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柔弱点怎么了 第91章

过了两分钟,宋惠辰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你他妈玩我呢郁筠,不想合作就直说,别遛人玩!”

郁筠懒得和他解释,无视掉那边愤怒的指责,直接啪地一声挂掉了电话。

他挂断电话的动作太过果断,以至于宋呈越还没来得及回过神。车厢里很安静,只能听到浅浅的、急促的呼吸声。

郁筠将手机丢到了一边,偏头便和目光深沉的宋呈越四目相对。

“小筠……”宋呈越张张嘴,半晌才叫了声郁筠的名字,“为什么?”

郁筠看着宋呈越的眼神,唇角冷淡地勾了勾,说:“怎么,你希望我答应他?”

“不。”宋呈越立刻摇头。

他的眼里闪着光:“我知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他的,你绝对不会答应他的。”

郁筠瞥了宋呈越一眼。

“我不可能会将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轻拿轻放。”他说。

这涉及原则,郁筠绝不会让步。

宋呈越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又浅又亮。是今晚第一次真心实意露出的笑。

“今天同学会上有个老同学,一见面就对我说你以前的事情。”郁筠垂了垂眼,意有所指地说,“宋惠辰大概以为破坏我们之间的信任,就能顺带破坏我们的合作吧。”

“是他会做的事情。”宋呈越的眉眼凶狠地压低。

“我不会因为这种事倒戈。”郁筠再次强调道,“你大可以放心。”

宋呈越又笑了笑,但整个人还是没有放松。他的背脊紧张地挺直,水珠已经没有一开始滴得那么密集,只有一两滴勾在他的下颌。

“好。”他点点头,水珠落在深色外套上。

他似乎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那些强势凶狠的姿态一收,自知做错了一般,微微垂下头,看起来很是乖巧,很有欺骗性。

真是他的作风。

郁筠无言以对。

“你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吗?”郁筠问他。

宋呈越对一个被他柔弱外表欺骗的omega原本并不带有什么好感。不论怎么想,郁筠都只是他生活中遇到的那些人中,十分不起眼又十分不特殊的一个。

那他为什么要给自己送抑制剂,又跟踪自己?

单纯只是为了好玩吗?

还是宋呈越说的喜欢也是欺骗,这又是一个新的、颇具乐趣的游戏吗?

宋呈越看了一眼郁筠。

他没说话,看起来有些回避。

“把你的车弄湿了。”他自顾自地岔着话题,“我帮你擦干净,可以吗?”

郁筠叹了口气。

宋呈越比杨正琦还像蚌壳成的精。他很疲惫,忙碌的一天和方才的对峙已经耗去了他的大部分精力。

既然他现在不愿意说,那以后有缘分的时候再问吧。

“你坐着吧。”于是,郁筠退让道。

没等宋呈越的回答,他便拉开车门,闯进雨幕。

雨比他一开始从酒店出来时更大了,郁筠就在雨下走了两步,头发便湿了个透彻。钻进车内时,还被扑面而来的车载空调冷气吹得打了个寒颤。

车门嘭地一声关闭。郁筠转过头,看向宋呈越:“住在哪里?”

车前的光照亮了宋呈越的脸,他的脸上还有水迹,那双偏棕色的眸子在灯光的照亮下又恢复了温柔的色彩。

他伸手,想要碰碰郁筠的脸颊:“你衣服湿了。”

“没事。”郁筠下意识地往后一退,躲开了他的触碰。

宋呈越眼中的光摇曳了一下,变得黯淡了些许。

他仿佛欲言又止了一瞬,但很快眨了下眼,说:“就在你家对面。”

“行。”郁筠没什么脾气,像对待一个朋友一样收回了目光。

“那就送你一程。”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第78章 不准笑

这场瓢泼的大雨将整个J市都笼罩在内。

茫茫的雨幕,让道路都变得虚幻了起来。在暴雨之中艰难撑伞的覃微微衣服都湿透了,飞溅的雨滴模糊了他的眼睫,让他感觉自己置身于嘈杂的梦中似的。

他的鞋子已经浸满了雨水,每一脚都仿佛踩在泥巴上。这双两年前买的运动鞋已经掉了些皮,看起来灰扑扑的€€€€就像他的人生一样。

他每天得搭上一个多小时的地铁,再走上几百米的路,到实验室里打卡。

白天没有下雨,除了累点倒也还好。但晚上,雨却像是泼水一样,从天空中不要钱似的洒下来,将他那柄聊胜于无的伞吹得七零八落,连带着身上脸上都是狼狈的水迹。

其实本来他住在学校宿舍里,只用走上几分钟就能到实验大楼。

但他的男朋友周靖言和家里出现矛盾后,便搬了出来。

在周靖言的强硬要求下,覃微微只能和男朋友住在一块,每天承受极长的通勤时间,觉也睡不好,实验也做不好。

原本他想,就算徐教授没有让自己参与项目,他和程玉阳的关系很好,也可以多干点活,在徐教授面前刷刷脸,然后让徐教授加上自己的名字。

但前几天传来了一个噩耗€€€€

项目的保密等级被提升,他脸也刷不成了。

程玉阳就算对他颇为关照,但在这样的是非问题上还是比较怂。态度不那么坚决,可仍是拒绝了他的请求。

覃微微有些焦头烂额。

他研二了,但手头上能做的课题一个都拿不出文章来。他们课题组的硕士毕业要求是至少一篇期刊,按他的进度,如果没有项目,他是绝对无法顺利毕业的。

这让覃微微本就不晴朗的心情更加低落。

他握着伞柄的手用力,拽着伞不让它被风吹跑。湿淋淋的运动鞋踏过一两条泛着腥臭味的、积水的小巷,才终于到了他们租住的地方。

将钥匙插进门锁,覃微微推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烈的酒味,熏得覃微微一个踉跄。

他最近腺体有些敏感,而房间不仅仅是啤酒的气味,还有呛人的龙舌兰信息素味道。

浓度超标的信息素让覃微微的脸颊泛红。他砰地一声关上门,刚一动脚,就踢到了一支啤酒瓶。

啤酒瓶和旁边的伙伴撞成一团,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覃微微看到满地乱倒的瓶子,和垃圾桶旁掉落的纸巾,忍不住眼眶发涨,差点哭出来。

每天都是这样。

周靖言最近心情很是低落,离开了家里的公司,他找工作似乎四处碰壁。他自视甚高,履历也很是光鲜,但就是频频被拒。

工资低的他看不上,工资高的他又去不了。

曾经的骄傲被击碎,周靖言分外颓丧,已经连续喝了几天的酒。

覃微微忍着泪意,一言不发地收拾起了客厅里的酒瓶。

雨太大了,他也不想下楼去丢,只将酒瓶装进在超市里买东西的塑料袋中,搁在了门外。

在房间里呛人的啤酒味散去大半后,他才将目光投向在卧室床脚靠坐的周靖言。

“周先生。”他轻轻地叫道。

那人在他叮叮哐哐收拾瓶子时连头也没抬,此刻却掀了下眼皮,线条凌厉的脸庞一半在客厅的灯光下,一半隐没在卧室漆黑的阴影中。

他冷冷地看了覃微微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覃微微又想哭了。他曾经印象里的周先生不是这样的,周先生应该西装革履地坐在会议室的中心,被众星拱月,能够毫不费力地为他解决所有遇到的困难。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喝得烂醉,坐在老城区的瓷砖地板上,像个丧家之犬。

不过,覃微微还是抱有一些周靖言能回到从前模样的希冀。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轻轻地抱住周靖言,又叫了一声:“周先生。”

周靖言缓慢地瞥了覃微微一眼。

他喝酒不上脸,此刻面色是正常的,只有眼神有些飘忽。

他飘忽地看了覃微微一眼,上下打量一番,又看着他。

只是一直没有出声。

覃微微见状,忍不住抱怨道:“周先生,您……您不能每天这么喝下去了。喝酒对身体不好,您……”

“吵死了。”周靖言冷漠地打断了他的话,而后闭上了眼。

覃微微咬紧嘴唇。

周靖言只是说了这三个字,便不再说话。脸上线条冷硬,拒绝的态度分外明显。

覃微微有些委屈,但还是紧紧贴着周靖言,好声好气地说:“对不起,是我错了,周先生,您原谅我,好不好?”

周靖言还是没理他。他又哄了几句,周靖言才勉勉强强地将眼睛睁开了。

看到周靖言终于乐意搭理他,覃微微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还没等他说话,周靖言却如梦初醒般地皱起了眉。

“不准笑。”他的声音沙哑,很是疲惫。

覃微微一怔。

他的心脏几乎停跳了一瞬。

周靖言挣脱了他的怀抱,起身去厨房倒水。没过一会,那边传来了他不耐烦的声音:“怎么只有冷水?没有热的?”

“我,我去烧。”覃微微的笑有些勉强。

他的脚已经在水里泡肿了,套着冰冷的塑料拖鞋,还没恢复知觉,站起身来时还踉跄了一下。

但周靖言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只像个薄情的雇主一样,看着覃微微忙前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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