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妲己上位需要几步? 第127章

如今,随着程松宁档期腾空,也更进一步点燃了观众对电影本身的期待。

全国各大城市线下院线开放的首映夜场有限,从开启预售到售罄,只用了两个小时不到!

前台崩溃,后台数据饱满。

想要赶第一场的网友们怨声载道抢不到票!

与此同时,《恶种》首映礼也进入了放映环节,不是完整两个小时20分钟的成片,而是拆成三段的剪辑版本,专门为媒体和影评两个单位特供的。

场上灯光暗下来,程松宁卸下力气,靠在椅背上。

他身边坐着的是严斯铭,对方想要伸出手,却发现程松宁早有提防地抱臂。严导心下苦涩,感觉台上退的那一步,来得太突然,好像有什么事情自己还没来得及察觉,程松宁就已经蜷进自己的领域中。

“宁宁……”

程松宁不为所动,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幕布上。

严斯铭喉结攒动,左手轻轻碰了碰程松宁的腿边,可下一秒,对方就将右腿翘起来搭在膝盖上,彻底歪向靠椅的另一头。

整个观影过程持续了将近80分钟,全场所有人都在专心看片,除了严导。

他正在极速复盘€€€€

《大江流》拍摄进程太急了,虽然拍得急、但又拍得效率。

严斯铭他知道这样的节奏太消耗了,甚至在透支,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顾得上这头、就顾不上那头。回想起最后那两个月,严斯铭猛然发现他和程松宁的沟通少得可怜,除了片场上的讲戏,他们私底下的互动趋向于无!

这是什么概念?

两个人明明有着最亲密无间的关系,又处在完全重叠的生活工作交集中,可彼此的私人联系却因为忙碌急剧减少。

维持两年才得到的温度,在两个月里毫无预兆地速降。

等严斯铭恍然察觉不对时,已经来到冰点。

*

首映夜场的大荧幕上,阿囝正在经历近期的第二次发病。

他又一次梦到大火、浓烟,耳畔传来男人的痛苦呻|吟和女人绝望的叹息,那种窒息而尖锐的痛楚在全身每一处神经游走,无孔不入,让阿囝痛不欲生!

恍惚之中,他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轮廓。

那人是谁呢?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危险的地方?

还没等他看清对方的正面,阿囝艰难喘着气惊醒!

床头守着的宋永峥舒了口气,下一秒开口,语气里又回到那种熟悉的强调:“你这个病,家里人不知道吗?你经常一个人在外头做事,自己还这么不小心,要是没遇上我怎么办?”

阿囝却定定看向他,答非所问:“宋sir,你今年多大?”

“三十六了,怎么了,嫌我老了?”

阿囝脸色苍白,他侧着脸靠着病房的白色枕头看向宋永峥,轻轻摇头:“不,我只是好奇,你岁数不小了,为什么不找个对象、组建一个家庭?”

宋永峥只是一挑眉,随口道:“哪有那么容易的。”

此时的二人,都还没有往真相猜测。

宋永峥只当阿囝是个脾气不好、找不到稳定工作的不羁青年,本着善意和同情想要帮助他一把;而阿囝却因为发病的缘故,阴差阳错地将宋永峥和自己噩梦中的人影轮廓交叠起来,对他抱有敌意和警惕的同时,又无法抗拒对方的关心和亲近……

黑漆漆的观众席上,幸运抢到票入场的观众小声讨论:

“这就是血缘羁绊吧,明明没有相认,但就是有感觉。”

“我发现程松宁演底层小人物也很有味儿哎!”

“感觉到处都是伏笔,宋永峥有发现阿囝的纹身吗?”

“阿囝看到的那个轮廓是老瓦,他是后来才剃的光头。”

“囝囝好可怜,他本来可以有一个很好的未来……”

随着剧情深入展开,黑白两条主线拓开分支,观众也逐渐摸到了重要线索:

十八年前灭门案变成悬案,是两拨势力在刻意掩埋。

为了自己的仕途,黎应明的第一次心软葬送了宋sir一家的幸福;第二次还是为了自己的功绩,他再次“心软”,放走了彻底回不了头的老瓦,使对方进一步扩大、恶化事态。

同样心软的还有宋永峥:第一次错过真相是在麻水湾隧道,因为阿囝慌乱而可怜的眼神,错过对方的可疑和慌张;第二次错过真相是在圣玛利亚大教堂外的钟楼,他因为潜意识的“血缘影响”而放过了阿囝,甚至违背原则为对方泄露了线人的情报……

至于阿囝,他的视角往往带着摇晃。

这种镜头语言也是一种暗示:阿囝看似做了不少的坏事,可归根到底他的行为都是被动的,甚至是他的生死,都是被别的人和事推动着。

关于这点,去过点映、看过首映夜场的观众恐怕更有发言权:

“看似最自由最不羁的阿囝,其实全身都是枷锁。”

“很明显啊,阿囝的纹身和噩梦,就是枷锁的具象化。”

“黎应明凭什么能平步青云啊?我真的恨死了!”

“他望着天上的鸽子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啊QAQ”

《恶种》的节奏很快,剧情中大大小小的转折让观众这口气还没提上来,那头又掀起波澜: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黑色地带的食物链等级清晰,官场亦是。高级督察宋永峥和安新捷在为升职竞争,时任总警司的黎应明同样在做考量。

于是,关键时刻,老瓦逃过一劫。

他的车从桥面翻下,人却毫发无损,得到了黎应明线人的接应,趁着夜色离港避祸。

由此,黎应明顺利将案件升级,正式接手。

那一夜,港区的夜色宛如一张黑色的大网,铺天盖地地笼罩而下,尚且无知觉的阿囝又一次经过钟楼,却发现交易信号被破坏,伴随着天空传来尖促的鸟鸣,阿囝看到橘色的路灯,恍惚得像是见到一团隐隐燃起的火……

凌晨两点将近三点,首映夜场结束。

抢在首批观影的观众出了影院,迎着这场全国范围内都普遍降落的微凉夜雨,心头怅然。

“阿囝哪怕下葬了,墓碑上刻的名字都不是宋永嵘。”

这句话真正暴杀到了网友!

宋永峥最后的独白也同样让人伤心:“只需要一点点的黑,白色就不再纯洁;我的信仰已经动摇,我的信念也已经失去支撑。十六年的坚持,换来一€€骨灰。罪人伏诛,罪孽未消,他是离开了,但他的灵魂还没能安息,我会带他回到父母的怀抱……”

影片的最后,黎应明上任警务处高级助理处长,他在委任仪式上宣告了自己的志向和目标。

台下,是擢升为麻水区总督察的安新捷。

而他的身旁,已经不见老对手宋永峥的身影。

这场权力之战,最终在雷动的掌声之中落下帷幕……

*

《恶种》主创团队一夜未眠,每个人都在集中关注电影各项数据。而严斯铭,只是在首映礼后小睡了三个小时,又起来接应谢宇璜的工作。

“你昨天和松宁怎么回事?”

迟钝如谢导都看出来了,要不是电影话题的热度是碾压一般的趋势,否则“严斯铭和程松宁疑似不和”的新闻就该登上热搜了!

严斯铭揉着额角叹气:“这么明显?”

“如果不是现场那么多镜头盯着,我丝毫不怀疑他会当场和你扯开十米远的距离。”谢导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探到了一部分真相,但又不敢细想,因为无论严斯铭还是程松宁,他们身上那种“气质 ”都不够明显……

“你能说说你之前谈得那些恋爱都是怎么结束的吗?”

谢宇璜懵了:“不是,这个时候应该是你拿出问题来问我,而不是要我说出问题来对应你的情况啊!搞反了!”

可严斯铭一副颓丧脸,他又生不起气来。

“所以说你和程松宁是……是真的咯?”

问出口也没有想象的难,谢宇璜又认认真真地打量对方,说道:“你能找到程松宁这样的对象,已经是很有福气了。何况他和你,真的各方各面都很契合。老实说,我作为外人是不该对别人的感情指手画脚的,但作为过来人,一定要提醒你的一点是,当工作和感情过多的混合在一起时,浪漫的界线会持续遭到破坏。”

“你一定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严斯铭。你无法舍弃自己的事业,更不能逼迫程松宁为感情做出妥协,他是天生的演员,就该在大荧幕中发光发热。”

严斯铭深深吸气,他不解:“我们明明每天都呆在一起。”

谢导冷哼一声:“是啊,严导和程老师每天都呆在一起,在片场一待就是十多个小时,你们很合拍,很有默契,你们接连合作了三部电影,将来还要横扫票房榜和颁奖典礼。但事不过三,严斯铭和程松宁会越走越远,直到分道扬镳。”

“我……”

“你是否想过,你以为的合拍,是他的配合;你以为的默契,是他的妥协?”

身负数段恋爱失败经历的谢宇璜轻易看穿了他们之间的问题,他也顾不上幸灾乐祸,只是很坦诚地告诉自己的搭档:

“现在做感情顾问,那都是劝分不劝和的。程松宁离了你,他不缺好的机会发展,他可以找别的对象,大大方方公之于众,既不会引起多大的负面舆论,没准还能接受大众的祝福。至于严导你,当然,你的选择也有很多,可我怎么觉得,是你更加离不开他呢?”

严斯铭被连刺数下,心内滴血:“你说的对。”

“我只是……我希望和他一起做出好的电影。”

谢导到底还是笑出声了:“那换一个人也是行得通的,不是非得程松宁不可。你离不开他,是因为他既得你的喜欢,又能为你的事业加上点睛一笔,可一旦有了更合适的人,你是看程松宁还是看新人呢?他的存在让你感情事业双双富足,可你又为他提供了什么情绪价值呢?程松宁拍《恶种》时还很快乐,《大江流》收尾时,状态已经截然不同了。”

“3月4月很忙吧,忙到我们开视频会议的时候,程松宁已经很少在其中发言。但这些我发现了,你却没有发现。”

“心门不是一下子敞开的,也不是呼啦一下关闭的。”

严斯铭陷入深深的沉默之中,谢宇璜点到位置,在外头助理开始敲门提醒他后,留下一句:“爱意是很容易枯萎的,花虽然开了又败,败了又开,可再次开放,开出来的还是你喜欢的那一朵吗?”

*

谢宇璜离开后,严斯铭一个人枯坐到天亮。

直到关兴送来早餐:“不算预售的话,票房马上破亿了。”

“嗯。”

关兴看他状态不太对,听到好消息也不见高兴,又问:“怎么了?这不好吗,比推移点数更高,今天礼拜六,单日搞不好有个3.7呢。”

严斯铭却转向问起了程松宁:“他回的哪边?”

“没回,在酒店住着。”关兴直觉不好,又追加了一句:“他下午就近在那边有活动,省得来回赶了。”

事实是,从首映这一天开始,程松宁彻底和严斯铭切割开宣传行程。

他们要么隔着不同的区,要么隔着不同的城市。

总而言之,有严斯铭出现的地方,都看不见程松宁。

《恶种》票房第二天极限卡着破了5亿,次日一早官博发了一张剧照庆祝,正是程松宁停下摩托、解开头盔,甩着湿发的抓拍。一众主创主演纷纷转发助力宣传,网友们更是狂发“阿囝疯”,将一张简单剧照玩出花儿来。

“阿囝!老公!阿囝!呜呜!”

“小疯子囝仔最快乐的一天:拥有了自己的摩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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