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决一一回绝,还让赶过来的秘书也提前放假了。
陈秘书看了眼站在深冬户外的男人, 盛决自顾自点起一根烟,余光瞥见秘书还没走, 问了句:“还有事吗?”
总部的人都知道老板弟弟盛西浔恋爱了,这是公司今年年度top话题。
小群都在赌会不会发生一些的类似电视剧上演的豪门抓马情节。
作为知情人的陈秘书很想剧透进度, 都到了离家出走环节了,但也没出动什么安保押送少爷回宫,强行拆散有情人之类的桥段。
盛决居然很乐见其成。
陈秘书每天点开朋友圈都能看到盛西浔的新消息,是个人都看得出他不在家里。
偶尔是老旧背景的厨房, 一个做饭的男人。
照片处理得宛如艺术片, 再加个字都很像电影画面。
要么就是他的油画棒作品照片, 还有水泥雕花栏杆入镜。
小陈作为外行看着都挺好看, 走的也不是之前那种暗黑抑郁风格, 看上去格外清新, 看得人心情倍儿好。
剩下的就是的合照了。
每天都发也很难看到一张两个人露脸的照片,但小陈是见过温淮期本人的。
还有那很不寻常学生的资料。
他虽然是被临时提到盛决秘书的职位,但原本也是在梁霭这个前秘书手下干活。
知道盛家和其他家比起来没那么在乎配偶的地位。
估计是从上一代开始就破罐子破摔了。
在这个年关将至的夜里,没下雪风也冷冷,盛决抽着烟想起梁霭,点开手机下意识地找通讯录里梁霭的联系方式,翻了好几页才反应过来对方早就换了号码。
手机里还有盛西浔的未读消息。
这小子对这段恋爱很是享受,今天似乎是跟温淮期去兼职了,发了不少照片给盛决,都是穿玩偶服做单日兼职的。
这种兼职在盛决眼里性价比太低,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学点什么。
在盛西浔眼里却是新鲜体验。
盛决点开照片,盛西浔抱着一个熊猫头,头发都汗水打湿,比了个老土的耶。
后面是两条语音€€€€
“哥,你和爷爷买的几号机票?”
“我决定带温淮期去参加妈妈的婚礼。”
背景音有些嘈杂,还有温淮期打电话的声音。
这俩人应该靠坐在一起,盛决都听出了盛西浔喝饮料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这边太安静,盛决仿佛听到了温淮期说了梁霭的名字。
他盯着点燃的香烟,又再次听了听盛西浔的语音。
盛西浔做了下午到晚上的奶茶店皮套人兼职,这个点又饿又累,这会正在的拼命地吸杯子里的米麻薯。
他都没来得及换下衣服,有个小孩非要和他拍照。
温淮期本来是不赞成他来做这个兼职的,但盛西浔昨晚瞄到了温淮期没退出的兼职群消息。
小少爷太多没体验过,愣是让温淮期以群管的身份秒杀了这份工作。
还好现在是冬天,不会热到爆炸。
盛西浔都没顾得上手机里盛决的回复,把手机塞到了一遍打电话的温淮期手上,套上头套去和小孩拍照了。
盛决没得到的回复,犹豫了几秒,给盛西浔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温淮期。
盛决:“你帮我问问温淮期……”
温淮期:“大哥,我就是。”
盛决到现在都不是很能适应温淮期这个称呼。
盛铎每天吃饭还必提到温淮期,骂着小子人面兽心,表面谦恭实际骨头硬着。
虽然盛铎也没骂错,盛决对温淮期态度还好,毕竟盛西浔很是喜欢。
每天不跟温淮期表白,非得在和盛决的聊天框里反复强调类似「温淮期太好了」「他做饭贼好吃」「他还会织围巾」这种亲哥完全不想听的恋爱细节。
盛决:“你……”
他本来可以直接问,这个时候梁霭这个名字堵在喉咙,又有点难以启齿。
和梁霭的分手本来就是他们两个成年人做出的最成熟的决定。
这段感情从少年起始,即便没有盛铎阻挠,也不会顺利走向圆满。
早就有了明显的裂痕,只是梁霭擅长遮掩,盛决学会了掩耳盗铃。
最后说开的时候,居然都是如释重负,断线风筝,让他随风而去也是成全。
温淮期想了想:“您想问我梁先生的事吗?”
盛决愣了:“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时候盛西浔拍完合照回来了,他刚才被拽到了另一边,过来的时候还小跑着。
玩偶很是巨大,跑起来没他想象的那么虎虎生风,看上去笨拙又滑稽,在路人眼里简直是狗熊袭击人类事件。
远处的黎小栗正好和高中同学聚餐,一行人从烧烤店出来。
她还没看到这一幕,身边就有女生看到了。
“好可爱啊!”
“哪家店的玩偶人?还会袭击人,感觉好软乎乎的。”
“坐在长凳上的男生好帅。”
“等下,你们没觉得那个男的帅得有点眼熟吗?”
“为什么他还那么自然地捏了捏熊爪?”
“靠啊!那不是温淮期?”
黎小栗猛地转头,循着同学的眼神看去。
正好那个玩偶人摘下了头套,就是盛西浔。
黎小栗心想:温淮期不是吧!带着小少爷同居还让人家打工自己坐在一边喝奶茶?
是不是太抠了?
温淮期没注意到远处的一行人,他甚至还没回答盛决的话,手机就被盛西浔拿走了。
盛西浔还没换下衣服,熊爪按在的温淮期的肩上,一边说:“是我忘了告诉你了!”
盛西浔还故作玄虚地咳了一下:“哥,其实我十几天前就知道了,温淮期兼职打工的老板是梁哥。”
他口气里的时幸灾乐祸太明显,盛决抽了抽嘴角:“看我这样你很爽?”
盛西浔:“那也没有,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是我忘了。”
他这一身打扮实在可爱,路过的小孩老看他,盛西浔还会挥挥手。
盛决:“我不信。”
盛西浔喂了一声。
盛决掐了手上的烟,又叹了口气,问:“他过得好吗?”
盛西浔让温淮期戴上无线耳机,他俩都能听到盛决的话,也保证了这个话可以让温淮期回答。
温淮期:“挺好的,在做他喜欢的事。”
盛决:“并且邀请你成为他的助力?”
温淮期嗯了一声。
盛决也没多问什么,甚至没问梁霭在哪个城市,开的什么公司。
仿佛只要一句好不好就可以了。
挂电话之前又骂了盛西浔一句:“真的要和温淮期一起过年吗?”
“我和爷爷后天的飞机。”
温淮期看向盛西浔,盛西浔身上的玩偶衣服很好脱,换下后温淮期又把外套递给他披上。
他们靠在一起,盛西浔看着温淮期给自己围上围巾。
这段时间在温淮期家他过得很开心。
盛家虽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但很难凑齐人,最多也就三个。
盛铎不在,盛决也很忙,大部分时间都是盛西浔一个人。
他讨厌一个人,但又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们家的教育就是人总是要一个人的。
即便父母再恩爱,他们仍然这样告诉盛西浔。
盛西浔:“我和温淮期一起去。”
盛决深吸了一口气:“我看你是想气死爷爷。”
盛西浔:“爷爷……”
他苦大仇深地叹了口气,“他真的很生气吗?”
他嘀咕了一句:“我还生气呢。”
盛决:“他要是真的希望你和温淮期断了你出校门就被抓走了。”
外面冷风呼呼,盛决又忍不住€€嗦了一句:“你怎么还和温淮期在外面,别感冒了。”
盛西浔知道自己跟温淮期一块还有盛决的周旋。
他刚要说一句谢谢哥,就听盛决说:“糟心死了,你跟老妈都有对象,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