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猫猫拿了反派剧本 第98章

“时望凭什么€€和我抢呢?”

那神情仿佛是被偏心惯了的孩童, 紧紧抓着想要的玩具不€€肯放手,语气之中自€€然€€而€€然€€带出了对其他人的戒备和敌意。可他全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明明已经属于他了,明明他已经等了那么€€久, 凭什么€€先是一个€€程烬,现在又来一个€€时望,都要和他抢?

程烬也就€€罢了,但时望算什么€€?

他父亲大公的爵位, 虽是凭战功挣的,但还不€€是多亏了皇室宽和?而€€今大公竟然€€敢有不€€臣之心,屡屡对着皇室的律法指手画脚。他便同谋逆罪人无异。

像这€€样的人,凭什么€€和他争?

程历越想越觉得不€€满,忍不€€住凑上去,像生气小€€狗一样, 咬了一下停灯的下颌。

停灯微微皱眉。

他又讨好地舔了舔,有意无意又亲亲停灯的嘴唇。

“这€€是白€€塔的规定。”停灯有些头疼, 盯着他的视线有些冷淡,并未因为两人的结合有什么€€改变。

程历靠着他, 珍惜地抚摸他银白€€色的头发, 小€€声笑了下:“白€€塔……”

停灯莫名€€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白€€塔算什么€€东西。

但是程历慢慢地微笑, 那是惯常装成循规蹈矩彬彬有礼的谦恭纯善神色, 他很好商量似的说:“你€€别担心,我可以拜托他们。我还会请求父皇, 将你€€给我。就€€当是预支成人礼的礼物好了。”

停灯微微扬着下颌,垂着眼睫, 沉思般低眸看着他。

程历其实很害怕他这€€样看他。好像停灯什么€€也不€€关心,什么€€也不€€在乎,只是在评估眼前的人会产生什么€€样的价值。就€€算是评估价值,程历也很害怕自€€己达不€€到对方的要求。

但是他又喜欢停灯看着他。最好只看着他。

他小€€心翼翼地亲吻停灯散落在枕头上的头发,又亲吻他下颌被他咬过€€的地方,像是小€€兽不€€顾一切地在自€€己的领地打上所有的记号。

还未成长到全盛期的野兽,往往更具有领地意识和占有意识。因为它们还没有绝对的实力,没有办法慵懒地酣睡,没有办法让其他猛兽自€€觉地绕路。

于是它们只能将属于自€€己的记号留在领地的每一方寸,以此震慑其他虎视眈眈的同类。

他小€€心地、不€€安地提醒停灯:“我们已经结合了。”

眼前的向导露出烦恼又不€€耐烦的神色。

“可是,”停灯轻飘飘地说:“只是个€€临时结合吧。”

程历脸上好孩子的笑消失了一瞬间,很快笑得更开心了,语气里满不€€在乎:“这€€样也很好啊,为了可以一直保留结合的印记,我们可以一直待在一起,每隔一段时间就€€重温一次结合。一次一次地覆盖,一次一次地……”

直到皇兄印记的气息被彻底淡去。

后面一句话,程历没有说出来。

停灯拒绝的话堵在喉咙里,看着任务面板上忽上忽下的好感度,敷衍道:“看你€€表现。”

紧接着程历那排的好感度一下子就€€窜了上去。

果然€€年纪小€€就€€是患得患失喜怒无常,他不€€说话就€€降好感,他给一点回€€应,好感就€€快满了。

停灯把枕头垫高点,靠坐着认真思考起来。

这€€种性格不€€稳定的家伙,要是被发现他有三个€€好感度条,大概会出现一些流血事件。

而€€沉浸在被给了回€€复的欢喜之中的程历,并未发现向导神色的古怪,他眼睛亮得有些吓人,像是深夜密林中盯住猎物的狩猎者,但是却又伪装出和树木无异的温良无害,他轻声说:“真好。”

停灯有些疑惑地看他。

他又说了一遍:“很好,停灯。这€€样很好。”

莫名€€地,猫猫后颈一凉。

之后的三天€€,程历始终没有提出放他离开。

停灯每次试图提起,都被程历轻描淡写地笑着转移了话题。

第三天€€早晨,停灯醒得很早。他摸了摸脖颈上的齿痕。凑在旁边沉睡中的黑发脑袋,紧紧抱着他的手臂,永远不€€拉开的窗帘,昏昏暗暗的室内。

必须要谈谈了。猫猫暗自€€握拳下定决心。

程历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幽绿色的瞳孔沉沉得发黑,安静时像夜色中捕食者的竖瞳。

但是当看到停灯懒洋洋靠在枕头上,躺在旁边,程历神色温和了许多。

“怎么€€醒得这€€么€€早。”他用鼻尖蹭蹭停灯的脸颊,嗅到发间淡得快闻不€€到的杨梅酒味,喉结不€€由得滚动了下。

停灯嫌弃地单手推了推他,没推动,只好摆烂随便他:“这€€里是你€€的私人住宅吗?”

程历听€€停灯又提起这€€个€€,眼底笑意浅淡了。

他故意装作没有听€€懂,悠悠地说:“是我们的家。”

停灯单刀直入:“就€€算是结合也没有一直待在一起的道理,今天€€我要离开。”

程历没说话,只是起身穿衣服。哨兵虽然€€年少,但是优越的天€€赋令他轻松拥有了普通人难以企及的一切,些微的光线里,他随意穿上衣服,薄薄的肌肉线条像是蓄势待发的豹子,散漫闲适中透出猎食者的从容倨傲。

程历走进€€洗漱间里去洗漱。

水声里,停灯看着窗户发呆。

有只蝴蝶贴到了窗户上,翅膀轻轻颤抖着。停灯专注地看着,这€€一点点小€€小€€的生活变化也成为了他最近的乐趣。直到那只蝴蝶突然€€从窗户坠了下去。

停灯连忙坐起身,跑到了窗户旁边,却看到那只蝴蝶刚好掉在窗台上,还在颤栗,但怎么€€也飞不€€起来。

“今天€€有个€€皇室会议,”程历的声音朦朦胧胧从雾玻璃门里传出来,

很快,程历推开门走出来,拿着一条毛巾擦脸:“等我回€€来,我们再谈这€€件事。”

少年的眼睛干净真诚,看不€€出一点点说谎的痕迹,里面满是患得患失的爱意,令人不€€忍心拒绝这€€小€€小€€的要求。

他说完,看到停灯要开窗户,一个€€掠身就€€抓住了停灯的手腕。

“好不€€好?”他追问停灯,没让停灯的手碰到窗户。

停灯心道难道他有拒绝的权利,但依然€€露出礼节性的笑容:“有只蝴蝶掉下去了。”

程历顺着停灯的视线,投下去一瞥,神色冷静淡然€€,不€€甚在意:“哦,因为我在窗户上准备了一些药。它没死吧,不€€过€€没救了。”

停灯听€€着听€€着,忽然€€觉出不€€对劲:“你€€在自€€己家里下毒?”

程历别开了身体,背对着停灯,用力地低头擦脸。

停灯看着他的背影,试探着开玩笑:“总不€€能是防着我开窗户吧?”

“……”

停灯突然€€笑不€€出来了。

因为程历身体明显一僵。

停灯张了张口,又闭上。好半晌,才说:“你€€这€€是犯罪。”

程历不€€置可否,只是转而€€解释:“只是让人暂时睡一会儿€€的药……蝴蝶太小€€了,才会出事。对人类并没有什么€€危害。我不€€会伤害你€€。”

停灯被他的神奇逻辑惊呆了:“你€€有什么€€权力,用这€€样的方法,强迫我留在这€€里?如€€果我一定要走呢?”

程历又不€€说话了。

背着身体,停灯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过€€了会儿€€,程历有些伤心和不€€解似的开口:“可是你€€已经是我的向导了。”

停灯终于把压在心底的实话说出来:“但我们的结合并不€€合法。只是结合热之下的应急措施。我不€€是你€€的向导。白€€塔会在你€€二十三岁这€€年给你€€匹配第一个€€向导。”

“不€€是今天€€,不€€是几天€€前,不€€是现在。现在的你€€,法律上并未拥有匹配向导的资格和权利。”

程历被他说得呆住了,一时间少年不€€知道怎么€€反驳,又是生气又是恼火,颇有些无能狂怒地瞪着他,就€€好像被喜欢的女孩子撕碎了写了一夜的情书,除了尴尬伤心,眼底还有掩藏得极深的自€€卑。

如€€果像皇兄一样……一样天€€赋卓绝,年纪轻轻就€€被立储,和停灯年纪相仿,一同成长,一同从刚分化的彷徨到步入战场的坚毅。

现在是不€€是就€€会有更多的底气,请求他留下来。

程历下意识想说你€€凭什么€€这€€么€€说,可是脱口而€€出却变成:“你€€,你€€为什么€€这€€么€€说我?”

紧接着,他控制不€€住自€€己又追上一句:“你€€不€€能试一下喜欢我吗?”

如€€果这€€是战场,这€€两句话,和缴械没什么€€区别了。

但是向导侧开脸,银白€€色的发丝顺着微微晃,他无动于衷地说:“如€€果今天€€你€€不€€让我走,我会想一些办法让向导协会联系到我的。”

程历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每个€€向导在分化那年,会分别留一瓶向导素,留在向导协会和白€€塔。留在白€€塔的用于匹配合适的哨兵。

留在向导协会的,则是在向导生命受到威胁时,通过€€向导素的气息吸引力,找到他。

并将威胁他的人,绳之以法。

程历冷漠地道:“那你€€就€€把我送进€€监狱好了。”

这€€阵子,大公之子的焦急,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他疯一样到处找停灯,可是翻遍了整个€€首都,甚至带着兵闯入公爵府和五皇子府,掘地三尺,都找不€€到停灯的一丝踪迹。

时望心里无比怀疑五皇子程顾,他知道马场那天€€,停灯就€€是跟着程顾单独离开。

只是苦无证据,时望只能咬牙暗中针对程顾下手。

这€€段时间,时望终于正视自€€己的心意。他的确爱上了停灯。也许从那个€€借火的深夜里,也许是在学院检测那天€€,也许是在某个€€并肩站立的瞬间。

他不€€敢承认,只是怕停灯很可能对他无意。

可是停灯的失踪像是白€€炽灯,将一切都照得纤毫毕现,包括他死死攥紧不€€肯泄露分毫的爱恋,都被赤/裸/裸摊开在整个€€首都的面前。

时望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到什么€€时候不€€发疯。也许今晚他就€€会闯入五皇子府,坐实谋逆。

在时望磨刀霍霍的时候,停灯终于出现了。

第88章 向导世界(8)

五皇子程顾最€€近很烦恼。

程烬刚死€€, 父皇虽然€€心情悲痛,但必然€€已经有了另外培养一个王储的念头。程顾为此€€特意揽下了许多工作€€,极力表现自€€己, 希冀能够获得父皇和国民的信任。

然€€而最€€近就好像所有人都在跟他作€€对€€。

首先就是那个该死€€的大公之子时望,程顾去视察维妮尔城的基辅建设,时望就唱反调说城中原本正兴修基辅, 为了迎接五皇子殿下被迫停工€€€€事实上维妮尔城当地只迎接了他半天,设立了一次接风洗尘的午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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