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昵狙击 第12章

第13章

只是一个小朋友而已?

林洛大概是一晚上受的惊吓太多,下车就一脚踩进坑里,泥水溅的裤腿全湿,白色的球鞋脏兮兮。

宁年好险躲开,松口气当下对上林洛幽怨的眼神,尴尬一笑,“先去我那你清理一下吧。”

电梯上行,宁年在反光的电梯镜面处忍不住偷偷打量季迟栩,他一晚上已经不知道偷看多少次了,因为季迟栩不太喜欢他直接的看,宁年感觉到一点,而恰好这回他偷看时,对上同样的一道目光。

季迟栩也在看他。

两人目光交汇,宁年飞快低头,佯装一副自然模样可偏偏忍不住耳根都红了些。

季迟栩心情很复杂,第一次可以是误会,宁年也解释只是游戏惩罚而已,但第二次第三次,次次见面恨不得盯在他身上的眼神,以及那顿饭坦诚自己的性取向,最后一番莫名其妙的心仪类型,他不可能不多想。

好在一个月的冷静期,季迟栩来之前想过,宁年可能只是一时热血冲头,怎么都该冷静,结果又是这样?忽然想起刚才车上宁年说的,喜欢他?

不由得目光再次往人身上落了半晌,宁年整张脸这会都泛起红,睫毛颤抖不停,手指揪着宽大的T恤下摆,已经皱了一圈。

电梯“叮”一声到了楼层,季迟栩才收回视线,心底无奈叹出口气。

实话说他不讨厌宁年,虽然是聒噪了点,幼稚了点,但是....季迟栩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比宁年这幅相貌好看的多的是,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那双狐狸眼也不算是独一无二,可他却对宁年有特别的容忍度。

季迟栩皱了皱眉,看着面前出了电梯前面带路平地上都能左脚绊右脚险些摔的人,所以果然是因为太幼稚,太聒噪,没心没肺到哪怕他表现的多不耐烦不友善都能眼巴巴傻乎乎凑上来,才显得独一无二吧。

心下有了结论,他便不再多想,宁年站稳后无端打了个喷嚏,疑心这两天是不是空调温度开太低,感冒的前兆。

“就这了。”

话是对着季迟栩说的,宁年掏出房卡开门,几乎是刚开条缝隙,跌跌撞撞出来个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开始叫,滴溜溜的眼珠子拼命转。

“进去进去。”

宁年蹲下往软乎乎的小肚子扒拉了下,小金毛不满意叫更凶,被宁年一把搂起,小短腿不断踢蹬很可爱。

林洛摸了稀罕好一会,才去卫生间收拾,宁年见季迟栩还在门口,低头正往下瞧,反应过来,“不用换鞋。”

季迟栩这才迈进门内。

宁年刚想招呼季迟栩坐会,怀里的小家伙闹腾开来。

“汪汪”的声音尖锐直冲耳膜,吓得宁年手抖差点给它摔了,小金毛黑亮的眼神冲着季迟栩,小耳朵一颤一颤,甚至被抱住的小身体一个劲要往季迟栩那扑腾,动作神态表达的意思非常明显。

季迟栩面无表情和小金毛对视,小金毛感受到目光更加兴奋,流了宁年一手哈喇子。

“母的?”季迟栩蹦出两字,看看狗又看看宁年此刻如出一辙的眼神。

宁年狼狈的退开两步,去茶几上抽纸巾擦手,“公的,进来坐吧。”

卫生间传来水声,林洛收拾老半天没出来,季迟栩在沙发上坐下。

宁年着实是费了老大劲制住小金毛,才没让小家伙往季迟栩昂贵的西装上扑,蹲在茶几边地毯上死死抓住小家伙身体,气愤的小家伙叫的凶大有回头一口的意思,惹得宁年瞪大眼睛,“他不喜欢你,不喜欢狗,你是狗知道吗?”

季迟栩:“....”

季迟栩一句话没说,收获小金毛听懂随后失望的目光,倒真像是有人的情绪,软软的趴了下来。

宁年松口气,好不容易季迟栩过来一趟,结果愣是满耳朵狗叫,他刚想把垂头丧气的小家伙拖进笼子里,身前就覆下一阵阴影,鼻尖扑来淡淡的古龙冷香。

宁年动作迟缓片刻抬头,两人此刻距离很近,面前人浓而密的长睫遮住了垂下的视线,高挺的鼻梁下是有些薄的唇,微微抿着。

“我说过?”季迟栩低沉的嗓音几乎是贴着耳边响起,手心轻拂过小金毛柔软的身体,然后下一秒宁年人仰马翻,狼狈的被猛地受到宠爱爆发出力气的小狗弄倒在地上。

小金毛满足扒拉上季迟栩弯腰时低下的腿上,随后爪子用力,哼哧哼哧爬进了季迟栩怀里。

这短短的变化就发生在不到半分钟内,当事人双方都没反应过来,当事狗已经胜利钻进怀里,甚至狗爪不安分想撩开衬衫下摆,贴上腹肌....宁年气坏了,从地上爬起来就向前扑扒拉狗,绿茶狗,心机狗,他都没扑过凭什么?季迟栩压根来不及阻止,被宁年抢夺狗的举动硬生生扑倒在沙发上。

两人身体上下交叠,哪哪都贴合的严实,中间狗崽子被压扁发出凄惨叫声,宁年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啥,满脸惊恐的要爬起来,但没有着力点,于是下意识撑在季迟栩胸口,掌心传来硬邦邦的结实感觉。

下一秒宁年对上季迟栩阴沉的脸,季迟栩胸口一起一伏,宁年被撑着一起一伏。

“.....”

“.....”

“汪汪汪”

宁年惊慌收紧手心,指尖恰好划过单薄的衬衫季迟栩左侧胸口一点,微麻的触感顺着胸口传进季迟栩大脑,同时响起的是宁年的道歉声和手背刺痛。

林洛出来就看见这么一幕,吓得大脑宕机,他整齐严肃的哥哥衣衫凌乱倒在沙发上,旁边宁年和地上小金毛一人一狗目光惊恐。

空气里只有季迟栩越发粗重的喘息声。

“宁年。”季迟栩开了口,话里有强行克制下的火气,嗓音压得又低又沉,一字一顿,“你有脑子吗?”

风雨欲来,乌云压境。

“我不是故意的。”宁年哆哆嗦嗦,在季迟栩坐起身时,总算想起来补救一句,“对不起哥哥。”

宁年本来声音就软,少年气很重,这会带着认错又吓到不清的音调,更显得可怜,那股微麻奇妙的电流顺着空气从季迟栩耳朵进去,然后传到了全身,心跳闷闷的响,有股无处发泄的燥热,偏偏他的沉默被宁年当做要气撅过去的意思,于是没眼力见的人屁股挪动两下,无辜讨好的抬手贴上季迟栩胸口想给人顺气。

宁年手心很烫,贴着胸口往下滑,一下下触过。

“....”

季迟栩推开宁年的力气很大,喘息急剧加速,那股奇怪的感觉越发强烈,甚至于有往下冲的趋势...

他猛地起身往卫生间去,把傻住了弟弟揪出外头,门板拍的震天响。

震碎了两个胆小的倒霉孩子。

凉水扑在脸上,顺着凌厉的眉眼轮廓滑落,季迟栩的视线在镜面上模糊起来,低低的骂了声,死寂的心海头回翻涌起不寻常的浪花,他因为宁年,一个半点脑子不长的年纪相差八岁的小朋友起了反应?

只是因为宁年碰了他胸口..男人的胸并不敏感,读书那阵打篮球擦擦碰碰也很正常,但都是撞击过来的力道,从没有那种软绵绵的..

季迟栩又扑了把水,再想下去该是要疯了,抽过纸巾擦去手上水渍时,目光却是一顿。

沙发上宁年和林洛面面相觑,笼子里小金毛安分呆着也不叫。

“你..你把我哥怎么了?”林洛口吃。

“..扑倒了。”宁年也呆滞。

“你是不是还摸我哥胸?”林洛两眼放空。

“我..整理衣服。”宁年逐渐惊恐。

然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两人一狗眼神齐刷刷扫向卫生间门口,季迟栩周身裹着寒气,脸色冷的像块冰,迈着大步到了沙发边,林洛抱头蹿开,宁年被握住手腕拽起来的时候,总算魂归其位。

“别打脸,我错了错了。”

宁年叫的惨烈,实际心中愤愤不平,明明就是狗的错,为什么他挨打。

手上的力气拽的疼,宁年哭丧着脸被揪的站起来,但没等到季迟栩打他脸,只头顶砸来问话,“狗打过狂犬吗?”

宁年“咦”了一声,眯开一只眼睛,意识到季迟栩没想打他松口气,目光随后注意到他被季迟栩攥住的的手腕侧边,泛着红的小爪子挠过痕迹。

“没有。”宁年老实回答,小金毛先前生病不适合打疫苗,后来好了才打了两针,狂犬得在第三针打过后一周才能打。

“你打过吗?”季迟栩松了手。

“我?” 宁年此刻茫然的表情在季迟栩那就是回答,尤其是后头又加了句,“我不用打啊,狗打。”

宁年侧腕的划痕明显是出过血的,季迟栩本就烦躁,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实在懒得搭理他,林洛一边很有眼力见,插了句话,“出血了,你得打疫苗。”

“...我吗?”宁年着实懵,“没事啦,我不用,以前小的时候经常被猫猫狗狗抓,都没打针啊。”

他们农村里小孩谁没被挠过,他不觉得算什么大事,更何况还是被自己家狗划了下。

林洛看着他哥越发沉的脸色,颤颤巍巍,“还是打一针比较好。”

宁年没再等来开口的机会,因为季迟栩直接丢来没商量的眼神,和一声“闭嘴”,他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利,哀怨的瞅了眼笼子里的狗,拿着钥匙带林洛看房去。

房间打扫很干净,林洛没什么不满意的,两分钟的事搞定,三人坐电梯下去。

“公寓的人年纪都不大,而且摄像头一层好几个,还有我在,没问题的。”

全程季迟栩没说话,宁年这会总算才找着机会,明晃晃的向人示好的意思,眼神和刚才季迟栩瞅着小金毛那黑豆眼里的情绪一模一样。

宁年的头发看着又黑又软,乖巧的贴在额前,半晌季迟栩生硬的偏过头,避开宁年的目光。

林洛则是内心疯狂嘀咕,这话说的还不如不说,有你在我哥该更不放心了。

出了电梯,到了车边,林洛拉开后车门进去,宁年乖巧的看着季迟栩,挥手再见两个字刚吐出个音节,直接被塞进车厢里,门重重的一声关上。

季迟栩上了驾驶座。

“你得去打针。”林洛看着一脸心大的人提醒,“狂犬病发作没救的,以防万一。”

引擎轰鸣,季迟栩踩下油门,车子猛地向前,宁年一头撞上靠背。

第14章

不是很亲密的距离..

私立医院门口,宁年被林洛推下车。

进门后就有医护人员上前,三人进了诺大的套房,季迟栩在沙发上坐下,林洛自觉坐到另一头,冲还茫然的宁年招了招手。

“不是去看医生吗?”

宁年奇怪,放低声音问了林洛一句。

“看啊。”林洛说:“医生一会就过来了。”

“...”宁年小声嘟囔着,这还真像电视里一样啊,有钱人都是大别墅,家庭医生什么的,看病也不用排队。

医生很快就来了,敲门得到季迟栩的允许后进来,因为事先说明了情况,这会直接看伤口就好。

宁年在季迟栩眼神落下时,颇为识趣乖巧的伸出手腕,给医生看那条只留着浅浅红痕的手腕,随后转头望向季迟栩,卖乖的眨眨眼。

季迟栩和他对视两秒,抬起右手,淡淡开口:“手背。”

医生连忙转向季迟栩,宁年则是从原先一副“我乖吧”到低头缩脑袋,眼尾耷拉下来,心里郁闷又沮丧,原来季迟栩也受伤了,这怎么第一次来家里做客就把人弄伤了。

倒霉又惨烈,宁年整个人陷进乌云压顶的情绪里,丧气极了,自然没注意到季迟栩眸中一闪而过的莫名情绪。

因为是家里养的狗,宁年养了有段时间,最后决定是打四针疫苗,当天两针,剩下的按时间补。

宁年捂着胳膊,觉得刚才医生当真是扎猪的力道在扎他,但看季迟栩按压着伤口,丢掉棉签云淡风轻模样,也不好太矫情。

更何况本来就是他害的人,结果季迟栩好心带他医院打针,他还嫌医生下手太重,那太没良心。

后头的两针时间,表单上有说明,宁年看了两眼,跟着季迟栩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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