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一起来的是跟温淮期差不多个子的男生,也是一张熟面孔。
对方还跟里面的两个人打了声招呼€€€€
“这不是盛家小少爷吗,十八岁成人礼真的开轰趴了?”
盛西浔的哀嚎戛然而止,下一秒身边的岑观跟炮仗一样窜了出去,两个人直接出去了,还关上了门。
留下来莫名其妙被推进来的温淮期,和一脸茫然的盛西浔。
盛西浔:“你有事吗?”
温淮期:“我是五楼楼长,你还没登记。”
盛西浔哦了一声。
他看到温淮期还是有点尴尬,假装若无其事地填着信息表,一边问:“你也住这层吗?”
温淮期:“520.”
盛西浔想了想:“好巧,我们是对门。”
盛西浔又道了个歉:“不好意思啊,我本来在食堂是要跟你道歉的,我……”
温淮期:“你有女朋友了?”
盛西浔:“啊?”
温淮期:“十八岁当爹是什么意思。”
他已经很努力不把目光落在盛西浔脸上了。
半年没见,对方好像长高了一点,刘海还是一样的长,需要人伸手拨弄一下才露出额头和眉眼。
那时候盛西浔浑身滚烫,在雨夜里无力地倒在路边。
温淮期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他撑着伞走过,只是微微垂眼,正好对上对方的眼眸。
那一瞬间温淮期以为自己遇见了妖怪。
可是这个妖怪又是他的小神仙,救过他一次。
当时雨好大好大,少年人浑身被浇透,又有点像被扔丢掉的布偶猫。
但这只,比温淮期刚才做家教的学生家里的猫更好看。
温淮期还是伸出手,扶起了对方。
少年人身体滚烫,迷迷糊糊地喊了声哥哥。
又嘀嘀咕咕抱怨你怎么才来。
我好晕。
现在的气氛有点太安静,盛西浔紧张起来根本是口无遮拦:“没、没什么,我就是在考虑结个扎。”
温淮期很是讶异:“什么?”
盛西浔:“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反正你不用结扎!”
第4章 发毒誓等于立flag
盛西浔低着头填表,根本不敢看温淮期。
太丢人了。
他总感觉对方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自己身上。
盛西浔头皮发麻,差点脚趾抠地,硬着头皮地又解释了一句:“我、我就是随便说的,胡、胡言乱语,你不要放在心上。”
心想:我和这个人明明都是大一,为什么他一股学长的味道啊!!
温淮期点头:“那有女朋友吗?”
盛西浔狠狠摇头:“没有。”
温淮期:“你喜欢黎小栗?为什么?”
宿舍就他们两个人,气氛顿时又凝固了。
这句话吓得盛西浔填自己手机尾号的最后一位填出了格。
他懊恼地放下笔,终于抬眼看向站在一边的温淮期:“怎么可能!我才刚见到她啊!”
一身名牌的油画系新生挠了挠头:“她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绝对不会喜欢她的!”
但盛西浔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说:“我就是觉得你们挺……”
温淮期的手指点在纸页上岑观的名字:“给你室友也填一下。”
他站在盛西浔边上,站出了一个陌生人交往的安全距离。
但盛西浔一听到他的声音,就会想到梦里自己掐着对方脖子让对方滚的样子。
我怎么可能掐得了他啊!
不是说男主都比男二高的吗?
盛西浔还悄悄看了眼温淮期的鞋,是普通帆布鞋,反而是自己这双限量版球鞋,底还有点厚。
目测也就比我高二公分。
约等于的那种。
算了,男二多长两厘米怎么了,让他。
盛西浔心里大度,但没意识到自己的[悄悄看]特别明显。
九月底的s市还很热,盛西浔来之前换下了最近迷恋的日系风DK衬衫。
T恤宽大,皮肤属于正常半混血白皮,因为紧张,还有点透红。
盛西浔比起大哥盛诀,长得更像爸爸。
大哥像妈,还带了点混血五官,到盛西浔这里可能是没墨了,除了眼睛混得不太明显。
因为眼睛太特别,盛西浔小时候也被带去看过医生,不影响视力也没管了。
温淮期也没提醒他,看盛西浔掏出手机找出岑观的联系人名片填号码。
盛西浔穿得宽松,侧身的时候足够温淮期看见他耳后的纹身,仿佛是从衣领里钻出来的。
上次靠这么近的时候好像没见过,是新纹的吗?
盛西浔的字也不怎么好看,而且有点太工整了,所以写的很慢。
温淮期看得不动声色,又想到岑观,印象里这个人不叫这个名字。
温淮期:“他是你朋友吗?”
盛西浔:“什么?”
下一秒他噢了一声:“你说观观?是我朋友,我们高中认识的,对了他说之前和你一个学校的。”
温淮期嗯了一声。
盛西浔心想:不是你先问我的吗,怎么还这么看冷淡。
也没想象中的温柔啊,表面都不温吧!!
想归这么想,盛西浔还是希望能和温淮期多说几句。
他问:“观观以前不是这个名字吧,他改过的。”
温淮期点头:“你和我室友也认识?”
盛西浔:“那是岑观的堂哥,我们也一个学校的。”
他填完后把纸笔递给温淮期,转身拿了瓶岑观买的整箱饮料,递了一瓶给对方。
盛西浔做了一夜穿书预知梦,都快被十八岁喜当爹吓死了,一夜没睡又是要自杀又是被亲哥逮到送过来,折腾到现在状态明显不好,都没意识到自己递水的时候手有点抖。
温淮期也注意到了盛西浔的黑眼圈,还有明显的疲倦。
接过水的时候,他的手擦过盛西浔的手,只是短短一瞬,都足够让温淮期心跳加速。
但他面上不显,只是说了句谢谢。
很多人知道温淮期来英渠大学是为了奖学金,却不知道温淮期还有一个隐秘的理由。
现在这个理由近在咫尺。
但很可惜,盛西浔毫无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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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淮期第二次遇到盛西浔,正好是s市所有学校举办联考的时候。
晚自习的点,大部分高三学生都应该学校晚自习,准备明天第二轮考试。
温淮期的学习从来不用多余的操心,他不晚自习,晚上的时间不是打工就是送姥姥去理疗。
再次遇见盛西浔是一个抄近道的例外。
那段路是温淮期之前从来不会走的,但离末班地铁站更近一些。
结果捡到了被雨淋湿的异瞳小猫。
黎小栗眼里的竹马跟热心肠从不沾边,不仅无利不起早还抠门得要死。
但那天的温淮期却选择斥巨资打车送这个发烧到意识模糊的人去了医院。
少年人晕晕乎乎,满口都是哥哥,清润的声音因为发烧变得黏答答的,还伴随着无意识地搂抱。
温淮期推不开,被粘得很紧,又很好奇。
到底是什么哥哥。
急诊、挂针、缴费。
温淮期错过了地铁末班车,在医院的急诊陪着第二次见面的少年人。
对方的手机都没电了,好在也没进水,充上电的时候电话无数。
温淮期报了地址,赶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上来就是一句少爷。
听得温淮期抽了抽嘴角,脑子里都是姥姥前段时间看的上世纪狗血家庭连续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