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277章

洪玄敏与韩月便一一讲说。两位先前,一位算是高官嫡女,实打实的千金,另一位虽是出身门户不高,但实打实的书香世家,很是清贵。

听称心问,便说,贵族女郎未出阁的便是跟着长辈赴宴,如何见礼,如何说话等。

称心是有点紧张,她怕给阿哥三哥丢面子,连着两位姨娘也紧张,起初说不去的。

还是岑越说都去,去给圣上拜寿,就当去度假玩了。

称心学了大半月华都礼仪,如何走路,现如今要当个名门淑女,不堕北安伯府名声。

岑越不知马车里三个孩子说这个,不然肯定要跟称心说,只要进宫面圣不出岔子没什么失仪地方,其他的都随意,就称心骂人的话,也是气急了说个混蛋、坏蛋、王八蛋,这种,在岑越听来,家里孩子都是一等一的好。

哪家孩子不爬树?

称心爬树上,还给掉下来的小燕子安过家呢。

圆月就没称心姑姑心思这般细腻,想着是姑姑觉得好玩才当淑女,便说:“姑姑,我同你一起,当个淑男。”

“好圆圆!”称心高兴了。

圆月看刀刀,弯刀摇着脑袋做拨浪鼓了,被圆月捧着脸蛋,笑着说:“刀刀不做就不做,我先和姑姑玩这个淑男游戏。”

“好。”

走了一个多月,九月下旬时终于到了华都。岑越和齐少扉是骑马坐车换着来,倒是不觉得难受,这几年,他的马术渐长。

到了华都门口,伯府祥和太监早早带着下人候着,而后见礼请安,岑越叫了起,之后车队人马先回府。

祥和太监喜气洋洋,伯爷总算来华都了。

车马从最繁华的华都正道过,百姓夹道,本是不知谁家的,一问听说是北安伯回华都给圣上过寿诞,当即有人请安说伯爷好。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北安伯了?”

“怎么还有一只黑狗啊?”

“真是威风,可能是北安伯养的。”

“这狗年岁不小了吧?”话刚说完,便吓了一跳,“好狗,年纪不轻眼神还挺厉害的。”

姜二苗寇长峰是骑马的,此时见华都繁华,街道宽大,百姓身上穿的衣裳都没补丁,颜色也多,穿锦缎的人也多,卖什么的都有,好生热闹啊。

车厢里,原是要做淑女、淑男的称心、圆月,这会自车马进华都来,两人是坐不住了,好奇的不得了,却都耐着性子,还端坐着。

弯刀才不管呢,他又没玩,便掀开帘子,扭头馋着圆月哥哥,“哥哥,你快看啊。”

“刀刀,我要输了。”圆月在做淑男游戏呢,此时说完,便放弃了,“姑姑,我不做淑男了。”贴到了床边,跟着弯刀一块看。

称心赢了也觉得无趣,心想规规矩矩板板正正的可真累人。

到伯府安顿,府中都打扫过了,住惯了乡里的北安伯府,如今到了华都府邸,岑越便说:“好像是有点小了,不敞快。”

“家里孩子,整日出门疯玩,到了这儿过几日拘束日子,体验体验不同嘛。”齐少扉说。

第二日北安伯府进宫拜见圣上,岑越特意带了称心、弯刀一道进宫的。

“都起来,坐。”天丰帝赐了座,满面笑容,“这便是称心?”

称心起身给圣上福礼。

“好,朕的大公主还小,不然你们能一道玩。”

天丰三年时,那位贵人诞下一女,虽是公主,但天丰帝很是疼爱,这孩子来的及时,也是昭告天下,他身子无碍。天丰四年时,宫里接二连三的喜讯,一个去年年末生了龙子,另一位今年念出诞下二公主。

“这是臣认的干儿子,小名弯刀。”岑越说。

天丰帝点点头,夸了句不错,只是眉目看圆月更添几分慈爱,“圆月大了,个头都长高了,圆月还记不记得皇伯伯?”

不待圆月说话,天丰帝回忆似得说:“上次朕见他,那会他快四岁了?”

“是。”齐少扉说。

天丰帝招手让圆月近一些。圆月便走进两步,“皇伯伯好。”

“好,朕好着,朕看你也好。”

这几年,国库虽是紧了些,但天丰帝坐在这位置上越做越稳,大华百姓传他是真龙天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与内来说,两次肃清了盛家人,后宫有了子嗣,天丰帝身体也好,便觉得样样好,看什么都好。

“子€€今日也来宫中了,你们几个一道去玩吧。”天丰帝道。

圆月便领命,跟姑姑刀刀一起去偏殿玩了。

孩子们一走。齐少扉先关心过问圣上龙体,天丰帝嘴上说一起皆好,上是很诚实,伸了胳膊来,“清越给朕把把脉,让你瞧瞧。”

齐少扉:……

“学生看看。”

齐少扉把完脉,点了点头,说:“圣上龙马精神,只是有几分忧虑,太过勤政操劳了些,多休息便好。”

天丰帝听闻也不生气,这是说他勤政爱民,是好皇帝,好事,太医院把平安脉也是这般说,不过更是隐晦委婉了些。

北安伯夫夫还是一如既往的实在,不会那些弯弯道道。

这般好啊。

“朕同你们说话,心里舒坦。”

岑越心想,其实也没什么话题聊,但他能感觉到,圣上跟以前不一样了,这会真有些‘孤家寡人’的威严和寂寥感。

这日在圣上这儿叙旧,天丰帝留北安伯一家子用了膳,又说了许久的话,傍晚宫门快落钥时,北安伯一行人才离宫。

外人听说完,只感叹:北安伯简在帝心啊。

也有人想:此一时彼一时,先由着北安伯一家子威风尽头,如今麦种之事还未完,圣上用的到,自是重用,听闻麦种再过两年,大华北方皆是能用上,到时候北安伯便没了用武之地了……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事情,自古皇家做的还少吗。

不急,等。

华都贵族里眼红酸的只能这般想了,等着北安伯用完那一日。不过面上都是热络,争相恐后给北安伯府递拜帖,或是邀贴。

拜帖岑越是不怎么接,不打算在府邸摆宴,他跟华都贵族官员家族没什么来往,以前保持距离不打算走动,如今也是一般,至于邀贴€€€€

“闻竹过一过,盛姓顺王这些保持距离,其他的要是有小辈小宴,那就接着,称心过去玩玩。”岑越说。他看称心在家时就对华都贵族女郎生活交际很是好奇,如今都过来了,让孩子走动走动玩一玩。

闻竹姑姑应了声,之后筛过帖子,还问了祥和,“我们一走几年,对华都几家也不甚明白,这能不能去,还跟以往一样,得问问你咯。”

“姑姑您真是会说笑,我在您跟前还是祥和。”祥和太监姿态低,奉承了句,察觉到闻竹姑姑不接话,当即是一怔,可是他说错了什么?

闻竹也反应过来,是爽朗笑了声,“跟你没关系,我一走几年,在乡里伯府伺候主子,咱们伯爷大人都是爽快坦荡性子,交代底下人事情有什么说什么,我如今回来了,竟是也直愣愣几分。”

“姑姑您这是日子过得好,过得舒心了,才这般。”祥和还是捧人,只是说完咂摸出味,也不敢再这般‘委婉’来,当即说起正事来。

后来心想,闻竹姑姑刚才那一通话,是不是也有意提点敲打他?祥和琢磨来琢磨去,记下了姑姑的好,之后办差,便学着伯爷喜欢的行事,倒是爽利不少。

万寿节之前,北安伯府赴了好几场宴。

“怎么都是小宴?”

“这林家、王家、苏家,官都不大,这个五品,这个从六品,最高的就是苏家,有个从四品的……”

“听说是好几家试着给北安伯去了拜帖,只是问好的,是北安伯府回了贴,说家中有女郎,刚到华都谁都不熟,听闻林家有同龄小女郎,便问能不能一道玩玩。”

“原来如此。”

“北安伯与散士还有女郎?”

“不是,这女郎是散士齐清越的庶妹,今年十一二岁。”

“这般啊……”难怪挑了这几家小门小户的。

不过北安伯本来也是根基浅,出身是个村哥儿,没什么金贵的,如今跟着小门小户打交道,仔细想也是寻常。这些人便笑话北安伯,是做了伯爷得了贵族头衔,还是端不上台面。

这些岑越一概不知,齐少扉也不知,夫夫二人到了这儿,要么送称心圆月弯刀去赴宴,他们夫夫也不久留,喝了喝茶,便出门逛街。

后岑越见俩姨娘整日憋闷,便说:“都到华都了,出门逛逛吧?让闻竹姑姑跟着,还有韩夫子。”

“姨娘别怕,华都里妇人们逛街常事的。”

齐少扉在旁说:“姜老板和寇长峰也出门了。”

姨娘听郎君这般说,又听三少爷说姜老板的前例,当即是也跃跃欲试动了心,便不再拘着,带人出门走动逛逛了。

后过了小半月,称心隔三差五就去走动,跟着同她一般大的小姐们玩,圆月和弯刀都不爱去了,弯刀还未说什么,圆月先说:“那些姐姐夸便夸刀刀,还捏刀刀脸,说刀刀可爱。”

称心拿着手帕捂着嘴笑,“你怎么不跟阿哥说,人也说你可爱了。”

圆月:……

“我年长,现在是英俊,并非可爱。”很是一板一眼的强调。

“你不去便不去吧,你们到那儿也玩不好。”称心说,“华都里规矩可大了,说男女七岁不同席,还要旁的男丁来招呼圆月,弯刀要跟,却说弯刀留后宅好。”

称心不喜这般。

圆月更是不高兴,因此回来就说不去玩了。

可称心又觉得参加宴会好玩,之后便是洪夫子带着一道去了。再后来,有一日,称心是气鼓鼓的回来的,说以后再也不去了。

两姨娘看称心似是受了委屈,问了缘由,称心不说,只说无碍。后来这事岑越知晓,问洪玄敏洪夫子,洪玄敏说:“华都几位女郎,背地里笑称心粗鄙。”

岑越皱眉,他记得称心回来还高兴说认识了新朋友,那几位女郎待她好,很是想她,还约了她赏花喝茶下棋……

所以称心挺爱往外跑参加宴会的。

岑越齐少扉这日就到了称心院子,称心一见阿哥三哥便眼眶发红,眼泪在眼眶打转,肯定是他们知道了,担心她来着。

“我以后不去了,再也不去了!”称心抹了抹眼泪,坚强说:“她们不真心待我,我也不稀罕,三哥阿哥,我不难受的,我想的开,我还有杏仁有豆蔻,家里朋友多得是,才不稀罕虚情假意呢。”

岑越见称心如此,面上笑说:“她们说你粗鄙?是不是还说我粗鄙了?”

称心慌乱,“只说了我。”

“那你是北安伯府出来的,说你就是说我。”

齐少扉跟了句:“那也说我。”

岑越:……这种东西就不用跟着了。

“其实跟着几代官员贵族家庭比,咱们北安伯府确实是粗了些。”

称心本来急,还掉眼泪,闻言都惊了,阿哥怎么这般说,府里很好的,天下第一好,才不粗呢。

“人家是世家,几代培养出来的规矩礼仪讲究,说话行事那都是记在骨子里的,咱们跟人家比这个干嘛,咱们礼仪规矩好了,人家会说画皮难画骨,干脆咱们北安伯府就是自成一派,只要效忠圣上,其他的一概不管。”岑越道。

齐少扉在旁直译:“你阿哥让你顶回去的意思。”

“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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