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羞耻了!
傅羿岑怕把人饿坏了,没再逗他,将几本小话本没收之后,抱着人洗漱完毕,用了膳。
“今日不舒服,便不去柳府了?”
周忍冬想了想:“我昨日答应师兄,今日去他的药堂看看。”
傅羿岑点头:“那不许太累了,坐垫垫厚点。”
“嗯。”周忍冬红着脸应下,“知道啦。”
傅羿岑吃完饭便去忙了,他又歇了一个时辰,见外头没那么热了,才带着同样揉着腰的袁岳出门。
到了楚毓的药堂前,却发现铺门压根没开。
想起昨晚的事情,周忍冬脸上一热,心想师兄说不定也被……那啥到起不来。
出都出来了,周忍冬没那么急着赶回去,听说西街的糕点好吃,以前他没胃口的时候,傅羿岑经常派人出来买,他就带着袁岳溜达过去。
这时,迎面跑来几个追着玩的小孩儿,他们不小心撞了周忍冬一下。
他一个踉跄,连忙伸手扶住半大少年,细声说:“没撞到吧。”
少年嘻嘻哈哈,眼神闪躲,手推了推周忍冬,继续往前跑了。
他以为是小孩子顽劣,无奈地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经过一条小巷口时,突然来了几个彪形大汉挡住他们的去路。
周忍冬将袁岳拽到身后,手放在袋子附近,随时准备撒毒药。
他还没来得及施展,大汉们便让开了道,周沐苒带着笑意走了上来。
“好久不见,我的好哥哥。”
周忍冬咬了咬唇,往后退了几步,看着她款款走来,心情十分复杂。
“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请哥哥回丞相府一趟。”周沐苒笑了笑,眼底的恨意翻涌,半点也不藏着,“毕竟,你娘亲的坟墓也许久无人打理了。”
周忍冬戒备地看她,不入她的圈套:“才没有!羿……将军一直找人看着,有打理的。”
周沐苒咬了咬牙,显然没想到以前畏畏缩缩的那个贱人,竟变得如此大胆。
“我、我会听他的话,等以后将娘亲的坟墓迁移出来,我再去给娘亲赔罪。”
虽说傅羿岑找人看着,不让周家的人乱来,可他要去扫墓,必然又得被费一番周折。
所以他很乖地听了傅羿岑的话,私底下不跟周家的人打交道。
可……周家的人却不会放过他。
也好。
他还想弄清楚娘亲的事,就不能这么被动。
“想要我回丞相府也好,你们将请帖送往将军府,我会跟将军一同去。”
说罢,他拉着袁岳往另一头走。
周沐苒气得跺脚:“你还真的无耻,只敢躲在男人身后。”
周忍冬笑了笑,停下脚步,故意刺激她:“我的男人愿意让我依靠,我为什么不呢?”
“你!”周沐苒冷笑,“你别忘了,这原本不是你的。”
“是。”周忍冬丝毫不怕,怼了回去,“他是你不要的。所以,你后悔也没用。”
“周忍冬!”周沐苒上前扬起手,一巴掌挥下来,全被袁岳抓住了手腕。
他到底练过武功,对付一个女子还是绰绰有余。
见动了手,那几个大汉马上围了过来。
“不过是用后面伺候人的贱人,待你残花败柳之时,我看你还怎么得意。”
周忍冬见她口不择言,无奈地叹了一声,摇头:“我原以为你性格冷淡,但与周家其他人不同,还想着以后若能帮你寻一门好亲事,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说着,周忍冬手一挥,躲在暗处的暗卫跳了下来,跟周沐苒喊来的大汉打了起来。
袁岳见况,连忙带着周忍冬往另一头跑。
巷子很长,另一头却越跑越深。
突然,一条麻袋从天而降,套在袁岳的头上,几个家丁打扮的人跳了下来,对着袁岳拳打脚踢。
“你们干什么?”
“没干什么,不让他出去告密啊。”
周仕归背着手,从巷子中走来。
周忍冬深呼吸,看到他时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出现一阵恶寒。
从小到大被这个人欺负得太过,几次险些丧命,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归来,仍然难以坦然。
他心中生出了恨意,手习惯性往小包袱里摸了摸,却发现袋子里的药不翼而飞。
他努力回忆了一番,心咯噔一声!
是那个撞了他的少年!
是他顺走了自己的毒药!
如今少了防身的药,暗卫也被周沐苒声东击西引走,他孤立无援。
周仕归带着阴狠的笑,一脚踢向他的小腹……
第九十章 我看上他了,我要把人抢走
“啊!”
周忍冬捂住肚子,被踢到角落,疼得五官都皱了起来。
周仕归仿佛找回以前的感觉,居高临下走过去,揪住周忍冬的头发,拍拍他的脸颊:“走吧,回家。”
他像拽着一条狗,将他扔给家丁。
袁岳被扎在麻袋里,捆住了,不停在里头挣扎。
“袁岳。”周忍冬满脸担心,想挣脱救人,却被按住手脚往前拖。
“把他扔到城外的河里。”周仕归冷冷道。
“不€€€€”
周忍冬扯着嗓子大喊,却无能为力,被家丁按头拉走,眼睁睁看着袁岳被扛起来,离他越来越远。
他流下绝望的泪水,带着仇恨的目光紧紧盘绕在周仕归身上。
“周仕归,我会杀了你为他报仇的。”
“我等着。”
周仕归得意一笑,一巴掌朝他扇了过去,将他塞到巷口接应的马车里,手一挥车夫马上带着他往丞相府走。
再次回到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周忍冬满心冰凉,恨不得一把火把这儿全烧了。
周仕归将他的手绑住,拉到家里的景观池边上,拍了拍他的脑袋:“你的老朋友,想它了吗?”
童年的阴影跟随一生,即便如今被傅羿岑宠得脾气骄纵了些,可见到这个池塘的这一刻,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的惊慌和胆怯取悦了周仕归,他哈哈大笑,朝家丁挥手:“让二少爷回忆一下家的温暖。”
“是。”
“别碰我。”
周忍冬挣扎着,无奈还是拗不过他们的力气,不到片刻就被扔下水池。
“唔……”他仰起头呼吸,却坚决不向周仕归求饶。
就在他又冷又乏力的时候,一个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
“胡闹!”
“爹。”周仕归的语气里没了嚣张,倒是多了一丝卑微。
“把人弄出来。”
周仕归没想到偷偷把人绑来还会被他父亲发现,他也摸不透父亲的想法,导致此刻有些胆怯。
周恒看向瑟瑟发抖的周忍冬,冷哼一声:“把人带来。”
周仕归连忙拽紧绑住周忍冬的绳子,也不顾他浑身湿漉漉的,拉着他往周恒的房间走。
周恒的目光落在周忍冬的脸上,叹息道:“你长得太像你娘了,我不喜欢。”
周忍冬嘲讽一笑:“我以前不懂你为何如此讨厌我们母子,现在我知道了,周大人不必再装。”
周恒眯了眯眼睛,咬牙问:“你知道什么?”
“娘亲与你并无关系。”周忍冬仰起头,一字一句,说得无比清晰,“我不是你的儿子。”
“啪!”周恒脸色突变,一巴掌往他脸上扫过去。
“他不想让你知道身世,你偏偏要去寻找真相。”周恒攥紧拳头,气得胸膛起伏明显。
在一旁的周仕归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难怪他从小觉得和这个弟弟不亲,甚至万分想欺负他,原来……竟不是亲生的?
“谁?”周忍冬敏锐察觉他话里有话,顾不得疼痛追问,“谁不想让我知道?”
周恒掐住他的脖子,带着哽咽道:“若不是他的血脉,凭着你这张脸,我早就把你掐死,去给你那个短命的娘陪葬。”
“你说的……是我、我爹……对吗?”
周仕归像听到什么惊天大秘密,张大了嘴,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周恒深呼吸,带着寒意的目光扫向他,冷冷道:“你滚出去,若是傅羿岑来了,一口咬定他是来为娘亲扫墓,扫完便回了。”
“若……若傅羿岑要搜……”
“任他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