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觉醒了 第69章

晏鹤清找到一个角落,蹲下往水里倒了整瓶酿的饵料。

没落竿,支开小凳子,沉静望着水面,到天黑透,水面浮起了成片微醺的鱼。

“你这饵料牛啊!”旁边的大叔羡慕得眼睛都大了几圈,他凑过来,“哪买的啊?介绍介绍。”

晏鹤清拉开包,拿出一瓶送他,收拾工具走了,没捞丰收的鱼。

大叔拧开盖子,闻了几下,啧啧称奇,朝着晏鹤清背影热情喊,“小伙子,下回一起钓啊!”

晏鹤清没回,走进了夜色。

现在晚上7点,离明天7点,还有12个小时。

第二天早上,晏鹤清七点准时拨了林风致电话。

嘟、嘟、嘟……

他无比耐心等着。

终于电话接起,那端是林风致沙哑又无语的声音,“哥你怎么老那么早打电话……我还在睡觉……”

公交车来了,车门打开,晏鹤清讲着电话上车,投了两枚硬币,发出清脆的声音,“我上车了。”

“……”林风致似乎是翻了个身,声音绵软缥缈,“随你便,我好困要睡觉,挂了……”

电话没有挂,不时传来均匀的气息声。

晏鹤清到林家别墅,林风致都还在睡觉。

林母亲自开的门,看到晏鹤清,她眼睛都亮了,上前抱了一下他,“小晏你可算来了!”

随后看见了晏鹤清提的塑料袋。

她轻叹一声,“你一个学生又没收入,每次来都带东西,这是见外了。”

晏鹤清莞尔,揭开袋子,“是几株花苗,路边买的,很划算。”

林母看见花苗,马上就笑了,接过翻了下,“是绣球吗?”她惊喜不已,“我惦好久了呢,你吃早餐没?我去给你下碗饺子,昨晚刚包的,什么馅都有,吃完我们去后院把苗种了。”

“嗯,是绣球。”晏鹤清没拒绝,“有白菜鲜肉馅吗?”

“有!”林母小心将花苗放到鞋柜旁边,回身和林风弦说,“老大你招呼小晏,我去下饺子。”

林风弦在后面。

他第一次见晏鹤清,少年气质干净,又彬彬有礼,他很有好感,微笑着递过准备的礼物,“初次见面,我是风致的大哥林风弦,出差带回来的小礼物,权当见面礼了。”

是一枝钢笔。

价格合适,也适合学生。

林风弦听林母提过,晏鹤清是京大学生。

他笑容更甚,“京大一直是我梦想,可惜当年差了十来分。”

晏鹤清接下钢笔,“谢谢。”旋即说,“抱歉,来得匆忙,没来得及买合适见面礼,下次€€€€”

“下次也别买,我是极简主义,最怕收礼物。”林风弦满脸微笑,招呼他进屋,“跟我多下几盘棋才是正经。你和我爸下过,他的棋艺简直不敢苟同,我在家和他,从未完整下过一盘棋。”

说着话,两人进了客厅。

林母煮好饺子端出来,林风弦望着棋盘,已经陷入沉思。

林母乐着摇头,放碗喊晏鹤清,“小晏你先来吃,等你大哥下棋,至少半小时。”

果真如此,等晏鹤清吃完饺子,林风弦都没落子。林父也加入战局,坐在一旁指挥,林风弦瞥他,“爸,观棋不语真君子。”

林父笑,“上阵不离父子兵。我和你都赢不了小晏,强强联合才有可能嘛,你说是吧小晏?”

林风弦嫌弃得不行,喊林母,“妈,你快带我爸去种花!”

林母换了一身宽松衣服,根本不理他,笑着喊晏鹤清,“别理他们俩手下败将,小晏你随我去种花,你这盘棋啊,信我绝对错不了,他们到中午都破解不了。

这时林风逸下楼了,睡眼惺忪,突然瞥见晏鹤清,他猛地停住,他怎么来了?!

低头瞥着松散的衣领,林风逸面部不自然动了动,转身回屋换衣服。

“去吧,小晏。”林父无比认同,“你这一局下得高,我得好好研究。”

林风弦早陷入沉思。

晏鹤清见状便跟林母先去花园种花。

林母特别高兴,晏鹤清种花仔细又耐心,还实时讲解,林母脸都笑出花了。

笑声穿透玻璃,林风致有些恍惚,他揉着头发下楼,见两父子大清早围着棋盘研究,他奇怪问:“爸,我妈呢?”

林父随口答,“你哥来了,两人在花园种花。”

“我哥?”林风致复读一边,瞳孔忽然瞪大。

晏鹤清来了!

他快步往外跑。

晏鹤清在喝水,余光瞥见远处的身影,他收回目光,放下水瓶,蹲下继续移植花苗,闲谈一样,“谢谢您当初领养风致,让他快乐长大。”

“说到这件事,也是误打误撞吧。”林母压着花苗周围的土,“我当年其实是想领养女孩。”

“生了老大,我怀二胎是为了赌女孩,没想到生了老二,女人生孩子又特别伤身体,我万万不敢生三胎了。”

“但我太喜欢女孩了,过几年身体好些,和你林叔商议收养一个小女孩。”

提到往事,林母忽地扭头,笑容满面,“结果去福利院先看到了你,你是不知道,你小时候长得可太讨人喜欢了,我一见你就喜欢得不得了,马上改主意决定领养你。”

她如今还是感叹,“可惜和院长谈好,转眼找不着你了。”

“我就想也许是你不喜欢我这个新妈妈吧,藏起来不让我们找到你。那时我难受极了,没想到准备离开,上天让我遇见了风致。”

“你们兄弟小时候,比现在像多了……”

不远处拐角,林风致浑身血液凝冻住了。

耳畔嗡嗡作响。

每一个字他都听得很清晰,却难以完整拼凑在一起。

妈妈的意思是……

他是小偷?

偷了……他哥的东西?

第49章 049

似乎林母看向这边, 林风致下意识躲到旁边墙根,颤抖身体紧贴着墙壁。

不远处,对话还在继续。

林母好奇问:“小晏你还有那时的记忆吗?到底怎么回事, 你是真不喜欢我, 藏起来了吗?”

林风致的心脏, 瞬间跳得震耳欲聋,他手指抓着墙沿, 光泽圆滑的指甲重重扣着墙壁。

是藏起来了吗?

会吗?

晏鹤清……当时藏起来了吗?

想听,又不敢听。

林风致脑海盘旋着一个念头,几乎是肯定了, 如果……晏鹤清藏起来了, 原因不会是他不喜欢林母, 只会是……

为他。

晏鹤清爱他。

他知道。

林风致收回手, 他害怕着想要捂住耳朵。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晏鹤清清亮的声音,“记不清了。”

林风致手缓缓下落, 按紧跳个不停的胸口。

他闭上眼。

脑海却还是闪过模糊的片段。

是两个小孩。

一个在哭,“哥哥,我好怕……我想回家,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另一个,温暖抱着哭泣的小孩, “不怕,哥哥永远会保护你。”

小孩还是哭, 紧紧抓着他哥哥的衣服, “有个哥哥告诉我, 领养他的那家人好凶, 会打他, 他自己偷跑回来了,呜呜,哥哥,我怕疼……”

“不会。”他哥哥帮他擦掉眼泪鼻涕,“小松会遇到很好很疼你的人,一定。”

小松……

晏明松?

林风致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用力揪起来,一抽一抽发疼。

眼泪汹涌着冲出眼眶。

他不要!

他讨厌这种感觉!

搞得是晏鹤清让给他被妈妈爸爸领养的机会一样。

明明他们最喜欢他!

另一头,林母感叹,“是啊,那时你们还太小了。小致当时等你到天黑,一直等不着,他哭惨了,回家路上就晕倒,烧了两天两夜,我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

现在回忆起,林母依旧心有余悸。

那么小小的人儿全身烧滚烫,她看着就心疼,寸步不敢离开,衣不解带守了两天两夜,到林风致退烧,她自己也跟着病倒了。

“在福利院见到太多可怜小孩,小致回家第一天又生大病,我就发誓,他失去了爸爸妈妈,我这个新妈妈会无数倍疼他。”

压实了土,林母拍着掌心的泥,又想起一件可笑的事。

“为这儿,老二还闹过一次脾气,哭着指责我只疼小致,不关心他,闹离家出走,住酒店不回家,说死在外面都不稀罕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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