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郑重应是，在比赛的一开始就在后排同时安置了秦春晓和杜小风两扇闸门，然而塞尔维亚队居然一改往日强悍凶猛抓住一切机会下分的风格，开始慢吞吞的和他们一分一分的磨。
明眼人都知道他们打什么主意了。
中国队这里没人可以轮换，替补席上观赛的那帮家伙时不时就要朝厕所奔去，他们要用体力战术！
熊武看得憋气：“他们平时才不是这个风格呢！突然变成这样，肯定是故意的！”
其余人：“熊瞎子，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熊武扶了扶眼镜，悲愤道：“别叫我瞎子！我只是区区六百度近视加散光！顶多十米开外男女不分，二十米开完人兽不分而已！”
在这一天，中国队和俄国队同时陷入了苦战。
不过比起中国队这边，可能俄国队那边要更悲壮一点，因为他们上场的只有病号，第一局可以说是非常干脆利落的输给了对面。
但都这样了，俄国队居然状态不降反升。
就在比赛进入第二局时，罗曼大手一挥：“兄弟们，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一旦被拖入第五局，我们根本坚持不住，再退一步就是当场黄裤子！只有尽快赢下这一场比赛，我们才能安心去厕所，跟我上啊！”
“乌拉！”
也不知道这群斯拉夫人到底触发了什么buff，葡萄牙队除了第一局外，之后被俄国队连扳三局，每一局葡萄牙队的得分都没能超过18分，最后俄国队终于结束了比赛，然后他们所有人都欢喜的朝着厕所奔去。
恰好由于秦春晓和李羚都在俄超打比赛的缘故，关注俄国队这一场的球迷也是有的。
【话说，今天排球馆里的气温没打太低吧？感觉毛子就像得到西伯利亚冬天buff加持似的，一下子生猛了不少。】
【排球比赛对场馆温度的要求很细，没法像NBA那样在对付全是老将的队伍时玩在夏天调高场馆温度的盘外招，我觉得今天俄国队触发的buff恐怕是丝血反杀！】
【退无可退，因为身后就是屎染胖次吗？都这样了还不肯退赛，我都服了，难怪近几年俄国队能和巴西队一直抢男排头把交椅呢，光这斗志都没谁了。】
【对不起，我知道这些运动员很了不起，而且他们这次完全是无妄之灾，我应该严肃而敬畏地看这场比赛，但我真的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
俄国队终于打完了，然后在厕所巧遇了同样去上厕所的乔明明，大家露出心有戚戚焉的苦笑。
安东问：“你们也打完了吗？”
乔明明：“呃，很遗憾比赛还没结束，我的队友们正在以自己最擅长的战术战斗。”
索索疑惑：“诶？什么战术？”
乔明明咳了咳，这一瞬，明明他身处厕所，不远处的厕所间里还传来噗噗的声音，但他的神情却变了，他郑重、声音低沉、发音标准、字正腔圆：“持久战！”
塞尔维亚队要和中国队耗体力的决策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因为持久战是这一届中国男排的看家本领，从青年赛事开始，他们就不断把强于自己的对手拖入漫长的消耗战，最后用丰富的体力打败他们。
没有人！比！中国队！更擅长打持久战！
观察中国队这边的弹幕也笑嗨了。
【比赛进入第五局，我方运动员越战越勇，就连原来是体力废的鱿鱼都能继续发出时速125以上的大力跳发。】
【我狼接球效率越来越高，但不是他的奔跑速度变快了，而是对手的球变慢了，看来这次塞尔维亚队即将败给自己的战术。】
【我觉得要是塞尔维亚队不玩持久战，老老实实靠他们原来擅长的凶狠进攻，说不定还能赢这一场呢，但打持久战的话，咱中国人是他祖宗！】
【楼上的张大彪，赵政委叫你拿两斤地瓜烧来！团长要喝！】
乔明明不过又上了两回厕所，当他再次回到赛场时，秦春晓他们终于以3：2拿下了战斗。
而他们这五局的比分分别是25：23，27：29，31：29，33：35，15：13。
从比分就可以看出来，越到后面，塞尔维亚队越累，他们的教练也尝试着换人消耗中国队体力，但对面那七个人就像比他们多出好几管体力条似的，硬生生战至最后。
秦春晓气喘呼呼的下场，拿着条有卡通油条图案的黄色毛巾擦脸：“可算打完了。”
这种拼体力的战斗的确是他的强项，但说实话，秦春晓宁肯在进攻端和巴西队互轰两个小时，也不愿意打一场这样的消耗战，太累了，感觉打完一场整个人都能轻两斤。
偏偏是这个时候，李羚举着手机，欢喜叫道：“晓仔，我们葡萄牙站的比赛上热搜了诶！推特、围脖热搜都上了。”
中国队众人面露茫然，大家连忙从牛顿那里拿来自己的手机。
陆玄冬这时也给秦春晓发短信【春晓，因为白明的前男友王梓然也被查出是诈骗团伙成员，所以他也被逮了，他背后的经纪公司为了压热搜，就把你们的热搜顶了上去，需要我压下去吗？】
秦春晓看着那个名为#鳕鱼引发的惨剧#的词条，嘴角一抽。
至于推特上那个和男排VNL有关的热搜，则是国际排联主席搞出来的事，那个让无数教练、球员偷偷骂过的老头子正站在镜头前，巴拉巴拉他们为了鳕鱼引起的某个事件，特许俄国队和中国队在比赛时穿长裤，最重要的是，他们国际排联是个多么温情且人性化的组织啊？
接着国外的许多女性排球运动员就在这老头推特底下破口大骂：“既然你们人性化，为什么不让我们加长赛用的裤子！又要裤子短又要紧身，你们看得爽了，老娘穿得可不舒服了！别说什么防走光！我可以在裤子里加安全裤！”
秦春晓眨巴一下眼睛，先回复陆玄冬，撤鳕鱼惨剧那个词条的热搜还不要紧，不如先把王梓然的词条顶回去。
接着他转发了女排球员们希望穿更加舒适的赛用裤子的推特。
他这么做当然和排联臭老头在世俱杯时，又让运动员们尝试一堆一看就知道不会在其他重要大赛上使用的规则没有关系，也和那臭老头在孟雨晴提名排球名人堂名额时，站出来说“她过于年轻，暂时还不适合进入这个殿堂”没有关系。
他秦米沙才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第164章 进步（二更合一）
葡萄牙站的鳕鱼在排球领域也算出名了，相信之后所有来着比赛的球员，都会被教练叮嘱：“不要去吃鳕鱼，尤其是那种打着运动员也能吃的招牌的鳕鱼！”
看看俄国队和中国队的下场。
中国队似乎还好，因为他们有七个吃饭时跑出去压马路的shopping boy，最后这七个葫芦娃成功为球队保住了葡萄牙站的三胜，至此中国队在三个分站赛的九场比赛中，共积累了8胜1负，当真是战绩辉煌。
倒是俄国队有点冤，因为他们本是抱着满心期待去吃个鳕鱼，谁知全军覆没，好在他们依然顽强的从葡萄牙队手里拿走了一场胜利，也不算是全无所获，避免了一站三败的可悲结局。
秦春晓在分开前将詹纳的结婚请柬交到了索索手里，索索当时才从厕所里出来，湿淋淋的手就去接请柬：“什么东西啊？”
秦春晓：“你把手擦擦。”
“哦。”索索手在衣摆上擦了两下，接过请柬，然后当着秦春晓的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快两米的大男人啊，当着小秦那么哭，秦春晓居然也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毕竟他身边战斗力负5的大块头太多了，哭一哭又怎么了？
然后索索拉着秦春晓的手，从6岁开始，一直说到了中学与詹纳相遇，又说到了他受伤时天塌地陷级别的悲伤，还有尼古拉与亚申卡对他的再造之恩。
转籍非索索所愿，可不到亚申卡手下，他的腰伤怎么治，不和尼古拉混，他怎么练出世界级的发球？受了人家那么多恩，他难道还不能为人家打比赛吗？
秦春晓：“嗯嗯，啊啊，原来如此，可以理解。”
好不容易借着明天早上要赶飞机的借口脱身，都是凌晨两点了。
第二日，中国队在欧洲最西边的葡萄牙登上飞机，越过大西洋，直奔美国东岸的新泽西州，下一站比赛将要在名为纽瓦克的城市举行，而他们即将遭遇美国队、日本队、加拿大队。
肠胃炎终于痊愈的牛顿和众人打着他的如意算盘：“加拿大队那一场一定要拿下，二队可以上去练练手，打日本队时一队二队轮着上，美国队这一场打的时候压力也不要太大，我们再积累两个胜利场次，就可以确保一个决赛名额了。”
今年的VNL决赛名额可是八个呢！只要有10胜，进决赛绝对没问题！
秦春晓趴在窗边，看着下方的云层与云层间隙处碧蓝的大西洋，偶尔看到一个模模糊糊、很小很小的点儿飞出水面又没入水中，他都会好奇的想，那是不是鲸鱼。
于是他指着下面：“那是不是鲸鱼啊？”
队友们看了一眼：“啥玩意？下面除了海还有别的吗？”
秦春晓莫名其妙：“你们都看不到哇？”
要是换了别人这么说，可能队友们就以为是小孩子的幻想了，但秦春晓不一样，作为全队所有运动员这辈子已知的、唯一能在没开灯的密闭房间里，在角落里发现一根蜘蛛丝的人，大家都默认小秦的眼睛有点超出常人。
于是大家纷纷应声：“嗯嗯，可能是那个鲸鱼已经到水里了，我们才没看到吧。”
秦春晓趴在窗上，思来想去不知道和谁说好，只好等到了酒店的时候，趁着二愣和闵耀阳抱成一团看《忌日快乐》时，给陆玄冬发消息。
英国和美国隔着5小时的时差，秦春晓这里的下午五点，在英国便是晚上10点。
秦春晓【就是这样，我觉得我看到了鲸鱼，但也不排除那是飞行途中飘过窗前的一粒灰尘。】
陆玄冬【灰尘不会飞出水面又没入水中，鲸鱼的概率更大。】
秦春晓【不知道新泽西这里有没有好的动物园，不过就算有我也去不了。】
陆玄冬打开电脑搜索，新泽西的六旗野生动物园有狮子、老虎、大象、长颈鹿、犀牛、鸵鸟、斑马，不过就像秦春晓说的，他没空去那里玩，不过俄国的克里米亚动物园更有名。
还有莫斯科动物园，听说今年就有熊猫要去那边出使了，做作业的手不知不觉跑去做起了旅游攻略，就在此时，手机动了动，陆玄冬打开手机，就看到一张照片。
照片左边都是二愣的脸，他张大嘴，一副很吃惊的表情，身后是美国队的威廉做大力水手的标准姿势，秦春晓则两只手吊在威廉的膀子上，双腿悬空，乔明明和符碧扬在旁边做出健美先生姿势。
托VNL第三周时葡萄牙站的教训，第四周的比赛时，运动员们都很老实的在餐厅吃饭，而这群欢乐儿童凑到一起总有那么多的游戏可以玩。
陆玄冬的笔停了，他从床底翻出哑铃，准备睡前再练几组。
过了一阵，二愣又发了个视频，原来日本队的小伙子们贡献出了他们珍藏的恐怖片库存，借了餐厅多媒体投影仪，为所有参赛选手播放了日式恐怖片，吓出鬼哭狼嚎一片。
秦春晓疑惑：“有什么可怕的？相信科学就不用怕这些。”
丁荣咽了下口水：“主要是那个氛围就很恐怖。”
美国队队长凯迪牙齿打颤：“米沙，这世界都有灵魂伴侣存在了，还有什么好讲究科学的？尤其是你们中国，不是说古代还有龙吗？最有名的那头龙叫什么来着？秦始皇？”
秦春晓：“你是《神鬼传说》看多了吧？龙也是幻想生物，这世上才不存在龙呢！”
熊武淡定扶着眼镜：“未必，我记得南海靠文昌那儿就有条龙脉，对了，那地儿观星不错，我在观星协会里认识的前辈们都说要去那里组团开会。”
游子瑜好奇地问：“什么会？”
凯迪听了也问：“你们要商量一起如何信佛祖吗？”
熊武摇头：“会议的主题是提高宗教工作法治水平，防止邪教泛滥，道教、佛教、妈祖、基督各协会都要派人去开会，之后大家还要一起学习社会主义，听说名额不多，各协会内部的人都在抢。”
有关这个，秦春晓和游子瑜都是理解的，他们都是入党积极分子，成年以后立刻上交入党申请书的那种，但想去参加此类活动也得排队，去年乔明明发了个随队参观党史博物馆的照片，可把他们羡慕坏了。
凯迪大为震撼。
美国队是这一站的东道主，还是中国队的老对头，在上一届VNL决赛，他们便是被中国队拦在了四强之外，所以别看大家玩得好，人家心里还记着账呢。
在美国站的第一天，两队就对上了。
牛顿在排兵布阵时，特意看了美国队一眼：“他们的主力二传是汤姆，就是那个黑人，二队二传杰罗姆你们也认识，就是我们在去年VNL决赛打过的对手，汤姆有肩部伤病，做过手术，但他和队员的默契更好。”
“今天汤姆大概率会上场，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这次美国队会更难对付的，因为杰罗姆这个二传有点毛病，那就是甩锅式传球。”
在排球领域有句话，叫给你几个超级攻手，教练席和其他人都是狗也能赢比赛。
美国队就有相当豪华的攻手阵容，除了威廉，他们的副攻约翰、布鲁斯也是身高、力量、技术俱佳的球员，优秀的进攻能力代表着二传有时不用传得那么费力，只要把球交给攻手强攻就好。
杰罗姆有时碰到对面三人拦网，都会把球丢给威廉去突破，而不是骗一下对面的拦网，打战术，可见这人遇到难题就甩锅，汤姆则不同，他和威廉据说交情很好，也更愿意在比赛时帮队友想辙突破困境，作为对手更加难缠。
秦春晓套好护膝，换上红色的球衣，他的队友们则都穿着黄球衣，这意味着秦春晓今天将以自由人的身份出战。
牛顿报名单：“六月楼、闵耀阳、李羚、艾孜买提、符碧扬、秦春晓。”
这次他拿出了和上次打美国队时不一样的阵容，美国队教练微笑：“牛顿知道我们已经把他们的主力队研究透了，特意变阵呢。”
但美国队也变阵了，中国队能接得住吗？
汤姆笑嘻嘻穿上球衣，一口白牙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