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觉醒后全员火葬场 第145章

“是、是定好了。”尤际远给汪茂使了个眼神。

于是在刚刚经理说的顶层,预留几句话后汪茂上前给出了二楼普通一间包房的号码。

经理见状立刻愁眉地嘶了一声,他侧头去看尤眠,发现尤眠面色平常,似乎并不觉得有问题。

经历便也没再多说,立刻走在侧边迎着人走进旋转大门。

尤际远见状心中怒火大盛,只觉得自己的脸皮子都被人踩在地上狠狠碾压了一番。

一个顶层包间和一个普包,尤际远说出去都觉得自己寒碜。

谈话还没开始,尤家就已经先落了下风。

尤眠走进包厢时不免眼底泛起几分笑意。

难怪早上出门时裴怀霁给他换了车,原来是在默默给他撑腰呢。

尤眠和尤家夫妇对立而坐,简单点了菜后尤际远的眼神便落在站在门口和尤眠身后的几位保镖身上,咳了咳嗓子开口道:“只是吃一顿饭,让他们都出去吧?”

尤眠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问:“尤总有顾虑?”

白佩兰熟练地扮起白脸,“谈谈话而已,一群人高马大的保镖站在这里怪吓人的。”

尤眠轻撩眼皮看了白佩兰一眼,目光沉沉。

白佩兰瞬间抿唇。

不过几秒后尤眠便转头让三位保镖出去,只在身后留了两个。

包间的大门也总算是关上了。

尤际远擦了擦汗,心想两个总比刚刚四五个要好,便也不再多说。

这顿饭本就不是奔着填饱肚子来的,于是当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尤际远就立刻开启了想谈的话题。

“刚才看你是从警局出来的?”尤际远语气放轻了点,说:“遇到什么事了吗?”

白佩兰也瞬间百分百地认真起来。

汪茂站在尤际远身后低着头沉默,像一座雕塑。

尤眠是在场唯一显得姿态惬意的人,闻言只见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扬起温柔的笑。

尤眠淡淡地说:“陈年往事而已。”

尤际远面孔瞬间扭曲了一番,幸亏白佩兰按住他的手臂才不至于一开始就吵起来。

白佩兰笑笑,“什么陈年往事啊?”

尤眠抬眸道:“想必尤总和白总比我更清楚。”

这一下,白佩兰也将将维持住笑容,整个人脊背发凉。

“你查到什么了?”尤际远哑着嗓子问。

尤眠平静地抛出炸弹,“尤总怎么情绪这么激动,只是找到了你的昔日好友,好像……叫盛建刚?”

“还有一个叫巴泉的。”

眼看两人脸色难看得像猪肝,尤眠扔出最后的名字,“他儿子好像叫巴永平,对吧?”

来之前尤际远就和白佩兰商量好尤眠很可能还会录音,他们一定要保持住情绪稳定,不能再自露马脚。

可没想到尤眠一次就把所有的筹码都抛了出来,打得他们措手不及,所有的惊慌失措和震吓都被明明白白地展出在了脸上。

尤际远强装镇定,“他们过得还好吗?你见到他们了?”

尤眠笑了一声,声音冷冷的,“我能不能见到他们,尤总比我更清楚。”

白佩兰手抖得不成样子,就在她想扶住茶杯让自己冷静下来时尤眠的一句话让她彻底破防。

“如果警局和检察院的流程走得快,逮捕通知书估计不到三天就能下来。”

白佩兰控制不住地尖叫了一声。

尤际远起身破口大喊:“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这本该是一场解决绣鸣和白霖问题的简单谈话,却猛然转向了警局和逮捕两个字。

尤际远和白佩兰都没做好心理准备,一下子几乎就落入了尤眠的掌控之内。

“盛建刚十七年前跳楼自杀,用百万赔款偿还了工人薪资和厂房租赁款,巴泉在安抚工人时和其中一位打斗,因故意伤害入狱五年。”

尤眠冷冷瞥向尤际远,语气毫不停缓地继续道:“十二年前巴泉出狱,他找到尤宅,和你们发生了严重冲突,白女士以入室盗窃报了警。”

“这样的失误对你们来讲不应该啊。”尤眠垂眸说:“是因为尤总当时想拦没拦住吧?”

尤际远和白佩兰的记忆随着尤眠的话语回到了十二年前的那个雨夜。

巴泉浑身湿冷,寸头向下淌着雨水,满身狼狈。

年过四十的男人双目猩红狰狞地握着手中利器直指尤际远和白佩兰二人,嘶吼着要他们得到报应。

白佩兰惊吓之下拨打了报警电话,尤际远一边安抚巴泉,一边呵斥着想让白佩兰挂断电话却没想到晚了一步。

直到尤际远抢过电话挂断时一条接警记录已经被留了下来。

他们赶在警察到来前试图以三百万的价格让巴泉不再追究此事,但巴泉不答应,直到拖到两名警察到来。

眼看事情要闹大,尤际远不惜当着警察的面冲巴泉打手势。

从三到五,从五到八。

最终巴泉点头了,以八百万的价格,他对警察承认自己是要偷东西。

尤际远和白佩兰当即表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强调没有财产损失后就让巴泉接受训诫后离开了。

“你们在盛建刚跳楼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犯了大事。”

尤眠不紧不慢地看着尤际远和白佩兰陷入崩溃,继续说:“十七年前,盛建刚死,巴泉入狱。只要有一个知道内情的人存在这世上,你们就提心吊胆。”

“所以十七年前,你们去到安心福利院领养了我,用我代替你们的亲生儿子来承受几个失去一切的人会做出的极端行为。”

“果然,巴泉出狱后第一个想到的事情就是报复。”

尤际远喉咙发紧地说了声:“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

尤眠没被尤际远打乱思路,而是继续说:“但巴泉九年前死了,死因也是跳楼。”

“而我被接连绑架的那段时间,也是从巴泉死后开始的。”

“这是来自巴泉儿子的报复,巴泉的儿子在报复你尤际远的儿子。”

尤际远嘴里除了胡扯两个字已经再说不出其他的话。

白佩兰撑住尤际远的手臂,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跑。

“巴永平雇了很多人来绑架,尤家不敢声张,便次次选择送出赎金,让这群人赚的盆满钵满……直到有一天,巴永平让你们感到了愤怒和无休止的索要。”

“你们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也弄死了。”

尤眠说起这段事时语调一直很平静,似乎自己不是这场长达五年连续绑架案的被害者一样。

“但你们给的甜头太多了,杀掉一个巴永平,还有无数个跟他一起做过这件事的‘巴永平’。”

“你们的噩梦还在继续,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白霖十八岁这天,你们终于安心地把自己的亲生儿子接了回来,阖家团聚。”

尤眠冷笑了一声,“因为什么?是因为那群能说话,能报复的人,都消失了吗?”

尤际远指着尤眠的鼻子大喊:“证据!有什么证据?!”

尤眠一挑眉,“烂尾楼。”

包厢内的声音一瞬间寂静了下来。

尤际远和白佩兰仿佛被人掐住喉咙了似的停下来。

尤眠说:“盛建刚死后开发商停了一段工程,但恰好九年前政府投入资金重启城郊居民区房地产项目,那栋烂尾楼也在规划当中。”

“漆黑的夜里,巴泉又一次向你要钱。”尤眠紧紧盯住尤际远的眼睛,说:“你把他约到烂尾楼,假意要和他叙旧,却在黑夜里把他推下了没有护栏的八楼。”

“刚准备重启工程的烂尾楼的地面铺了一层没干的水泥,你没想到吧?”尤眠笑了笑,“尤总当时可能吓得没心思去低头看。”

“你的脚印留在了那里。”

尤际远像是被掐紧了脖子的鸡,面目通红狰狞,伸着手想去够尤眠,整个人都歇斯底里到疯狂模样。

“不可能!”尤际远大喊:“当时是在天台,根本没什么水泥!不可能有水泥!”

巴泉被推下去时的震惊双眼时时出现在尤际远的梦里,他确定那晚没有什么没干的水泥,尤眠在说谎!

电光火石之间,尤际远猛地停住,发疯般地去盯尤眠的双眼。

果然几秒后尤际远听见尤眠轻轻笑了一声。

琥珀色的双眼里盛着温柔笑意,就连他说话的语气都是柔缓的。

尤眠眉眼弯弯地淡淡一笑,说:“开个玩笑,怎么把尤总吓成这样了。”

强烈到可怕的恐惧裹挟住尤际远和白佩兰。

这个他们以为可以轻易拿捏住的养子是从什么时候成长到现在这副模样。

漫长的蛰伏和一击必中的气势令尤际远浑身发抖。

白佩兰当即扯住尤际远的手臂就把快要腿软的男人拉了起来。

“走!”白佩兰大喊。

事情要被捅出来了,所有隐藏的腌€€事都即将被挑破,他们没有办法再假装镇定了。

汪茂的震惊比尤际远和白佩兰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佩兰推搡着汪茂,头也不敢回地抓着尤际远就跑出了包厢,跑出寿禧城。

白佩兰让汪茂赶紧开车,嘴里不停地念着机票,出国两个字。

此刻他们哪还有心思去管绣鸣和万华,只一心想着自保。

公司倒了就倒了,钱没了就没了,可命只有一条啊!

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包厢里,身后保镖轻声问:“不追吗?”

装潢华丽的包间里,桌面上精致的菜肴都已经凉了。

坐在木椅上的尤眠惬意姿态全然消失,整个人疲惫又怅然地松下了肩颈。

他望着窗外天蓝色的远方,淡淡道:“证据和材料都递上去了,把刚才录下的也送到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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