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浔:“我现在才没心思谈恋爱。”
他狠狠咬了一口甜筒,吃得咔吱咔吱,满嘴碎屑,不甚在意地舔了舔嘴唇:“我要好好学习,顺利毕业。”
温淮期有点诧异:“真的?”
盛西浔喂了一声:“你什么眼神啊,我们艺术系挂科率也很高的好吗!我听说公共课开卷考都能挂,已经开始担心了。”
温淮期:“下星期还有选修课报名。”
盛西浔蔫了:“厌学了。”
温淮期随口问了句:“那你想要的未来是什么?”
盛西浔不假思索:“你幸福的未来。”
他说得很是轻巧,哪怕周围是商城底下二层的热闹,各大商铺都有宣传的语音。
食物的香气飘在空中,有小孩路过,看上了温淮期手上还没化完的冰淇淋。
温淮期脑子里却都是盛西浔的声音。
-你幸福的未来。
-因为你对我的未来很重要。
他想:这个傻瓜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温淮期反问:“那我的未来会有你吗?”
盛西浔啊了一声,“那当然了!”
他可是要做男二和女主婚礼和孩子的见证人。
还要做孩子的干爹!
温淮期嗯了一声:“你不要反悔。”
他很清楚盛西浔现在对自己没那方面的意思。
但对方的描绘又太诱人了,让同样也只是得过且过的温淮期来说,几乎是一个甜蜜的陷阱。
他想让梦里的蔷薇香气永远留在身边。
让盛西浔这双眼,只看得到自己。
盛西浔完全没懂,点了点头:“我当然不会反悔,走吧,送你回家。”
第17章 送男二回家也是必备课程
盛西浔凌晨才回到家。
他遮遮掩掩,以为能不惊动房间的盛决,却没想到对方就在自己房间等着他。
盛决:“逛商场去了?”
盛西浔炸了:“你怎么我买点什么你都要看消费记录啊!我也有隐私权的!”
盛决揉了揉眉心:“那你不要用我那张卡啊,你以为我想知道吗?”
盛西浔:“你可以取消消费提醒啊。”
亲哥点头:“我也不想哪天点开未读提醒是你买套的消息。”
盛西浔脸都红了:“我才、才不会有那天。”
外面下着雨,盛西浔的头发都湿了一点,盛决问:“你不是开车的吗,怎么还淋雨了?”
想到这个盛西浔还很满意:“我送温淮期回家,走了点路。”
盛决抽了抽嘴角:“为什么要你送回家,他不能自己回去吗?”
盛西浔:“我想送就送,要你管!”
盛决嘶了一声,觉得弟弟才开学没多久,人就已经有隔壁家为爱离家出走的女孩的魄力了。
盛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追人家呢。”
盛西浔迅速反驳:“我都说了我不搞gay的,你这是淫者见淫。”
盛决刚好端起水杯喝水,差点没喷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你十八了我也没必要管你那么多,但说好回家的就早点回家。过段时间爷爷就回来了,你不要三天两头夜不归宿啊。”
盛西浔噢了一声,“那你是不是也得每天回来住?”
盛决痛苦地说:“那当然了。”
盛决工作很忙,基本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但这也是家里老头不在的状态。
他们的爷爷是个喜欢传统家庭文化的人,奈何儿子和混血女人私奔,生出的崽子也都不太传统。
盛决十几岁就发现自己喜欢男的,哪怕明面上没什么,熟人还是看得出来的。
只不过十年的感情断得很是决绝,也有爷爷盛铎推波助澜的结果,他也没告诉盛西浔,就指望弟弟能让爷爷稍微放点心。
但很可惜,目前盛西浔也有点那方面的苗头,而且还不太自知。
盛西浔:“那我都住学校好了。就说我很忙,还要出去写生什么的。”
盛决喂了一声:“你这样合适吗?”
盛西浔倒在床上,闭了闭眼,他说:“当然合适了。”
他脑子里还都是刚才送温淮期回家,站在路口看对方进入那窄小的楼道的样子。
跑车的确开不进去,只能停在很远很远的大街上。
老城区很是破旧,到他们所在的大学要先坐公交车再换成地铁,用地图APP导航发现行程图都拉不到底。
盛西浔都不知道温淮期是怎么做到高中就跑那么远兼职的。
对新城区来说十一点也不算晚,林立的写字楼还都亮着灯,街边的小店也有不少人。
就算下着雨,路边也有周末出来玩的行人,店铺的歌声传出来,全是热闹。
老城区却像个反面,好多店铺关门了。
偶尔能看到卷帘门关了一半的店,也有狗趴在店口,看到有人路过会摇摇尾巴。
盛西浔回国也两年多了,从没来过这边。
再远一点就是s市以前的老码头,如今也很冷清。
他总是忍不住看温淮期,绵绵细雨里走着的温淮期看不出特别的神情,只是把雨伞往盛西浔那边偏了偏。
这个人实在太周到了,出门会看天气预报,包里好像是个万能口袋,能拿出很多必备的东西。
撑开伞的时候盛西浔还幼稚地哇了一声。
却等到对方进单元楼才看到对方淋湿的肩头。
搞不好穷得叮当响的男二只有一把伞,盛西浔却没有要,小跑着离开了。
却被对方追上来,雨伞塞到了他手上,温淮期口气都带着无奈:“不会还要我再送你回到车那边吧?”
对方的头发都淋湿了,雨水顺着他的脸颊蜿蜒流下,滚进衬衫的领口,洇湿了布料。
或许是布料劣质,甚至还能透肉,让盛西浔瞬间想到和对方挤在一张床上第二天感受到的温度。
他磕磕巴巴地说了声不用,看着温淮期跑入雨中,然后不见了。
盛西浔的难过一直持续到现在。
盛决:“不是刚开学吗,就要写生?”
盛西浔脑子里都是温淮期的背影,好单薄,感觉风再大一点就能把他吹到了。
梦里没说这个男二的过去,但盛西浔可以通过小陈查到的资料拼凑出温淮期的童年。
和盛西浔的万千宠爱完全不同。
他纯粹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典型代表,还要忍受时不时上门催债的大人。
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像是s市的新老城区的区分,隔着一条泗雨江,活像把世界披成了两瓣,让此刻的盛西浔分外恍惚。
盛西浔:“小学期写生吧。”
盛决:“你见到沈仙芽了吗,我听说她已经在做个人品牌了。”
盛西浔喜欢沈仙芽的事盛决早就知道了,大人都爱开玩笑,特别是以前盛西浔还小的时候。
现在看来那点喜欢压根不是什么男女之情,不然不会是这种冷淡的反应。
盛西浔:“开学那天见到过,她的专业和我不是一栋楼,观观和她一个专业都不一定能见到呢。”
盛决:“正常,在一个大学谈恋爱偶尔都能谈出异地恋的感觉。”
盛西浔:“你好像很有感触啊,有什么故事吗?”
盛决嗤了一声:“没有,你早点睡吧,明天陪我参加沈仙芽家的宴会。”
盛西浔:“啊?明天?你怎么不早说?”
盛决:“你有事吗?”
盛西浔:“我不想去。”
沈仙芽在梦里可是女二,就算盛西浔记不得一些关键的剧情点,但也知道惹不起也躲得起。
盛决:“人家邀请的是我们家的人,我们家就我和你了,再不回去不合适吧?”
盛西浔烦躁地叹了口气,在床上滚了一圈,又滚回了盛决面前:“我真的不想去,你就说我感冒了。”
盛决狐疑地眯起眼:“你跟沈仙芽发生什么了吗,以前你可是求之不得的。”
盛西浔:“我都十八岁了,要避嫌了!”
盛决:“别演了,我的车又不是白送你的,去洗澡睡觉,明天下午出发。”
说完他就走了。
盛西浔更痛苦了,洗完澡他还在发愁,发了个消息给岑观:观观,你明天要参加沈家的宴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