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肖途恼怒地要将人推开, 声音软似水, “顾训庭,别这样。”
近乎失控的男人身形猛地一顿。
顾训庭浑身的肌肉绷紧,缓缓松开傻兔子, 大掌危险地抚过对方绯红的脖颈, 往上一提, 逼迫对方看向自己。
低沉磁性的声音透着一股无法言明的躁、动,“不喜欢?”
林肖途轻咬着唇, 才察觉嘴角被咬破了, 传来隐隐的疼痛感。
他想好好与对方说自己并不是那个意思,可是被那双逐渐猩红的眼眸惊道。
顾训庭这是情绪过于激动, 兽性基因失控了。
他保持着被迫仰起头的动作, 望向那双妖冶的眼瞳, 缓缓松开紧咬的唇。
淡淡的血腥从咬破的下唇溢出, 他涨红着脸, 十分乖顺地说道, “不是。”
不喜欢?
不是。
不是不喜欢, 所以是€€€€喜欢?
是因为本身就喜欢,还是为了安抚眼前躁动的男人才会这么说?
他寻不到答案。
心好乱。
一句“不是”,惹来眼前的男人更加疯狂地掠夺。
林肖途又羞又臊,担心再次拒绝会把人给惹急,要是顾训庭因此情绪失控变成兽化人怎么办?
再且,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的同时,他的心好像被蒙住了。
他舍不得拒绝。
不想拒绝。
甚至还不由自主地想要纵容€€€€纵容眼前的男人,可以要得更多。
这种感觉很陌生,也很奇怪。
剧烈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他已经无法分清扰乱人心神的声音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顾训庭感受到傻兔子的回应,像是获得了通行证。
除了亲吻,他可以要更多。
这个想法浮现,几乎让他失控,暴露出更贪婪的本性。
这种失控,不是兽性基因引起的失控,却依旧如野兽般狂暴。
将人搂住按压在墙上,暗哑的声音似是快要挣脱牢笼的困兽,“可以吗?”
林肖途不知道。
他的大脑已经停止运转,急促的喘息声把对方的声音掩盖,他甚至都没有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他被粗鲁地抵在墙上,后背传来冰冷的触感让人浑身一激灵,身前的男人却烫得快要把他融化。
顾训庭用最后一丝理智压制着兽性,俯身贴近傻兔子的耳边,含住柔软的耳垂,再次逼问,“林肖途,可以吗?”
林肖途无法控制地颤栗着,他不知道。
可以什么?
说可以会怎样,说不可以又会怎样?
双手习惯性地攥紧对方的衣襟,注意看才发现,那双白皙的手也被染上一层嫩粉,连颤抖着的指尖都是红的。
林肖途的脑袋严重超载,又宕机了。
顾训庭恼怒地将人往身前带了带,就要不顾一切,按着自己的本意去将这只傻兔子给拆骨入腹。
后果,他来不及想。
“顾训庭……”
林消途无意识地喊了一声,抚在对方胸前的手不知是想将人推拒,还是想要把人给拉近。
这一切,同样不及细想。
突然,粉紫的眼眸睁开,当林肖途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只兔子。
此时,医疗室的门被重重打开。
李沐拼着老命冲了过来,大喊道,“老大!!!!我€€€€”
他的声音像是被突然掐断,整个人愣在当场。
他低头看了看智脑上的时间,他花了两分钟赶过来,这没有错。
可是在两分钟之前,他看到医疗室拍到的画面中大嫂快要死了,老大跟疯了一样。
不过两分钟时间,医疗室内的光影大变样。
老大衣衫凌乱地倚在墙边,怀里还抱了只炸毛的粉兔子。
不远处的地上,一套熟悉的衣物静静地躺在那。
它们的主人却消失不见了。
李沐崩溃地扑倒在地,直接滑跪到那堆衣物前,声嘶力竭地痛呼出声,“大嫂€€€€”
“你死得好惨啊!!!!”
到底是遭遇了什么,大嫂连尸骨都无存,直接人间蒸发了!
“不€€€€”
他懊悔地抱头痛哭,老泪啪哒啪哒地掉,“是我来晚了!”
“都是我不好!”
说着,他抽出腰间的枪对准自己的脑袋,嘶吼道,“是我的错!”
嘭€€€€
枪响,人却没有倒下。
李沐握枪的手被顾训庭掰向上空,子弹射到天花板。
顾训庭没好气夺过枪丢到一旁,声音依旧沙哑,“林肖途人没事。”
拎起怀里那只脑袋正在冒烟的炸毛兔子,“在这。”
李沐愣了愣,望向那只炸毛兔,视线扫过衣衫凌乱的老大,裤头的皮带为什么会被扯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训庭让这只大脑宕机的傻兔子就那么趴在自己头上,坦然地开始整理衣物。
修长的手指将皮带扣好,他警告道,“知道得太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李沐见老大调出智脑一顿操作,偷瞄了一眼,果然是在删除医疗室的监控。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奇得要命。
但经过老大提醒,他只能硬生生将这份好奇掐灭。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别知道的好。
看向趴在老大脑袋上的那只肥兔子,他艰难开口,“老大,大嫂变成兽化人了?”
“雌性也会变成兽化人?”
雌性的兽性基因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竟然都可以成功抢夺人类的身体吗?
“这……”
李沐一脸复杂,心想大嫂的意志力也薄弱得有些超出认知。
“老大,那大嫂变成了兽化人……”该怎么办?
兽化人是没有理智的怪物,当人类的身体被兽性基因控制,变成兽化人后便不能再称之为人。
顾训庭捡起地上林肖途的衣服,缓了好一会儿才稍微平静一些。
真是可恶!
就差最后一步,他就可以彻底拥有这只傻兔子。
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傻兔子突然又变成了兔子。
烦躁地搓了把脸,他把傻兔子放到病床上,将对方的衣服放到床头边。
其实捡起衣服这种小事不必他亲自去做,但是他出于私心不想别人碰到傻兔子的衣物,还是心甘情愿地去做。
想了想,以防傻兔子会突然又变回人类,他扯过薄被给这只脑袋烧坏的炸毛兔盖好被子。
顾训庭对李沐简单地把事情讲述一番,当然是跳过一些不可描述的细节。
他拉过椅子坐下,目光就没有从傻兔子的身上离开过。
“林肖途虽然变成了兔子,但不是兽化人。”
兽化人的定义是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他有清醒自我的意识,只是身体变成了兔子。”带茧的指腹用力地碾了碾,他补充道,“在情绪受到剧烈刺激的时候,会转变形态。”
李沐咽了咽口水,不确定道,“就是大嫂一激动,就会变成兔子,再一激动,就会变回人?”
这种事情真的可能发生吗?
不管他愿不愿意相信,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李沐双眼瞪大盯着床上的炸毛兔子,粉粉嫩嫩的,细软的长毛胡乱地飘起,真想伸手去捋顺。
当然,他不敢。
这只兔子可是老大的老婆,他的大嫂。
这么一综合,老大的老婆是一只炸毛兔?
这个小心思冲散李沐刚才悲痛的情绪,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差点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