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毅伟赶紧解释道:“关少不要误会,我和宋哥只是友好的鼓励拥抱对方。”
“咳咳咳……”宋轻舟呛了口烟,被沐毅伟这一本正经的答复搞得更加尴尬不知所措。
关崇远淡漠的瞥了眼宋轻舟,似是有些反感的收回了视线,正要转身离开,却被荀秋洋拉过了手臂。
“哥~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这就回去了?”
关崇远没有甩开他的手,答应送他过来本来已经是能做到的极限,却没想到真的遇到宋轻舟时的心情,会这么复杂糟糕透顶。
宋轻舟拿过烟盒,掐熄了手里的半支烟,直起腰身道:“这个休息室是公用的,我和阿伟出去吧。”
擦肩而过时,形如陌路,彼此内心却波滔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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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秋洋讨好的倒了杯热饮过来,说道:“刚才那个人,成日与宋哥形影不离,好多人怀疑……”
关崇远顿了顿,追问:“怀疑什么?”
荀秋洋:“怀疑他们是那种关系,那个叫阿伟的人,细眉细眼的,收拾起来比女人还精致呢。”
关崇远痞味一笑:“你照镜子的时候,就没觉得自个儿是半个娘们儿?”
荀秋洋扯着嘴角笑得扭曲:“哥,你太坏了!”
“我没你这种下作的弟弟,还是叫声关少吧。”关崇远一脸认真脸严肃。
荀秋洋气得身子直抖,脸上却还得笑得跟朵花似的。
关崇远也不知出于何种心态,守在了剧组没有离开,大伙儿都以为是为了荀秋洋。关于这位太子爷多有耳闻,今日一见各种好奇与探寻的目光。
宋轻舟觉得今天过得特别慢,注意力也不太集中,以往一条能过的,得拍上两三条才能过。
明明这两天的戏份没前两日重,但宋轻舟觉得特别累,只盼着今儿能早点收工。
到了下午四点,宋轻舟的戏份终于勉强拍完,罗森的车已经等在了外边,直到宋轻舟收拾好的东西出来。
罗森倚在车旁朝他招了招手:“古总约吃饭。”
宋轻舟不在意的扭头对沐毅伟说道:“你先开我的车回去,晚上你自己解决晚餐。”
沐毅伟点了点头:“要不要开车过来接你?”
宋轻舟想了想道:“嗯……到时候电话再联系吧。”
“那宋哥,慢走。”沐毅伟目送着宋轻舟上了车,这才转身拿过车钥匙去取车,谁知这么巧,正好又碰到了荀秋洋与关崇远。
沐毅伟老老实实与关崇远打了一声招呼,却对荀秋洋视而不见。
荀秋洋便有些记恨上了,只是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关崇远眸光凌厉,径自与荀秋洋上了车。
沐毅伟目送着他们俩离开,总觉得怪怪的,这俩人表现很生疏,并不像是他想像中的那种关系。
宋轻舟与罗森赶到饭店的时候,发现包间里除了古南淮,还有四个并不认识的人。
古南淮见他们过来,热情的笑着起身道:“哎呀,我们的大明星过来了!轻舟,来,打个招呼。”
说着古南淮开始一一介绍起席间的四人,率先介绍的是一个四五十来岁的光头,名叫孙贺,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制片人,其实就是个中间人替那些黑心企业家洗黑/钱的。
另外仨人,都是在H市数得出名号的投资商,特别是其中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看着挺精气神的男人,梳着大背头一丝不苟,眸光凌厉不苟言笑。
古南淮叫他殷总,这人全名叫殷时昀。
宋轻舟坐下时,这殷时昀便一瞬不瞬一直盯着他看,露骨的眼神竟是丝毫也不掩藏。
这种眼神无礼且放肆,像盯着自己猎物的狼,你在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身为一个人的权利。
宋轻舟不动声色,面带微笑,该说几句便说几句,该喝酒的时候就喝酒。
中途,宋轻舟找了个借口上洗手间,想喘口气儿。
才呆了没多久,只见罗森也跟着走了进来,问了句:“还好吗?”
宋轻舟手里夹了支烟,微仰着下巴吐了口烟雾,“快憋死了。”
罗森笑了声:“你要小心那个殷总,有消息说,他就是冲你来的。”
“是吗?”宋轻舟调侃了声:“我这么大魅力?这年头漂亮女人这么多不搞,都TM喜欢盯着男人的P(屁)G(股)?”
罗森一脸惊诧,长叹了口气:“这么粗鄙的话,真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不过话说回来,宋轻舟骨子里的这种魅力,确实很诱人。
明明拥有独天得厚的美貌,却好似不自知也不以为然。向来风清云淡,全然不把任何事物放眼里的泰然,总有一种想要征服他的谷欠望。
宋轻舟半真半假的笑道:“没什么好奇怪的,我混社会的时候,你大概还在读国中呢。”
罗森不相信,只有宋轻舟知道,这话半点不假。
所以有时候,明明才三十几岁,他觉得自己年纪已经很大了,把大半辈子该做的事情都差不多做完了。
罗森:“我是认真的,你别不把这当回事儿。”
宋轻舟掐熄了手里的烟,轻应了声:“我知道,不过你放心,殷时昀想睡我,他还没这么大的能奈。”
罗森挑眉,目送着他笔挺的背影离开,心情复杂。
回到席间,只剩下了古南淮,宋轻舟其实一点也没兴趣关心他们去向,不过还是问了句:“他们人呢?”
第81章 想你
“下去取车了。”古南淮径自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宋轻舟,举起了酒杯:“那个殷总啊,畅远航天集团听过吧?就是他家的,这人是个狠角色,在H市有头有脸,这次他们联合我们华娱准备做一档旅游向节目,就是这几个投资商冠名举办,人点名你挑大梁,飞黄腾达可都看你这次表现了。”
宋轻舟执起他递来的酒,戏谑一笑:“古总这模样,真像是拉皮条的掮客。”
“哈哈哈哈哈……”古南淮爽朗大笑出声,满不在意:“都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别告诉我,你拍戏真的是为了艺术。”
宋轻舟一口饮掉杯里的酒,长吁了口气:“古总变态扭曲的心理,真不得不让我再次从新的角度重新审视。”
古南淮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轻舟,其实有时候我真的挺怀念那时天真无邪的时光的,但人都得往前看,不能往后看,总往后看的人,没好结果。”
“你说得对,人总得往前看,这样……我们还能做朋友。”
宋轻舟拍了拍古南淮的肩膀,彼此笑得虚伪至极。
此时古南淮的手机响了,接过电话,那端传来咋咋呼呼的声音,大概是催促着他们赶紧下去。
古南淮开车到了一家夜总会的地下停车场,他放下车窗,点了一支烟,对宋轻舟说道:“他们在七楼7014号包间,你先上去,我在这里坐坐抽根烟。”
“行。”宋轻舟推开车门,径自乘着电梯直接上了七楼,包间很容易找,宋轻舟推开包间的门时,时面一片死寂漆黑。
他疑惑的微蹙了下眉头,正准备退出门去,突然手臂上被人用力一带,整个人撞进一个陌生结实的胸膛,那人借着冲击力,抱着他跌跌撞撞的倒进包间真皮沙发里。
宋轻舟不慌不忙笑了声:“殷总?”
殷时昀抱着他用力的蹭了两下,低沉的嗓音透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与磁性,“你很上道。”
“不,那是你不了解我。”宋轻舟语气带着浅浅的笑音,听着让人很舒适。
“哦?”
“你太着急了,我想我们应该先开盏灯。”
殷时昀笑了声,以为他在‘撒娇’,于是依着宋轻舟开了一盏橘色的壁灯,当做适当的调情。
殷时昀下意识回头看向他,在灯光的衬映下,那男人越看越像人间妖孽,他阔开修开的双腿微仰着脸坐在沙发里,蓬松的头发略显凌乱,刘海耷拉在如玉的额头遮了点眼睛。
宋轻舟冲他笑着,从容且优雅的从烟盒拿了一支烟点上,顺嘴问了句:“要吗?”
“要!”殷时昀一语双关,从喉咙挤出的声音透着隐忍的涩哑。
说着,他走上前,宋轻舟将手里的烟盒递给他,殷时昀喉结滚动了下,仿佛被蛊惑了般伸手抽了一支烟,尽管他从来不抽这个牌子的烟。
宋轻舟狠抽了口烟,略显疲惫的耙了耙额前耷拉的刘海,问道:“他们都在隔壁包间吧?”
殷时昀笑笑:“你怎么知道?”
宋轻舟:“猜的。”
殷时昀的手开始或轻或重的揉捏着宋轻舟的月匈口,“你看起来应对自如啊,我是你的第几个男人了?”
宋轻舟猛的扣过他作乱的手,殷时昀感到十分意外,没想到他手劲还挺大的。
此时,宋轻舟瞥见了他左手上的结婚戒指,眸光不由得更沉几分,“殷总,结婚戒指很亮眼啊!”
殷时昀以为他在意,收回了手,当着他的面将结婚戒指摘了下来,“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戴。”
宋轻舟将头靠在沙发背上长叹了声:“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在外头糊来?”
“男人不都这样?总是图点新鲜的玩意儿,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想要你。”
“可惜,我不喜欢跟有家室人的搅和在一起,殷总你还是找别人玩儿吧。”宋轻舟回绝得直接了当。
殷时昀并未当回事,“你怕麻烦?”
宋轻舟咂了下嘴:“这不是麻不麻烦的事儿,这是做人的原则与底线,人跟禽兽之间的区别在于忠诚还有信仰。”
听罢,殷时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放声笑了出来。
“第一次有人跟我提原则,提信仰,有点意思。其实这种东西,在金钱面前,都可以不留余地的粉碎,你没有尝过有钱的好处,我可以给你……”
宋轻舟打断了他的话:“你看我现在像是缺钱的吗?”
殷时昀:“那你觉得古总他们缺钱吗?为什么他们每天还要不遗余地的往更高的地方爬?因为你要是不往上爬,后面的人就会爬到你的头顶上。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特别是像你们这种,再过几年就接不到什么戏了。”
宋轻舟异常烦躁:“那也用不着殷总关心,我这人出身贫贱,苦日子过得惯,好日子也过得惯,谁要有这能奈爬我头顶,就任他爬去,总归是靠个人本事。”
“哈!”殷时昀讪讪笑了声:“我确实不了解你,之前还以为你很上道,却没想到你的想法还这么天真幼稚。”
宋轻舟好脾气道:“殷总想找什么样的小情人找不着,犯不着跟我这种天真幼稚不上道的人纠缠浪费时间,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见着古总麻烦您说一声。”
殷时昀一脸遗憾:“看来你不喜欢这么直接的方式,你是浪漫主义型的。”
宋轻舟整了整衣服的褶皱,暗自抽了口气没有理会。
殷时昀又道:“明儿我去你剧组探班,喜欢什么花?玫瑰?郁金香?百合?或者喜欢酒……”
砰€€€€!重重的摔门声隔绝了殷时昀的聒噪,宋轻舟差点就没忍住一拳砸在那人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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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毅伟开车来接宋轻舟时,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还有他身上陌生的男士香水味道,便识趣的没有多问。
回到别墅,宋轻舟一边脱去身上的衣服,一边往浴室走去,沐毅伟跟在身后替他捡起丢在地板上的衣服,一边说道:“宋哥,要不要煮点醒酒汤?”
“麻烦了。”说话音,浴室门已经紧紧关上。
沐毅伟在厨房里煮着醒酒汤,总觉得宋轻舟的性子比起当初有了很大的改变,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