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把鱼饲料都洒进水池里简单喂,而是幼稚的在自己细长漂亮的手指上沾满了鱼粮颗粒,在鱼池石头上按压紧后伸进水里……看着那些大锦鲤在自己手指上嗦嗦嗦,露出笑容,吃光了再去沾……如此反复。
“好可爱……”秦幼贴在桌子上,看着他家雌君喂鱼的画面,恨不得趴在水里嗦他手指头的是自己:“没想到我不在家的时候,他竟然会做这种事。”
菲尔斯:“……”
就不理解。
喂鱼怎么就算「这种事」了?在他眼里,他雌君就该一直扛着大刀阔斧站墙头?
而且不喂鱼还能干点什么?他又没有手机,还被抢了电视频道……
菲尔斯提示性的指了指九宫格里所定下的另一个房间画面:“看这里,莱恩在看电视。”
“怎么了?”
在秦幼眼中,他俩相处的还是挺好的,相隔可能千八百米,多好的安全距离。
菲尔斯细心的解释给他听:“您雌君没手机,之前您不在家的时候,他偶尔会看看电视。他在监狱里太久,生活断层,很多东西需要一些媒介来了解,但是,您看,现在遥控器握在谁手里呢?”
“就……也不至于抢电视吧?而且楼上每个房间都有电视,他可以回去看呐?”
这么说来,也有道理。
不过就算这样,菲尔斯站在雌虫的角度来想,他认为,如果有虫和自己抢电视,自己退回房间去看别的是一回事,放弃看电视又是另一回事。
前者是认输让步,后者是惹不起躲得起。
从认识的这几天来看,菲尔斯虽然对嬴舜没太多好印象,但觉得他至少不是个会为争宠随口胡诌的虫。
他说了那句话,就证明这个雌侍真的做了什么。
于是,在秦幼色兮兮的盯着他雌君喂鱼时,菲尔斯打开另一台电脑,开始往前调监控,定位追踪,看看之前时间发生过的事。
……
半小时后,嬴舜还在喂鱼。
鱼已经吃饱,不肯再来吃。
但他好像还没玩够,露出苦恼的表情,最终在反复逗弄而鱼群不配合的情况下,抱着鱼粮……去了另一个鲤鱼池。
秦幼:“……”
就没想到他雌君私下里竟然是个如此幼稚的虫。
不过也感觉更可爱了。
秦幼也耐心,就这么一直拄着脑袋满脸花痴的看着他喂鱼……另一边菲尔斯从后往前看,越看越皱眉。
“少爷。过来。”
“嗯?”
秦幼从喂鱼的画面中抬起头来,坐在菲尔斯旁边,看他的电脑,发现他也在看监控,看的是他今早离开家时候发生的时间段。
只见画面里的莱恩,在菲尔斯开车带着秦幼走了之后,靠近嬴舜,和他说了什么,之后,伸手掀翻了他吃饭的盘子。
嬴舜没有说话,默默去把盘子捡回来,盘子里一只打糕团团掉在地毯上,嬴舜犹豫片刻,放在水杯里洗了洗后吃下肚。
莱恩见到他如此不浪费,又从盘子里拿了一只,丢在地上……挑衅般的用脚踩了一下。
嬴舜直接转身去沙发上看电视,调整到新闻频道,看新闻。
莱恩把那只打糕团团一直踢到他面前……此时,画面忽然虚了些,仿佛掀起了热浪。
在这样的虚幻中,嬴舜不受控制般的起身,趴在地上,把被踩过的打糕团团塞进嘴里……再就没站起来。
“怎么回事?”一脸阴沉的秦幼贴近了电脑屏幕,还按了按调整清晰度的按钮。
“不是设备问题,是精神力,画面拍不到实体,只能拍到气流影响。”菲尔斯指着画面的四周,以及嬴舜手腕上正在闪烁的手铐:“他在试图刺激他,在他被手铐压制的时候用精神力控制他,欺负他。”
秦幼:“……”
后续,趴在地上的嬴舜被莱恩踩住了脊背,也不知莱恩对他说了什么,得意的放下脚,把电视频道调整成了自己喜欢看的节目之后坐在沙发上喜滋滋的看电视。
嬴舜一直跪趴在地,直到自己调整好了情绪,腕拷不再闪烁,才挣脱开精神力的压制站起来,一声不吭的转身出去……去喂鱼了。
此时的秦幼,浑身散发着冰凉的戾气。
难怪嬴舜一点也不敢在莱恩面前对他亲热,关心和糖果都要菲尔斯代为转达,甚至也不再喂他吃饭€€€€原来私底下被欺负甚至警告过?所以不敢?!
从一开始就刻骨铭心的认为自家雌君是个狠角色,只能他欺负别人,没可能别人欺负他所以放心至极的秦幼忽然发现自己错的离谱,他竟忘了,老婆身上的那些管束会让他变成弱势的一方。
秦幼怒不可遏,嘭的合上笔记本电脑后起身去套外套!
菲尔斯立刻把电脑打开……眼见着屏幕都被震裂了两大道,心疼的直咧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可以想见,小雄主要发威了,一会比电脑更惨的可能是那只因为是被雌父送来,急于求成的火速开始欺压驱逐领地内其它雌虫的雌侍先生。
……
半小时后。
在喷泉边喂鱼的嬴舜,发现每次出去都会天黑才回来的小雄主竟然提前回家,一直平淡的脸上,忽然露出抹璀璨的笑,黑眸崭亮的勾起唇角。
仍然怒气冲冲的秦幼看到他没停车,反而直奔主宅,就连下车时车门也摔的砰一声。
菲尔斯这回来不及心疼车,一路快步跟着他家个子不高却走的飞快,几乎一直在愤怒闪现的小少爷。
此时,莱恩不在主宅方向,屋里空空如也。
那就是在他自己的小偏院儿。
秦幼转个头又去找他,一进门就看到他不知从哪儿采的一束花,正在往花瓶里插。
“小雄主回来了?”见他出现在自己这,莱恩看起来还挺惊喜的,立刻捧着花瓶迎上去:“吃饭了吗?”
第22章
◎“看过我这双爪的虫,没有能活的。”◎
秦幼雄父雌父的精神力都不差,所以用的这具身体精神力也不错。
他甚至可以在嬴舜这种顶级军雌不往死里反抗的情况下控制住他,更何况只是精神力优秀些的平民雌虫。
雄虫的精神力触爪顷刻间不顾阻拦的冲体而入,遍布四肢百骸的控制住莱恩!
“嘶€€€€”被控制住的雌虫,瞬间眯紧眼睛露出虫牙想要反抗,却被看起来柔弱精神力却十足强横的雄虫一脚踏住胸口。
“我看在你外貌并不让我厌烦的份上,对你还算不错。昨天你帮我解决问题,我还私下让菲尔斯给你多置办些日常服和用品,想让你过的舒适点,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恶心东西。”
相比起用精神力,秦幼倒是更喜欢用双手来解决问题。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一朵花,毫不留情的整朵塞进他嘴里,让他像强迫嬴舜吃被踩过的糯米团团一样泪眼婆娑的干呕着咽下去后,直接喊了菲尔斯把路上买的拘束用具全拿来。
“你很羡慕他身上有束具是吗,爷赏你一套。”秦幼看着菲尔斯给他戴束具时露出凶狠的目光,拎着他的头发又塞他嘴里一朵花:“可千万别激动,否则受了苦,也不是我的错。”
一边说,秦幼一边自己动手往他嘴里塞花,前后吃了三朵,呜咽着发出求饶声:“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在这个满世界都是监控的年代,你以为你说没做就没做?当我瞎的?”看着狼狈不堪的便宜雌侍,秦幼说完,冷着脸站起来,又看着房间窗户吩咐菲尔斯:“叫侍虫把窗户都钉死,用精神力压制器对这个院子24小时波控,我雄父彻底解决问题之前都不让他出去。敢飞,打断他的翅骨。”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被菲尔斯压在地上的莱恩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声:“是他故意激怒我的!嬴舜€€€€你陷害我!等我出去€€€€我杀了你€€€€杀了你!”
……
秦幼不想和他废话,转身打算离开,却一眼看到嬴舜不知什么时候跟过来,就站在门口不远处默默看着这残忍的一切。
他一愣,立刻朝他跑过去,一手捂着脸,一手像做法一样伸出来挥了挥:“噢妈咪妈咪哄,看不见!看不见!全忘掉!全忘掉€€€€”
然后在菲尔斯迅速关门掩护一地的混乱之后,满脸无辜的笑着抬眸:“今天好闲哦,我们一起去喂鱼好不好?”
嬴舜沉默片刻,重复了刚才莱恩说过的话:“他说,是我故意激怒他的。”
“那怎么了?”秦幼不太想让他看到自己刚刚残忍的一面,却奈何他看见了,只能撇撇嘴,毫不在意的答:“大概是我没在他面前称呼您雌主吧……整个庄园谁不知道我带回来的罪雌宝贝的很,偏他不知道?我看他帮我解决了麻烦,又因为雌父给他几分面子,是他蹬鼻子上脸,不用在意。”
听了这样十足偏心的歪理,嬴舜眼中开始酝酿出笑意:“如果我真的故意激怒了呢?”
秦幼又是一笑,满脸不在意:“我雌父满嘴的「身份身份」,能被我雌父选中,想必他很懂身份。那按身份,雌侍见了雌君甚至要和见雄主一样下跪行礼,既然他自我认定是我的雌侍,您说什么他不都得忍着?现在用脚去踩糯米团团的是他,精神力控制您吃掉它的也是他,说什么激怒不激怒的?都是他自己选去做的。”
嬴舜倾身,在屋内不知做了什么处置的哀嚎声中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他真的是冤枉的。我只是和你一样伏低做小,利用他的野心让他膨胀,刺激他对我动手,又暗示你去看这一切,并帮我处置这只企图和我争夺配偶的雌虫,你会怎么办?”
嬴舜十分坦白。
关于莱恩这件事,他的确是故意的。
哪怕再落魄,他也不至于被监管手铐控制的情况下,任何反抗能力都没有。
事实上,从那两只侍虫在莱恩到家后没多会儿就仿佛讲双簧一般故意从头到尾把事情说给他听、让他发现自己是「替代品」起,就已经明白这位雌侍来者不善。
短短几天的情意,配偶还是个小傻子,从没想过未来的嬴舜并不介意「替代品」这三个字,也没试图去找过那个房间。
说白了,只是被选中的罪雌而已,何必为「被从数百只雌虫中选上的理由」而去计较自己在伴侣心中的地位?
他甚至在想,小傻子之前字里行间曾为他心爱弟弟的死去而惋惜共情。所以那只黑发黑眸的虫,很可能也死了。撕开来提,只会让他想起那个再也见不到的遗憾,变得更难过。
在嬴舜眼中,自己是雌尊社会的雌虫,如果玩弄雄虫不用负责,可能也算占了便宜。
那么既然已经是一个替代一个,再来一个替代品,或许小傻子会茫然无措到团团转也说不定。
转到自己这边,就再陪他好好玩几天。
转去了另一边,就毫无负担的离开他。
因此,在顺其自然的陪着野心雌侍做了几场外强中干的戏码让雌侍认定他毫无危险后,他给了小傻子几句暗示,想验证一下自己最在意的,小傻子吃了药后脑瓜有没有聪明一点。
实验结果可喜可贺。
虽然之前也是只凶巴巴的小虫,但这样逻辑清晰的找到答案,并且实打实的转向了自己这边,还是让嬴舜挺惊喜的。
不过惊喜的同时,也在刚刚看到秦幼发火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其它冷血无情的鳐鱼星雄虫。
所以高兴之余也开始担心……小傻子彻底恢复后不再柔软好欺负,并且开始后悔,埋怨他卑鄙,该怎么办?
本着好聚好散的想法,就算迟早要走,也得告诉他真相。
但秦幼还是满不当回事的呵笑:“都说了无所谓,您本身就在监管中,没办法用精神力做反抗,暗示雄主帮忙很正常啊。这种情况不找我,岂不是要被欺负死了?我私下管您叫雌主没错,但相对我也是您的雄主。要是这也算卑鄙陷害,那我这雄主干脆不用存在算了。”
“但……”
“退一万步说!”秦幼打断他的「但」,举起一只手强调:“就算您只是单纯的讨厌他,也是因为喜欢我,想独占我。只要为着喜欢我,您就做什么都是对的。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去喂鱼,我当鱼€€€€”
这一点从小陪老妈看了无数泡沫剧宫斗剧的秦幼清楚的很€€€€皇帝老婆多内斗这事儿,不怕为皇帝斗,就怕为权利,为情人,甚至为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