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竹马才是人形天灾 第129章

黎星川带着满腹困惑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反复打量方盒。

四四方方,上面有质地不一样的磨砂暗纹,一个不知道什么用处的普通盒子。

为什么碰到它的人表现都很奇怪?一个个对它爱不释手,恨不得把它当做传家宝传下去似的。

“不对。”黎星川想,“我不就很正常?”

片刻后,他拿着这个方盒,找上季望澄。

黎星川问:“你见过吗?”

季望澄的表情很不屑,像是看到脏东西似的,居高临下地俯视蝼蚁。

这种嫌弃,成功掩盖了他说谎时的微表情。

“没有。”季望澄说。

黎星川略感遗憾:“还以为你会认识呢。”

季望澄确实认识,委婉提醒道:“很难看,感觉不好。”

黎星川:“确实难看,你说它是拿来干什么用的?”

季望澄:“烟灰缸。”

黎星川:“?”

黎星川:“你有病。”

他把盒子打开,里面没上漆,赤.裸裸的木质,质地看起来相当普通,是最便宜的木板。

黎星川琢磨半天,实在想不到这玩意能有什么用,可结合周围发生的事,它看起来真的有点邪门。

他问:“你说我要报警吗?”

季望澄瞬间警惕起来:“报警?”

黎星川:“嗯。”他瞥了一眼,注意到季望澄的莫名紧张,笑道,“你什么表情啊?又不是报警抓你。”

季望澄:“……哦。”

黎星川这下基本可以确定他的猜测为真,笃定道:“你家里是混黑的吧。”

季望澄否认:“不是。”

黎星川不信,拖长音调,阴阳怪气:“哦€€€€?是€€€€吗€€€€?”

“真的不是。”季望澄强调,“他们开公司。没有犯法。”

他一直瞒着身份,很怕自己的形象在黎星川心里和坏人划等号€€€€尽管黎星川并没有表现出因此疏远他的迹象。

黎星川:“那是什么公司?”

季望澄移开视线:“……”

黎星川:“你心虚,有问题。你家里一定是混黑的。”

季望澄深吸一口气,不情不愿地报了个名字,声音很轻,但黎星川听清了。

因为这个公司名,非常熟悉。

黎星川:“……”

黎星川愣了:“啊?……你没开玩笑吧?”

季望澄:“没有。”

黎星川在新闻报道中不止一次地看见这个公司名。

他在软件上搜了一下,那家公司法人代表确实姓季,集团业务范围广泛。

这瞬间,黎星川脑海中问号逆流成河,大脑宕机,运行困难。

身边家庭条件好的朋友很多,相处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因此,他知道小季有钱,并不把经济条件的差距当一回事……但没想到他有钱到这个地步。

眼前熟悉的人一下子陌生起来,瞬间脱离了不解风情的猪和笨蛋猫等标签,镀上钞能力披风,一举晋升为有钱大少爷。

毕业之后季望澄会不会商业联姻?和那种门当户对的豪门女生?

……难道他真的会收到500万的支票?

黎星川胡思乱想了一通,忽然意识到一个关键的问题。

他对于绑架案的推理猜测,全部基于“季望澄是黑.道少爷”的假设之上,这个假设一旦推翻,那么剩下的,处处是疑点。

黎星川:“你会跟踪我吗?”

季望澄心虚极了,否认道:“不会,我不是那种人。”

黎星川更困惑了:“……那当时,你是怎么发现我被绑架,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作者有话说:

闪闪理由都找好了……但是我就说了小季一定会搞砸吧(大拇指

“我在过马路,你人在哪里”-出自歌曲《类似爱情》。

第69章

季望澄忽然沉默。

真实的过程,不能说。

他决定退一步,坦然承认:“其实,我是那样的人。”

黎星川:“什么?”

季望澄说:“我跟踪你了。”

黎星川:“…………”

“哦?是吗?”黎星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有谁能证明你跟踪我了呢?”

季望澄:“我自己。”

黎星川:“……”

季望澄:“也可以去问警察,他们有记录。”

这句话倒不算说谎。

当时的案子,通报时编了一个合理的经过,大概是说:季某家雇佣的司机开车路过,偶然发现雇主儿子的玩伴疑似被骗,放心不下,停下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小孩进了屋没出来,反倒是一辆面包车开出来,于是司机跟一路,并且报了警,警方及时赶到将几个犯罪分子拿下,几人反抗未果,服毒自杀。

哪怕翻出档案,记录的也大差不差,十分科学,不沾半点怪力乱神。

黎星川不信。

他直觉季望澄身上一定有问题。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季望澄就与普通孩子不同,街坊传闻他有自闭症,于是在家里上全托,不去学校。

种种非比寻常的特征与他缺乏社会化训练有关,而错过了幼年的适应期,后续融入社会就会更困难。

因此,季望澄的古怪表现,一直都有迹可循,黎星川能轻松接受。

他一直有一种隐秘的想法€€€€不合群怎么了?

“没有触犯法律,没有伤害别人,那做什么都可以。”黎星川想,“凭什么一定要按照‘常规’的活法?逼迫别人按照自己喜欢的规则生活,难道不是霸凌吗?”

就这样,带着一点叛逆,带着许多包容,他无视季望澄身上的不合理之处,从来没有想过怀疑。

但这一次,实在太违和了。

“你到底瞒了我什么。”黎星川盯着他,大脑飞速转动,一个个写实的、离谱的猜测冒出来,“难道你……”

季望澄说:“现在不能告诉你。”

他补充了一点,语气真诚,“是为你好。”

又来了,万能的句式。

但黎星川自己亲口说过“你可以不告诉我但不能骗我”之类的话,此时出尔反尔,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黎星川想到了办法,故意说:“这样啊,也行。”

季望澄以为他打算一句话揭过,绷紧的眉心微微舒展。

“你当然可以瞒着,我不会追问。”黎星川拿出手机,打开WPS,建了个表格,“相应的,我会给你扣分,没意见吧?”

季望澄:“…………”

季望澄如临大敌:“扣几分?”

黎星川:“瞒我一天就扣五分。”

季望澄意识到什么:“每天都扣?”

黎星川:“是啊。”

“不太好。”季望澄试图和他讲道理,“扣太多了,少扣一点。”

黎星川压根就不是个讲道理的人:“这是我的表格,我是唯一的裁判,你别跟我讨价还价,小心我坐地起价。”

季望澄:“三分吧。”

黎星川:“那么六分。”

季望澄:“…………”

季望澄不说话了,抱着肩坐下,额边碎发随着低头思考的动作垂落,仿佛耷拉下来的猫耳朵,黯然的折成了一双飞机耳。

“再商量一下。”他语调放的很低,“闪闪,我想和你结婚。”

像是有一阵细弱的微电流,钻进耳膜,一路爬上天灵盖。

黎星川的脊背不由自主地绷紧了。

“……那、那你不知道。”他的脸颊开始泛红,“两个人不诚实相对,是不能进入婚……婚姻的吗?就是,反正你不能骗我,也不能有事瞒着我。”

季望澄思索片刻:“不会,我看过了,婚姻法保护的是双方财产。”

黎星川:“……”

这个油盐不进的猪。

“我不会隐瞒资产。”季望澄十分坦荡地说,“全部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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