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嬴舜又是冷淡回答,等后续。
“其次是,那群虫就很警惕,而且也不是我雄父这种文官职能剿灭的了的,很可能去了就直接被反杀到尸骨无存。当时的情况是,如果做不了,很可能就会因此而受到官职方面的影响,于是,他的同僚就给他出了个主意。”
秦幼小心翼翼的盯着嬴舜看,生怕他出现什么「编,你接着编」的表情。
幸运的是并没有,嬴舜又是淡淡的一个字:“嗯。”
秦幼接着说:“那个同僚说,那伙虫的首领,平时喜欢和一些年纪小的雄虫玩,就有点□□那样,当时他们那群高官虫里唯一一个生下了雄子的只有我雄父,年龄也刚好是十几岁,刚刚褪去幼虫姿态,又很柔嫩的年龄,娇生惯养,比南部那些虫优质得多。所以他们就决定让我,去和那只雌虫想方设法的认识一下,勾引他离开南部来见我。”
“嗯。”前因后果都摆在这,和智能管家查到的一样,嬴舜眼神越发的阴郁,还是只回应,不评判。
“但是,当时,我是拒绝的。”秦幼那时候虫龄15岁,心理年龄可不小,明知道那是龙潭虎穴,直接就拒绝了这件事:“我不想和不认识的雌虫搞暧昧,又不想我雄父难堪,所以我说,我同意他们的一切安排,但我本虫不配合。”
听到这,嬴舜终于说话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怕死,不想掺和。
秦幼抹了把脸,正儿八经敲了敲墙面,解释。
“意思就是,这社交账号的确是我的没错,但您看到的这些桥段,都是我二哥发的。我当时年纪小,对雌虫一点兴趣也没有,更装不出兴趣来,所以就全权托给我二哥的,让他伪装成我去和那只雌虫交涉。我完全不知道他当时都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后续那只雌虫在被约到了以后,就被绳之以法了。”
“??”事情结束的过于突然,嬴舜眉头又一次皱起来:“绳之以法了?”
“是啊,就绳之以法了……我也不知道具体,只知道是在来之前,我二哥装成和他生气的样子,然后软磨硬泡的要让他同意订婚放松警惕,之后就去和他开房间贴贴,再之后,就……就不清楚了,那个任务就结束了。”
秦幼具体的也就知道这么多,所以一开始解释的时候才要拼凑出正确的顺序,此时说完,直接掏出自己的手机塞进老婆手里,自己抬手指着窗外,放出最后的「神技」。
“我交代完了,不相信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二哥,立刻质问他,要是有一句对不上,我就立刻从窗户那跳下去。”
时过境迁,这样空口白话的解释,显然是没有力度的,真就怎么说怎么是,所以秦幼只想了个听起来还有那么几分可信的「问其它虫」方法,更是怕嬴舜不相信,找了个赌注。
他死过一次,最怕死,所以当他认为最能表示出立场的行为,就是用生命来做赌注。对他来说,赌的不光是命,还有自己的恐惧。
可见有多坚定。
手里被拍了一只手机的嬴舜却顿时觉得,这崽子不光脑子不好,还有点偏激,要么动不动自爆,要么就从窗户跳下去。
这世上有句话叫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又软又不要命的,或许可能只有眼前这一只小奇葩。
嬴舜眼尾开始逐渐露出和先前一样宠溺的笑意:“所以,那些话都是你二哥说的?”
“嗯。”秦幼发现雌君有那么一点点气势软下来,欣喜若狂的知道自己解释成功,立刻软声软气的往他身上抱,眼波闪闪委委屈屈:“真的,我超喜欢您的,从第一眼看见就喜欢,喜欢的不得了。我是死心塌地的,真的。”
嬴舜被他这样小不要脸的模样给弄得有些发笑,但还是本着既然说了,就一次性说开的想法,把他戳开。
“那你解释解释,你画室里的那些画,究竟怎么回事。”
之前嬴舜在菲尔斯试图解释的时候,还毫不在意,甚至表示「除了从秦幼嘴里听到,否则绝不相信」……现在自己先动摇了。
他在问这一切之前,其实也知道秦幼会想方设法的解释。
当时的答案是€€€€他肯解释,就代表在意我。哪怕是骗。更何况,傻子想撒谎也挺难的,只要他说出的答案没有漏洞,无懈可击,就信他。
现在南部那只雌虫被他撇的分毫不剩,那就只剩下画室里那只了。
既然不是订过婚的少年期暧昧对象,又何至于念念不忘?画了满画室都是他?
另有其虫?
这好像更可恶了。
嬴舜目光灼灼的盯着秦幼,继续讨要说法。
秦幼又是一个脸大懵哔。
怎么又扯到画室去了啊?!
之前菲尔斯说过这事儿,而且这事发生在初次啪啪之前,到现在快一个月过去了,雌君都没有提过半句,他还以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结果根本没过去吗!
秦幼说不出来。
“这……这……这个真不能解释。”他苦着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蛋儿,自暴自弃的坐在床上:“我解释不了。”
解释不了。
这个答案真够硬的。
和轻而易举就可以被拖出来解释的南部雌虫比起来,那只显然更有魅力。
已经收不住疑惑的嬴舜想着自己反正这次真的没几天就走了,干脆一问到底。
于是,半蹲在秦幼面前,和缓了自己的态度:“既然说不出来,那我问,你来说是或者不是,好不好?”
“……”看着雌君蹲在自己面前仰脸看着自己,秦幼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行……您问吧。”
“嗯。”嬴舜看着他的表情,只是委屈可怜,不算崩溃,就问了第一句:“那只虫,重要吗?”
“重要。”秦幼点头。
那些画,其实都是他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画出来的。
是他的前半生,是仅在他记忆中存在的相貌,任何人,任何虫,都不知道的「人」。
随着在这个世界越生活越久,步入青春期时的他常常陷入混乱,甚至担心,或许将来的某一天,长久的虫族生涯,他自己也忘了这不为虫知的一切,所以才会疯狂的画自己的脸,仿佛看着那些画,就看到存在过的证据。
秦幼表现的很悲伤。
嬴舜几乎不忍心再往下问,却觉得,如果错过了这一次,可能再一次,就没机会再提了。
于是小心翼翼的轻声问:“他是……去世了吗?”
去世?
应该是吧,遥远的上班辈子淹死了。
秦幼不得不认可自己已经死了的这个结果,悲戚的点头:“嗯。”还忍不住瘪嘴,感觉自己那张脸,真的渐行渐远了。
算了,就当,真的死了吧,以后彻底忘了就算了。
想着,他叹了口气,又不自觉的吸了下鼻子。
嬴舜迟疑了很久,握住他绵软的小手,揉了揉,在看到他那几颗小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的同时,理智逐渐崩塌。
什么醋意,什么火气,只剩一句伴随着轻擦泪痕动作的小心的询问:“还想见他吗?”
“见?”不知怎的,秦幼忽然觉得眼窝更酸,神智崩溃的闭眼摇头:“不可能,见不到了。”
嬴舜很理解这种感受。
他意外捡到的小雄虫崽子,两三岁大的软团子,亲手娇养了好几年,就那么成了刀下亡魂,再也见不到。
不知为什么,放在南部虫身上无法接受的事,眼下换了画室虫,却忽然就能接受了。
得不到那只雌虫所以找个替代品,和失去挚爱后找个相似的罪雌,本质上没什么不一样,却又好像哪里都不一样。
大概,后者用情至深,阴阳两隔,比较符合他「不问过去,不问将来」的想法?或者在感同身受的情况下比较容易理解?
想不通,总之,嬴舜觉得自己这吃醋闹脾气的行为也该到此为止……小傻子给了他太多在鳐鱼星雄虫身上不可能出现的宽纵。
换做任何一只雌虫,敢在调查雄主后这样质问,或许都是要拖出去打死的命。
“好了,乖。”无比释然的嬴舜,把小家伙揽到自己怀里,擦擦眼尾:“我知道你忘不了,不哭了。笑一笑,笑一笑给你个小礼物。”
“又是名贵宝石么?”秦幼抽了抽鼻子,不满的哼哼算账:“您查我,还不信我,宝石已经哄不好了。”
“哈。”想着想着还真来了这么一遭,嬴舜哑然失笑,扯着他起身:“去你的画室看看,保证可以哄好。”
“?”提起画室,秦幼心里一抖:“是什么啊?”
“是你想要,却又再也得不到的东西。”嬴舜说着,把他拎起来,覆着小肩膀像撵小车一样推出了卧室,站在画室门口,交颈亲昵:“打开看看,也许见到了你会很开心?”
秦幼十分紧张的推开自己的画室房门,小心的往里面窥探。
只见,在画室内站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的年轻男人。
男人听到声音后警惕回头,那黑发黑眸无比熟悉的一张脸,映着画室与之相同的无数张脸,恐怖到把秦幼吓到当场石化。
后续,当看到画室里的男人动起来,逐渐朝着门口走来……僵直的秦幼却又被吓到浑身发软,最终直接跳起来缩进了嬴舜怀里,差一点就「卧槽」出声。
“老婆……”
“嗯。”
嬴舜听到他这样叫,以为在叫那只虫,深吸一口气,尽量保证自己不吃醋,眼光温柔的把小雄主往仿真虫面前推了推,几乎像奔赴刑场前的宽容交代。
“不要问是哪来的,也不要问为什么。从今以后他就是你思念的那只十分重要的虫。他会永远陪着你。你想和他谈恋爱也可以,让他做雌君也可以,只要你开心。”
秦幼被推着肩膀,两只jio拼命往后划,满脸都写着「莫挨老子」。
就刚看到的瞬间就一脑门子冷汗,大脑一片混乱,感觉自己在做梦。
是,是挺重要,也很思念……但,他妈,什么情况就搞了个活的我自己出来!
我不想和自己谈恋爱!还做雌君?
这难道就是撒谎的代价?老婆爱屋及乌到做了个我自己让我娶回家……
等等……娶回家?
我,艹/我自己?!
不!谁来救救我啊啊啊€€€€
第41章
◎“都是梦都是梦都是梦……”◎
三天前。
嬴舜在午夜时间与罗尔见面时, 罗尔将这只仿真虫交给了嬴舜,并粗言鄙语的告知。
“他可以消化正常食物,也不用担心细菌感染, 我知道你是想留个仿生虫, 所以定制用了最新的皮肤科技,有后x的升级版,体内有恒温系统, 可以从吃下去的食物中分解提取粘液自行分泌。还有很多情趣功能有待发掘。”
“哦对了, 鉴于使用者的缘故, 我替换掉了原本的巨石星雌虫行为模式,自主输入了一些鳐鱼星雌虫守则, 这样做的结果就会导致他的系统需要重新激活,在进行24小时基本运转之后才会逐渐熟悉正常鳐鱼星雌虫的生活模式,好处是会成为一只很听话的雌虫。我贴心吧?”
嬴舜紫茄子脸答:“贴心。”
此时。
看着眼前的人逐步走近自己, 用雌虫常见的姿势标准的跪下,俯首帖地的开口:“请小雄主随意处置。”
秦幼浑身一抖, 内心暴走漫画式抱头咆哮:为什么不光看着他好像在照镜子一样,就他妈连声音也是一样的啊啊啊!还有他为什么要给我下跪啊!我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