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肯定觉得不少了,岑越却觉得少,便把希望都托在空间土壤里长得,结果是不错,有四百斤。
可……
岑越想到现代麦子种子,新品种,有化肥,灌溉技术好,那就在一千斤以上了,他想着古代这个时候靠天吃饭,没什么灌溉,那一亩田,靠种子和肥料,能有个五六百斤就是好的。
他今年想把空间种出来的那批,作为种子,秋日里种下等冬小麦明年长出来。
但他怀着孕,先前没什么感觉,到了这几天,肚皮一下子跟吹气球似得,岑越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肚子圆鼓鼓的,有些小肚腩的感觉。
这事就交给曹罗好了。
结果二苗一听,当即是说:“就那两亩田,我和长峰种完了,再去走货,这有啥啊。”
“你们管着果园就成,两亩田种子我收拾过,曹罗会种,再不济还有佃农,抽两三日让他们过来帮帮忙种也成。”也不是白打工,管饭算钱的。
岑越不让二苗操这份心了,但姜二苗说:“我其实想看着小越哥田种出来,越来越多,我不累,让我在旁看看吧。”
“还不知道好坏。”岑越其实觉得可能会多,但也不算太多,种子还是那个种子,本质上没变,要是没了泉水和空间土壤,种个一回,第二年结下的当种子,空间影响的作用就会越来越少。
还是得从种子着手,培养优质的种子。
他回头找找书看,怎么培育。
秋日时,二亩田的麦子再次种下了。地里的苹果拾掇出来了,今年产量普通,能用的又减了一半,四亩的果树,一亩田能落下个两千斤出头,这就快二十辆车了,还有家里存货葡萄干。
吴掌柜带了十辆车还有一车葡萄干去丰禾。姜二苗是带了一半北上去福宁府县。
福宁府县略远一些,但二苗跑的久早已习惯。
临走前,姜二苗说:“小越哥,今年过年我们要是赶不回来,你也别心急。”
“你是想再往北走走?那边容易大雪,今年冷,你小心些。”岑越猜出来了。
苹果耐储存,可过冬,要是二三月青黄不接的时候,有个新鲜果子吃,不说二三月,过年时有新鲜甜脆口的苹果吃,肯定是好卖的。
想要卖的贵价,不说跟草莓那般,苹果量大,按着一两银子、半两银子一斤算,只有往大郡城跑了。
二苗骨子里有种探险冒险精神,不想只守着一块,还想开拓更大的市场。岑越知道也懂,此时不拦着,只让二苗他们主意安全。
“还是那句老话€€€€”
“人最重要,货次之,小越哥我都记下了。”姜二苗笑着点头。
十一月中时,车队一南一北,马车碌碌的启程了。邹长青是蹭车队回家的€€€€原是这般说,后来到了车队出发时,邹长青又不走了。
吴掌柜还急,左右为难,岑越说:“吴掌柜你们走吧,帮邹大夫捎一封信回去就成,还有咱们自家的果子、葡萄干备一些做年货,送到邹大夫家中。”
“好。”吴掌柜应下了。
邹长青原是想拒绝,后笑笑拱手道谢,应承下岑老板的好意。岑越看邹长青满脸的愁思,像是被什么困扰,什么话也没问,留着邹长青好好想。
梅香同邹大夫这事€€€€
夫夫俩小八卦精坐在炕上,炕上一头放了矮几,上头是洗干净的切好的苹果,落了霜可甜的柿子饼,还有一小盘子核桃。
齐少扉在剥核桃,听越越说邹大夫的事,便说:“我觉得快了。”
“?他今年春节都不回去,怕是难着呢。”岑越坐在一旁,背靠着软垫,插了一块苹果吃着说。
齐少扉取了果肉,仔细的将核桃表皮那层去掉,这是晾干的干核桃,皮是哭的,吃起来不香,收拾干净了,将核桃仁放在越越手边碗里。
岑越便吃了,还给大崽嘴里喂了一颗。
“过年肯定就有好音信了。”齐少扉说。
岑越不信,齐少扉便停了手里活,是眼睛亮晶晶的说:“越越打赌吧打赌吧。”
怎么这么幼稚。岑越吐槽完,也来了精神,是幼稚一起了,“成啊,赌什么。”
“要是我猜对了,越越叫我一声哥哥。”
岑越:……好大崽啊好大崽,在这儿等他。
“成吧。”岑越满足亮晶晶的大崽,只是说:“不许你跟邹长青说这个,也不能插手,咱们谁都不问不管,让邹长青和梅香二人自己做决定。”
齐少扉点了点头,“自然的,君子少言的。”
果然到了月底,快过年时,吴掌柜车队就回来了,也是赶巧,王掌柜年年年末来盘账,带着店里伙计,今年也一起到了。
两位好友许久没见,在厅里说话,也不说买卖事,讲的都是家里,什么孩子咋样了,吴掌柜叹气,说老样子,还没好利索。王掌柜指了指外头,说:“你傻啊,主家院子里住着一位大夫,你就不问问?带着梨头来看看。”
“郎君仁厚,也不会说什么的。”
吴掌柜其实想过的,那是他孙儿,他怎么会没动过这个心思,只是,梨头那是娘胎带的病,看过许多医,都说治不好,只能缓解,发病的时候让孩子不至于死了……
再加上之前三少爷病了缘故,郎君也愁着,他哪里好脸提这个,不过确实是问过邹大夫的,“我说了病症,邹大夫说,他先前见过这样的,发病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他也没什么办法,若是他叔父在可以看一看。”
“你这人,邹大夫说了,你带孩子来让瞧瞧,病症是一样的,可轻重不一样,梨头还小,你觉得重,没准邹大夫看过了觉得还能救,让人看看瞧瞧……”
吴掌柜就被说动了。
“再说了,马上过年了,咱们工钱拿着,年礼也收着,跑一趟给郎君三少爷拜拜年,那是人情走动,你也上点心。”
“好,我今年回了家,带孩子来,也是凑巧,邹大夫今年不回去。”
“没准梨头命里有福气,我还听说三少爷也跟着邹大夫学医,没准三少爷能瞧好了。”
“三少爷才学医多久,这……”
“老吴啊老吴,不是我夸,神童和旁人那能一样吗,三少爷是神童,十三岁的举人,我看行。”王掌柜是闲聊,没想着后来一语成谶。
都是齐家的老人了,那时候三少爷中秀才,可是惊动了,如今想起来,九岁的秀才、十三岁的举人老爷,当时那场面,多是热闹啊。
两人说着闲话,听到外头声,便不闲聊了,都起身,帘子打起来,外头是三少爷扶着郎君,郎君身上披着一件斗篷,手里抱着暖炉,瞧着福气了许多,面色红润,肯定是身体好。
这便好。
两人见礼,岑越问谁先来。王掌柜来得晚,但他帐好报,当即是笑呵呵说:“我跟老吴不认生,我先来,留着他慢慢说。”
吴掌柜也笑笑,见礼去侧厅等了。
药材铺子营收今年又多了十两,岑越查了账本,发了年终奖,照旧是让王掌柜买了年货送给大
话说完了,王掌柜没走,而是说:“郎君,今年我去送货到府县时,杜氏那边人来闹过,林大夫在店里,给挡了回去,没什么大事,就是后来下半年,杜氏亲自来了一趟。”
“她说什么了?”岑越问。
王掌柜实话实说:“骂了一些难听的,说我胳膊肘往外拐,欺负他们孤儿寡母这些话。”真是莫名其妙了,他那老胳膊,拐的方向就是三少爷那儿,那是顺着里拐的。
三少爷可是齐家嫡子。他不向着郎君三少爷,难不成要偏着杜氏?说什么笑话。
“她只闹这个发脾气?总是有目的的吧。”
王掌柜说起来就发笑,“郎君聪慧,她是先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顿,后来就哭,说都是齐家人,老爷疼爱少修,如今铺子买卖生意坏,想挖我过去,我给拒了,又遭了一顿骂,后又说让我抬抬手给另一间铺子一条生路……”
这人反反复复的。
杜氏肯定许诺了大价钱,什么翻倍之类的。
“他们日子难了,后头铺子肯定不消停,劳王掌柜操心些了。”岑越说。
王掌柜不在意,“都是小事。”杜氏说的好听,给他开高一倍,可要是那铺子收成不好,还是那么遭,给他开个空气吧!
再说了,杜氏姐弟在,一天一出,是用人就疑心,回头又要派人在铺子里盯梢,他何苦过去,在这儿多好,郎君钱给的也不少,每年过年还有年终奖拿,有年礼收,眼瞅着三少爷病好了,以后要是科举做了官€€€€
诶呦呦,好日子长远着。
王掌柜才不会为了丁点杜氏许诺,迷了眼睛。
说完这些,帐盘清了,王掌柜便拱手说了吉祥话,岑越也回敬,齐少扉送王掌柜出门,王掌柜客气让三少爷留步,便去了后头院子,今个天晚,肯定回不去,一会老吴盘完账了,夜里能喝一杯,问赵大娘讨一盘花生米下酒。
吴掌柜来报账,都是老掌柜,账本什么都码好了,银钱也在,对完银钱€€€€
“苹果卖的可好了,就像郎君说的,冬日里又是快过年了,就是往日再勤俭的人家,过年也得割肉买果子,热热闹闹丰盛一回……”
时下老百姓一年都省,也是穷不富裕,可有老话说,要是过年桌上没个肉,扣扣索索紧巴巴的,那指定来年还是要穷巴巴一整年。
过年肯定要开个好头的。
往年有肉,今年瞧见新鲜的大果子,这可是新鲜的,家家户户都买,冬日里天寒能放,听说这果子更好放一些,因此有些人家买的多。
没几天,果子就全卖完了。
吴掌柜报了帐,想了想眉宇有些犹豫,岑越看出来了,还以为是生意上的事,就问了问。吴掌柜摇头,是不好意思说:“郎君,是私事,我有一孙儿叫梨头,他娘胎时就得了病,我想过年时带他来让邹大夫看看,可他病了,我怕不好。”
岑越怀孕了,这是一,还有一点,梨头是孩子还有病,吴掌柜虽是不善言谈,但心细,觉得过年带病孙子来,怕郎君三少爷觉得晦气不吉利。
实在不行,他年后再带孙子来。
吴掌柜觉得他刚才说的有些冒昧打扰了,正要说不急,反正梨头病了许久了€€€€
“那就别拖了,我印象中听王掌柜说过,你家中有个孩子生病了,还以为不是什么大病,你也没提,如今赶紧带来吧,邹大夫也没回去,让他瞧瞧,还有阿扉也在。”
岑越见吴掌柜忐忑又后悔模样,一猜就知道肯定是‘过年晦气不吉利’这些,要说不吉利,他还是克夫命呢€€€€都是瞎说,迷信!
小孩子病要紧的。
作者有话要说:
齐少扉日记41:越越喜欢小狼狗,年岁小的【愁思,得想办法变成狗(bushi)
第95章 北安伯95
年末盘完账,今年果子园收成比去年高了一百两银子,账目上,不算二苗的€€€€二苗带车队去北上了,这个还算不得。
如今是一千二百三十六两。
药材铺子生意很稳,多也不会太多,是二百二十三两银子。
今年光齐家的年收入就有八百四十一两银子。岑越应了先前的承诺,给曹罗提了工资不说,家中丫头都有年终奖的。
去年家中下人都做了新衣,今年就不做了,只是买了棉花、粗布,去年不冷,今年天冷,那就再加一背篓炭火,岑越就给员工福利,有家里人的,那就扯粗布几尺、多少多少棉花,拿回去自家想做什么做什么。
像是牛师傅、俩护院,那肯定选择这样,觉得实惠,都是好东西,要是拿了银钱回去,家里人省惯了不会花钱买的,觉得衣裳都好,缝缝补补还能过。
府里丫头是两人一屋,都睡炕,也分了炭火,看着天气自己烧,毕竟白日里干活不烧炕,那屋里冷冰冰的,可以点炭火炉子,上头坐一个水壶,白日里能喝一口热水,洗手洗脸也是热的。
至于粗布、棉花,岑越给家里丫头开了口,可要这些,或是换做等价位的点心、果子、饴糖,各自选择。
反正都不换钱。
家中几个丫头凑一块商量,梅香蕊红是大姐大似得,听着众人叽叽喳喳说换什么好、被子够用了、衣裳也是新的、要不换糖?
“你们干脆两人说好了,今年天冷,一个人的份额换一床被子,到时候俩人夜里盖不怕冷,另一人就换糖换点心。”
“这样好,那青丝姐,咱们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