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男二对我蓄谋已久 第32章

盛西浔:“我们家的医院,以后是我的,没关系的。”

他说话总给温淮期一种小孩子扮家家酒的愉悦,指着所有塑料房子说这些都是我的产业。

但盛西浔说的全是真的。

就像今天这个宴会,和温淮期以前做兼职的时候规模大差不差。

场合里走动的人身价高的不少,谈的生意动辄几十个亿。

那是另外一个世界。

觥筹交错的场合,推杯换盏的成年人,聚在一起少年人,像大人一样碰杯,最后还是觉得无聊,又一起坐上豪车出逃。

一起兼职的学生感叹:“我们可能这辈子都做不了这样的人了。”

温淮期没搭腔。

他想:也不是没可能的。

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都会紧紧握住。

就像现在,盛西浔攥住他的手这样的力度。

不要松开。

让他积攒去对方世界的勇气。

这也没多久,温淮期已经习惯了盛西浔粘人的习惯。

也知道惯性厌倦的小少爷到底需要维持什么样的热情,才能对一件事或者一个人专注。

温淮期想:如果盛西浔误以为我喜欢黎小栗,那就将错就错,这么延续下去。

让盛西浔以为自己和黎小栗有机会在一起,一次次帮忙,一次次……

靠近我。

盛西浔的世界其实远没有大学同学想的那样广阔。

什么s市少爷,深夜街头飙车,喝酒泡吧,随便就能和网红恋爱等等。

他和那群人又合不太来。

恋爱对特定的人信手拈来,不过是感觉来了,荷尔蒙加持,亲密行为的越轨,瞬间的温存带来的放纵。

最后就是有期限的陪伴,被赋予明显有远大意义的爱,却不会走向……

天长地久。

他不要那样的。

但到底想要什么,盛西浔也不想去想清楚。

某种意义上,这种梦到自己是一本书里的人物,像是给了他一种巨大的被安排感。

他可以挣脱,也可以促成。

盛西浔:“还是去医院检查检查吧,万一还有其他的……没查到呢。”

他越说越小声,带着点小心翼翼,生怕触到温淮期的伤口。

悲情男二总是带点苦。

就像岑观这样大大咧咧的,也有很难和盛西浔说的痛处。

更别提情绪不外放的温淮期了。

温淮期摇头拒绝,换了话题:“我爸好赌,一身债,经常有人上门催债。”

他没看盛西浔,只是在车厢光线明灭里看着自己被对方攥住的手。

小少爷的手很暖,是那年夏天攥住掌心的热度,几乎烫到了温淮期的心里去。

这个时候也很烫,肌肤交叠,很容易让温淮期想要得寸进尺。

但不可以。

至少不是现在。

他现在什么都不是。

也什么都没有。

盛西浔:“你爸怎么这样!”

他问:“不能搬家吗?”

温淮期:“我姥姥带着我本来就很辛苦,搬家更麻烦。”

他说话的时候如果带着笑,颊边那颗痣就很容易迷人眼,学校万事墙也有人匿名聊过这个问题。

大学生涯有时候很无聊有时候也很多八卦的。

譬如评选各个系的系草,最后成了各个系的胜负欲,到现在还在火热打投中。

盛西浔:“所以有人上门追债吓到你了吗,然后就……”

他闷声说:“你肯定小时候营养跟不上才这么瘦,体质也不好吧?”

温淮期:“我像妈妈。”

盛西浔哼哼一声:“白到像个病人,我这种才健康。”

他还晃了晃攥住温淮期的手。

下一秒反应过来自己有点过了,急忙松开。

温淮期也没说什么,只是在心里遗憾这种热度的骤然转移。

车停在路口,盛西浔让司机在一边等他。

昨天他撑着温淮期的伞回去,今天他拿了车上的伞。

明明有两把,盛西浔鬼使神差地拿了一把。他还是没深究原因,想着或许是想和温淮期亲近一些。盛西浔说:“你抱着我胳膊,我们跑过去可以吗?”

他又叹了口气:“算了,你脸色好差,我背你怎么样?”

温淮期真的没看上去这么弱不禁风,他也不知道怎么证明,只能无奈地问:“走不走?”

他眯着眼看人的时候很容易让人腿软,盛西浔咳了一声,“那我喊三二一,你……”

温淮期:“好。”

很可惜,今天的雨滂沱得跟书里写得一样离谱。

盛西浔受不了了:“这雨也太大了吧,卧槽卧槽我的雨伞!€€€€”

盛决花了很多钱买的定制手工雨伞废了。

盛西浔绝望地说:“完了,要被我哥骂死了。”

温淮期:“还不跑吗?”

盛西浔:“这雨下得跟我爷爷的拐棍抽我一样疼。”

温淮期被他逗笑了,笑得有点咳嗽。

随即盛西浔脱下外套盖在他的头上,牵起温淮期的手:“跑啊,对了你体测能跑吗?”

雨下得好大好大,跑到一半两个人都湿了,等躲到单元楼下的时候,盛西浔活像洗了个澡。

他探头看了眼天,喔了一声:“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雨。”

盛西浔:“这还不是台风状态。”

心想:这本书太离谱了有没有考虑过我作为男主的感受啊,不会以后还有这种极端天气吧?

温淮期也全湿了,他问:“你打个电话让你家司机再给你送把伞,还是我再拿一把伞给你?”

盛西浔:“你不是说你家就一把伞吗?”

温淮期摇头:“我姥姥有,碎花的,你用吗?”

盛西浔:“我……”

他看了眼温淮期,又看了眼这栋老楼,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小声地问€€€€

“我可以去你家擦个头发吗?”

下一秒他脑子里想起梦里的片段,是自己在黎小栗家楼下提出要坐坐。

太恐怖了,还不如去男二家坐坐!

温淮期也没拒绝,说:“走吧,你别感冒了。”

他先转身上楼,盛西浔喂了一声,伸手抓住温淮期的衣角,又问:“我能……”

温淮期低头看他:“你要睡我……”

「的床吗」三个字还没说完,盛西浔急忙打断他:“谁要睡你!”

温淮期几乎被他的话惊到了,微微眨了眨眼,“我的意思是说我的床。”

盛西浔尴尬地转过脸:“那不好吧。”

温淮期闷笑着问:“你不是说要回学校画作业吗?”

盛西浔摸了摸鼻子,温淮期笑得也太明显了,他低声解释:“就是交个作业。”

温淮期噢了一声:“真的打算睡我家啊?”

他俩都湿了,雨水都滴到了地上,但天地间吵得很,全是雨声。

盛西浔看着温淮期因为笑牵动的颊边痣,想到了自己嘴唇擦过对方唇角的触感。

正好一道惊雷落下,轰隆一声,盛西浔很讨厌打雷,刚想抓住扶手,但手一滑,差点要从后面栽下去。

温淮期伸手拉他,踉跄着攥住扶手。

但惯性作祟,盛西浔一个伸手,直接怼到了对方眼前。

胸膛几乎撞到了一起,撞得谁差点呼吸急促到打嗝,谁眼尾泛红,像是躁动烧到了脑门。

盛西浔目不转睛地盯着温淮期,这个壁咚突如其来得过于尴尬,干脆清了清嗓子,开了句玩笑,“我这个时候是不是该说一句你喊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

温淮期扬眉,他站在上一个台阶,雨水顺着刘海滴下,像是梦里面容秀美苍白的青年失去一切的眼泪。

偏偏他此刻是笑着的,一字一句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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