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茶! 第81章

还好有贺闻帆带着他,回去后掰开揉碎地讲给他听,沈令求知欲旺盛,有时候在床上都会分心,好奇宝宝似的缠着贺闻帆让他教自己做生意。

虽然在床上的学习效果一般是最差的,贺闻帆总是说两句就堵住他的嘴,还骂他不专心。

但两三个月下来,沈令充分利用全部碎片时间进行学习的效果,依然相当明显,至少开会不像听天书了。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能听懂绝大部分的内容,有时候还能一起讨论,发表一些自己的小看法。

十一月初,天气彻底凉了下来。

沈令换上厚毛衣,在家也穿着棉袜和加绒的睡裤。

贺闻帆每次来抱他,只能抱到厚厚的一团,圆滚滚又轻飘飘的。

他觉得沈令瘦了,但沈令自己不承认,每次上称就多加几件衣服,好像贺闻帆瞎了看不出来似的。

沈令也知道自己最近忙得有些过了,将近年底,要开始准备考试,新店那里也有一大堆事等着他,鸣雪斋他也得时不时去看两眼。

有时候都有些昏头。

但他又觉得很快乐。

他很少能有如此充实的感觉,好像自己不再是只能躺在医院里什么都不能做的病人,他也有能力、有激情,他是被需要的。

这种感觉让沈令干劲满满。

这天晚上,沈令还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复习完会议笔记,又接着看考试的知识点,虽然有的部分难得他不停用笔帽抠脑袋,但又痛并快乐着。

贺闻帆甚至都比他更早结束工作,坐在沙发上看书。

他一般不干扰沈令的工作和学习,但现在时钟走向十一点半,沈令看上去丝毫没有停笔的意思,贺闻帆心里不得不腾起担忧。

偶尔一天就算了,沈令最近睡得都有点晚,他身体哪里禁得起这么熬。

贺闻帆合上书本向沈令走来,怕吓到沈令动作还非常轻柔。

他靠在桌边轻声问:“还没结束吗?”

沈令嗯了一声,唰唰把笔下两个字写完才抬起头,露出一个笑脸:“马上就好了。”

贺闻帆脸色有点沉,但又不忍心打击沈令的积极性,就只能抱着沈令,看他学习。

这张椅子挺大,两个人坐着也不会过于拥挤,沈令便由着贺闻帆去。

贺闻帆看着沈令的笔记,字迹清秀排版工整,大概是写得太认真,手指上还沾了些签字笔的墨水。

他停下来喝水时,贺闻帆牵起他的手指揉了揉,笑着打趣:“我们宝宝这么用功吗?”

沈令自豪地扬了扬下巴,“我一直很用功的。”

他不分时间场合的用功贺闻帆确实深有感触,他无奈地笑了笑,“嗯,对,真棒。”

他不再打扰沈令,从背后抱着他,下颌搭在他肩头,手掌轻轻扣在沈令胸口,感受他的心跳,担心这个小东西会不会让沈令难受。

不过沈令心率还算正常,大概是非常专心地在学习,反而比平时更加沉静。

不知不觉间时钟又往后走了走,贺闻帆不得不出言提醒,“差不多了沈令,很晚了。”

沈令立马点头,“嗯嗯嗯,马上。”

答应得很快,但手上动作半秒不带停。

贺闻帆叹了口气,又耐心地等了会儿,终于略微强硬地制止他,“不能再看了,再熬下去你身体受不了。”

他声音比先前严肃不少,将沈令从书本里抽离出来。

沈令有些恍惚地抬头看时间,才发现竟然这么晚了。

“可是……”他咬了咬嘴唇。

可是这一部分就只剩下一点点了,如果不看完他一定会强迫症发作抓心挠肺,就算睡也睡不好。

“再看一会儿?”他小心跟贺闻帆打着商量。

“不可以。”贺闻帆强硬道。

“哎呀就一小会儿嘛,”沈令不得不使出杀手锏,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就十分钟,你去帮我热半杯牛奶,我喝完就睡,好不好嘛~”

贺闻帆:“……”

贺闻帆能说什么?

他对沈令撒娇的抵抗力是负值。

看着沈令亮晶晶的眼睛,他只能做出妥协。

“就十分钟,一秒都不能再多。”

沈令立刻笑起来,“我保证!”

贺闻帆半是心疼半是无奈,捏着沈令明显消瘦的下巴,往嘴唇上盖了个戳,然后起身认命地去热牛奶。

沈令继续对着书本摩拳擦掌。

他效率还不错,说的十分钟,结果五分钟就整理完了。

贺闻帆还没回来,沈令就靠近椅背里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

毛衣袖口宽大,不小心把圆珠笔扫到了地上,沈令直接弯腰去捡,碰到笔帽的瞬间眼前突然黑了一瞬。

沈令条件反射撑住座椅的扶手才没让自己跌下去。

他就这么弯着腰趴了几秒,黑雾才慢慢消散。

沈令不敢再有大动作,撑住桌面,异常缓慢地起身坐直。

还好,没有再头晕。

心跳得有些快,大概是刚才吓着了,沈令揉着胸口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阵不适来得快去得也快,但足以让沈令清楚自己的身体在发出抗议了。

他连忙将书本纸笔都收好,一个字都不再多看,然后调整好状态,乖巧地坐好,等贺闻帆端着牛奶回来。

至少不要让他看出自己不对劲。

第57章

之后几天沈令都没再熬夜。

一方面是贺闻帆不让他熬,另一方面也是他自己有点害怕。

这副身体有多脆弱他是知道的,他不敢真的拿身体开玩笑,也不愿意让亲近的人担心。

正好后面两天是周末,贺闻帆觉得他最近瘦了,想给他好好补补,他也就一狠心暂时把学业工作都放了放,安心在家里养膘。

虽然短短两天根本不足以长出几两肉,但沈令每天跟着贺闻帆早睡早起饮食规律,饭后出门溜达两圈,过上提前养老的生活,倒也觉得身心舒畅。

星期天下午两人还来了一场有氧运动,贺闻帆贯彻落实沈令需要适当锻炼这一准则,以身作陪,把他从书房运动到卧室,又从卧室运动到衣帽间的大落地镜前。

贺闻帆尤其喜欢在白天干这种事,沈令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白日宣淫是流氓的通病吧。

不过贺闻帆认为,自己勉强算得上是一个体贴的流氓。

他惦记沈令最近瘦得狠了,怕把这家伙本来就没二两肉的小身板折腾散架,没舍得认真做,基本是在满足沈令的需求。

沈令倒是爽了,结束后被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塞进被窝,贺闻帆却只能钻回洗手间,哀叹着解决自己那还没被满足到一半的需求。

他在洗手间待了很久,出来后让阿姨又给沈令熬了一锅鸡汤。

浓郁的香气渐渐溢满整间屋子,贺闻帆回了几封工作邮件,看了眼时间,估摸着沈令差不多睡够了,就去卧室叫他。

沈令却不在里面,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去了衣帽间,还换上了外出的衣服,穿着厚厚的棉衣围着围巾。

贺闻帆想要花时间好好给沈令补身体的计划就此告终,沈令又跑去桃县的茶山出差了一个星期。

临近年底,霜冻期开始,桃县是很重要的供货产地,现在遭了霜,沈令不得不过去看一眼。

他带上了秦臻还有一位防霜冻的专家,三人轻装简行地过去。

抵达桃县时天已经黑了,沈令和负责人还有当地村长简单见了一面,就亲自去山里看茶树的情况。

桃县温度比€€城低了不少,漆黑的夜里沈令凭借手电微弱的光,都看到自己嘴里哈出的阵阵白气。

天空下着小雨,他和秦臻撑一把伞往后山走。

沈令是第一次来处理霜冻,当看到一大片被白霜覆盖的茶树时,说不心疼是假的。

他摘掉手套,捧起一丛叶子碾了碾,白霜化开,湿哒哒的叶子在手心绵软地耷拉着,早已失去了新鲜茶叶该有的韧劲。

沈令知道至少这一小片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他心脏都微微拧了一下。

这么好的茶树啊,多可惜。

村长在一旁念念叨叨,感叹着流年不利。

说今年奇怪,夏天热得要命,冬天又冷得要命,年年都有霜冻,但像今年这样一来就打死一片的不多见。

沈令也难受。

他依依不舍地放开那捧叶子,手指早已冻得僵硬,他默不作声将手上的水珠擦干,捏成拳头收进衣兜里。

后山气温太低,沈令站了一会儿就有点咳嗽,一行人便没再久留,转头去了村长家。

农家没按空调,村长就在堂屋里生了火炉,几人围在一起商量对策。

沈令在泡茶方面是高手,但他从小几乎没亲自踏进过泥土里来,接触到的都是采摘炒制过后,套上精致包装送进家里的成品茶。

在抗霜冻方面,他只是略知皮毛。

在场还有专家,沈令没多开口,安静听着他和茶山的负责人的谈话,必要时做出决策并提供资金支持。

不知不觉聊到深夜,沈令觉得身上凉飕飕的,捂着嘴低低咳了两声。

秦臻给他拍背,目光有些担忧,“还好吗?”

“没事。”沈令笑着喝了口水,只说,“嗓子有点干。”

但村长体贴的没再继续聊下去,反正大体规划都已经定好,具体的细节明天再落实也不迟。

现在的确太晚了,沈令一行人大老远赶来也累了,村长给他们一人安排一个房间,负责人也就地留下,以便明天再去山里看看。

沈令简单洗漱一番进了房间,屋子面积不大,中间放了个小太阳,扭头四处转着,发出暖烘烘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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