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喻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完了,好像是飞太久,把玉衡剑里储存的灵力消耗空了。
张简澜还在盯着他,似乎也看出来他灵力耗空了,不禁想起他第一个吻,当时他也是这般耗空灵力,无比难受,找他吸取灵力。
那道长眼眸微妙的闪烁起来,喉结也在滚动,带着一丝期待,他开口引诱道:“吾妻若是愿意,吾可以借助灵力……”
话没说完被打断:“你想得美!”
张简澜:“……”
祁喻抢过自己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了几株草药,嘀嘀咕咕道:“我有自备的,才不需要你。”说完拿着草啃了起来,才刚啃两口,差点没有给他熏得晕过去。
我去,这草怎么一股子香菜味?
嚼了半天实在遭不住,祁喻抓着草纠结,要不还是勉为其难找他借口灵力吧?
想着,他朝张简澜看过去,发现那道长微妙的往后退了一步。
祁喻眯着眼:他该不会是在嫌弃我嘴巴里有香菜吧?
带着疑惑和试探,他又试探性的靠近张简澜,这次那道长虽然没有再退后,脸上却写满了为难。
祁喻哈哈一声,叉腰讽刺道:“张简澜说好的爱我呢?现在我嘴里有香菜你就抗拒我了?”
张简澜闻言皱眉道:“其实吾已经为你泡好了灵草汤,随吾回去泡一泡便好了。”
哈哈……罕见啊,张简澜居然嫌弃自己剑有味了。这么好的机会不拿来恶心恶心他,那可就浪费了。
祁喻又嚼了一口灵草,带着味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说道:“我不管!你说爱我的!你爱我你现在就应该立刻马上亲我的嘴!你就是嫌我有味对不对!”
张简澜怔了怔,低眉道:“吾永远不会嫌弃吾妻。”
祁喻仰起小脸:“那你亲我!”
他笃定这道长洁癖重,不敢亲,就是想单纯单纯恶心张简澜。没想到那道长二话没说,低头吻了下来,给他亲得一脸懵逼。
张简澜吻得缠绵,吻得细腻。
祁喻却紧绷得想块木头。
金色的灵力通过二人的吻缓缓传渡。
“唔……”祁喻一把推开张简澜,发现张简澜此刻眼睛都红了。
张简澜被推开,有些不甘心早早结束这个吻,痴迷的眯着眼向他靠近,冷薄的唇轻启:“吾妻的意愿,吾定要满足的。”
说完扣住他的腰,再次张着口靠近,滚烫的舌舔了上他的唇。
祁喻又被亲懵了,反应过来后,再次推开他,整个人疯狂退后。
这次推开后张简澜没敢在动他,站在那也有些不知所措。
同时二人都感觉嘴里的香菜味越来越重。
二人对视一眼,双双沉默,默契低头,直往长生楼的洗漱房里奔,奔的那叫一个快,背后都跑出十几个残影。
洗漱房:
“咕噜噜……”祁喻的漱口声:“咔€€€€忒!”
张简澜:“……”
“咕噜噜……”还是他的漱口声:“咔€€€€忒!”
张简澜忍了忍,没忍住,一把捏住那张小脸,将那张软乎乎的小脸捏得嘟起:“斯文点。”
祁喻:“……”
我漱口你也要管!
祁喻回房大包小包准备,嘟嘟囔囔抱怨:我真是一秒都不想跟张简澜多待了!
虽然是这么说,但经过上一次血的教训,他不敢再从张简澜眼皮子底下跑,只能先想等他睡着,然后再用安眠香薰给他迷晕。
这般应该会很好跑很多。
现在是子时十二点。
张简澜没有睡,坐在床上等他,见他不来,拍拍床板暗示。祁喻还是不来,并且倔强的吊在了绳子上,不肯下来。
张简澜悄然伸出二指,用灵力一划,绳子整根断掉。祁喻尖叫一声差点摔在地上,被那站在下面蓄谋已久的道长稳稳接住。
“你睡不平稳就不要执着于绳睡之法。”他将他抱在床上放下:“吾找了一张结实的床,不会在塌,承十人之重绰绰有余。放心睡就是。”
倒也不是床的问题……
祁喻想下来,想了想,又忍住了,这似乎是个好机会。他正好可以把香薰在张简澜最近的地方点燃,其效果也最好。
想着,他躺下了。
张简澜随后也跟着躺下了。
二人身体绷得比石头还僵硬。
张简澜是紧张。
祁喻是吓的。
张简澜用余光看了一眼爱剑,只是一眼,如今满脑子都是想好好抱一抱他睡一晚,他这般软软的,他真的很想抱。只是……他醒着定然是抗拒自己的,只能等他睡着。
这般,二人睁着眼僵了一个时辰:
张简澜开口道:“睡吧。”
祁喻闷闷应:“哦。”
又一个时辰后:
祁喻开口问:“睡了吗?”
张简澜淡定回:“没。”
……
天亮了,鸡在打鸣。
二人顶着熊猫眼互相对视了一眼。
祁喻怒目圆瞪:你不睡我怎么下手!
张简澜:我也是这么想的。
第三十四章
这还睡个毛!
祁喻睁着眼睛弹起来。
张简澜也跟着坐起来。
算了算了。祁喻安慰自己, 这次不行就再等太阳落山,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 我就不信你这家伙不合眼。
想着, 他扭头看向张简澜, 目光有点幽怨。
张简澜被他盯得有些不适应,以为他是留恋早晨余温, 于是侧开脸, 一本正经说道:“吾妻若是还想睡……”他嗓子有些疼:“不必如此勤快起来。吾陪你在休息会。”
祁喻奇怪道:“这个点你不去打坐么?”
他温和道:“空几天无碍。这几日你与吾磨合正好,吾想多陪陪吾妻。”
“……”我磨你个屁啊!
祁喻憋着气, 又没那个胆子发,脸憋成了红色。
张简澜一瞧, 心中一紧, 爱剑显露出如此娇羞之容,着实令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从未与他人相好过, 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适当的处理现在的情况。
但他知道,一定是要做出回应的, 不然会冷落了对方对自己一颗炽热的心。
于是他的手僵硬的往祁喻肩膀上一搭,给祁喻吓一跳, 就听他耿直道:“吾妻不必如此羞怯,你与吾关系非浅, 适当的向吾撒娇,吾都是可以理解的。来,靠到吾怀中来。”
祁喻:“……”
说完主动用手将他的小脑袋往自己肩膀上摁,想让他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想着, 如此场景, 如此气氛, 应当正合适。
他以前经常在日落峰看见其他道侣做这个动作,女剑修的头轻轻的靠在男剑修的肩膀上。当时他还不懂,只觉得别人若是这般靠着他他会很烦,靠来靠去的,成何体统!
如今有了心悦之人,才体会到这个动作的含义。
是他从前愚钝了!
张简澜板过祁喻的脑袋。祁喻很抗拒。张简澜有点板不动,使了好大劲,才把那颗倔强的小脑袋给强行摁在他肩膀上。
身边美人像个木头一般僵硬,张简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低声道:“吾妻在吾面前,不必矜持。”
祁喻欲哭无泪:妈妈我要回家!
*
走!必须走!
今天晚上就走!
这般,祁喻跟张简澜干熬了几天。
两个人眼睛里都在爆血丝,疲乏之意显而易见,却一个比一个倔强,谁都不肯睡去。
祁喻快顶不住了,一直给自己做体能训练,因为这样玉衡剑才会消减困意,可就算他这般努力,那道长还是一丝困意都没有。
甚至还有闲情拉他来竹林里画画。
他画得很认真。
祁喻心不在焉,哈欠滚滚,盘坐在亭子里,抱着一根竹笋干啃了一天。
张简澜的手落下来,将他唯一用于解闷的竹笋给残忍的拿了走,说道:“少吃些人吃的东西,你虽有肉/体之躯,但五脏六腑并不完全,难以消化,会造成影响。”
“能有啥影响?”祁喻幽怨伸手:“还我。”
张简澜把竹笋收了起来。
见他不给,祁喻站起来靠近他:“哎呀你好烦!”他最近牙痒痒,想要找点什么东西磨磨才好,这个竹笋刚好可以让他磨磨。
张简澜盯着他,虽一个字没说,却仿佛有无形的震慑力。祁喻被盯得一愣,缩回手,一屁股坐在亭子里,索性不说话了。
“吾妻。”张简澜喊他。
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