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祭坛 第49章

当她的脚也挪出门外后,两把板斧从房间内凌空而至,鲜血顺着斧锋流畅的弧线一滴滴落在女生脸上。

它向上扬起,在女生又一次拔高的惊叫声中朝她头顶挥去!

“砰€€€€”

郑悦紧紧闭眼,可疼痛却迟迟未降临。

她睁开一条细缝,一把细长的古刀以不可跨越的姿态挡在她面前两指处,如山般架住两把板斧。

紧接着,郑悦被人拖着腋下从刀下拉出来。

谢寄晃晃郑悦肩膀:“还能动吗?”

郑悦回神:“脚、脚崴了!”

谢寄把人扶起身:“先躲好!”

金属碰撞的铿锵声接连不断,江霁初有条不紊地阻止着两把板斧追击谢寄和郑悦。

谢寄捡起郑悦遗落的焘木棍,往房间内瞥了一眼。

天花板、墙面都被染红,和郑悦同住的两个朋友身上布满伤口,头颅都被斩下,来不及闭合的双眼睁到了不可思议地程度,满目惊恐不甘地与他对视。

两把板斧明明被放在顶层,又用焘木困住,怎么会再次跑出来伤人?

板斧见冲不破江霁初的抵挡,索性调转反向,往楼梯另一边的房间冲去。

谢寄拎着焘木棍在板斧即将砍到门锁时一棍子砸上斧身,生生将板斧砸飞。

板斧似被激怒,凌空翻转几下冲向谢寄。

谢寄带着江霁初转身就往楼上跑。

江霁初:“吴康不是没办法碰焘木吗?板斧怎么出来的?”

谢寄脑海中闪过吴康的样子:“拐杖!它有一根拐杖!”

虽然吴康没办法直接接触焘木,但它可以用拐杖把板斧给捞到地上!

所谓“七层看着平平无奇,其实暗处都刻有细小的法阵,这才能将杀人魔镇在其中”的话纯属放屁,是刻意用来扰乱他们视线、降低他们防备的!

谢寄偏头躲过板斧一击,迈过最后几级台阶,此时他和江霁初已经跑到五层。

谢寄还想继续往上跑,可板斧这次比他更快一步,飞身拦在二人面前。€€

第44章 破坏

江霁初横刀在前:“再用焘木压它一次?”

谢寄不太赞同:“治标不治本。”

他们身后是吴鹰费老大劲从杂货间拉出来的东西, 堆得有半个人高,因零零散散不结实,跳都不好跳过去。

板斧像是知道猎物已经被逼到绝路, 此刻也不再急着攻击, 而是分路行动,一把对着谢寄, 一把对着江霁初, 慢悠悠地朝他们靠近。

高塔的层高和普通楼房差不多,五层的高度跳下去不死也得重症icu。

谢寄一棍子打开冲向他的板斧,迅速从一堆杂物中抽出根足够粗的绳子,在确定栏杆够结实后,用绳子在上面打了个结。

板斧仿佛永远不会力竭,兜头又向他劈来。

谢寄将焘木棍在绳子上绕了两圈, 仰头避过一击, 从五层直挺挺跌下!

他双手紧握焘木棍两端, 坠落带出的风声在耳边呼啸。

板斧紧追不舍,始终对准他的面门。

余光瞥到临近地面, 谢寄双手发力借焘木棍顿了下绳子, 于二层处猛然侧着向上起身, 在一层离地一米处骤然松手跳向右方。

斧锋擦着他的发尾在地面劈出深刻裂痕,而谢寄翻滚卸力,完美从五层回到地面。

他猛地将焘木棍掷向板斧, 将其砸得后退数米跌在地上,又从牢笼旁边捡起另一根焘木棍猛地插在斧面上。

板斧疯狂挣扎, 可谢寄双手握着焘木棍, 不给它任何翻身的机会。

此时江霁初也来到一层, 一刀将跟着的板斧劈进尚未完工的牢笼里。

吴康决心要铲除吴鹰, 牢笼的焘木棍插得稠密,其威力绝非七层那一堆废料可比。

板斧进去后速度和力量被削弱大半,谢寄喊了声闪开,一脚踹上板斧后背,直将其踢去和兄弟作伴。

江霁初眼疾手快地合上牢笼门,将两把板斧困在其中。

谢寄直起腰,警惕地看着半成品牢笼:“这样不行,它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冲出来,得想办法毁掉它。”

江霁初:“它很结实。”

谢寄:“再结实也得有弱点。”

板斧由握把与斧面组成,谢寄来了主意:“先把它下边的木头烧了。”

所谓分而化之,就算烧了握把板斧还能用,吴康也只能抓着斧身去追着人劈。

那画面太美不说,多少能削减其行动力。

他们从五层的杂货间找到汽油铜盆,把焘木木屑收拾进铜盆里,又在上面浇上汽油,借楼梯的油灯点燃。

做好准备后,谢寄打开牢笼,用焘木棍把两把板斧捞了出来。

板斧重见天日,二话不说就要攻击谢寄,江霁初一刀插进两把板斧握把沟壑处,用巧劲将它们按进铜盆。

谢寄紧随其后,用焘木棍将板斧死死抵在火中。

板斧的挣扎比刚才激烈数倍,江霁初也执起焘木棍和谢寄一起将双斧控制在铜盆中。

火焰贪婪地舔舐着板斧握把,并持续向上灼烧,将原本光可鉴人的斧面熏得漆黑。

焘木本就对板斧有克制作用,而且《焘树的一百种使用方法》上面写着,对付邪灵要以火焚之。

不多时,木制的握把就被烧成一堆灰烬,残余的两块金属跌出铜盆,用尽最后的力气飞向远方。

谢寄早就盯着他们,一棍子又将两块金属打在地上。

谢寄:“江霁初!”

他话音未落,江霁初双臂积蓄力量,握着长刀自上而下迅猛劈来!

“咣€€€€”

原本坚不可摧的斧面迸出数道裂痕,自长刀打击处向四周蔓延。

当裂痕来到斧锋处时,整块斧面彻底碎开,化成数不清的裂片。

杀人魔饮血无数的武器终于报废,谢寄舒了口气,用脚踢了踢那堆裂片:“这下仇恨值又得排在第一。”

江霁初收起长刀,一系列的战斗并未令他淌下汗水,只是向来色浅的唇瓣变得有些红润:“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谢寄露出一个笑容:“合作愉快。”

他们重新上楼,路过第二层时,郑悦不知何时又跑回了房间里,抱着朋友的尸体掉眼泪。

从他们进塔到现在,第一天死了一个人,第二天死了两个,今晚上杀人魔操控双斧想杀郑悦房间里的人,在杀了两个后,剩余的郑悦因他们及时赶到被救下,但因为脚崴失去了战斗力,双斧又快又狠,来帮忙可能反会拖后腿。

除他们三个外,十三个人还剩下五个。

可他们从五层打到一层,闹出的动静整座高塔都能听见,吴康身为杀人魔装死不必说,剩下的人也没一个来帮忙,完美贯彻着明哲保身的原则。

这个时候他再一次理解江霁初选他的原因。

他没打算在二层停留,正要离开时却被郑悦叫住。

郑悦抬起一双泪眼:“谢哥,我、我害怕,我能跟你们凑合一晚上吗?”

谢寄看了眼江霁初,杀人魔的武器已经被他们烧毁打坏,但不敢保证还会不会有别的手段,以郑悦现在的状态,再遇上杀人魔活下来的几率确实不大。

可他们两个大男人,房间还就一张床……

郑悦读懂谢寄的顾虑:“谢哥,这位帅哥,你们就收留我一晚上吧,我打地铺就行,我实在是太害怕了,就今天一晚上……”

江霁初懒得发表任何意见,一副全凭谢寄做主的意思。

谢寄:“行吧。”

郑悦连连道谢,进屋后谢寄还在想让女孩子睡地板不太好,如果就他自己他可能就把床让出来了,但他还有个搭伙的江霁初。

江霁初本就体寒,后背还带伤,他也不舍得为了陌生人让自己队友受委屈。

好在郑悦很懂事,一进屋就抱着被子跑到床和墙壁间不到两米的缝隙间准备地铺。

对她而言,那道缝隙就是高塔最安全的地方。

郑悦的情绪被极大安抚,她坐在垫子上擦干净眼泪,终于想起对谢寄他们道谢:“谢谢,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今晚就活不成了。”

谢寄:“不用谢,我们也只是刚好听见。”

“这是我第一次来第二层,没想到会这么难,我还是先在第一层多练练吧,”郑悦嗓音还有哭多后的哑,“谢哥,你真的是第一次来第二层吗?怎么这么厉害?”

“在外面的时候喜欢健身,”谢寄捞了一把江霁初,“主要是有配合的队友。”

郑悦看着江霁初那张想把问号顶头上的脸,噗嗤笑了出来:“你们关系真好,这才第二层,是在外面就认识吗?”

谢寄意味深长地对江霁初笑笑:“应该是不认识吧?嗯?”

江霁初:“……确实不认识。”

郑悦读不懂二人间的暗流,只在心底暗暗羡慕,片刻后,她想起了什么:“对了谢哥,我在一层发现点异常,可能对你们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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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放亮,雨还在下。

为了赶时间做牢笼,大家都起得很早。

谢寄在楼梯间跟冉元飞碰上。

“谢哥,昨天半夜你们是不是出来,还遇到杀人魔了?”冉元飞关心地打量着他和江霁初,也不知道是关心他们,还是关心他们有没有撞见线索。

祭坛危机四伏,很多人自保就已竭尽全力,谢寄不觉得别人有义务帮忙,也就不在意昨晚其他人袖手旁观。

他摆摆手:“还是那两把板斧,不过已经被烧掉了。”

冉元飞脚下一滑,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烧烧烧掉了?”

“嗯,它的握把是木头做的,怕火,握把烧掉后,斧身就变得脆弱的多,”谢寄指指江霁初,“然后我们小帅哥一刀就给劈了个粉碎。”

小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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