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心底记着他的肚子不敢太过用力,林启也舍不得松手,大掌情不自禁地在他挺拔的肩背上回来抚摸。欢喜间,忍不住在他发间、颈间使劲嗅闻两口。
闻完,不说何安然惊呆了,就连林启都觉得这动作与方才在自己身上撒泼的了了有些相似。他嘿嘿笑了两声,见到自己的夫郎,像狗也顾不得了。
何安然一张脸早已通红,看见林启回来,他原本是极高兴的,林启跑过来时,也想抓着他的手,好好说两句话。可根本来不及动作,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哪能这样?
他红着脸推林启,可林启正在兴头上,根本察觉不到他那点力气,兀自抱着他欣喜。
正要开口时,林启却突然在他身上嗅闻两下,这动作太过出格的动作,顿时惊得他脑中一片空白,脸红得都有些出汗。
这可是在外头!
他用力推了林启一把,林启竟还傻乐,低头问他怎么了,不过抱着他的力气到底是松了些。
何安然心里还慌乱着,却听院门一响,钱婶突然擦着手从院子里出来了,她显然也是猜到林启回来了,出门察看情况。只是她没想到一出门就看见两人正抱在一起,何安然还满脸通红。
踏出的脚又快速收了回去,钱婶下意识把门关上,顿了一下又才觉得不对,连忙将门推开条缝,总觉得怎么着都有些尴尬,顿了顿后转身回了厨房。
哟,现在的这些年轻人哦。
她的动作自然惊扰到了门外两人,林启本不觉得有什么,看她如此反应,才不舍地松开了何安然。而何安然方才还只是羞,这会儿被钱婶看见后就有些恼了。
埋怨地看林启一眼,可在看到他满脸的笑意后又不舍得责怪,想要快步躲回房中,却又不忍扔下刚回来的林启,于是只能低着头,低声吼道:“还不快进来?”
林启笑呵呵地跟着他进门,看着熟悉的坏境,心底一瞬间轻松起来。
云哥儿尚未婚嫁,不好出来见林启,钱婶经方才的场面,也怕何安然见到自己别扭,于是趁两人去房里的工夫,便带着云哥儿回家了。
收到林启快回来的信时,她便将自己家中收拾好了,只等着林启一回来,她们母子便回家住。
听院门合上,何安然的脸色才自然些。林启坐在炕上,笑着将人抱在怀里:“有什么,咱们是两口子,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何安然瞪大了眼睛看他:“哪里正常了,两口子也不能这样,青天白日的,还在外头,怎么能……怎么能,搂搂抱抱的呢。”他越说声音越低,脸又慢慢涨红了。
幸好如今村里人都往村口去了,老庙口冷清下来,平日不见人影,不然那些婶子大娘们又该拿他们说笑了。他以前可听她们取笑过别人家的屋里事。
林启看他羞恼的模样也觉得可爱,况且他终于见到想了许久的人,哪里会与他争论这些,抱着人亲昵地顶顶鼻尖:“好,我以后注意,不过这会儿回房了,总可以抱你了吧。”
何安然被他抓在怀里,两人鼻尖对着鼻尖,眼睛对着眼睛,丝毫闪躲都不行。即便两人早就做过更亲密的事,可被他这样专注地看着,仍是感觉一阵阵脸热。
更何况,他抱都抱了,还让自己怎么回答?
他觉得林启出门这一趟,人都变坏了,不由含羞带怒地瞪了林启一眼。可眼睛看见他高挺的鼻梁时,却看得出神了。
这次出去大抵是辛苦的,又赶上最热的时节,方才一见面,他就发现林启整个人精瘦了一圈,还黑了不少,只是脸部的线条却愈发坚毅明晰,何安然这下近距离看着,竟有些挪不开眼。
林启见他看着自己出神,心里得意又欣喜,只觉一颗心被填得满满的,他弯下腰,笑着在何安然脸上落下几个细密的吻。
何安然被亲得回神,察觉到自己方才的入迷,眼睛闪躲不敢看他,可手却轻轻拽着林启的衣服,明显是应允的姿态。甚至在林启的动作越来越亲密时,忍不住仰头在他喉结处亲了一下。
如此纵容,自然让林启更加情动。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何安然的眼睛,待何安然不好意思地瑟缩一下后,才绽开笑意,垂首埋在他颈间,享受着亲密的欢愉……
第136章 夫夫闲话
◎他们成亲了,是世上最亲密的人,怎么可能生疏?◎
到了第二日, 村里人才知道林启回来的事,就连住在村口的林昭,都是林启上门时, 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
看他身侧空空却一脸舒心,哪能不知道怎么回事,笑瞪他一眼:“果然是有了夫郎就忘了兄长。”
林启被他调侃, 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回来时天晚了,就没进来打扰。”睁眼说瞎话,不外如此了。
林昭戏谑地笑笑,也没拆穿他,年轻汉子的德性, 他还能不知道?况且他自己也是其中翘楚, 两兄弟谁也别笑话谁。
林启把从京中带回来的新鲜物件给他, 除了给他们夫妇的布匹、首饰和一些滋补药材外, 还有几件给未出生小侄玩耍的物件。
林昭大致翻翻, 看到《千字文》笑出声, 拿在手里问他:“这恐怕太早了些吧?”
林启瞥他一眼:“想什么呢,这是给他抓周用的。”
他又不傻,还能不知道等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 至少得三四年才能启蒙吗?
林昭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只是心里偷笑, 抓周也得一年以后吧,值当他大老远从京城带回本书来?
不过他心里也知道, 他们家过去过得冷清, 如今第一次添丁, 启儿难免像自己一样,既期待又紧张,少不得做些闹笑话的事。
两兄弟正说着话,就见张柔在她母亲的搀扶下从里间出来。林启转头看见她那么大的肚子时,着实吃了一惊,都忘了说话。
张柔看气色倒好,慢慢走着,一手扶着腰,笑着对林启说道:“总算回来了,这次出门可有些时日了。”
林启站起身正要说话,林昭已急忙上前扶住她:“怎么出来了??舳€€植皇峭馊耍€€阈€€疟闶牵€€鹄醋鍪裁矗俊?
张柔闻言嗔怨地看他一眼,可神情中更多的是被人疼护着的高兴,她抱怨一句:“我又不是纸糊的,走几步路能有什么事?况且我也想听听京城的事呢。”
林启笑着让至一旁,看他哥扶着张柔坐下,才说道:“京城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是路比县里宽些,屋舍多些,摊贩行人多些,其余也没什么了。”
张柔出嫁前出门少,成亲后也不过是去县城医馆看大夫时出过一次远门,当时便觉得县里街市喧闹、人来人往,不知比镇上繁华了多少。
现在听林启这么说,脑海顿时浮现出比县城还热闹的街市,赞叹道:“想来应当是极繁华、极热闹的地界。”
林启点头:“毕竟是都城,总归较别处富贵繁华些。”
张柔点点头,又认真听林启说起这次出门时的见闻。
她成亲后,与常去河畔洗衣服的几个婶子大娘慢慢熟悉,就喜欢上了听别人说些家长里短的事。肚子大了后,林昭拘着她,不让她往河边去,婶子大娘们也大多去了工厂做工,没人和她聊,她早憋坏了。
现下林启说的,是她以往不曾听过、见过的事,自然引起了她的兴趣。
她听得两眼放光,津津有味。林启原本话不多,可看她听得认真,又觉得她大约孕期辛苦,爱听些趣事,难得多说了些,就连一旁的张母也听得很是认真。
在这个交通不便的时代,许多人一辈子没去过县城,就连镇上也去不了几趟。外面的世界于她们而言,充满了未知的新奇,让她们既憧憬又害怕。
看林启说了会儿后端起了茶杯,张母犹豫一下,还是问道:“我家老大他们自幼没出过远门,人也老实木讷,不知差事办得怎么样?”
他家老大自出门也没捎回一封信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林启闻言,就知她担心儿子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遇到难处,受了委屈。
于是放下茶盏,笑着说道:“伯母放宽心罢,他们这段时日已租赁了三家铺面,能干得很。而且同行的还有经常走南闯北的人,出不了什么事。”
张母听他这么说,顿时放下心来,脸上有了笑意:“好好,这便好。”
儿子一切顺利,她提着的心就放下了。
看时辰也不早,张柔坐着也辛苦,林启也不多留了。
走前同林昭说道:“这段时日我没什么事,工厂的事我看着就行,你休息几日,等大嫂生了再忙吧。”
林昭一笑:“行,那我就休息几日,你多上心。”
林启应了一声,临出门时又看一眼张柔的肚子,心中琢磨着等她生产时要提前给她喝些空间里的河水才行,不然这一胎恐怕不容易。
出来后,他又去一趟工厂,正巧碰到一行身材健硕的汉子正在装货,赵虎跟在一旁查点货物,看见他时,挥手叫了一声。
“装货呢?”林启走近问了一声,眼睛在那一行汉子身上扫过,又问一句,“丹棱的,还是沁水的?”
未待赵虎答话,领头的汉子先道:“丹棱的。”
他声音粗犷,人也长得五大三粗,看着林启时却露出笑来,拱手道:“您便是林掌柜吧,听我们老大说过您。”
林启一听,就知道这是武俊手底下的人,也笑着回礼。
沁水的店近日开业了,他还以为是生意红火,着运输队回来运货呢,没想到仍是丹棱的。
他面色不变,笑着与这汉子聊了两句,得知丹棱已经开业的三个铺面生意都还稳定。
往丹棱送货的有两个运输队,基本三天就能到一次货。为了运输方便,他们特意打了几十口结实的箱子,大小正适合放十个陶罐。将三个箱子摞成一车,一次最起码要十来辆马车才行。
他们路上要走两日半,这些日子天热,就在箱子里还加了一层厚冰,又有经验老道的师傅做成的防晒布遮着,倒没变质的情况发生。
林启听了点头,他当初将运输的事一应都交给了武俊,见他思虑如此妥当,心里也放心了。
吉一山前段时日给他的来信中,说丹棱三个铺面的生意都稳定下来了,均下来一个铺面每日能营收二百两左右。刨去果酱、租金、运输、人工等零零碎碎的成本,一个月怎么也有近四千两的利润,比吉县令原先奶茶店的利润还高。
沁水富饶,想来生意差不了。再加上吉家兄弟和刘盛等人新看好的铺面,以及京中的铺子,已是有了七家,和之前与吉县令定好的赌约只差了三家。这赌约眼瞅着是赢了。
如此,他便能拿得奶茶店的三成利润,只一间铺面一个月便有一千二百两之多,等铺面越来越多,那这生意……
简直是抢钱啊!
更何况他还有卖果酱的收入,甚至京中的店用了他的铺子,每年也有一千两的租金!
林启这段时间一直忙着,也没仔细算账,再者现下还在不停花钱开店,每日支出不少,只觉得银钱周转紧张。可现在这么一算,等到年底,他应该能分到不少钱。
他顿时涌上喜意,这下子,他可真是有钱人了!
一路欣喜地回了家,到家时何安然正吃饭,看见他进来,略带慌忙地转开视线。
林启看得好笑,走近后手指在他脸上轻轻刮了刮:“怎么走了一段时间,瞧着和我都生疏了?”
一听这话,何安然连忙抬头,反应过来他在玩笑,不满地看他一眼:“怎么能这么说?”
他们成亲了,是世上最亲密的人,怎么可能生疏?他不过是看见林启时,就想是昨天的事,有些羞罢了。
而林启看着他埋怨地看向自己的眼神,不由怔了一下。
何安然成亲后不像以前似的在外操劳,这段时间又养的好,皮肤比十七八时更加白嫩,因着气色好,还显出几分红润。
今日睡久了,一双圆眼带了些水意,不满地看着林启时,清澈的眼神直击林启内心,仿佛在他心底轻轻挠了两下,林启的目光顿时变得幽深。
何安然见他不说话,又疑惑地看他一眼,林启这才收回视线,笑着在他身边坐下,长臂环上他的腰,问道:“才起?”
“嗯。”何安然无知无觉,应声时仍带着刚起时的鼻音。
他们昨日饭也没吃,就……
何安然想着,垂着的眼神闪了闪。
等睡到半夜时,他就被饿醒了,只觉得前胸贴后背,一刻也忍不了。
林启被他吵醒,着急忙慌地披上衣裳,去厨房给他热了饭菜。可他吃饱后又没了睡意,眼瞅着天亮了,才慢慢睡了过去,可不就起晚了?
钱婶给他做的早饭放到了这会儿,他捡了两个奶香包子垫肚子,只等着吃午饭了。
林启倒是胃口好,倒了杯凉茶一口饮下,就着拌好的莴笋,接连吃了四五个包子,还是他说午饭马上好了才停下。
“这莴笋脆甜,好吃。”林启说道。
一个小碟中,莴笋颜色碧绿,其中还混着一两个切成小圈的红椒,又好看又提味。
“不过还是要少吃些辣。”林启嘱咐道。
“嗯。”何安然应了一声,“也只有不太想吃饭时,钱婶才给我尝点。放的少,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