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科状元种田考科举 第8章

“成,俺回去就跟俺娘说。”牛大壮只当秋羲是去府城的珍宝斋办事,也不多问,只应下他的话。

回家后秋羲放好木匣便去厨房做完饭,原本他还打算把院子里种下的也青菜拔来抄了,想想明日要去府城,需要把木牌全部处理好,这得花不少时间,于是他顺理成章地放弃炒菜,又生火煮粥就咸菜。

不会炒菜的人就是这么简单,能将就那就将就,饿不死就万事大吉。

“系统,帮我看着火,锅里的水开了就叫我。”秋羲摸摸蹲在他脚边烤火的橘猫,笑得慈眉善目地给小猫安排工作道。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系统一只爪子拍着胸前的毛毛,信心十足地保证道。

“成,交给你了,明天去府城给你买肉包。”

趁着煮粥的时间,秋羲回屋取出匣子里的木牌开始作画。

原主写得一手好字但不会作画,倒是秋羲以前跟班学过一些国画,花几个简单的白描小人像不成问题,再加上三国人物在他以前的时代本就有各种画风的人像参考,他画起来更是毫不费力。

秋羲找刘木匠定制的木牌和扑克牌差不多大小,他先在牌面中央画了个周瑜的白描小人像,又在右上角写下周瑜的名和字,左上角画上五颗黑色的星,下面写着“曲有误”、“火烧赤壁”和“江左风流”三个技能。

木牌大小有限,当然不足以让他把技能介绍也写上,所以他下午时就提前在宣纸上写好各种人物的技能效果,包括不同人物之间集结出牌时会触发的额外效果。比如集结孙策和周瑜两张卡牌,出牌时不仅能发动二人各自的招式,还能触发额外效果“江东双璧”。

秋羲画得入神,等系统颠儿颠儿地跑到屋里叫他时,他已经画好六张卡牌。

将毛笔挂在笔架上,秋羲麻溜地去厨房盛饭,收拾好之后再回屋时天已经黑了。

“唉,不知你可能坚持住?”秋羲点好木桌上的油灯,看着里面所剩不多的灯油喃喃自语。

拍了拍脸颊,秋羲提笔开始继续干。

木牌上的人物小像他画得并不精致,但每个人物标志性的服饰或者体态都抓得很到位,是让了解三国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是谁的水平。

秋羲画得简单,一个人物总共都没几根线条,基本上几分钟就能画好一张卡牌,到夜深时还剩下最后五张,眼看着灯芯快燃尽,秋羲干脆吹灯睡觉,明早起床再继续。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见牛家养的公鸡打鸣,秋羲起床后洗漱好便将米下锅,照例让系统帮忙看火,他趁着这一会儿的功夫把剩下的五张卡牌全部画好。

吃完早饭后,七十二张木牌已经全部晾干,秋羲检查一遍后将木牌小心翼翼地装进匣子里,又把昨天下午写游戏设定的宣纸全部整理好,东西装进包袱里便叫上系统出门。

“诶,羲哥儿等等。”

秋羲刚关上院门便被牛家婶子叫住,只见她塞了一只热乎的纸袋进他怀里。

“早上刚烙的饼,你留着路上饿了吃。”

“多谢婶子,”知道这是牛家婶子一番好意,秋羲将饼子包好收起来,“府城路远,如果来不及我今晚就不回来了,家里有劳婶子帮忙照看。”

牛家婶子笑道:“你只管放心。”

路过清溪村的渡船不去府城,秋羲还是坐那位老船家的渡船去了县城,然后在县城的码头换船去府城。

等船在渡口靠岸时早就过了中午,秋羲和系统在船上就把牛家婶子准备的两张饼子分吃完。

“还是婶子想得周到。”

秋羲下船后有些庆幸地摸摸肩上的猫头,要不是有那两张饼在,他和系统非得饿得前胸贴后背不可。

府城的人比县城多得多,光是码头上等着接活的脚夫就多的数不清,周围还有不少卖吃食的小摊,无疑是赚这些脚夫和来往客商的钱。

秋羲抱着系统挤出人群,离开码头后找了个看着和善的店老板问路,得到珍宝斋的位置后便头也不回地朝那边走去。

“这也太远了吧。”

约摸一个时辰后,秋羲腰酸腿疼地站在街边一家雅致的木楼前,木楼牌匾上书“珍宝斋”三个大字。

“终于到了。”

大冷的天,秋羲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抬脚要进珍宝斋,迎面就撞上一堵人墙。

“对不住对不住……”

知道自己撞到了人,秋羲连忙道歉,等他抬头时,只见面前的人头戴玉冠,眉目如画,一袭素色衣裳清逸飘然,让人见之忘俗。

真可谓浊世佳公子,风流世无双。

是他的菜。

“兄台无碍?”

听见他的菜朝他问话,秋羲这才回过神。

“无碍,无碍,”秋羲摆摆手,连忙让开,“你们先请。”

对面的人朝他微微颔首,带着身后的跟班出了珍宝斋。

秋羲见人离开,这才进了珍宝斋。

珍宝斋内各种稀奇东西琳琅满目,来往的客人却不多,显然走的是高端路线,客户群体不大。

“小二哥,你们掌柜可在?”秋羲找柜台前的伙计问道。

伙计一看便是主家专门教过的,见秋羲一身布衣洗得发白也没给他脸色看,而是好声好气问道:“不知贵客找掌柜何事?”

秋羲只道:“有笔生意想和掌柜谈谈。”

伙计眼珠一转,他在珍宝斋里见过不少家道中落前来变卖家中收藏的人,于是道:“贵客稍待,我去请示掌柜。”

片刻后,伙计回来将秋羲领去二楼。

另一边,那名素衣公子没走多远便停住脚步。

跟在身后的随侍问道:“公子,可有不妥?”

素衣公子把玩着折扇在手中敲了敲,微微挑唇道:“回去。”

在随侍疑惑的视线下,素衣公子又转身回了珍宝斋。

珍宝斋二楼的房间里,掌柜的看着手中一张张木牌听着秋羲嘴里介绍的卡牌游戏,一双快眼睛泛出精光。

生意还没敲定,秋羲当然不会把自己的底牌全部透露给掌柜,他只是说了几个人物和招式而已,至于具体的玩法根本没告诉掌柜。

掌柜自然也知道他听到的不是全部,但他在珍宝斋做掌柜多年,当然知道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喜欢些什么。

“这卡牌游戏想法很好,不过别家要想仿制也容易,只要买上一匣就成,”掌柜捋了捋胡须,道,“这事需要请示一下东家,还请稍待片刻。”

秋羲点点头,不过他没想到,这才没一会儿功夫,他居然又见到他的菜。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第8章

秋羲坐在屋里喝茶,他出门时没带水囊,一路到府城早就渴了。

系统在家时就被他叮嘱过,出门在外不能在别人跟前说话,所以现在就像一只普通的家猫一样乖巧蹲坐在秋羲腿边,橘色的毛绒尾巴时不时摆动一下彰显它的存在感。

没一会儿,掌柜就捧着装卡牌的木匣回来。

“久等,”掌柜将木匣放在桌上,缓缓道,“东家的意思,这笔买卖可以谈,只是……”

只是什么,掌柜并没只说,但秋羲心里明白,谈生意嘛总是要讨价还价的。

秋羲放好茶盏,笑道:“价格好说,不过这卡牌游戏是个新东西,能卖上价的地方也就在它的玩法。”

当然,这个玩法也是秋羲用来谈价的底牌,他之前也只给这位掌柜看了几个人物卡牌的身份和招式,就连整个游戏怎么玩都没提,光是这些已经让这位掌柜瞠目结舌。

能经受无数现代游戏公司和玩家考验的游戏,那肯定是足够吸引人的,一旦投进大齐的富家子弟和读书人圈子里,可以预见将掀起一场三国热,其中的利润难以预估。

“还是之前的话,”掌柜也不和秋羲打太极,直言道,“珍宝斋楼下那些稀奇货能卖上价,一是物以稀为贵,二则是难以仿制,别家店仿不出,那客人便只能在珍宝斋买。可这木牌不一样,随便一个木匠都能制。”

掌柜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在秋羲看来就是盗版猖獗,珍宝斋花银子买他的创意,转头别家就能不费吹灰之力仿制过去,那珍宝斋自然会觉得亏。

秋羲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片刻后道:“东家和掌柜所虑不无道理,据我所知,珍宝斋遍布大齐各府城,可以说大齐的望门贵族无不知珍宝斋。”

听到秋羲的夸赞,掌柜颇为自豪地捋了捋胡须。

“也就是说珍宝斋本身在士族中就是个响亮名头,”秋羲点了点桌上的木匣,继续道,“何不如让这木牌与珍宝斋扯上关系,让客人知道珍宝斋的木牌才是真品,能买到珍宝斋的木牌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

秋羲所说就跟现代奢侈品一样,东西本身的价值远不及其价格,多出的是品牌溢价。

掌柜能当上清州府分号的掌柜那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立刻便抓住秋羲话里的关键,往常那些客人来他们珍宝斋不也是为了彰显高人一等的地位么,只是他从没这般细致地思考过而已。

“掌柜且看,”秋羲从桌上精致的陶罐里取出一枚白色棋子,道,“这棋子有木头做的,也有石头做的,甚至还有玉做的,这木牌自然也可以是其他牌。”

掌柜听后一张布满褶皱的脸便舒展开,笑道:“然也!”

秋羲见话说得差不多,喝了口茶,道:“不止掌柜以为,我这法子和木牌价值几何?”

掌柜也不觉得秋羲开口谈钱冒犯,只笑呵呵说:“东家方才说对着木牌游戏颇有兴趣,不知可否试上一试。”

“当然。”

秋羲听到这话就知道珍宝斋是真心想买下他的卡牌游戏,自然愿意陪玩上一局,只要东家喜欢上这游戏,他还愁拿不到高价?

正想着,掌柜已经带着人进屋。

秋羲方一抬头就愣住了,来人不正是刚才在楼下门口撞上的天菜吗!

只见那人颔首道:“又见面了。”

秋羲这才回神,笑着拱手道:“在下姓秋,单名一个羲字,不知兄台贵姓?”

素衣公子还礼道:“敝姓柳,单名郁,表字含章。”

“《论语八佾》有言,‘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易传》又言,‘含章可贞;以时发也’,”秋羲看向柳郁,一双桃花眼微微下弯,仿佛初升的月牙,真诚地道,“含章仙人之姿,气质出尘,与之相得益彰。”

此时此刻,秋羲不得不感谢原主是个小神童,把四书五经背得滚瓜烂熟,不然他想夸人都找不到话说,只能憋出一句“卧槽,长得真帅”。

柳郁因着从小长得粉雕玉琢,文采武功更是同辈第一,十几岁便名动京城,听过的溢美之词不知凡几,但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而且看上去如此情真意切。

随侍柳尘眉毛一皱,他家公子从小就不爱听别人夸他长得好看,本以为这个满头乱发的家伙会惹他家公子生气,结果只听见他家公子笑了笑。

柳郁手中的折扇点了点桌上的木匣,问道:“不知秋兄这木牌怎么说道?”

说起自己的卡牌游戏,秋羲立刻进入状态,拿出自己刚才没给掌柜看完的宣纸递给柳郁:“含章不妨先看此物。”

柳郁接过秋羲手中那几张写满字的宣纸,视线落在上面,一目十行,只是片刻功夫便一张张全部看完,面上的神色也越发惊叹。

“秋兄果真妙人,”柳郁将写满设定的宣纸整理好,还给秋羲道,“三国群雄并起,文臣武将不知凡几,能人异士数不胜数,如今秋兄却用这七十二张木牌将之一一罗列,柳某佩服。”

“含章谬赞,”秋羲摆摆手,道,“我不过只是占了前人便宜,若无这些三国英雄留下的传奇故事,我就是想做这木牌也做不出啊。”

随后秋羲又给柳郁讲解几处他没太明白的游戏规则,仅一炷香时间后,再加上凑数的掌柜和随侍柳尘,四人围坐在桌前开始打牌。

因为是这套卡牌第一次尝试游戏,所以秋羲没加“叫地主”和“找狗腿”的环节,这局的规则也就比较简单,四人各自为政,谁先出完手中的牌就算谁赢,其他三人均为输家。

秋羲作为这款《战三国》的设计者,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一定比面前三位古代人厉害,赢家肯定是他自己。

柳尘和掌柜确实玩得不怎么样,掌柜甚至连木牌上的人物都还不能全部对号,手里就算握着有用的牌也不知道怎么出。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柳郁居然一副得心应手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也是个穿越的,能把从手机里搬到木牌上的卡牌游戏玩得这么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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