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温淮期也是这么以为的,恋爱却像是织毛衣,一针一针,丝线交缠,织出来的真实盛西浔有着本能的敏锐、敏感和忧愁。
哪怕转瞬即逝,也足够在这个时候勾出别人很难发现温淮期的退缩。
盛西浔哇了一声:“你不会想要逃吧?”
他抓住温淮期的手,扣进了对方的指缝:“来都来了,总得试试,那张卡很贵的,一般人还拿不到呢。”
小少爷就算住学校,衣服也有家里的管家送过来,专门烘洗后还带着那股熟悉的蔷薇香。
在幽闭空间内几乎完全包裹住了温淮期。
盛西浔抿了抿嘴唇,说:“虽然我也不会,但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舒服的。”
温淮期盯着他们交握的手吗,问:“那要是不舒服呢?你会觉得我很……”
电梯马上到了顶层,盛西浔听着叮的一声,迅速把人拉了出去:“不舒服那就是我的问题!你要相信自己,你就是最厉害的。”
温淮期笑了,看向对方:“我是最厉害的?”
盛西浔现在不说你是男二,他也不提在温淮期面前提。
男二计划中途拐弯,男二成了男朋友,后续如果剧情更改还要狗血运转,盛西浔也没办法。
但他发现自己不害怕了,反正温淮期一直在身边。
盛西浔点头:“那不然呢,我可听说了啊,高中三年包揽所有奖学金,大学也捞了不少吧?”
他反正跟这些都不沾边,现在一扫刚才的犹豫,似乎是聊开了,拉着温淮期去开房门。
温淮期摇头:“捞了一个你。”
盛西浔开了房门,刚想说严格来算是我捞你,还没说出来就被房间的装潢震撼到了。
盛西浔看向温淮期。
温淮期的目光落在落地窗边的水床,迟疑地问:“你睡过吗?”
盛西浔头皮发麻:“我只睡过吊床。”
顶层酒店还有恒温泳池,不过不算大,就算恒温大冷天的盛西浔也不想下去。
他突然有点后悔,太不正常了。
盛西浔嘶了一声,还是很害怕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抱住书包说:“要不我们还是先把复习一下考试的内容吧,我对十九世纪的美术学得不是很好,理论的话……”
温淮期扫了一眼,提醒他:“没桌子。”
盛西浔靠了一声,走进去巡逻一圈。
发现桌子都是那种奇形怪状的,活像能让人躺上去,还有个凹痕。
乍看很像案发现场。
小少爷很不满意:“这就是网上吹的情侣必打卡??怎么打卡?躺上去cos木乃伊吗?”
他的联想向来丰富,温淮期刚把背包放下就笑了。
盛西浔看完这个去看那个。
“浴缸也就那样还没我房间那个大,下次你来我家试试。”
“电视不错,这年头谁看电视……我去好多碟,让我看看是什么碟……呃算了。”
“零食不错,这个巧克力你尝尝……”
盛西浔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始,巡逻完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软件查看之前住过这的消费者评论。
温淮期站在窗边,他和盛西浔的背包都放在一边地上,有点像逃课出来开房的学生。
盛西浔捧着手机:“也有人吐槽过水床不好,那我们要不要换个房间?”
他又往下拉,似乎被网友精湛的评论笑到,凑过去给温淮期看手机内容,“你看这个人,说是和女朋友来的,对方嫌弃……”
他们已经过了靠近会紧张的阶段,所以被盛西浔揽住腰的时候盛西浔还往他那边靠了靠。
盛西浔继续念:“说这个恒温游泳池看日落很……”
他被人亲了一口。
盛西浔抬眼,笑了一下。
温淮期捧起他的脸,问:“能亲久一点吗?”
他现在的头发有点长,比起盛西浔清爽的头发,温淮期反而比之前更适合这种微长的发型,让他的眼神看人的时候深情更甚,总有种要被呵护到死的感觉。
盛西浔:“这到底有什么好问的?”
他的手机被温淮期扔到一边,温淮期的声音还很无辜:“你之前说的,要打招呼。”
盛西浔:“我也说过过很多次不用,不用!不……”
用字还没说完,他被人捧起脸吻得绵长,几乎是长驱直入,吻得不容拒绝。
外套早就掉到了地上,盛西浔被评论的水床吐槽吓到死活不肯上床,两个人亲得浑然忘我,跌进了落地窗前的恒温泳池。
毛衣是什么时候脱的都不记得了。
温淮期的穿搭都很简单,衬衫沾水,扣子是被盛西浔扯开的。
他自己的T恤不要太好脱下,等胸膛相贴的时候,已经彻底头昏脑涨了。
来之前盛西浔信心满满,自己一定会让温淮期舒服,也曾经很多次和盛决表示过自己觉得是1。
却忘了每一次亲吻最先投降的是他,说要练练吻技但也只有一个对象。
温淮期脑子好使,在什么方面的进步都突飞猛进,还顺走了盛西浔精心保存的资源。
猫片是一个都没看,毛片看了不少。
盛西浔存的大部分都是动漫,可惜小少爷性取向突然改了,所以看得人兴致全无,不如窝在一起睡觉。
室内泳池不大,盛西浔几次想逃,都被拽了回来。
温淮期摁住他的后脑勺,盛西浔不得不在亲吻中感受着另一只手的丈量,一寸一寸,几乎要攥起他的心魂,丢进无法挣脱的情网里。
盛西浔气喘吁吁,用力抓住温淮期的手:“不是……不是我在上面吗?”
他俩都湿漉漉的,浴巾还没擦干,倒在地板上。
外面天色渐晚,圣诞的气氛很是浓厚,再远一点的高楼都在循环放着圣诞的明星物料。
据说今晚还有烟花秀,不少人已经提前踩点,选出了适合看烟花的餐厅和高层酒馆。
温淮期:“好。”
盛西浔是在上面了,但好像还是不对劲。
但他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一切和他预设的完全不同。
还好没指定上面其他的男二上位训练计划,什么必须25cm的尺寸,七天七夜的持久力,什么抱着**,太恐怖了!!
可是这种温存亲密过头,让他心跳异常,在这种时刻还要担心温淮期的身体。
他伸手去摸温淮期的脸,对方却以为盛西浔需要亲吻,又贴了贴他的脸颊。
很烫,哪里都很烫,盛西浔断断续续地问温淮期还行不行。
后来他不问了。
在点评里评价水床比翻船还可怕的朋友真特么的是个人才。
在地板上盛西浔只感觉只是寻常的颠簸而已,到水床上直接堪比被捅穿,到底谁是男二啊!
我才是吧!!
无论是长宽高我都不适合做男主,但小说世界是不是放弃男主资格会自动补个男主啊!
买一送一都没这么离谱的吧。
盛西浔现在完全相信温淮期说的自己身体挺好的是什么意思了。
还有营养师说的你不用担心,再补就要过度了。
是!再补他就要死在这水床上了。
盛西浔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困扰他很久的疼痛青春梦仿佛被直接搞没了。
梦里温淮期的坟都变成了八音盒,打开全是温淮期的那句€€€€
还要在上面吗?
盛西浔宁愿打五个小时网球都不愿意说这种屁话了。
疼的是他的屁股。
梦里没有了女主角,没有了强制爱,更没有搞出一个小孩。
但后半段仍然有暴雨、大雪和车祸。
温淮期没形销骨立,变成了热销款精英人士,七进七出,活像要把他跟炒菜一样炒到烂熟无比。
盛西浔猛地惊醒,水床因为他的翻身而晃动,他在朦胧的睡眠灯里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温淮期。
对方呼吸绵绵,似乎睡得很沉。
盛西浔下意识地探了探他的呼吸,才刚闭上眼,手就被人抓住了,放在心口。
掌心能感受到有力的心跳,温淮期也没睁开眼,声音含着困顿:“我在这里。”
“活着的。”
盛西浔抽了抽嘴角,身体还有那种感觉。
他忍不住骂了句:“很活。”
温淮期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盛西浔的头发:“难受吗?”
他们在最贵的酒店最贵的房间大干了一场,完美错过了圣诞节的日落。
现在将近凌晨三点,城市灯火都灭了,只留下高层的红点灯,偶尔航班飞过,像是星星。
盛西浔闭着眼,但睡了一觉脑子又清醒了,他说:“还好。”
就是嗓子哑,躺在水床的感觉很怪异。
明明都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还要小声问:“你呢?什么感觉?”
温淮期唔了一声,“还要总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