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约刚关了火，在拍土豆。
他的厨艺一向定向发挥，只能做做宝宝餐。
反而唐眠经常看菜谱，如果不是个子还太小，估计已经做上掌勺了。
音响还放着最近的流行曲，唐约哼着歌一边拍土豆，哐当声有点像装修。
唐眠拎着蒋书律带回来的荷花酥，打开后给姚宣雨发了照片。
炫耀意味非常明显，那边的小孩也不甘示弱，发了茄子形状的蛋糕。
唐约拍得专注，没意识到蒋书律都站在他身后好一会了，等对方的手环住自己的腰唐约才反应过来，整个人差点弹起来。
蒋书律：“你剁肉吗，这么响？”
唐约放下刀，转身靠在蒋书律身上：“那你来吧。”
蒋书律：“不是你说回家有好吃的吗？”
唐约蔫蔫地叹了口气：“我以为我可以做一个烤鱼的，但照着教程发现还是不对劲。”
那边的唐眠大声说：“我都说了爸爸你直接红烧也一样的啦，以前我们不是这么做的吗？”
唐约下巴靠在蒋书律肩上，手倒是没搭上去，哦了一声：“我就是想试试新的。”
蒋书律看了眼唐约切好的食材：“土豆放进去煮还要拍扁吗？”
唐约：“想做这个……”
他拿出了手机。
蒋书律：“已经拍扁那么多，很厉害了。”
唐约看了蒋书律一眼，蒋书律笑着回看过去，最后还是唐约败下阵来。
“书律哥别哄我了。”
蒋书律抓起唐约的手腕：“唐老师这双手还是弹琴好了，快去和小约吃东西吧。”
唐约：“我看你做。”
蒋书律：“我去换个衣服。”
唐约：“要我帮你换吗？”
蒋书律一边往楼上走，唐约也黏答答地跟在后面。
蒋书律：“这么好？”
他小跑往上，唐约追了上去，动静大得很。
唐眠在和姚宣雨打视频电话，姚宣雨问：“小咩，你那边在干嘛啊？”
他隐约看到了背景里唐约和蒋书律你追我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唐眠：“我爸爸和书律爸爸在追逐打闹。”
姚宣雨：“老师说不可以在楼梯追逐打闹的。”
唐眠：“他们是大人啦。”
姚宣雨：“也是，我爸爸妈妈偶尔也会这样。”
唐眠又举起左手边的红本本：“你看，我爸爸和书律爸爸结婚了！”
姚宣雨哇了一声：“那你有两个爸爸了！好厉害啊！”
唐眠摇头晃脑，笑得露出了虎牙：“我也觉得。”
过了一会姚宣雨又说：“小咩，学校里有人说你的话我会帮你的！”
唐眠：“管他们做什么。”
姚宣雨：“你不要因为别人的话难过就好了。”
因为唐眠上学，唐约还担心这个事很久，今天还拜托老师多留意小孩的动向。
回来的时候又问了唐眠好几个问题，自以为是随口一问，其实那点焦虑早就被小孩戳穿了。
唐眠：“你都说了是别人啦，所以我不会难过的。”
他看了眼被蒋书律背下来的唐约，叹了口气：“只要我爸爸不难过就好了。”
蒋书律还背着唐约转了好几圈，儿子上学了的唐约呜呼好几声，又指挥蒋书律从唐眠身边经过，唐约看到了和唐眠视频的姚宣雨，也跟小朋友打了个招呼。
姚宣雨还没回，大人又走了。
传来嘻嘻哈哈的背景音。
姚宣雨：“原来蒋叔叔还会这样啊！”
唐眠：“所以宣雨哥哥不用担心我，小约也是我的妈妈，我是他们爱的证明诶！”
姚宣雨：“好酷哦。”
最后的烤鱼锅还是蒋书律做的，唐眠问了好多问题。
“爸爸你以前学过吗？”
“小约说爸爸很小就会做饭了，有多小啊，有小咩这么小么？”
“姚叔叔说爸爸你还会做很厉害的西点，为什么啊！”
“爸爸爸爸你们结婚和不结婚有什么差别吗？”
……
小孩问题很多，唐约一时半会都答不上来。
他还忙着拍照发到群里。
【柳汐潮：炫耀什么！】
【姚黎心：[图]我和老婆的烛光晚餐。】
【柳汐潮：所以你什么时候补办婚礼啊，我的人脉告诉我你老婆在选婚纱了。】
【唐约：什么！二哥要重办婚礼吗，那三哥你呢！】
唐约一直盯着手机，蒋书律催他好歹吃几口饭。
【柳汐潮：那小约你呢，蒋书律那么风光，什么时候好事将近啊？】
唐约看了看身边的男人。
蒋书律也看到了群聊消息，他问唐约：“你觉得呢？”
唐约回忆了自己的行程表，仔细算来确实没什么时间。
唐约：“今年没戏了。”
蒋书律：“那就过完年再说。”
唐眠吃得嘴角都沾上了饭粒，又问了一遍：“你们结婚和不结婚又什么不一样吗？”
他补了一句：“除了这个红本本。”
唐约居然回答不上来，这段时间和蒋书律住在这里，已经满足了他的幻想了。
笼统的结婚好像就是官宣，邀请同事朋友参加婚礼，宣誓、交换戒指。
唐约想：真的不用着急，戒指都没选好呢。
蒋书律：“小咩觉得结婚是什么呢？”
唐眠：“婚纱、礼堂、白鸽、好吃的。”
说完他又想到之前电视上看到的：“每天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住在一起，大家都知道是在一起的关系。”
蒋书律笑了笑：“就是我和小约的关系是能被人认可的。”
唐眠：“可是我看电视上的人结婚的时候都没有小孩，我是不是来得太早了啊？”
小朋友捧着脸，有点苦恼。
唐约：“没有啊！你对爸爸超重要的！”
蒋书律没想到唐眠居然有这个问题，摇了摇头：“你选择我和小约，就已经是我们最大的幸福了。”
大概是这样亲子时间讨论的话题有点超过，吃完饭唐约在外面喂鱼的时候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还是蒋书律怕他把鱼喂死了，拿走了鱼饲料。
外面还下着细雨，唐约坐在亭子里，看着泛着涟漪的湖面。
蒋书律坐到他身边，唐约伸手就抱住了蒋书律的腰。
唐约：“书律哥。”
蒋书律嗯了一声。
唐约：“我是不是要见见你妈妈的爸爸妈妈？”
蒋书律：“不见也可以。”
唐约：“那你见他们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媒体报道很多是蒋书律得到外公外婆同意发表的，但渲染了多少，就是大众不知道的了。
这段陈年往事成为故事后显得悲凉，唐约在录音棚外翻来覆去看了很多次。
他去过那个小阁楼，也见过墙上的刻字，也见过蒋书律的眼泪。
仍然没办法回到那段时光，去拥抱那年尚小的蒋书律。
所以他现在每天都要抱着对方，依恋得谁看到都觉得他和蒋书律可能再也分不开了。
蒋书律：“好像也没什么感觉。”
池塘那边是一楼客厅的落地窗，唐眠在玩跳舞游戏，小家伙蹦蹦跳跳，浑然不知道自己扭得多好笑。
唐约：“那事情结束之后呢？”
蒋书律：“送他们回老家吧。”
唐约：“那我陪你去送。”
蒋书律：“你不是不爱见陌生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