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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白光逐渐笼罩了白夜€€司，直到最后一刻，那只金色的眼睛缓缓睁开，里面依旧倒映着青年们的影子，却没有了以往的光彩。
那只眼睛的眼底变成了蓝黑色，有另外一种力量正准备破体而出，却因为白夜€€司生命的消逝又被一起吞没。
不知道到底是没说话还是已经听不见声音了……白夜€€司的角度隐约能看到降谷零他们张着嘴，却没有任何的声音。
“啊！白夜老师！”
“€€司！白夜€€司！”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唯一能听到的是系统传来的玩家们的声音。
这个世界上还能够称呼白夜€€司那种昵称的人，应该也就只剩下这些什么都敢叫的玩家了。
被笼罩在光里的人从指尖开始消散，所以他想要抬起手去握住什么都做不到，白光也阻挠了其他人的脚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晶体碎裂时，逐渐将€€司的存在一点点抹去。
系统这次终于安排妥当，玩家们也终于来得及赶来，来围观这场被安排好的“葬礼”。
可降谷零他们甚至没有注意到这里突然多了这么多人。
原来这个世界上，是不会对死亡感觉到麻木的，不管经历了多少次。
“€€司……”
那个曾经呼唤了一千遍一万遍，连嘴唇都能下意识记住的名字，已经无法传达到他的所有者那里去了。
消散到眼睛时，白夜€€司却扭过了头，不再继续看他们了。
直到挣扎无用，光芒消散的时候。
面前的天地之间空无一物。
以他们常人所能达到的最高灵力感知来看，就连残留的灵压也都被一起吞没了。
灵压是残留是如同气味般的东西，本该只有时间能够吞没，现在却像是那时白苏维翁身上的气味一般，被阴阳术和这自毁的力量一起带走。
耳畔瞬间就安静了。
声音重新响起时，是土御门青岩走到浦园喜助身边的脚步声传来。
也不知道这俩人认不认识，可他们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土御门青岩叹了口气：“我本来是想着要是还有看到那些戏的机会，这个时间不会那么快到来的。”
“白夜是本该早就死去的人，第一次是在现世被自己保护的村民背叛被活生生剖心而亡，因为那些人迷信妖怪的话说这么做就能消灭不人不妖的怪物，大家都能得到永生……第二次是他在千年前死神对战灭却师的战斗里受了重伤，最终却在击败那些灭却师时，发现了灭却师诈死的事情，利用自己力量的特殊性把封印地放在了他的左眼，然后用不会间断的轮回中的死亡来削弱灭却师的力量，巩固封印……可是这次是真的死了啊……”
浦园喜助重新戴上帽子，仿佛变回了那个胡茬稀疏的普通大叔：“他早就告诉我们准备好这件事的，毕竟他的野心太大了，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还有谁敢说以一己之力对抗所有的灭却师？所以我们早就做好准备了。”
话是这么说着，真的做了多少准备只有自己知道。
浦园喜助头疼的用纸扇敲了敲头：“我该怎么对其他人描述这件事呢？”
“那个……”突然有人喊住了浦园喜助，“白夜老师他，确实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才死去的吧？”
“……”浦园喜助看了他一会儿，恍然大悟，“哦哦，你是他在警察学校的学生，后来也成为了警察啊，怪不得道德感这么高。”
那个眼圈有些红的学生皱起眉：“我并不觉得那是什么……”
“哎哎误会了，道德感高虽然很累但是确实是好事吧，”浦园喜助挑眉道，“我记得好像是白夜他的某一次转世这么说的，这世界上可不能缺失了拥有道德感的人啊，所以你这么问很对，但是……”
顿了顿，浦园喜助笑着道：“他并不算是为了拯救世界才这么选择的哦，这应该也要看个人的理解不同，但确实和拯救世界没太大的关系。”
“为了终结自己那只能依靠轮回活下去的被斩断成无数截的生命，为了逃脱轮回的控制，为了保护尸魂界里重要的人，或者是为了保护在无数次轮回里重要的人……这些你怎么想都可以。”
在游戏里扮演着警察角色的玩家哑口无言。
“白夜€€司，绝对不是常理上的好人，你说他十恶不赦也无所谓，就看你是要盯着他现在做的这件事，还是千年前刚死时他杀的那些人来看了。”
玩家警察陷入了茫然：“这……不管做了多少好事，犯错的事也得接受惩罚，但是应当根据那些好事来判断量刑以及减少刑罚……”
他作为一个系统安过去的警察，其实并没学过什么真正的法律条案，只是根据以往见闻自己捋出来的。
“那这就是你的善恶观了，”浦园喜助摆了摆手，看不清楚他帽檐下的眼睛，“再见了，无论如何都算是继承了某个意志的人们。”
[检测到系统宿主白夜€€司，剧情与成就完成度100%]
[成就全部完成……嘀嘀……积分足够兑换返回真实世界的通行票]
那些密密麻麻的身份马甲和成就铺满了屏幕，白夜€€司看向了最新的几个。
[成就€€不见黎明：以公安白夜€€司的身份达成]
[成就€€深渊困兽：以公安卧底、黑衣组织boss白苏维翁的身份达成]
[成就€€救世罪人：以公安卧底、黑衣组织boss白苏维翁的身份达成]
[成就€€无尽轮回：以死神白夜的身份达成]
至此一切的铺垫和伏笔都在剧情末尾划上了句号。
这些事情不光是玩家想知道，恐怕琴酒他们也会去找神秘出现在这里的浦园喜助，到那时一切都会自然水落石出。
真正的“神明”在脱身后的屏幕前垂着眼帘目睹一切，在想着那些人怎么还是一动不动的。
他无数次的警告他们，他是个骗子他在说谎了，无数次的表示不要再来到他身边了，为什么还是这么执着呢？
白夜€€司想了想，问身边的系统：“是不是还有个第一部分完结的番外？”
“没有哎，下次第二部开始就是原著正剧开始前差不多几个星期的那个时间线了。”系统道，“你想知道接下来的几年里他们会经历什么吗？”
“……”白夜€€司沉默了。
好像他之前在这个世界里表现出的那些活泼和吐槽什么的特质都是一些被脱掉的面具，让他现在变得如此沉默安静。
白夜€€司知道他要是说想的话，系统会给他看一下的。
可是他是个为了自己的目的写下了剧本的骗子，死了无数次还活蹦乱跳的……既然说着要远离他们，总不能做的事情那么心口不一的。
还有，可能过了上千年，现在确实有些累了……
屏幕末尾突然闪烁起了一个新的任务框，只不过光芒像是电量不足那样微弱，白夜€€司没看到。
系统看到了，但是他看了一眼任务内容，顿时就开骂创造了他的那些公司里的人的社畜程度，并且心知肚明把这个给白夜€€司看肯定会挨骂，他突然就沉默了。
白夜€€司敲了敲系统：“系统，我可以走了吗？”
“你……不去看看其他人吗？”
“你说尸魂界还是横滨还是哪里？唔……他们也都过的挺好的，之前见了一面出了那么多波折，不去了。”
“他们可能会感觉到你是真的死了，和之前收到白苏维翁死了的情报的感觉不同。”
“……你们不是吧？来心灵感应这招？”
“主打一个陪伴~陪伴多了就变成心灵感应的浪漫了嘛！”
“……我算了，”白夜€€司的嘴角抽了抽，叹了口气，突然笑了起来，“我的战争都打完了，他们活下去的样子就是给我加冕的皇冠。”
这句话的原句被白夜€€司修改了说出来，感觉倒是相差很大，没什么波澜壮阔的悲壮感了，就只是一个人的感慨罢了。
系统深深看着白夜€€司，违心的说出了那句话：“那，再见了，祝你未来光明。”
“谢谢，陪了我很久的家伙，记得把我的报酬都打到我的常用银行卡里，不常用的我怕我把密码忘了。”
系统：“……”
算了就不告诉这个混蛋了！
有人在原地伫立许久未曾离开。
有人在没有尸体的墓碑前放下了一束白花，叼着烟站起身，看了看布满了乌云的天空。
包满了绷带的手突然一抖，手中拿着的游戏机掉落在地。
尸魂界中的灵压残留也如同被吞噬了那般飞速消失。
记忆是最不靠谱的储存装置。
可是有人环顾四周后发现，那竟然是证明这个人活过了那么久的最好的办法。
因为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机器，都很难把那个人的无数段人生拼合起来。
伫立许久的青年不知道是何时离开的。
系统没有给予白夜€€司的观测，所以只有玩家的视角看到了这些。
成田雾站在降谷零身边想说些什么，可还没等他开口，降谷零抢先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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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成田，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啊？”成田雾一愣，“我还能去哪啊，为什么这么说？”
到了最后想做的事情还是做不到，算了他已经看清楚这个逼游戏就是为了刀他们的，不如想想接下来哪里还有好玩的€€€€这么想着的成田雾对于降谷零的话格外困惑。
他本来是想着大家都相处了有一段时间了，哪怕是npc也有很多感情，自己可能只是这些npc要面对的无数个玩家中的一个，但是都叫过名字了，既然这么真实不如就像正常朋友那样一直交流算了。
降谷零看着他，笑了笑：“你好像还是不觉得这里是真正的世界啊，不过……算了。”
成田雾顿时愣住。
让npc像是人物觉醒般说话，是这个游戏的特殊设定吗？
降谷零的那个笑容里没有丝毫真正的欣喜情绪，纯粹只是招牌的面子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