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鸳,这几个月有没有什么好日子,宜嫁娶的那种?”
“呃......下个月?”
引鸳想了想:“下个月三十,是个黄道吉日。”
“那下个月三十怎么样?”
秋君药转过头,问秋景和和楚瑜:
“下个月三十,你们就成亲,如何?”
楚瑜、秋景和大惊失色:“臣\儿臣.......”
他们还没出声拒绝,忽然有钦天监匆忙赶来,说有要事要禀告。
秋君药允了他进来,不一会儿,钦天监就被引进门来,一见秋君药,就满脸喜色地对秋君药躬身道:
“陛下,昨夜雨停之后,臣忽然观察到国师殿上方隐隐有紫气东来的气象,引丞相的府邸门前也有瑞凤来仪的征兆,不仅如此,在瑞凤出现之前,近日各地洪涝退去,大旱的地方更是久旱逢甘霖,禾生双穗,地出甘泉,有人说曾在雨中亲眼看见一只雄鸟鸳图案在雨中显现,乃是大吉之兆啊!”
说完,钦天监跪在地上,重重叩首:
“如今百姓已经齐聚京城之外,写了万民书求陛下立引鸳娘娘为后,陛下,请你出去一观!”
秋君药:“........”
他当场愣住:“真的假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陛下!”钦天监信誓旦旦道:
“陛下,引鸳娘娘,是我们大端的祥瑞啊!”
秋君药:“.......”
“等会儿,你刚刚说紫气东来?”秋君药眯眼,忽然察觉出些许不对:
“可是朕昨晚并不在这国师殿中......自古以来,紫气乃是帝王的象征.....所以为什么国师殿上方会有紫气啊?”
第50章 真要成亲?
秋君药此话一出, 在场的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该如何应对,但身为国师的楚瑜, 当下就明白了秋君药的话里之意, 豆大的汗瞬间就从后背冒了出来。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紫气确实代表君主,但秋君药昨夜却实打实的宿在披香殿, 就算这紫气再怎么不要钱地往外冒,也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他这个偏远的国师殿中€€€€
除非是他楚瑜想要谋反夺权, 自己当皇帝,所以事先给自己造势,沿着这样的思路往下想, 这一切才能说得通。
一想到秋君药在话里话外点他是不是要造反,楚瑜心里就忍不住咯噔一下。在生死关头,他迅速披好衣服, 跪倒在地, 俯身告罪道:
“陛下恕罪。”
楚瑜的大脑此时转的是从未有过的快,话赶话解释道:
“昨夜国师殿中是所以会出现紫气,是臣在摆阵为您卜算,所以才会引来紫气环绕。”
他说:“这紫气并非是为臣而来,而是为了陛下您而来的。”
“哦?当真?”秋君药有些好奇, 挑眉道:
“你是如何卜算的?可否现场再为朕演示一番,看看到底是否会如你所言,会招来如此奇景?”
“这.......”昨晚压根没有卜算、只想撒个小谎蒙混过去的楚瑜微微一愣,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之时,偏偏秋景秀还在火上浇油, 小爪子举得高高的,兴奋道:
“父皇,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
闻言,楚瑜瞬间脸都吓白了。
卜算帝王确实是能招来紫气,只是即使是国师,也不能轻易卜算帝王的命数,只能通过星象缓缓推演猜测。因为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身上隐藏的天命和天机就越多,如果他胆敢直接卜算秋君药的未来,那么轻则吐血不止,重则短折而死,无法善终。
师父临终前交代的任务尚未完成,楚瑜还不敢拿自己的命来冒险,但如果直接以这个理由拒绝秋君药,那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自己证明了自己的话是谎话吗?
反过来想,如果证明了自己刚刚的话是谎话,那不就是欺君之罪?
思来想去,反正横竖都是死,楚瑜咬了咬牙,正打算干脆用自己仅存的寿数去拼一把的时候,眼前的引鸳却说话了:
“陛下,自古以来,天机轻易不可泄露。”
引鸳走到秋君药的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手臂,温言细语地劝慰道:
“提前窥探自己的命数,对凡人来说,是会折寿的。”
“为了您的身体着想,还是别看了吧。”
楚瑜听到引鸳在替自己说话,心中一喜,赶紧打蛇随棍上:
“陛下,皇后娘娘所言有理,并非臣不愿在陛下面前为您测算,而是为了陛下您着想,不能轻易测算。”
“.......”
秋君药本来就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不太信这些因果报应,但€€€€
谁让他宠爱引鸳,旁人的话他也许不会听,但引鸳的话,他自然是听得进三分的。
闻言,秋君药果然看了引鸳一眼,低头想了想,若有所思道:
“你说的有理。”
他无所谓道:“那就听你的,不看了吧。”
见秋君药不再提这件事,引鸳笑着点了点头。
“国师,你起来吧。”秋君药坐累了,有点不舒服,换了个姿势,引鸳立刻给他换了个腰下枕,让他坐的更舒服些:
“既然如此,昨夜之事,朕就不追究了。”
“不过.......”
秋君药看着一旁的秋景和,不知道想到什么,再次移开视线,声音平稳:
“不过楚瑜,你既然和景和同床而眠........”
他委婉道:“既有夫妻之时,不如早点成婚,朕不是这么不明事理的人,若你俩人真心相爱,朕并不会因为你们都为男子,而阻止你们。”
“这.......”
此话一出,即使是伶牙俐齿如秋景和,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他当然可以说楚瑜和自己脱光了抱在一起,什么事也没做,只是为了治病,但问题是€€€€
秋君药会信吗?
不要说秋君药不信,要不是亲身经历过,秋景和自己都不信。
脱光了抱在一起躺了一晚上,说没发生什么,谁信呢?
看着秋景和及楚瑜一脸为难又尴尬、还混杂着些许羞耻的样子,秋君药故意不说话,片刻后才装模作样的思索半晌,也不再为难他们:
“罢了。”
他说:“既然为难,就好好考虑,若你们想通了,随时可以来找朕,朕也随时可为你们赐婚。”
言罢,秋君药直起身,引鸳也直起身,和秋君药并肩站着:
“走了,景和,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说完,秋君药直接牵着引鸳,走出了国师殿的门。
在回披香殿的路上,引鸳一直从沉默不语。
秋君药自然还是注意到了,但是向来能敏锐地察觉到他人情绪的他此刻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不说话,引鸳心中的疑心更甚。
所以等一屏退众人,引鸳就迫不及待地拉着秋君药往床边走。
秋君药当然是知道引鸳为什么这么急,但他偏偏不提,反而还笑着问引鸳:
“这么急啊。”
他面上装做矜持,但指尖已经不老实的勾着引鸳的腰带,从后面抱住引鸳,轻轻解开,还坏心眼地朝引鸳的耳朵里吐气:
“青天白日的就宣淫,阿鸳,你学坏了。”
引鸳不说话,由着他解自己的衣服,掌心覆在秋君药的手背上,回过头,直到秋君药顺着他的后颈亲到他肩膀,他才陡然一个激灵:
“陛下。”
他转过身,外袍已经完全掉落在地,只留下极薄的春彩淡晴蓝襦裙裹着上半身,
“您为何要给景和赐婚?”
秋君药把引鸳压在床上,掌心已经从大腿上伸进了里面,一边亲一边道:
“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提这个?”
“今日陛下若是不将实情不告诉我,休想让臣妾侍寝。”
引鸳抓住秋君药的手,坐了起来,瞪他:
“陛下......唔.........”
他忽然蹙起了眉,腰间一软,趴在秋君药的肩膀上,轻轻地呼吸着,似乎是有些难受:
“.......”
“你这么聪明,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秋君药手上的动作不停,偏头咬住引鸳的湖蓝宝石耳坠,在他耳垂上落下一吻,
“看不出来吗,景和喜欢你。”
“......”
引鸳闻言瞪大眼,不可置信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秋君药呼吸愈发沉重:
“你个傻子看不出来,不代表我看不出来。”
“........怎么会呢?”
引鸳说:“未嫁给陛下之前,我与他素日未曾有交集......就只是在琼林宴上遥遥见过几眼罢了,那时候臣妾才十四,他才十一二岁。”
“十一岁,在这个朝代,也差不多到了春心萌动的年纪了。”秋君药的鼻尖抵着引鸳光洁细腻的肩膀,涌入的气息里全是淡淡的甜香,是引鸳身上自带的香味,像是一种温柔的木兰花香混着露水的味道:
“所以我要早点让他安稳下来,让他知道为夫为父是和滋味,知道什么叫责任,才能让他不会整日想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