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惊雷落下之前,闪电驱散了室内短暂的昏暗。
温淮期伸手,手指抚平盛西浔蹙起的眉心,低声喃喃€€€€
“所以……我可以试着拥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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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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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特殊邀请
盛西浔一个晚上被梦折磨得死去活来。
他越发觉得疼痛青春的疼就是被水枪呲呲呲打, 醒来以后他眼睛也好酸。
盛西浔下意识地摸手机,没摸到,整个人保持摩挲的姿势从床里面摸到了外面, 也不肯睁开眼看看。
温淮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盛西浔跟死鱼一样瘫在床上, 活像瞎了眼,看上去还怪可怜的。对方困得仍然不想睁眼, 却放弃找手机了,似乎还要继续睡下去。
温淮期把床头柜上的手机递到少年人摊开的掌心。
盛西浔感受到掌心物体收拢的时候还差点抱住温淮期的手,他还是没睁开眼,干脆翻身两只手一起把手机和温淮期的手一起包住, 感叹道:“你手还没我手机热呢。”
他还试图把温淮期的手拉到唇边哈气,温淮期伸出另一只手拉开,提醒他:“八点了。”
下一秒温淮期见到了病中垂死惊坐起的表演型。
盛西浔手机都差点被自己甩飞,急吼吼地说:“我靠我靠我忘了我今天要交的作业了!!”
温淮期有点诧异:“今天不是周日吗?”
盛西浔很是绝望:“是今天交吧……我看看我看看。”
温淮期超大t恤睡衣被盛西浔穿得宛如露肩装,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稍微拉一拉,一脸惊恐地看着班级群的作业消息。
【22油画大群(32)】
全体消息:还有三个同学没交作业, 请在下午两点前交到艺术楼三层6A画室。
全体消息:因为周一的油画孙老师临时调课,所以请你们晚上八点准时到6A画室参加点评。
盛西浔看了好几遍, 一张脸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想死。
温淮期问:“你们专业今天上课的么?”
盛西浔:“我忘了调课的事了!!我都没开始画,完了完了,本来打算昨晚补的……”
温淮期不太懂他们专业的事,但也看出了盛西浔火烧眉毛的状态。
他问:“那你让你家司机来接你送你去学校?”
说完温淮期已经算完了时间差, 觉得路程太远, 不如现在坐地铁去学校比较快。
没想到刚才还急得要死的小少爷又躺了回去, 整个人瘫出了摆烂的感觉。
温淮期眼神很难从对方身上移开, 但怕自己看得太过分, 调整了一下, 淡淡地问:“又不紧张了?”
盛西浔深吸一口气:“现在八点,下午两点交,我还有六个小时。”
温淮期提醒他:“通勤最快也要两个半小时。”
盛西浔默默地坐了起来,一边去找自己的衣服。
外面还下着小雨,天气预报显示最近的天气都不太好。
盛西浔看向温淮期。
温淮期等着他说话。
盛西浔:“我穿什么?”
温淮期:“你的衣服还挂在外面,我家没有烘干机。”
盛西浔:“我穿穿你的行吗?”
温淮期看了他一眼:“你不就穿着吗?”
他还是没忍住把盛西浔的睡衣领子往上提了提。
那颗wifi纹身实在惹眼,温淮期怕多看一眼都能烙在他的心上,盛西浔却又扯了下去,露出了白皙的胸膛,抱怨道:“这么大的衣服能行吗?!”
“你也没多大啊,为什么穿那么大衣服,不过谢谢你昨天给我的内裤是新的。”
想到温淮期惨不忍睹的生活条件,盛西浔冲对方比了个四:“靓仔,你四年的内裤我都包了。”
温淮期笑了:“为什么是四年?”
盛西浔:“四年就毕业了,你肯定是一个成功人士。”
温淮期打开衣柜:“我没什么衣服你自己挑吧,然后去洗漱吃饭,我们一起去学校。”
盛西浔:“你也去学校吗?”
温淮期点头:“下午有个人工智能讲座,我去听一下顺便修学分。”
盛西浔哇了一声:“人工智能?我也想去,不过我还有作业,算了。”
换做以前盛西浔穿个衣服都要挑好半天,但温淮期的家没衣帽间也没什么超大衣柜。
他随便拿了裤子和衣服,惊恐地发现就算是衬衫,温淮期的衬衫也大。
盛西浔有点怀疑人生,心想这个人病怏怏的怎么还……
绝对是骨架问题,毕竟他比我高。
接下来盛西浔流窜于房间和洗手间,等收拾完的时候温淮期已经给他打包好早上煮的豆包了。
盛西浔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老人。
老太太在看电视,一边还趴着一直黄白条纹的小猫。
盛西浔那点放飞在这个时候陡然凝固,他认出了对方是前几天视频里的温淮期的姥姥。
盛西浔打了个中气十足的招呼:“姥姥好!”
温淮期已经在换鞋了,冲盛西浔说:“走吧。”
说完他对姥姥说:“我得走了,今天赶时间。”
老太太又拿了一个蒸好的豆包塞到盛西浔手上:“下次再来啊,本来我还叫你起来喝粥的,小淮不然我叫。”
盛西浔接触的老人就是自家爷爷,但爷爷不太爷爷。
姥姥姥爷更是从来没见过,导致他的经验不足。
他说了句谢谢,最后冲老太太笑了笑,又站着不动了。
温淮期催了他一句就先走下去了,盛西浔喂了一声:“你等等我。”
他又匆忙喊了声姥姥再见。
这个点的楼道来往的人就多了,看得出在这里生活的人仍然不少。
盛西浔终于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一边吃豆包一边问:“黎小栗呢,不是和你青梅竹马吗?”
小少爷的头发有点蓬乱,最后出门的时候喷了点水才勉强压下翘起的刘海。
盛西浔看了眼四周,绵绵细雨里,温淮期撑着紫白相间的碎花雨伞站在他身边,另一只手还拿着一瓶豆浆。
早上姥姥打的,装在了杯子里。
温淮期不怎么喜欢盛西浔提黎小栗,他压下心里的酸涩,头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挺小心眼的,只不过细雨声声,消除了他微妙的占有欲,“她高考完就搬走了。”
红豆包甜得盛西浔眯起了眼,他唔了一声,又问:“搬哪里去了啊,离这里近吗?”
温淮期握紧了伞柄,语气轻柔,“你很在意吗?”
盛西浔差点被呛到,温淮期把豆浆递给他,装出了点犹豫:“杯子是我的……”
盛西浔都喝了,急忙说了句抱歉,“那我能喝吗?”
他抿了抿嘴唇,两个人走出小区,又走到早晨的街道,换了一条路,基本是盛西浔跟着温淮期走。
温淮期摇头:“你不介意的话。”
盛西浔同时说:“你不介意就好。”
他倒是很捧场,又夸了好几句这个豆包好好吃,哪里买的。
温淮期:“我做的。”
盛西浔:“你也太厉害了吧?”
温淮期摇头,“骗你的,姥姥做的。”
盛西浔喂了一声。
他穿着温淮期的衬衫,外套也是温淮期的,和昨天在宴会上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好像本应该在展柜摆着的宝物被人偷回了家,换下了盛装,变得如此亲近,可以触摸,可以……
温淮期伸手点了点生盛西浔唇边的面包屑:“自己擦擦。”
他能感受到盛西浔对自己蓬勃到近乎滚烫的好感,却很清楚这个好感和旖旎无关,好像有更深刻的理由。
但盛西浔不打算告诉他,还有难以更改的惯性思考方式。
盛西浔很少跟人这么亲近,但他不觉得讨厌,甚至很喜欢温淮期的靠近。
小少爷问:“你不吃吗?”
出门的时候温淮期还带了两个豆包,但都是给盛西浔的。
温淮期摇头:“我吃过了。”
盛西浔问:“你几点起的,我完全没感觉。”
他想到半夜自己和温淮期的对话,又盯着温淮期的脸看了好半天:“你没睡几个小时吧,黑眼圈好重,不会很虚吗?”
都是男的,盛西浔认真地表达了自己的关怀:“一定不能虚,以后影响不好的。”
明显是花花公子社交圈的少年说这种关怀也无可厚非,温淮期问:“我都说了不会,难道是你虚,所以总强调这件事?”
他长得温温柔柔,此刻伞外细雨绵绵,伞下的他揶揄起来根本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