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恰好走到了停车场,周围漆黑一片。
游子意唰的一个眼刀飞了过来,然后突然伸手揽过了他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他的下唇。
“我就标记。怎么了?”
谢东城立刻闭了嘴。
游子意的改造课程自然不止这么一节。他决不允许谢东城这次去酒会,再去喝一整场的橙汁了。
谢东城穿着刚置办好的衣服,回家一推开门,就发现餐桌上摆着一瓶还没开的葡萄酒。瓶身上还绑着一条红丝绒的蝴蝶结。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谢东城回头问他。
游子意:“一会儿回答你。”
窗外夜幕已经落下,客厅里只亮着一盏小吊灯。两人吃完晚餐之后,游子意把那瓶葡萄酒打开,又从厨房拿出了两个波尔多杯。谢东城家从来没有过这些东西,他都不知道游子意是什么时候买来的。
一阵清脆的液体碰撞的声音,游子意给两个酒杯分别倒好了葡萄酒。
“这是要喝酒?”谢东城问他。
“教你怎么品酒。”游子意用手指将另一个杯子推到了谢东城的面前。
他们之前不是没有在家喝过酒,但如此正式还是头一次,搞得谢东城还有些紧张。
小吊灯的灯光不算太亮,光晕刚好投射在游子意的瞳孔里。
他端起手边的酒杯,看着谢东城:“第一步,是观色。”
游子意朝谢东城使了个眼色,谢东城连忙像他一样举起了杯子,装模作样看了起来。
游子意问他:“这酒什么颜色?”
谢东城憋了一个字:“红。”
游子意笑了:“像不像红宝石的颜色?没有到绛紫那么深,也不是石榴那么浅。”
游子意说这句话时,灯光刚好映照在他的嘴唇上。谢东城已经无法观测这红酒有多红,眼睛里只有那两片浅红的唇。
“是,红宝石。”他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目光却仍停留在面前人的嘴唇之上。
游子意:“红葡萄酒的颜色,一般是随着年份变长越来越淡。也就是红色越浅,代表酒越陈。像现在杯子里的这种颜色,说明这瓶酒大概就是三到五年。”
谢东城的喉结滚动了下,重复道:“三到五年。”
然后,游子意把杯子举到了自己的鼻尖下:“第二步是闻香。”
谢东城连忙照做。
两人坐得很近,下午他们在世贸试的那瓶香水,留香时间很长,直到现在还能闻到一丝雪松的气味。
游子意问他:“闻到了什么?”
谢东城抬头:“香水。”
“我让你闻酒……”游子意只恨手里没有教鞭,好好惩罚一下这个不听讲的学生。
谢东城连忙深深嗅了一口:“好像有点香料的味道,不知道是什么。”
游子意这才露出点笑容来:“是不是香草和肉桂的味道?”
“是。”谢东城点点头。
“因为这款酒在装瓶前,在橡木桶里陈酿了一段日子。所以会带一些果味之外的香气。”游子意为了让他闻得更仔细,端起他的酒杯,站起了身子,然后侧着坐到了他面前的桌板上。
游子意的身影笼罩在他的头顶,谢东城抬头和他对视。他心想,这样的教学未免有些越界了。
游子意把杯子送到了他的鼻子下方,轻声说:“好好闻一闻。”
谢东城感觉喉咙越发干涩,却只能照他说的做。但不知怎么的,他只闻得见面前这个人身上自带的清香。
“第三步,是品味。”游子意不管他的反应,执意继续教学。
他侧着身子,将杯壁贴上了谢东城的嘴唇。谢东城只能轻轻张了嘴。游子意倾斜杯体,红宝石般的液体顺着杯壁滑进了他的口腔。
谢东城盯着游子意的脸,差点忘记闭上嘴唇,葡萄酒从嘴角顺着流进了黑色的衬衫里。谢东城这才匆匆忙忙闭上了嘴,把酒咽下了肚子。这还怎么品酒?囫囵吞枣,什么味道都没有尝到。
葡萄酒把衬衫领子浸湿了一寸,谢东城连忙想起身拿纸巾擦干净。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游子意一把按住了。
游子意伸出修长的手指,摩挲了一下他被酒浸湿的领子,然后手指往下滑了一寸,解开了他衬衫最上面的两粒纽扣。
“这也是教学吗?”谢东城犹豫地问。
游子意今天穿着一件丝质衬衣,领子是V型的。谢东城一抬头就能顺着领子看见他的锁骨和光洁的皮肤。
游子意没有回他的话,反而端起他的杯子仰头喝下一口葡萄酒。他没有咽下去,而是揽住了谢东城脖子,凑到他的嘴边,含糊地说:“继续刚刚的最后一步,品酒。”
游子意隔着黑色的衬衫布料,摩挲着他外伤的伤疤,然后将酒缓缓渡给了他。
谢东城顾不上酒的味道,仰着头闭着眼睛沉溺在他嘴唇间的清甜里。
一口酒终于喝完,游子意在他耳边说:“我现在可以回答你刚开始的那个问题。”
“什么问题?”谢东城仍然仰着头还没睁开眼睛。
黑暗中,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双眼被什么东西蒙上了。
谢东城连忙睁开眼睛,眼前鲜红一片。身前的人影模模糊糊,见不真切。
游子意不知何时解下了酒瓶上的那条略宽的红丝绒带,蒙住了他的眼睛。甚至还贴心地在他脑后绑了个漂亮的结。
看起来像是被精心包扎好的礼物。
“你问我,今天是什么日子。”游子意盯着他的眼睛,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谢东城衬衫扣子被完全解开,俨然一副待宰的猎物模样。
游子意的手指滑过他的肩头,轻声说:“今天是€€€€让你知道谁是主人的日子。”
第51章 何处不相逢
游子意对表白那夜谢东城的放肆一直耿耿于怀。他讨厌丢掉主动权的感觉。
今天他势必要扳回一城。
谢东城眼前模糊,一时无措,也拿他没办法,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游子意用手指拨开了他衬衫的布料,让他的胸膛和小腹直接暴露在了灯光之下。
夏季来临后,谢东城从不防晒,这肤色比之前深了一些。深麦色的腹肌在灯光照射下,轮廓极为诱人。
游子意抬手哗地把酒瓶和酒杯推开,把餐桌腾出了大半的空位。
然后,他缓缓坐上了餐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下一秒,游子意伸出了脚尖,轻轻顶了一下谢东城的胸膛。
谢东城微微垂下眼睑,透过缎带的缝隙,瞥见了游子意的脚背。他这双脚保养得极好,又几乎没见过阳光,脚背的皮肤区别身上其他处,有种不太健康的白皙。
谢东城这才想起,游子意在吃晚饭前就特意洗好了澡,原来他早有预谋。
很快,游子意用右脚轻轻踩住了他的胸膛,白皙的脚掌自上而下一寸寸地摩擦过他紧实的皮肤。
冰凉的触感和温热的皮肤拉扯出了夜的绮丽。
不过三四秒钟,谢东城就忍不住哼了一声。
“谁是主人?”游子意凑近看他,表情看起来柔情似水,语气却在逼问。
或许是羞耻感作祟,又或是此刻的游子意过于压迫,谢东城竟感觉无法动弹。
游子意见他不回答,又问了一遍:“谁是主人?”
“你。”他的羞耻感快冲破心脏,却只能轻声回答。
“听不懂。”游子意故意摇头,“谁是你的主人?好好回答。”
“你,你是我的主人。”谢东城被他的动作刺激到仰起了头,声音都有些颤抖。
游子意见他的表情,啧了一声,然后低头看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怎么回事,谢东城。你是变态吗?”
谢东城百口莫辩,却无法阻挡自己的身体最直接的反应。
谢东城额头已经沁出了汗珠,忍耐到了极限。游子意也不再逗他,俯身在他耳边问:“在这儿还是去卧室?”
“去卧室。”谢东城压低声音回答,然后用力扯开了眼前的红丝绒带,试图将游子意抱走。
游子意却用腿紧紧按住了他,弯腰用指尖勾了下他的下巴:“好。那就在这儿。”
谢东城这下明白了。他就是要跟自己对着干。他要掌控全局,他想让自己绝对臣服。
之后的画面,一幕比一幕更冲击谢东城的心脏,根本来不及他反应。
游子意根本就是只从千年雪山上逃跑下来的白狐狸,他所有的示弱都是刻意为之,都是伪装。
一个小时后,凌乱的衬衣散了一地,谢东城仰头靠在椅背上,大口喘着气,窗外的风声哗哗作响。
游子意伏在他的胸口,两人的心跳几乎同频,从又重又快逐渐趋于平缓。
游子意湿润的指尖滑过他的肩膀,最后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好乖。”
酒会的日子来得很快。谢东城那件黑色的新衬衫,最后还是送去彻底干洗了一遍。
谢东城洒上了游子意给他买的香水,换上了全新的行头。两人驱车去了酒会现场。
这次的酒会与以往不同,出席的大多是北市著名的地产商。出发前,游子意心里还有些打鼓。他家以前的产业与地产商交集颇多,他并不愿意在这里再遇到旧相识。
酒会尚未开始,大多数人都在庭院里自由交际。大热的天还是在室外,却仍有不少人西装革履。
谢东城仍是不太习惯这种场合,趁人不注意抚平了几次胸前衬衫的轻微褶皱,不安地转头问游子意:“我这样能行么?”
游子意笑了笑,指了指里面的人:“你看这里哪一个男的有你体面?”
游子意说的倒是实话,现场的女士大多成熟优雅,而这些在地产圈里摸爬滚打的男士们,多少沾染了些油腻习气,不是大腹便便,就是油头粉面。谢东城修长结实的个子往里一站,倒显得格外突出。
两人穿得一黑一白,走在人群里倒是有些扎眼。很快,他们就找到了一个舒适的角落,准备伺机而动。
然而,游子意正在走神,却在这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姐?!”游子意朝那人背影叫了一声。
那位女士很快回过头来,脸上难掩惊讶:“小游?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见状,连忙迎了上去。谢东城也朝林姐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