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裴寅知不知道魏叶的性向，真结婚还是假结婚。
许斐都难以忍受。
裴寅只能是他的。
谁都不能碰。
第43章
留下了名片，让魏叶慢慢考虑，许斐回到家中。
这段时间找到裴寅的亢奋，已经让他数日没睡好。
今日终于像是完成一件大事，许斐饮了点酒，缓慢睡去。
他是被电话震动惊醒的，许斐迷糊地接起，久久没听到话筒那方有声音传来。
如果是以往，他一定以为是骚扰电话，直接挂断。
但现在，他敏锐地察觉到电话那头的人，是裴寅。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打电话给我。”许斐主动道。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一下变得粗重，裴寅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许斐，你究竟要做什么？”
许斐笑了：“要来我家吗，我们见面谈？”
一个小时后，许斐站在冰箱前，问坐在沙发上的裴寅：“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裴寅紧绷着脸：“我不是来跟你叙旧的。”
许斐：“椰奶吧，我记得你爱喝。”
从厨房出来，走到裴寅面前。
许斐刚洗过澡，穿着浴袍，头发湿润，滴滴滑落。
系带松散，弯腰时隐约可见大片的白皙皮肉。
裴寅移开目光，没有接许斐手里的椰奶。
许斐不以为意地收回，他落坐在裴寅对面的茶几上，姿势不太讲究，袍子顺着腿上滑落：“这么快找过来，是真的很怕我在你婚礼上闹事啊。”
裴寅：“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放过我。”
许斐避而不答，反问道：“为什么非得结婚？”
裴寅没有回答，但许斐多少也能猜到：“妈急着让你结婚了？”
他笑了，笑得弯下腰，半天才擦去眼泪：“她看了我们的视频，竟然还想让你结婚？”
“到底是我疯了，还是她疯了？”
裴寅面无表情，仍是不语。
许斐上前，无视裴寅铁青的脸色，双腿微分，骑在裴寅身上。
他伸手搂住裴寅的后颈，俯下身道：“要不要我帮你啊？弟弟。”
沐浴后的香气若隐若现地传到裴寅鼻尖，他抬手，一把掐住许斐纤细的颈项，将人掼到沙发上。
因为动作得突然，又很粗暴，许斐脸都被掐红了，浴袍也彻底散开，露出大片胸膛。
裴寅掐住他的手很用力，几乎是要将他置于死地一般。
许斐感觉到缺氧，耳朵轰隆作响，可是他却没有挣扎，任凭力道越来越重。
几乎要昏厥过去的瞬间，裴寅终于松开手。
许斐呛咳出声，剧烈的氧气涌进受伤的喉管，带来剧痛。
他一边咳嗽，生理性的泪水落了满脸，仍是笑：“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来到我身边。”
裴寅居高临下，近乎冰冷地看着他：“你不怕我杀了你？”
刚才就差一点，裴寅就会真的杀了许斐。
许斐抬腿勾住裴寅的腰：“可以啊，你想要我的命随时能拿去，只是能不能换种死法。”
“ 比如……让我死在床上？”
第44章
裴寅用力掐住许斐的腿，粗暴的力道，在上面留下清晰指印。
在许斐反应过来前，他用力将勾住自己的腿丢开，抽身而出。
裴寅面无表情道：“真是让人厌烦。”
许斐的心脏被这句话刺得轻微瑟缩，连脸上的笑容都险些维持不住。
“你不是说过吗，你被我碰的每一次，都觉得恶心。”
“难道你现在爱好是跟你恶心的人上床？”裴寅仿佛好奇，认真问道。
许斐当然记不清当初究竟说过什么话，他那会处于亢奋的状态，什么伤人的话都敢往外说。
但这不妨碍他能感觉的到，裴寅接下来的话，绝对不是他想听的。
裴寅：“可惜我没这种癖好。”
裴寅一字一句道：“我不想跟自己恶心的人上床。”
许斐面上的潮红褪去，苍白的唇色，加上那双因为缺氧而通红的眼眶，让他看起来很可怜。
裴寅却毫不动容：“我今天过来，只是因为你越界了，你不应该去找魏叶。”
“她跟我们之间的破事没有关系，不要再试图拖无辜的人下水。”
这许斐觉得整个胸腔都在疼，他同样冷冷地望着裴寅：“你什么意思，你今天过来只是为了魏叶？”
“你喜欢她？就算她不喜欢男人？”许斐急声问道。
似乎早就猜到，跟许斐的沟通终究是无效的，裴寅并不意外他能说出这种话。
“随便你怎么想，你跟我之间早在七年前结束了，我不明白你突然跑出来纠缠是为了什么，如果说只是想找个人上床，满足你那恶心的欲望，很抱歉，我做不到。”
他俯下身，靠近许斐，伸手够出他浴袍的带子。
他缓缓将许斐的浴袍拢起，遮住那大片裸露的肌肤。
“因为看到你的身体，我就想到曾经你做过的那些事，说过的那些话。”
“很奇怪，现在想起来，虽然并不感到难过，却还是觉得……很反胃。”
裴寅笑了笑：“哥哥，你也不想我直接吐你身上吧。”
许斐几乎要将嘴唇咬出血：“第一次见面，是你先喜欢的。”
裴寅松开了他的腰带，站直身，冷漠望他。
许斐：“是你像条狗一样不知廉耻地扑上来！”
下一秒他被裴寅用力掐住脸，力道极大，他几乎是被从沙发上拖拽起来，十分狼狈。
裴寅：“我是狗？你又是什么，喜欢被狗操的婊子？”
这几乎是许斐第一次听到裴寅说这样的话。
他成功逼出了裴寅另一面，却感觉不到任何愉悦。
因为裴寅的失控不是因为他，出现在这里，仅仅是因为他去找了魏叶。
裴寅可能真的喜欢那个女人。
意识到这一点的许斐，第一感觉并不是愤怒，憎恨，以及发狂。
不是极端的，疯狂的情绪。
而是软弱的，无用的本能。
他有点想哭。
想大哭一场。
第45章
一旦情绪无法克制时，所有的忍耐时间都变得那样漫长。
光是控制不要落下眼泪，都让许斐感到无比艰难。
可是刚打算开口，就发现难以抑制的哽咽，让他声音都在发颤。
“就像你说的，或许我真是个婊子，那你呢，为了结婚而结婚的你，又是什么？”
“魏叶知道真实的你是什么样的吗，她真的能喜欢上男人？”
“你该不会是一厢情愿吧，想用形婚的方式骗她结婚？你真的喜欢上她了吗？”
裴寅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吗？
当年裴寅喜欢他的模样，许斐仍清楚记得。
现在裴寅要喜欢上别人了，许斐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裴寅这里，他毫无胜算。
几乎是所有裴寅可选择的对象中，他是最差劲，也是最不可能的一位。
许斐当初亲手将他们之间的所有可能性都抹去了，覆水难收。
没听到裴寅的反驳，许斐几乎认定了自己的猜测。
但看清裴寅的脸时，他又愣住了。
因为裴寅望着他的目光很奇怪，愤怒中揉杂着犹豫，错愕中夹杂着后悔。
就好像他并没有在看着许斐，而是看着什么让他难以理解的事物一般。
许斐很快就意识到裴寅为什么用这种目光看着他，因为他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湿润。
眼泪就像失控一般落下，他还是没能忍住那汹涌而来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