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小师弟只想守男德 第181章

柳猫儿摇了摇头,喟叹一声,却不是在同情冯子懿,反而觉得这事挺有意思的。

忽然他发现冯子懿的手里捏着什么东西,掰开手指一看,居然是紫霄派的首徒令牌。

他「噗嗤」一声笑了:“这不是裴之涣的东西么,不过是谁这么蠢笨,竟然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是生怕栽赃不了裴之涣吗?”

他当然不会认为是裴之涣对冯子懿下的手,裴之涣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留在现场。

而庄宴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他的想法:“令牌不是裴之涣的东西,他早已将它送还紫霄派,如今的紫霄首徒另有其人,是名冯氏子弟。”

“哦,那这么说来,这块令牌肯定就是冯家交给冯子懿的了,可是这玩意在神梦山上能有什么用?”

柳猫儿疑惑地蹲在冯子懿身旁,不客气地搜他的身,但是没有其他发现了,之前顾雪庭将所有痕迹都处理得很干净。

搜身不成,柳猫儿眼珠一转,打起了坏主意,反正冯子懿注定要当个傻子了,那他干脆搜他的魂吧,他倒要看看冯氏到底隐瞒了什么事。

他把首徒令牌扔给庄宴,趁庄宴检查的时候,直接把手放在冯子懿的额头上进行搜魂。

越是往下看,他的表情就越惊异,到最后已然吃惊得不得了,张口结舌地指着令牌说:“冯家瞒着我们的秘密果真了不得,这东西竟然能看到过去和未来会发生的事,而且想看什么看什么,不受任何限制!”

庄宴的动作猛然一顿:“你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错不了!不信你自己搜他的魂。”

柳猫儿让开位置,挥挥手让庄宴过来,若是平日,庄宴自然不屑搜冯子懿魂,可现在某个强烈的念头正驱使着他必须这么做,因为他来到神梦山的目的就是想要得到这个机会€€€€

了解未来的自己为什么会杀了卿卿。

作者有话说:

这章写得比较卡,更新又晚了,5555,终于,204章,72万字,桃桃和小裴终于真正互通心意了……其实以前桃桃没有真正地对小裴表白过,还是有点把小裴当泡友那样,但是现在他终于确认自己只喜欢小裴了,小裴正式成为桃桃的男朋友了!!(小裴:以及未来的夫君)

另外小庄也快彻底知道真相了,写完这章,我感觉离正文完结也就不远了,估计还有十万字左右?虐虐狗再虐虐屑兔,就差不多了,总算是见到曙光了5555撒花撒花!!

第205章

庄宴来到冯子懿的身边, 对他进行搜魂,由于冯子懿的神魂已经受损,他的记忆就如同一扇敞开的大门,任人观览, 庄宴轻而易举地得知了他想要的东西。

记忆之中, 冯子懿果然看到了未来, 方法是利用这块首徒令牌打开幻阵, 可以在一条名为「白川」的河流中洞悉过去和未来,而它的地点就位于他们发现火精花种子的荒原。

白川河玄妙莫测, 神力无边,难怪他当时没有发现荒原上的幻境,若是不得要领, 便是神梦道主也难以窥见白川河的所在, 唯有像冯氏这种祖上出过真仙、又传承数千上万年的世家大族才能知晓它的存在。

柳猫儿一双狐狸眼炯炯有神, 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怂恿庄宴道:“只要有了这枚令牌, 我们也能去白川河看看了, 不如现在就动身吧?”

他心中的兴奋难以言喻,若是能彻底掌握这条神秘的河流, 通晓过去和未来,日后他岂不是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让天下修士尽数匍匐在他的脚下了!

只要稍一幻想那般场景,柳猫儿就一阵血脉偾张,手都颤了,贪念催动着他的野心无限放大膨胀, 哪怕是如冯氏这样的庞然大物, 在这条白川河面前也屁都不算了。

他是绝不会归还这枚首徒令牌的, 必须将它据为己有,若非庄师弟境界高出他太多,他实在打不过,现在他可能都要杀掉他灭口了。

柳猫儿不免遗憾,但他转念一想,忽地心惊肉跳起来:他杀不了庄师弟,可庄师弟能杀他啊,该不会他今日就要死在这山洞里了吧?

一时间他无比后悔自己刚才嘴皮子太快,竟不慎将这个秘密抖了出去,不过庄宴并不是他,也没有独占白川河的想法,只点头说道:“我正有此意。”

柳猫儿闻言长舒一口气,笑着点头,若无其事地跟随庄宴离开了山洞。

至于冯子懿,他们暂且没有理会他,仍将他留在山洞里,等他们从白川河回来之后再做打算。

他们重返荒原,手持令牌,按照在记忆中所看到的那般催动口诀,打开了幻阵中的白川河。

只见河水光如镜面,白若牛乳,宽广得无边无际,好似一片雪原。

面对这壮观瑰奇的景象,柳猫儿啧啧称奇,迫不及待地对庄宴说:“我先下去看看。”

他涉水而入,从河流中窥探着无数的秘密,河水开始缓缓流动,庄宴没有等他出来,自己也走了进去,选择观看自己想要得知的未来。

他想知道未来的自己为什么会杀了卿卿。

四周的景象陡然一转,光线暗淡下来,化作了昏黑黯淡的天幕和幽冥的街道。

冷风抚过,悬于屋檐下的招魂铃发出叮当声响,庄宴认得这里,这里是灵照鬼城,他生活了数百年的地方,而这条街道就在他居住的府邸附近。

他站在原地,浑身为剧痛侵袭,每一寸神魂都宛如被尖锐的利刃反复刮擦,令人痛不欲生,便是最内里的骨髓也充满了痛楚。

这种痛苦是他分外熟悉的,每一次的炼魂所能感受到的便是如此,庄宴本能地想要闭上眼睛适应疼痛,却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这具身体。

原来这是未来的「庄宴」,他只是将自己的意识附在这具身体上,能感知到「庄宴」的所知所想,却不能掌控「庄宴」的行动,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比起如今的他,未来的「庄宴」似乎对这份疼痛更适应几分,不待疼痛完全消退,便继续向前走去,回到了府邸中。

一路上「庄宴」心事重重,思虑甚重,唯有进府后才逐渐轻松起来,询问侍奉的小鬼:“卿卿睡了吗?”

通过这句问话,庄宴大致确定了这个未来的时间,应该是在二十年后,卿卿跟随他远赴灵照鬼城,并住进了他的府邸中。

原本他的府邸里只有他自己,他不需要小鬼侍奉,这几只都是他专门找来陪伴卿卿的,比起他养的狰狞小鬼,这几只要耐看许多,皆是七八岁的童子模样,皮肤白皙,眉清目秀,不然他担心卿卿见了害怕。

小鬼摇摇头,声音稚嫩地回答道:“小郎君还没睡,正在热泉沐浴呢。”

“庄宴”点点头,向后院走去,来到热泉池附近,这处热泉眼也是他专为卿卿修建的,他是鬼魂之体,对温度不甚敏感,沐浴向来只用冷泉。

热泉池四周没有修建高墙,只种了许多青竹,利用茂密的枝叶将里外分隔开,潮湿的热气透过枝叶的缝隙冒了出来,升腾起一缕缕白雾。

“庄宴”没有继续向里走,站在外面等待着桃卿出来,里面相当安静,只有隐约的水花声,大概是桃卿在撩起泉水为自己沐浴。

桃卿沐浴的时间不短,但无论是庄宴还是未来的他都没有丝毫不耐,只要是和卿卿有关的事,即便是等待也是一种惬意。

只是又过了片刻,庄宴蓦地听到一阵甜腻的呜咽声,这声音很轻,几乎被水声淹没了,却是那么地勾魂摄魄,如若羽毛轻轻扫在心尖上,搔得人心里发痒。

“庄宴”身体微僵,目光无意识地扫了过去,刚好透过竹叶的缝隙看到桃卿的背影,少年黑发拢在胸前,露出雪白的后背,肩头微微颤着,手臂轻轻动作,水面上荡开一层层涟漪。

大概是情到浓处,实在忍不住了,桃卿才会呜咽出声,没过多久他就结束了,从热泉里爬了出来,漂亮的眉眼泛起薄红,带着些许羞涩却餍足的神情,靡艳得惊人。

他慢吞吞地穿上衣服,竹叶后的「庄宴」立刻将目光转了回去,心底如同被寒冰冻住似的,泛起阵阵疼痛。

他知道卿卿刚才做了什么,因为他修的是合欢心法,和情欲有关,自然会催动欲念,偶尔忍耐不了,就自己偷偷地抚慰,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他撞见了。

“庄宴”默不作声地等着桃卿出来,桃卿用法决烘干长发,拢到手中匆匆绑起来时刚好撞见了「庄宴」,吓得他后退一步,满脸惊容地说:“宴哥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不清楚「庄宴」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不由羞红了脸,无意识地躲闪着眼神。

“庄宴”不动声色地接过他手中的发带,替他将散落的黑发绑好,垂眸说道:“今日无事便早些归来了,怎么,你不欢迎吗?”

“没有,怎么会呢。”

桃卿心虚地讨好着他,待他为自己绑好头发,抱着他的手臂甜甜地撒娇:“我恨不得你能多陪陪我,我就是为了你才来鬼城嘛。”

他眉眼含笑,温柔地望向「庄宴」,「庄宴」心里又是一痛,他知道卿卿远离故乡跟随他来到重台界后就一直很寂寞,但卿卿在他面前绝口不提任何伤心事,永远都是笑盈盈的模样,就是为了让他安心,不必心怀愧疚。

“卿卿……”

他心中百感交集,抚上桃卿红润的脸颊,低声呢喃着他的名字。

桃卿嫣红的双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点柔软的舌尖,充满旖旎的诱惑,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想要亲吻这双娇嫩的唇瓣。

可当他触及到桃卿澄澈的目光时,他却像是被烫着一般,蓦地止住动作,起身淡淡地对桃卿说:“回去吧。”

这时桃卿才反应过来,睁大眼睛疑惑地看他了一会,忍不住抬手摸摸自己的唇瓣,脸色微红地抱怨道:“你靠得太近了,我还以为……”

“抱歉,我会注意的。”

“庄宴”垂下眼睛,遮住内心的酸楚与黯淡,握住桃卿的手,牵着他回屋吃晚饭。

吃过饭,桃卿缠着「庄宴」说了许久的话,每当他靠近,「庄宴」总是能闻到那股甜得醉人的桃花香气,引得他喉头滚动,几度隐忍,还是忍不住将桃卿抱到他腿上,紧紧搂住他又香又软的身体。

桃卿与他亲密惯了,对他的动作也不觉得奇怪,自然而然地枕着他的颈窝,继续和他说话,直到说得困了,想去睡觉,「庄宴」便把他抱进卧房,将他安置在床上,自己去梳洗。

梳洗之后,他与桃卿并肩躺下,由于鬼城阴魂众多,气候阴冷,且不是多盖被子或点燃火炉就能解决的,他向来都是和桃卿一起睡,为他运转法决,保证他睡得舒适。

桃卿迷迷糊糊地钻进他怀里,缠着要他抱,他将手臂轻轻搭在桃卿的腰间,抚摸他的后背。

桃卿已经相当习惯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气,甚至没有的时候还睡不好,很快便安心地熟睡过去,依恋地攥着他的中衣衣襟。

“庄宴”却睡不着,在夜色中,他凝视着桃卿的睡颜,眼神流露出近乎痛苦的爱意,黑暗的洪流在他的心底涌动着,形成漩涡,每时每刻都在将他拖入无底的深渊。

他们同床共枕,相拥而眠,宛如一对恩爱的眷侣,可其实他们什么关系都不是,他从未向卿卿表达过心中的爱慕,哪怕他早已爱他入骨。

每个夜晚,他躺在卿卿身边,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他永远记得卿卿对他的相邀,蹭着他的小腿,害羞地说想要和他双修,他却无法回应卿卿,更不敢看卿卿略显难堪的表情,只能狼狈地回避逃离。

桃卿在他怀中动了动,唇瓣恰好擦过他的锁骨,「庄宴」神色凝固,双手瞬间收紧,险些将桃卿捏得疼醒了,方才回过神来,不得不下床离开了屋子。

他走到月色之下,神魂中的剧痛如附骨之疽,如影随形,挥之不散,充满恨意的浓重血色在他眼底蔓延开来,又很快化作悲哀,如若凝结的血泪。

他没有办法和卿卿欢好,因为他不是完整之人,五百多年前,他亲手废了自己的阳..根。

他生前是尊贵的公子王孙,生于定国公府,鸣珂锵玉,簪缨世胄,却惨遭权倾朝野的长公主夷灭全族,死后尸骨被扔到乱葬岗,为野狗啃食,终化作怨气滔天的厉鬼,成为了如今的灵照鬼君。

当年长公主信封鬼神,与邪修厉鬼为伍,用活人血肉炼制邪丹,美貌女子为药引,男子为烧炉柴,而定国公府美貌女眷甚多,男子又多从军征战,体格健壮,最适宜做柴,长公主便打上了他们全族的主意,要将他们制成邪丹。

她先是杀了两个年幼的姑娘,其中就有他一母同胞的亲妹七娘,他闯入公主府为七娘报仇,府中亲兵无人能阻,很快他便找到了长公主,对她连砍数刀,冷眼看着她倒在血泊里。

可长公主常年服食邪丹,早就算不得纯粹的活人了,她不仅没有死,反而躺在鲜血中大笑起来,用笑声唤来几只厉鬼,命他们将他除掉。

几只厉鬼均是鬼修,而当时他只是一介凡人,便是再神勇也非他们的对手,他手中的刀甚至没有碰到他们的衣摆,就被他们用法力隔空按在了地上。

「铛」的一声,宝刀应声而落,鬼修的法力压在凡人身上重如山岳,尽管他体格强健,也被压得口吐鲜血,寻常凡人更是会被震碎五脏六腑,变成一滩肉泥。

厉鬼们没有听从长公主的命令杀掉他,而是争论起他们谁有资格使用他这具肉身,他容貌俊美,身高体健,修道资质也是绝佳的,不会像普通凡人承受不住鬼修的神魂,是百年难寻的绝世容器,最适合成为夺舍的对象。

只要有了肉身,他们就可以尽享人间的荣华富贵,最重要的是那些绝色美女也可以为他们尽收囊中,成为他们的禁脔。

之前他们不是没享用过美貌女子,可见他们是鬼,这些女人一个个都吓傻吓疯了,十分扫兴,最后意兴阑珊地玩了一次,就都拿去给长公主炼丹了。

听到他们的争论,他知道自己今日无法逃出生天了,可他宁死也不愿被恶鬼侵占皮囊,便极力挣脱了身上的重压,挣得他浑身皮肤渗血,掏出藏在靴中的短匕,只求速死。

恶鬼们见他要自杀,纷纷哈哈大笑,讥讽他果真只是个愚昧的凡人,岂不知自绝只能更方便他们取用他的肉身,连动手都不必了。

他们甚至解开了他身上的法力,饶有兴趣地看戏,随便他想做什么,他们有恃无恐,即便他刺瞎眼睛或缺胳膊少腿都没关系,因为他这样的肉身太难得了,少点东西他们也照样愿意用。

何况他只有短匕,完全不能自断一腿,在截断腿骨之前,他就会血液流干而亡,挑断手脚筋也没有用,长公主府长住的御医能迅速为他接上手脚筋。

他别无他法,唯有用短匕对准两股之间,狠狠地刺了下去,将那处废了,甚至为了不被治好创伤,他将其整根切了下来,用力碾碎了。

失去了那处,厉鬼们享用女色的美梦就此破灭了,也便没有了抢夺他肉身的意义,几只厉鬼发出怨毒凄厉的嚎叫,更不会放过他,开始了对他的百般折磨。

公主府变成了他的活地狱,厉鬼们不给他任何食物和水,一片片地削去他腿上的血肉,逼着他吃下去,当他吞咽的时候,就抱来他十三妹的头颅,当着他的面舔她的眼珠、啃食她的血肉,又割了他的眼皮,强迫他一直睁眼看着,直到他将吃下去的肉尽数吐出来为止。

他们绑来许多男女,给他们灌下催情丹药,让他欣赏他们疯狂交合的丑态,借以讽刺他不能人道。

有时他们自己兴起,也会附身到男子身上与女子欢合,而凡人的体魄承受不住修士的神魂,每次都「嘭」的一声,肉身炸得血肉横飞,将女子们吓得屎尿横流,恶臭满地。

他被折磨得神志不清,几度咬舌自尽,厉鬼们却不准许他死,直到几日后,长公主砍下他的右手送到定国公府,他的父母不顾一切地跑了过来,长跪在公主府门前,祈求长公主放过他一条生路。

长公主要他的父母交出一个族人来换他,他的母亲为了救他,甘愿走进公主府,以自己的命换了他的命。

那时他奄奄一息,陷入昏迷之中,根本不知晓此事,等到他再度醒来,已是半月之后,他母亲的遗骸被送回府中,只剩下白森森的骨架,血肉被长公主取走炼丹了。

然而庄氏一族的厄运尚未结束,不久之后,长公主就以谋逆之罪名向少帝请旨赐死国公府,将国公府满门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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