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种田指南 第174章

魃宥本来就喜欢高长松,又承了他的情,听他吹过耳边风,他心觉这是个好机会,却为不让高长松压力大,跟这群脸皮厚的打了几来回太极,对他们冷嘲热讽一番。

说他们这是做梦想屁吃,哪有这么好的机会,人家何必给他们送钱云云。

敲打过一番后,张仁祖他们的姿态就更低了。

再说高长松,听过魃宥的话后大喜,他连忙给魃宥作揖道:“这回还是老祖宗帮我。”

他先前只说希望能在东胜神洲做点事,穿出点名声,后头好施展,谁知道他给自己拉一个队联盟出来,而且听来都是有本事的门派与群族。

魃宥推拒道:“这哪里是我帮你,分明是高十二郎聪慧,有法子,所以人自己送上门来。”

他感叹道:“若无你的提点,我又怎么能想到开勾栏瓦肆,书局又怎么能大兴呢?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他还为高长松可惜:“你若是土生土长的,开局便不会如此艰难了,这些本该是你的!”

他的“这些”省略了很多,有“灵石”也有“名声”。

高长松却道:“有道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倘若没有老祖宗施展,我哪怕有点子,也做不开。”他又谢过一番后,说起这回事。

对道教人与妖族人的心态,高长松很可以理解,他先前看大相国寺兴盛,就感到很奇怪,这瓶是儒释道三家打得凶,这里儒教式微,怎么道教也不显,在民间没什么存在感。

总不至于他们视金钱如粪土吧?

现在看来,是道门的人自己太闭塞,不灵活,姿态太高,反而挣不到钱了。

高长松甚至怀疑,剑修们是假贫穷,道修们是假富贵。

目前高长松有两个想法,他先问魃宥:“若为€€灵石,道友们可愿抛头露面?”

魃宥漫不经心道:“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黄花大闺女,有什么愿不愿意的,他们平时还要出去讲道、讲经、讲法呢,肯定是愿意的。”

高长松心说:这不简单,想挣钱,搞个门派大比、天下第一武道会就是了,修仙小说能没这个?

到时候卖卖门票,开几个赌盘,能不挣钱吗?

第173章

大施拳脚前,高长松先把高玉兰送到书院。

她一点也没恋恋不舍,背着小包袱欢天喜地就上山了,高长松在她身后伸出尔康手,怅然若失。

山门口迎接的照旧是强迫症卯师兄,高长松凑过去做了一下市场调研。

“如果给你一场地,跟不同门派的弟子切磋,胜者有钱拿……”

话还没说完,卯师兄便大惊道:“还有这等好事?!”

高长松:“……不会觉得抛头露面,有损修士的威严吗?”

卯师兄一头雾水:“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而且把其他门派的道友给打了,这多威严。”他想想,觉得此话不好听,太嚣张,又换了个表述方式道,“能够在公开场合去其他道友切磋技艺,高兴还来不及。”

高长松:你们就是想光明正大打人吧?

采访了不少修士,态度都很一致,他们不惧登台与其他修士切磋,若输了是棋差一招,当然,就没人觉得自己会输。

于是,高长松作总策划,其他门派搭把手,这天下第一武道会的概念就有了,那些参与的门派都觉得这说法很好,“天下第一”够气派,而且众门派联合做活动,还是第一回,可不就应了这个一字?

至于“道”,这里不是道教的“道”,是“大道”的道,这个寓意也好,哪怕是佛门的人来了,都不能说自己不追求大道。

唯一就是“武”,一开始众人是颇有微词的,毕竟道门看不上武夫,妖族看不上武夫,儒家说你们一个我都看不上。

可这动手的比斗,比的不就是“武”吗?高长松的意思是,有个武道,所有观众都知道是看打架,言简意赅,这不是挺好的,咱们毕竟要挣钱,也得像市场屈服一下,随大流。

当然了,他是很佛的,如果其他主办人有了更好的主意,更好的字眼,立刻换也没问题,他不拘于一两个字。

高长松这么说了,其他人也觉着不必要为了一两个字吹胡子瞪眼,他们这群人,要的一个是实实在在的好处,要灵石,至于第二个,则是希望本门派、本族的子弟能够一举夺得魁首,想想看,在这种天下性质的大会上赢了,不正代表他们的道法才是最好的吗?

起码动手能力是最好的。

概念跟名头定下来后,还有些别的,高长松将那一圈主办人拉起来,开了个短会。

“这大赛想要吸引人参加,多少得有些彩头,单只有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名头,不够吸引人。”他提议道,“我觉着设一、二、三三名,分设奖金就不错。”

这话在理,没门派不同意,高长松逡巡一圈道:“第一名奖一万块灵石,第二名五千,第三名两千,诸位意下如何?”

一万是个大数目,此话一出,引起众人哗然,那可是一万块灵石,足以支撑一个中型门派一季度的开支,说做彩头就做了?

目前组委会的人有丹鼎派代表丹修的张仁祖,单纯想来捞一笔、顺便给高长松站场子的魃宥,太一、净明道的道人,武当派的魁首,以及一应虫鱼鸟兽之族的族长,零零总总凑了十四人。

这群中走兽最实诚,也最穷困,全天下走兽的大族长麒麟犹豫道:“是不是有点多?”

他们是真穷,不是假穷。

金翅大鹏嗤笑出声,极尽嘲讽之能。

走兽跟天上飞的不可能对盘,这是历史遗留问题。

麒麟说是仁善的象征,实际脾气火爆,二者当即就要大打出手。

看一众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妖兽,高长松还是咬牙出来打圆场了,他先表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果灵石给的不够多,哪里配得上天下第一的名头?彩头要够震撼才行。”

“况且,这说一万两,也不是某一门派单独掏的,我想,咱们这次的一应费用都该计算综合,最后按份额认领,到时挣了灵石,也好按照比例返回给每一派、每一族。”

说白了,他准备搞股份制。

麒麟一听,不哼气了,在场这么多,他们最多就出一成,那也没什么。

若高长松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会投以怜悯的眼神,想什么呢,这要花钱的地方可多了,人力要不要钱?场地要不要钱?还有宣传费……

场地方面还是现成的,大安内两处地方可容纳多人,一个是瓦子,一个就是大相国寺山门前的广场,在场人本来就是觉得大相国寺的和尚挣太多了,他们想学学,才不会让这笔灵石给他们赚去,自然就落到魃宥头上。

魃宥亲兄弟明算帐,他带着心腹掌柜一起来的,当时便打算盘掐架,报数字给在场人听。

之后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什么“胡说八道,哪来这么多钱!”

“你是要吸干我族的骨髓啊!”

“呵,爱租不租,不如去跟大相国寺的秃驴讲价,看他们不狠劈你们一刀。”

高长松看他们快上演全武行了,干脆溜出去,以他对这些人的了解,当他们辩论不出所以然时,总要用物理手段打服对方,自己这三十几级的小喽€€,连风压都承受不住,还是不要往里挤了。

……

这一溜,就溜回了新买的小别院。

高长松真喜欢这小院,庭院不是很敞轩,点景却很丰富,青松、小径、流水,再配以几缕翠竹,虽在闹市之内,置身其中,仿佛在深谷中,外加阳光通透,虽景物清幽,确无凄冷之感。

他极爱庭院的精致,几面墙壁仿佛隔绝出一方新天地。

庭院左边设一方小亭,亭内有一塌,塌前一座屏风遮挡视线,塌后有大画屏,塌边摆放着一方凭几。

高长松爱在这小亭中午睡,只需在石柱上贴两方避蚊符,那些扰人清梦的小虫也会远离这,没有蚊虫,只有植物的清香,与缕缕惬意的风,躺在那,不就置身仙境一般?

然而今天,已有人捷足先登,感受这在山水田园中休憩的乐趣,人不用说,自然是钟离€€。

他是会享受的,竟让磨喝乐小人给自己打扇子。

高长松本不爱用婢女,自从磨喝乐小人加入他家后,这些二次元粘土人承担了他们本不该承担的重任,帮做家务无数。

可高长松终于意思到,三头身小人用起来实在是太不方便了,既要他们干活,那不就得更大些?

于是他找邓陵门的楚生,又给他的磨喝乐小人重捏身体。

实不相瞒,楚生看他的表情,写满了四个字€€€€人傻钱多。

有捏磨喝乐的钱,他都能买不少仆人了。

且高长松的审美古里古怪,非要把磨喝乐捏出怪模样,他就没看过这等雕塑法!

是的,没错,高长松完全是按二次元三头身人物捏的,一个个在他眼中萌得不行。

等身的手办,不是他不想要,是楚生做不出,除非他直接拿一具大手办让对方照着捏。

目前高长松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没到这一步,或许再过些时日,他就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是事儿了。

对钟离大郎来说,高长松这已成了他第二个家。

这些时日,钟离€€俨然化身打虎英雄,专剁害虫,只要是挂过来的、农人无法解决的害虫,他都上门刷刷刷打了个遍。

这种行为甚至侵犯了部分剑修的利益,要知道,留守在大安的剑修还是挺多的,他们也要恰饭、也要挣钱、也要养老婆,除了卖酒外,做任务挣的小钱钱也不是小数目。

剑修们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砍野猪的任务,比起周期长的护卫任务,上山采雪莲的宝藏任务,这最简单,也最轻车熟路。

其他修士也不怎么乐意干这些打打杀杀的活计。

剑修还要修炼,要闭关,要打磨剑,要卖酒,留给任务的时间不是很多,钟离€€则将其当成工作,当成必须完成的任务,耗在上面的时间就多,一时间内,出一个新任务他就收一点,不给人留余地。

这搞得剑修也人心浮动,一个个想,他们是不是也得卷起来,抢任务了?好在这时,钟离€€略有新发现,又按兵不动了。

他的新发现按下不表,眼见高长松回来,他在榻上支起半边身子,又勾起凭几上的茶壶,给高长松倒一杯。

高长松直接在榻边上桌下,看那热腾腾的茶水,笑开了:“这可是三昧真火热的茶?”

钟离€€摇头:“若是三昧真火,茶壶就要被烧穿了。”

他是用内力热得茶壶,当然内力是高长松起的名字,正儿八经说起来,这可能叫“进阳火”。

对外聚气,对内则把内气运转完几个周天,也屏在一块,内外的气聚合在一起,能生热度,也能形成无形的可以打出去的气。

高长松琢磨着,觉得跟武侠小说的内力差不多,钟离€€就用这热气腾腾的内力给他把茶水热了。

高长松喝得还挺高兴的,这杯茶喝完后,他就翻身歪上四面漏风的榻,跟钟离€€兴致勃勃地咬耳朵:“我回来时路过报名的棚屋,见反响很好,人把棚屋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他笑道:“要我说还是那一万灵石的功效,这些别的不说,剑修们肯定愿意来。”

“我再喊人去扇扇阴风,点点鬼火,还不知道能有多火呢!”他开始联想了,“道士们不用说,光是那些参与门派就不知能动员多少人来,马上应该去儒道的文士那宣传宣传,他们不是一个门派都看不起吗?这种打脸活动怎么能不上?”

钟离€€看他说得高兴,内心也十分欢喜,可他又不知如何表现,思来想去,又坐起身,给高长松又倒一杯茶。

想得也挺好,说这么多话,不得口干舌燥?是要喝点茶。

高长松本是歪着,给他一递水,又起来,再咕咚咕咚喝一杯。

他还有话要哼哼,喝完说:“应该还能招一二炼器师,听说他们时常花钱租修士来实验新产品,这回不仅不要钱,人还多,他们肯定高兴。”

这天下第一武道会,高长松可投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说起炼器师,他又有了新想法。

他翻身问钟离€€:“你说,他们能否造面巨大的水幕?”

钟离€€跟高长松面对面,鼻尖对鼻尖,他紧张极了,心跳速度都加快了,勉强压抑住自己荡漾的心神,正经问道:“为何要水幕?”

高长松心说,为了投影啊!

他凭看过无数修真小说的记忆复述道:“你是否听说过一种法术,能看千里外的景色,并将其投射至水面、镜面上?”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