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攻专治反派BOSS受 第164章

再次拿起玉津琢的手机试了一下,这次对焦框也没有出现,于洲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把手机递给瑟瑟发抖的玉津琢。

玉津琢从被窝里冒出一个头,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接过自己的手机,手机的照相机还开着,他握住于洲的一只手,胆战心惊地拿起手机对着房间来回照了一圈。

里面没有出现对焦框。

玉津琢也松了口气,正当他要关闭照相机的时候,手腕微微一抖,相机突然对准了房间门口。

由于他刚才发出一声惨叫,于洲跑过来的时候很急,就忘了随手关门。

玉津琢抖着手揪住于洲的前襟,目光惊恐地举起手机。

于洲看到了。

照相机里,门口的方向,挤着一堆的对焦框。

第190章 度假3

密密麻麻的黄色对焦框挤在一起,让房间里两个人的呼吸全都停住了。

于洲的头皮猛地一麻,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阴森森的寒意顺着颈椎一直往全身游走,凉意游窜到脚底,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啪的一声,玉津琢的手机摔在了地上,他整个人颤抖的不成样子,又哆哆嗦嗦地钻回了被窝里。

于洲像一尊雕像似的站立在床边,静默地凝视着门口,他看不见隐藏在黑暗中的那些存在,只能透过门看着走廊的墙壁。

墙壁上贴着浮雕瓷砖,在昏黄的灯光下,那些瓷砖上的浮雕似乎在缓缓蠕动,扭曲的线条一直向四面八方蜿蜒着,逐渐勾勒成一个怪物的模样。

于洲发觉自己垂在身侧的手指正在微微地颤抖,在此之前,他从未有这种体验,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会被恐惧攫住心神,竟使得身体都不受控制地僵硬颤抖。

缩在被窝里的玉津琢已经因为恐惧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于洲深吸一口气从兜里拿出自己的手机,颤抖着手指点开了照相机。

他屏气凝神地拿起照相机对准门口,因为光线昏暗,相机里是密密麻麻的像素点,手机里并没有出现挤在一起的黄色对焦框。

于洲无声地松了一口气,他的手指不再颤抖得那么厉害,心中已经开始思索是不是玉津琢的手机出现了问题,导致两人现在疑神疑鬼自己吓自己。

手心里已经冒出了一手的冷汗,于洲正要把手机放下,照相机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新的对焦框。

对焦框仍是位于门口的位置,这时走廊的声控灯突然熄灭,门口的尽头只剩下一片黑暗。

那个黄色的对焦框就位于那一片黑暗中,隔着手机屏幕,似乎是在凝视于洲。

于洲的后背霎时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勉强维持着镇定,仍旧用微微颤抖的手指握紧手机对准门口。

黄色的对焦框突然轻轻地抖了一下,于洲的心也猛地跟着颤动起来。

不知道是环境还是心理原因,于洲在此刻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阴冷。

缩在被窝里的玉津琢仍在呜呜地哭着,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于洲站在床边,继续凝视着手机里的黄色对焦框。

在令人窒息的恐惧中,那个对焦框又颤抖了一下,随后慢慢缩小,这预示着黑暗中那个看不见的存在正在走远。

当对焦框消失的时候,那种刺骨的阴冷感也跟着一起消失了,寒潮退去,身体重新有了温度和知觉,于洲的身体摇晃了一下。

猛烈的偏头痛再次发作,强烈的眩晕感让他站立不稳,痛苦地跌坐在床上。

好在这时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玉津琢终于鼓起了一点勇气,掀开被子探出一个脑袋看向于洲,哆哆嗦嗦地问道:“这这...他们...走了吗?”

于洲点点头,他抬起右手,猛地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门还开着,他在强烈的眩晕和刺痛中看向门口处的那片黑暗。

玉津琢的目光随着于洲一起看向门的方向,他的身体又开始猛烈地颤抖起来,对着于洲说道:“总不能一晚上都开着门睡觉吧?”

于洲下了床在行李箱里翻找他的止痛药,“关门和不关门对这些存在来说也没什么差别。”

强烈的偏头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终于找到了那盒止痛药。

虽然滥用止痛药对身体有很大危害,但这次偏头痛发作起来又急又狠,实在让于洲招架不住。

这一次他吃了两片,苦涩的药片在口腔中化开,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勉强站起身走向门口,把房间的门给关上了。

房间的门一关,玉津琢的心理防线顿时多出了一道屏障,他终于颤颤巍巍地从床上坐起来,裹着被子看向于洲。

见于洲一头冷汗,玉津琢顿时问道:“你还好吧,是不是偏头痛又发作了?”

于洲喝了一口水,他回到床上,拽过玉津琢身上的一角被子盖在身上,倚着床头发着呆。

过了一会,药效发作,偏头痛开始换缓解,于洲开口说道:“你们继承的遗产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让你们来到这个阴森森的地方。”

“一般来说,只需要具有法律效力的遗嘱文件就可以轻松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麻烦和复杂?”

玉津琢这个人胆子虽然小,但恢复冷静后脑子转得还是很快的,听见于洲这样说,他也皱着眉头说道:“我也觉得不太对劲儿,假如继承遗产的必要条件是来到这个海岛,那么来到海岛之后,又要做些什么事情才能继承遗产呢。”

于洲问道:“那你的父母有和你透露首富留下的遗产是什么吗?”

玉津琢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其实我的父母也不太清楚,毕竟我们只是一个旁支,没有太多的话语权。”

于洲继续问道:“你仔细想一下,在这之前你们有没有发生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玉津琢挪蹭着身体尽量贴近于洲,蜷缩在被子里说到:“不同寻常的事情啊,这个倒是没有,在这之前我的生活一直都很单调,就是吃喝玩乐嘛,咱们已经在一起住了三年,你也知道。”

不知为什么,当玉津琢说完这段话的时候,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感又出现了,正要继续往下说下去的玉津琢立刻闭上嘴巴抱住于洲瑟瑟发抖,惊恐不已地说道:“于洲!于洲你感受到没有,房间怎么突然变冷了。”

玉津琢打了个哆嗦,于洲也皱了皱眉,他裹紧了身上的被子,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手机,再一次打开的照相机。

他的手刚要举起手机,玉津琢就哆嗦着手,一把将他的手机给拍掉了。

“于洲,我觉得这种时候你还是不要打开照相机比较好,万一那个黄色的对焦框距离我们很近很近,就是那种近在咫尺的近,那我们这个晚上不用睡觉了。”

于洲瞥他一眼:“这个时候,你还想睡觉?”

玉津琢的眼里已经泛起了泪花,趴在于洲的肩头痛哭流涕:“我后悔呀,我太后悔了,我真不该为了那什么遗产带着你跑到这个地方来。”

“虽说谁也不嫌钱多,但是钱再多也得有命花啊!”

当玉津琢趴在于洲肩头的那一瞬间,似乎有一盆冷水朝着两人兜头浇下,刺骨的寒冷渗入骨髓,这一刻,两人的身体全部失去温度,就连吸入鼻腔的空气都变得寒冷刺骨起来。

胆小如鼠的玉津琢已经说不出话,死死地抱着于洲的肩膀拼命往于洲的怀里钻。

突然间,啪的一声巨响,房间的窗户突然被强风吹开,一阵狂风呼啸着吹向屋子里面,猛地掀开了两人身上的被子。

玉津琢又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幸好这种时候于洲依旧维持着镇定,并没有方寸大乱,像玉津琢一样发出杀猪似的嚎叫。

他立刻抓住被吹向天花板的被子,顺便把嚎啕惨叫的玉津琢推到一边,立刻起身去关窗。

这风来的奇怪,在于洲离开床走向窗边的那一刻风就止住了,房间里霎时变得风平浪静,那阵狂风就像没有来过一般。

于洲关好窗子,他身上浅灰色的睡衣很单薄,这会儿已经感觉有点冷了。

偏头痛发作起来一阵一阵的,消耗着他为数不多的耐心,他站在窗子边,在脑中想了一番措辞后,对着门口说道:“南无阿弥陀佛,南无观世音菩萨,南无地藏王菩萨,日光菩萨,月光菩萨,金刚手菩萨,虚空藏菩萨,地藏菩萨,弥勒菩萨,除盖障菩萨,大势至菩萨.......”

缩在被子里的玉津琢早已经目瞪口呆,沉默而又钦佩地看着于洲念完一长串的菩萨名字。

于洲足足念了好几分钟,当他停住的时候,玉津琢小心翼翼地问道:“于洲,你说这样管用吗?”

于洲深吸了一口气,抱着双臂说道:“我现在感觉好受一点了,你呢?”

玉津琢也学着他的模样,深吸了一口气,抱着怀里的被子回答:“我,呃,也感觉好受了一点。”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一生积德行善,除了感情上有点渣,其他方面都是个不错的好人,我孝顺父母,我尊重朋友,我会唱国歌,我分手了还会给女孩们买包包作为分手礼物,我真的问心无愧呀!”

“厉鬼爷爷们,我胆子小,实在禁不住吓,求你们饶了我吧,去找那些对不起你们的人,我这次还带着我的朋友来呢,你说人家好不容易度个假,这样算怎么回事嘛。”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长串,于洲坐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屋子里的阴冷感再次退去了一大半,身体又渐渐恢复了温度。

玉津琢心有余悸地说道:“我觉得这些存在,还是很好沟通的。”

于洲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对玉津琢说道:“放苏维埃进行曲吧。”

玉津琢是一个很容易赖床的人,有一段时间他的闹铃就是这首苏维埃进行曲,每次闹铃声一响起来,全寝室的人顿时困意全无,恨不得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成为资本主义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为社会主义事业添砖加瓦。

玉津琢点开音乐软件,热血激昂的歌曲响起,顿时打破了阴森的寂静。

这首曲子一响起来,那种阴冷的感觉立刻消散了。

玉津琢说道:“我设置了单曲循环,今天晚上我们就听着这首曲子睡觉吧。”

在这种时刻,为了轻松一下气氛,于洲难得开起了玩笑:“我现在心潮澎湃,完全睡不着。”

玉津琢笑了两声,倚在床头说道:“你说是咱们俩遇到了这种情况,还是来到这里的所有人都遇到了这种情况呢?”

“我看其他人都睡得挺好,没有人像你一样发出惨叫。”

话音刚落,于洲的表情突然凝固了一瞬间。

玉津琢也立刻反应过来,和于洲四目相对。

过度的安静本身就不正常。

他们刚才闹出的动静不小,一般人听到惨叫都会过来问一下情况,况且玉津琢的父亲就住在隔壁房间,没道理对自家儿子的惨叫声无动于衷。

两人立刻下了床,于洲打开房门,使劲儿跺了一下地面,走廊的声控灯应声而亮。

玉津琢发着抖,手里攥着于洲的一块衣角跟在于洲身后,敲响了玉津琢父亲的门。

敲门声持续了一会门才被打开,玉津琢父亲的声音响起,带着警惕:“谁啊?”

玉津琢都快哭出来了:“老爸,是我,你没事吧?”

门被打开了,穿着睡衣的中年男人打着哈欠,正是玉津琢的父亲玉德。

玉德的声音带着一丝嗔怪,睡眼惺忪地看着玉津琢和于洲:“你们怎么了,大晚上不睡觉,跑这来敲我的门。”

玉津琢顿时松了口气,于洲说道:“我们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叔叔。”

生意人都是有几分敏锐在身上的,而且尤其懂得察言观色,玉德看着两人一头冷汗脸色苍白的样子,立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玉德看看玉津琢又看看于洲,脸上的睡意顿时消散了:“你们两个小家伙遇到什么事情了,别遮遮掩掩的,我活这么大岁数,什么风浪没见过。”

玉津琢吸了吸鼻子:“老爸,这次的风浪你可能真没见过。”

他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大致概括了一下,说完之后房间里便陷入了沉默。

玉德皱着眉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又一圈,终于下定决心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点开了照相机。

由于玉津琢和父亲都是胆子很小的人,所以玉德手机递给了于洲。

于洲拿起手机将房间来来回回地照了一圈,这次没有发现对焦框。

房间里的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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