庄敛删了,然后倒头就睡,不理人了。

另一幢漂亮的小别墅中,漆黑的房间内只有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照亮了一隅天地,同样也映亮了一张苍白阴郁,俊美的脸。

庄敛阴晦地盯着屏幕上的红色感叹号,躁郁侵袭他的脑仁,指骨因隐忍而剧烈颤栗。

他叩着掌心的伤口,几乎将伤口撕烂,才堪堪忍住了将手机砸得稀巴烂的暴戾和从阳台爬进江予房间的欲|望,呼吸声如同一头力竭濒死的困兽,急促破碎。

过了许久,他终于抑制住快要失控的破坏欲,重新发过去一条好友申请。

庄敛:宝宝,小狗错了。

第115章

江予没有及时看到这条好友申请, 他在删掉庄敛之后就很快沉入了梦境。

梦境在他面前展开,江予心底难以言说地有些期待。

他在期待见到那样的庄敛。

这次的梦境,庄敛用左手写字写得已经十分漂亮,替江予整理的错题集的字迹也从刚开始的生涩变成后面的铁画银钩。

但是庄敛并没有在他面前展示。

这是江予翻看那本错题集的时候发现的。

江予指腹小心拂过错题集的字迹, 感受着密密麻麻的触感, 抿着唇角,在明媚的日光中敛着眉眼。

庄敛已经好多天没有来找他了, 也不让他去找他, 每周去西城区的约会也被取消了。他不来,江予很想他, 思念到了最后慢慢变得煎熬。

“走什么神呢, 小鱼?”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朋友拿着一瓶冰水贴了贴江予的脸。

江予一直坐在教室里吹空调, 被冰水冰得哆嗦了一下, 抬起头看了眼朋友, 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梦中他并没有觉得奇怪, 抱怨说,“冷。”

高壮的男生涎着脸笑嘻嘻在他身边坐下,仔细观察了他几秒, “嘶”了一声,说, “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在想什么?”他说着用胳膊肘怼了下江予,“想不想听附中的好戏?”

江予幽幽看着他, 兴致缺缺地说,“什么好戏?”

“前段时间解二失踪后被人割烂了嘴送去医院缝了好几针么。”男生说, “据说是庄家那个新找回的少爷做的,庄家当天晚上就把他押到解家认罪去了。”

江予倏然掀起眼睫盯着他,紧张地捏着指尖,说,“然后呢?”

“应该进医院了吧,解二一直都很记仇,你不是也知道么?其实他们也没证据说是那个庄少爷干的,但偏偏解二失踪那天和他有过冲突。”

他喋喋不休,“其实照我说就解二那个狗脾气他和谁没有过冲突?也就仗着这倒霉蛋刚回庄家……”

江予表情很难看,男生终于停下来,说,“你咋了铁汁?不舒服吗?”

江予白着脸摇了摇头,倏然站起身出去,给庄敛打了个电话,但是电话没通,情急之下,他只得求助他的朋友们,但在他说清楚之前,他终于收到了庄敛的短信:他在崇英的一处杂物间等他。

他还能来崇英,说明腿和脚都没有问题,伤得不是很严重。

江予焦灼地赶去了杂物间。

这间杂物间已经被废弃了,灯没打开,墙上的窗早已经被封死,只有一处狭小的通风口透过几缕微弱的日光,室内依旧伸手不见五指。

江予刚要开灯,就被人按住了手。

“别开灯。”他听见庄敛在他前方不远低声说,声音像闷在什么后面,于是他顺从地放下了手,转而轻轻抱住了庄敛的腰,沉默不语地靠在他身上,任由渴切的思念和焦心的担忧在心底蔓延。

良久,他轻轻舒了口气,在黑暗的遮掩下小声撒娇,“哥哥,小鱼好想你。”

庄敛轻轻碰了碰他的耳垂,单手环抱着他说,“我也想宝宝。”

“那为什么这么久都不理我?”江予脑门抵着他的肩,手指从庄敛身上摸到他的脸,但他才刚摸到庄敛的下颌,却摸到了一只口罩,他想把它摘下来,却被圈住了手腕,他问,“有没有哪里疼?他们打你哪里了?脸?”

“……”庄敛沉默了几分钟,说,“宝宝知道了?”

“嗯。”江予吸了吸鼻子,“把灯打开,给我看看。”

庄敛握住了他两只手,没让他开灯,带他远离了电源开关,找了个地方带他坐下来,低声安慰他,“别担心。”

江予挣开他的手,强硬地摘下了他的口罩,说,“不行,我要看。”

黑暗中响起€€€€€€€€的声音,江予刚掏出手机打算打开手电筒,庄敛就拿开了他的手机。但屏幕的光一闪而过,短暂地照亮了他们这隅天地,让江予足够看清庄敛现在的模样。

庄敛侧脸淤紫,脖颈有勒痕,唇角有一侧被刀片划出了伤口,不深,乍一看却让人胆战心惊,江予又惊又怕,心疼得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庄敛接住了他滚烫的眼泪,拇指擦过他下眼睑,低声哄慰,“宝宝不哭。”

“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江予眼泪掉得厉害,哽咽地说,“他们没有证据证明就是你就是迫害解二的那个人,他平时还那么欺负你……”

“是我。”

“……”江予一顿,紧张地说,“那、那他看到你了?”

“没有。”庄敛说,“他不知道我是谁。”

江予张了张嘴,“那为什么?”

“是庄家。”庄敛很平静。

解二怀疑他,所以庄家人将他送去了解家“认错”,以求得他们原谅,不会连累到庄家。

庄敛嘴唇很轻地蹭了下江予微烫的眼皮,黑沉的眸子藏在江予看不见的地方,郁然阴鸷。

他把江予藏得不够好,还是有人发现了他,他们当着他的面对他心爱的少年大放厥词企图亵渎他,所以他教训了他们。他原本可以很好地抽身出来,可惜被庄家人横插了一脚。

庄敛微微偏过头,唇角挨了挨江予的鬓角。

“他们对你不好。”江予小声地抽着气,说,“庄敛,你去找闻老先生吧,你不要待在庄家了。”

“闻老先生不好接近,但我有办法。”他说,“他在紫金那儿开了一家地下拳场,好多人在那儿看打|黑拳,闻老先生偶尔也会去。”

江予有些忐忑,他有点担心庄敛会问他为什么知道这些,“你见到他,就对他说,你知道他的尸体在哪儿。”

庄敛寂然无声地听着,过了片刻,他才出声,“宝宝。”

“以后,除了我来这里找你。”他说,“我们别见面了。”

他不忌惮那些人有权有势,他只担心他会连累到他心爱的少年。庄敛久久顿下来,才继续说,“宝宝,你乖乖藏起来,好不好?”

总有一天,他会把那些人踩在脚下,正大光明地牵着他心爱的少年走在阳光下。

€€€€

江予在闹钟响起之前睁开了眼,心脏闷闷地有些难受,这不是他想象中的梦,他摸了摸心脏,在床上躺了会,仔细回忆这场梦。

那个和他说话的男生应该是戴子明,因为只有戴子明才会叫他“铁汁”……梦里他为什么要说他有办法接近闻老先生?他为什么知道他的尸体在哪儿?

与闻老先生有关的尸体,江予猜他说的应该就是闻老先生的爱人。

两年前,他曾经猜过闻老先生没有像原剧情中那样终其一生都没有找到他爱人的尸骨,是因为闻老先生重生前从庄敛那儿得到的消息。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庄敛会知道闻老先生爱人的尸骨在哪儿。

现在看来,好像是“他”告诉的庄敛。

梦里的“他”是谁?

……这真的,是个梦吗?

如果不是梦,是什么?记忆吗?谁的记忆?他的,还是……庄敛原本的那个白月光?

江予咬着唇混乱地思索,心脏突然重重一跳,开始变得有些窒闷。

他突然有点不敢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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