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怕衣服会支撑不住,也就是说必须一次成功。
林一粟见他明白了四下看了看然后才去看伸出铁栏的衣服,接着又去看自己的手。
此时因为长时间这么攥着有些泛红,指骨更是泛着阵阵刺痛,天气太冷他这么用力手就像是被刀割一样的疼。
并且他还要松开一手去拉衣服,就是两只手支撑都有些费劲更别说一只手了。
但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放手一搏。
他再次去看已经到边上的衣服,终于是在片刻后他松开手,而全身的重量也都落在了另一只手上,这使得他的脸色有些白。
毕竟不是运动人员,即使他因为系统增加了一些体能点数,但大多都是灵敏以及近身威力,像这种确实是没有办法。
快速拉住衣服,然后他去看任西,见他点头这才松开另一只手去拉衣服。
这回的速度比较方才来还要更快,几乎是在松手的瞬间就已经拉住了衣服。
也是在刹那间,整个人都往下坠去,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巨响。
任西虽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被这么猛地一沉还是整个人扑到了管道上,仿佛整个人都要被攥下去般脸色通红。
他死死的拉着衣服,等到稍稍缓和了一些才通过通风口去看,见林一粟被掉在半空中,脚下就是尸群。
瞧着这,他忙道:“你撑住,我马上拉你上来!”说着使劲往后退,将林一粟往上头拉。
林一粟看了一眼地上的丧尸然后抬头去看通风管道,同时又见衣服已经出现了裂痕,应该是刚刚刚那一瞬间导致的。
他没有出声,看着衣服被一点点往上拉。
终于被重新带回到了天花板,他也赶忙伸手去开管道盖子,一手拉着衣服一手去推。
不过这门被放置的有些紧,他被这么吊着也没有太大的力气。
另一头的任西只觉得自己的手都要断了,但还是紧紧拉着,同时喊出声,“你快上来,我感觉我的衣服都要撑不住了,都怪我们老板,骂了个比,给学徒发的都是些什么破衣服,省钱省钱,钱都不知道省去哪里了,这么大个酒店也不见他给我发点奖金,现在好了钱全没了,周扒皮都比他大方!”
他这是越骂越起劲,同时也是越气,周扒皮都比他老板大方。
这么大个酒店,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给学徒的衣服都如此的一般。
林一粟听着他的咒骂声没有应声,他一下下将管道门往上推。
终于在这时传来一阵哐当声,他将门给直接推开随即一手攀住管道边缘,借力另一只手也攀在边缘,开始往上爬。
任西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同时手中一轻,知道林一粟这是已经爬上来,快速起身去拉他。
很快,他就将人拉了上来,顿时有些失力,看着坐在对面的人猛地就瘫坐在管道上,累的连连喘气。
他看着林一粟,然后道:“生死一劫啊兄弟。”说着还讪笑了笑。
可不就是生死一劫,要是没上来,估计都得下去。
林一粟听闻去看他,道:“谢谢。”同时低头去看自己的手,因为刚刚攥着铁杆,此时掌心留下了极深的红痕,还有些刺痛。
稍稍收了收拳,感觉到指骨传来的疼痛时他直接握紧拳头,然后去看围在地面的丧尸。
手电筒就掉在丧尸群中,光已经消失了。
边上的任西见他盯着地面也跟着凑过去看,见如此多的丧尸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然后道:“好多,比我昨天看到的还多。”
刚刚的那一番动静几乎已经将整层楼的丧尸都给吸引过来,嘶吼声不断,一个个面目狰狞,惊悚骇人。
他顺着一侧往外头看,想去看看玻璃花房。
不过他这会儿就在天花板上,这么看出去时也难看到外头,最后只能收回视线去看任西,道:“你是酒店的工作人员?”
刚刚从任西的咒骂声中听出了个大概,似乎是个学徒,且看衣服应该是厨房学徒。
看他的模样似乎是经常爬通风管道,为的找东西,是还有人和他一起被困吗?
任西轻轻点头,道:“对,我是厨房学徒,我叫任西,丧尸爆发的时候我在厨房帮忙,当时是有人突然冲进来告诉我们外面有丧尸,还把门关上,死活不肯让我们开门。”
“丧尸诶,说实话我当时就觉得这个人可能就是游戏打多了,丧尸也亏得他想得出来,所以我师父让我把人赶出去,结果刚出去就看到丧尸咬人,没办法我们就躲回厨房把门封死了。”
“厨房东西多,但是我们人也不少,原本以为会有人来救我们,所以一开始食材也没有太省着用,结果一个月都没人来,我们的东西也都见底了,只能出去。”
“但是哦,你是不知道,外面丧尸多的要命,厨房外面也都是丧尸,要不是我那抠门老板知道后厨是很重要的,花了大价钱装修,不然那丧尸撞几下门都得散架了,没办法后来就想办法从通风管道出去找吃的,我年纪小体型也小,我师父他们就让我去找。”
“昨天我就是去隔壁餐厅的时候被丧尸发现了,急急忙忙下就闹出了动静,然后今天就碰到你了。”
他这说着还唉声叹气的,但一提到自己老板就又换了一副模样各种的嫌弃。
去看林一粟,收起了唉声叹气,他笑着道:“话说你真的好牛批啊,一个人都敢往里面走,你一定不知道酒店有多少丧尸,咱们酒店过年的时候几乎满人,所以酒店里全部都是丧尸,几乎没有活人了。”
说着,他又去拍了拍林一粟的肩膀,只觉得这个小哥真是厉害,一个人都敢往酒店里闯。
并且刚刚还能在险境中如此冷静的想办法,换他说实话真想不出什么来。
林一粟听着他说了这一堆,似乎比何天宁还能说。
不过他也没提,只道:“林一粟。”
“渺沧海之一粟的一粟?”任西一听他的名字就想到了这首诗,但也不确定是不是,说道着去看他。
林一粟点了点头,应了。
正是如此,任西知道自己是没想错,同时嘀咕了一句,“我那早死的爸妈怎么没给我起个好听点的名字,就一个西,还是我爸打麻将时摸到一个西就给起了,啧。”说着还轻轻啧了一声。
他说完后又去张望了地上的丧尸,然后去看林一粟,道:“这边应该已经下不去了,走,我带你去后厨。”
林一粟应声同时也看了一眼地面,见丧尸一直抬着头,将管道门又给放了回去这才去看任西。
见他已经往前面爬去,跟着一块儿去。
通风管道一直连同整个三十层,再往上就是三十一层,往下是二十九层。
任西一边爬一边给他指路,指出哪一条管子通楼上与楼下,哪一条管子去哪一个位置,俨然一副领路导游的模样。
之前他就知道任西对通风管道很熟悉,现在一看何止是熟悉,几乎都已经摸清了。
也是,如果摸不清又怎么能在其中往返。
【原本我哭的正起劲,可是这个任西真的好搞笑啊,嘴巴就没见他停过,一直巴巴的说,怎么办我好想笑但是我又想哭。】
【你可以一边笑一边哭,不妨碍。】
【噗,破防了。】
因为担心会被丧尸听到,任西的说话声一直都压着。
林一粟紧跟在后面,狭小的空间内有些望不到头,没了手电筒他无法看到前方的路,只能依靠任西来走。
又过一处管道门时,见底下也有几只丧尸,不过并不多。
任西正说着察觉到身后没了声音,回头看去见林一粟趴在管道门前正看着底下。
他也跟着看了一眼,然后道:“是西餐厅,这一整层楼都是餐厅,因为要迎合许多客人,所以就把整层楼都做成了餐厅,大堂还有一个。”
“底下没什么丧尸。”林一粟抬头去看他,又道:“这里离我们刚刚的位置有多远?”
“多远?”任西听闻迷糊地应了一声,他还真没算过有多远,因为早已经熟悉了,所以根本没去关注过这些。
于是他去看林一粟,道:“就是自助餐厅往后的第二个餐厅,中间的是咱们隔壁国的菜,然后就是西餐厅。”
“两个?”林一粟再次低下头,他的包还在露天平台,铁棍算是已经拿不回来了但他的包必须带回来,不仅仅因为里面有武器更多的还是他的物资都在包里。
如果这个西餐厅可以通右侧的路,他就能回去。
他想丧尸应该都围到左侧的位置去了,右侧应该会空出来,不过这也只是假设。
他抬头再次去看任西,道:“它通往露天平台有多远,右边的门能到吗?”
“能是能,但还得再穿过一个餐厅才行,而且那边丧尸也不少。”任西从通风管道到过许多位置,所以大概知道那些丧尸在什么位置。
他不知道林一粟为什么突然提到露天平台,疑惑地出声,“你提露天平台是要过去吗?你是从那边过来的吗?”
此话一落他觉得应该就是了,毕竟林一粟出现的位置正巧就是入露天平台左侧门的位置了。
猛地他又想到了一件事,去看林一粟,道:“你在露天平台,你有没有听到直升机的声音,我前两天爬出来的时候听到了直升机的声音,但是我想去找的时候声音就没了。”
那可能是他们唯一能逃出去的东西,如果那时他就在外面也许就能坐直升机离开。
林一粟没有应声,因为直升机已经离开了。
看任西的模样似乎是并不知道直升机接走了露天平台的人,如果知道了估计会崩溃,毕竟军方会不会来还不好说,也可能不会过来也可能还要过很久才来。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足够折磨人。
既然如此,那不如一开始就不知道。
所以他没有提,只道:“离后厨还有多远?”
“快了。”任西见他没说也没多想,可能也没听到吧,毕竟只一会儿就消失了。
很快他们就沿着通风管道往后厨爬去,而在地上的丧尸听到顶上传来的动静下意识都抬起头,但上头什么都没有。
又爬了一会儿,他们才到后厨的位置。
此时后厨内一片安静,其中一名中年男子坐在地上,身侧还坐着几人。
不知是说了什么,几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
终于是在片刻后,中年男子起了身,道:“我去找任西。”说着就打算去门前。
但下一刻边上的人就拦住了他,道:“不行,你现在出去外面都是丧尸,别没找到他把你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他说着还去看大师傅身后的几人,几人都点头示意。
大师傅杨涛看着他们眉头皱的极紧,紧接着道:“任西都出去这么久了还没回来,说不定是被困在什么地方了,我去找他。”
“再等等吧,任西虽然年纪小但是比较激灵,可能是有什么事我们再等等,如果真的等不到再想办法出去。”拦在杨涛前面的顾丰出声,其实他不建议出去,外面的情况有多严重也不是不知道的,出去很可能就是送死。
但现在任西没回来,他自然也是担心的,可如果真的是被丧尸给吃了,他们就是去了也没用。
又见杨涛紧皱着眉,开口打算再劝说两句。
但这话都还没说完就听到顶上的通风管道内突然传来了动静,下一刻他们几人纷纷看去,然后就见任西打开管道口的铁窗探出了头。
显然他不知道底下出了什么事,就看到他师傅站在前头,忙道:“师傅我回来了!”话落从管道爬了出去。
之前为了让他能方便出入,管道口的位置都堆了东西。
顺着他就爬了下去,落在地面。
杨涛一见快步上前,满是担忧地道:“怎么回事,去了这么久?”
周围的几人也都围了上去,同样的也是极其担忧。
在他们眼里任西的年纪是最小的,又从小没爹没妈吃百家饭长大,可就是这样却还是极其乐观,所以他们对这个孩子还是疼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