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期:“我在图书馆外面。”
盛西浔点开天气软件,看了实时温度,嘀咕了一句:“外面好冷的。”
温淮期看了眼怀里的爆米花,“刚才岑澜泉给我送了一桶爆米花。”
盛西浔:“为什么要给你送啊?你收了吗?”
他有点不高兴:“我给你送东西你就推三阻四的。”
这句话带着亲昵的抱怨,不是很熟悉的话很难衍生出这种感觉。
陈秘书看了眼顶头上司,高大英俊的老板看起来不动声色,实际上隔几秒看一下小少爷的脸色。
温淮期笑了:“我不是都收了吗?”
包括你要我送给黎小栗的裙子。
盛西浔:“搞得跟我逼你一样,你不可以干脆一点吗?”
他想到了那张房卡,“不过上次我们在99号桌送的房卡你可以……”
温淮期都再三强调他弯了,盛西浔抿了抿嘴说:“你可以卖掉,或者……”
他直接排除了自己和温淮期的可能性,但本能地有点不情愿:“或者和你男朋友用掉,虽、虽然网上说水床不是很好用。”
“不过你还是多吃点补补,不要太……”
盛决不是很想听,但站得近难免听到,有种天灵盖都被浇了风油精的清凉感。
温淮期:“是吗?”
他顿了顿:“不卖,那我留着和我男朋友用。”
他听出了盛西浔的纠结,也清楚对方有个还没解开的心结,一边走一边说:“至于吃点补补……”
今天风有点大,爆米花的味道飘在空中,温淮期都有点被泡€€了,他说:“这个不用你操心。”
“我男朋友觉得舒服就好。”
他说「我男朋友」说得非常自然,自然得这个瞬间盛西浔都没办法把温淮期和梦里奄奄一息的男人挂钩。
手机传来声音的主人太生动了,生动得他会符合盛西浔给对方勾勒的未来。
长命百岁,和喜欢的人白头偕老。
盛西浔心里有点酸酸的,他哦了一声,还是有点不甘心:“我作为朋友关心关心怎么了。”
他顿了顿:“你不是没男朋友吗?”
温淮期笑了一声:“我觉得我很快就有了。”
盛西浔突然掀起了胜负欲,哼了一声:“那我要比你先有,你等着吧!”
他又率先挂了电话。
温淮期站在原地,嚼了一圈对方的这句话,想到了岑观早晨说的「盛西浔看上的人」,莫名其妙涌上了一股危机感。
盛西浔都顾不上把软件里色魔删了,点开和自己匹配最高的那个bubul,正准备说点什么,对方就发了一个爱心。
盛决站在一边听得宛如坐过山车,也没打算提醒盛西浔。
心想钻木取火的人没点耐心怎么能点燃被暴雨泡过的木头。
他扬了扬眉,问盛西浔:“网恋?这男的不发照片不靠谱吧,以为自己是英俊的德牧吗?”
盛西浔态度很差:“你管得着吗?!”
盛决很是无辜,心想你生气为什么吼我。
那边的温淮期走回宿舍的时候翻通讯录找到了的岑观的账号,问了对方在哪里后,抱着一桶爆米花去了艺术系的设计楼。
岑观还在教室踩缝纫机,震惊地看着放在自己桌上的爆米花,问来人:“你疯了吗?”
温淮期把手机递给他,软件粉红得岑观一眼就看出是什么了。
青年天生眉眼温柔,周围的同学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温淮期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屏幕,声音不沾半点温柔,甚至还有点冷,低声问:“他这个软件的ID是什么?”
第28章 岑观收到温淮期消息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高一的时候他和温淮期同班, 印象里加微信是因为班上采购什么东西需要交班费。
温淮期在老师眼里是正直的好学生,不仅是班级微信群群主,还是搞这些活动的财务。
他和温淮期仅有的交集也就是转账交钱。
岑观到现在还记得温淮期一开始连好友都不肯加, 恨不得在群里直接放自己的收款码, 最后还是在老师要求下不情愿地撤回的。
收款到买完东西退款都精确到几毛钱的人……实在是在岑观记忆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严谨、精明,然后长了一张这么有欺骗性的温柔脸, 现在有求于人还这么咄咄逼人,岑观都想拍下来让盛西浔看看。
你到底滤镜多重啊?
这种货色有什么弱小无助可怜病弱的,只是天生面色苍白,搞不好他能把你扛走。
岑观停下了缝纫机, 微微抬眼,问:“报酬呢?”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特大筒爆米花,越看越觉得眼熟,很想岑澜泉刚才发在朋友圈买一送一的那个。
温淮期背着电脑, 站在缝纫机对面,点了点头说:“你开个价。”
岑观也没不着急, 周围都是好奇看热闹的同学。
他们专业本来女生就多,岑观和大家关系也不错, 这个时候大家的眼神实在火热,岑观对温淮期说:“出去说。”
他们走到了设计了不太规则的天台边。
服装设计的楼和盛西浔这种纯艺的不是一栋,中间有一条红色连廊。
外面风很大,岑观套上了外套的帽子, 问:“你要他的id干什么?”
他问完又懒得听答案, 觉得现在问意义不大, 又说:“你能出多少?”
温淮期站在离他一臂远的距离, 以前岑观就没觉得这个人跟同性恋沾边。
说实话温淮期也不太像个异性恋。
他欲望很深重, 在同龄人里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都仿佛负重前行, 但这个欲望和爱情无关。
更接近于向上的野心。
岑观和他没什么接触,大部分来自其他人闲聊提起。
男生会提,女生会提,拼凑起来的温淮期是温柔脸的刻薄杂草,趋利避害。
现在夜风冷冷,身材单薄的青年穿得也不算很多,廊灯昏黄,眼神落在手机上,反问:“你要多少?”
岑观:“一万。”
温淮期点头,“我银行卡转给你。”
岑观:“十万呢?”
他有种自己好像是结婚前不让新郎进门的那种npc,顿时恶寒,心想盛西浔你小子居然还挺会钓的。
钓了个落雪的火山上来。
他也不知道温淮期到底有多少,倒是听岑澜泉说温淮期做外包很赚钱。
不过想到高中听说的对方家境,岑观觉得对方要填的是个无底洞,要说有很多也不尽然。
没想到温淮期仍然说了一句好。
岑观:“我认真的啊,不是开玩笑的。”
温淮期直接把转账页面递了过来,让岑观输卡号。
岑观也没客气,真的输了。
凭证温淮期发给了岑观,岑观内心很是震撼,心想完了。
这是来真的。
什么剧情啊,穷小子爱上富家女?但随随便便逃得出十万的算什么穷小子。
我以前跟着亲妈卖鱼一年也没几万块啊。
但十万对盛西浔的家境顶多洒洒水,岑观唉了一声,点开软件,把盛西浔的id发给了温淮期。
他也懒得多问了,转身回教室,一边挥手说:“爆米花拿走吗?”
温淮期:“也是报酬。”
岑观心想那不是岑澜泉的,你还挺大方。
算了,十万也是真大方,他收得很是内疚,打算到账后盛西浔转过去。
温淮期没多逗留,回去的路上就给盛西浔的账号发送了好友请求。
他手机也没自拍,挑来挑去选了一张以前在家里写作业小猫跳到他作业本上的照片。
但盛西浔设置了拒绝添加任何人,温淮期添加失败。
系统提醒他只能匹配,但盛西浔的个人主页显示他已经匹配了五个人。
第一名:Bubul.亲密度:10% (在线)
第二名:我看起来就很大亲密度:0% (用户已被拉黑)
第三名:食堂的饭好难吃亲密度:0%(离线)
第四名:……
温淮期从来没这么挫败过。
他点开和盛西浔的微信,思考了半天,思考了半天也没把加好友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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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观的转账是第二天成功的。
盛西浔和盛决吃了饭回了酒店躺下后才收到短信。
就算有时差,对熬夜的人来说问题不太,但国内早上七点,岑观也没睡醒,盛西浔发出的消息也没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