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 第129章

“即可将徐则押入大牢,择日行刑。退堂!”

秋君药话音刚落,立刻就上来几个衙役,将挣扎喊冤的徐则拖下了堂。

陈见芬为女儿奔波几乎一年有余,状告数次皆无果,终于在今日替女儿报了仇,顿时老泪纵横,

“民妇,多谢陛下!”

说完,她主动走到了一个带刀狱卒的身边,跪下低头,将脸迈进了木桶里:

“民妇虽然学识微薄,但也曾听陛下说,设而不犯,犯而必诛。陛下如今以法治理天下,而犯跸者当斩是古法,民妇的行为已经触犯大端律法,若陛下今日不杀了民妇,那么法令弛而国乱,国乱,则罪在民妇。”

陈见芬闷闷的声音在木桶内回荡,却条理清晰,视死如归:

“民妇已经为女报仇,此生无憾,求陛下杀了民妇,以明法度,以彰法典,而若有来生,民妇一定结草衔环,报答陛下!”

秋君药坐在明堂上,低头看着陈见芬淡薄却又似乎能撑起一切的脊背,面上隐隐有所动容。

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妇人,却愿意为了自己的女儿,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只为等到法律的公正宣判,只为揭露黑暗而有残酷的官场规则,而在扳倒那些看似不可扳倒的人、大仇得报之后,又坚决维护了法律的权威和尊严。

这是一种极其强烈的牺牲精神,一种极其伟大的母性,背后折射的,更是这个女性朴素而闪耀的守法观念。

“......难得你竟然有如此的想法。”

秋君药叹息片刻,径直走下堂,当着众人的面,将陈见芬扶了起来,轻声道:

“不过不需要你下辈子结草衔环报恩于朕,朕如今便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陛下请说。”陈见芬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坚定道:

“民妇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秋君药欣慰地看了他一眼,随即问道:

“朕且问你,二十年前,你可有在宫内当差过?”

“......”陈见芬闻言愣了一下,迟疑片刻,随即摇头:

“未曾。”

这下,轮到秋君药和引鸳愣住了。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的时候,却听陈见芬说:

“不过民妇有一双生阿姊,二十年前曾经代替民妇入宫,听宫里传来的消息说,她后来做了掌事大宫女,很得宫里娘娘宠爱了,说不定会一辈子留在宫中,民妇便以为自己将永远见不到她了。但没想到,她又在十几年前忽然出现在民妇家中,交给民妇一些银子和一个香囊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香囊?”秋君药问:“那香囊里有什么?”

“是阿姊交给民妇的手书,她走之前告诉民妇,若非到临死之时,不能打开。”

说到这个,陈见芬倒还真的想起来了:“不过都这么多年了,那香囊又不起眼,阿姊还让我临死之前才能打开,民妇当时只将银子收好了......至于那个香囊,民妇也一时间也忘了将它放至何处了。”

“本宫和你一起去找。”引鸳闻言,在一旁急切道:

“这份手书对本宫和陛下来说很重要,若找到了,可否将它交给本宫?”

毕竟这幅手书可能事关当年宫内大火案的真相,说不定还能解开秋景月和秋君药多年的心结,引鸳不得不看重。

“.........”听到引鸳这么重视这份手书,陈见芬怔了片刻,随即想了想,接着毫不犹豫地说道:

“当然可以。”

她说:“陛下对民妇有重恩,这份手书,民妇即可回家找寻,若找到了,民妇定在赴死之前,双手赠与陛下和娘娘。”

第97章 一笔勾销

“陛下, 陛下?”

引鸳轻轻晃了晃秋君药的手臂,把秋君药游离许久的神志唤了回来。

“嗯, 怎么了?”

秋君药对引鸳向来事事有回应, 回过神来之后便将虚虚定在不远处的视线转到引鸳卸妆后素净的脸上,随即换上一副笑脸,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来,坐上来。”

引鸳依言, 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提起白色的裙摆,坐到了秋君药的大腿上。

夜深人静的时候, 引鸳最喜欢坐在秋君药身上,与对方耳鬓厮磨。

半山水的透光玉镯在引鸳纤细伶仃的白皙手腕上轻轻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混杂这衣料€€€€的声音, 还有引鸳带着撒娇的埋怨:

“陛下盯着这张手书看了好久了,也不理理臣妾。”

“哪有,我现在不就在看你吗。”

秋君药把那张手术放到一边,揽着引鸳的腰,由着引鸳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轻轻拍着引鸳白玉般滑腻的背,笑道:

“都是皇后了,怎么这么爱撒娇。”

引鸳双臂环绕过秋君药的脖颈,戴着镯子的手更显莹润,他像是猫崽般蹭了蹭秋君药, 小声嘀咕:

“臣妾不管,”

他抬起手, 在秋君药纵容温和的眼神中,强硬地将秋君药的掌心拉到自己的腰上:

“臣妾要皇上抱着臣妾,不要再去看那劳什子手书了。”

“好好好,我抱着你。”

秋君药笑着揽住佯装生气的引鸳,顺势让引鸳扑进自己怀里,半是调侃半是无奈道:

“娇的很。”

“.........”引鸳从鼻子里轻轻哼出一丝气音,趴在秋君药温暖的怀里,有些不开心:

“我怀疑那陈见芬在骗您。”

他气的鼓起脸颊,意外的有些少年感:

“为什么她交给你的手书是空白的?”

“她有什么骗朕的必要吗?”

秋君药却不这么想,他伸出手,捏了捏引鸳手感极好的脸蛋,轻叹一声:

“只是我猜这纵火案或许真的如你所说,另有隐情,否则为什么陈见芬的阿姊作为赵美人宫里的掌事大宫女,要特地留下这样一封手书?她究竟想留下什么真相呢?”

“她想说就说,不想说就拉倒,”引鸳性子直,说:“留下一份空白手书是想做什么?是想吊着人的胃口吗?”

引鸳轻轻蹙着黛青色的眉,看样子有些气愤,有些恼名,但即使这样,依旧也十分好看:

“平白让陛下伤神,算什么事?”

“我的好阿鸳,我又不是瓷做的,只不过劳心想些事情,这么小心做什么。”

秋君药揽着引鸳,两个人笑闹着在床上滚了一圈,随即一同仰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绣金床帏:

“不管怎么说,那场大火,一直是朕和景月之间过不去的坎,景月的性子偏激,约莫也是小时候亲眼看着母妃被烧死,所以才会这样。”

引鸳凑过去,枕在秋君药的手臂上,青丝逶迤,仰起头看秋君药清俊的侧脸:

“可是又不是陛下的错。”

引鸳说:“都说了是意外了,凭什么怪陛下啊。”

“那要是我当初不让赵美人去明月阁住,她还会出意外吗?”

秋君药侧过身,看着引鸳,指尖勾着引鸳鬓边的青丝,指尖拂过引鸳精致的雌雄莫辨的脸侧,眼底情绪莫名:

“也就只有你,从来都不觉得我有错。”

“陛下本来就没错啊。”引鸳有些莫名,还有些不解:

“要是陛下真有错,也就是错在不该把秋景月生下来,平白给自己添堵。”

秋君药:“.........”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口无遮拦的引鸳,“也就是你。”

他说:“换做别人,谁敢在朕面前说皇子的坏话。”

“陛下就算是杀了我我也要这么说。”

引鸳说:“我不管别人,我只管您。”

他凑过去,躺在秋君药的怀里,看秋君药的眼神既敬他为自己心爱的丈夫,也畏他似心中的神明:

“反正陛下没错。”

秋君药看了引鸳一眼,笑了一下,不知为何,复又重复了一遍:

“实在是娇的很。”

言罢,他低下头,在表情有些不明所以的引鸳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睡吧。”

秋君药说:“我还有点事没想明白,你先睡。”

言罢,他穿好衣服,拿着手书,径直离开床边。

那封空白的手书是陈见芬交给秋君药的,送到秋君药手里的时候还沾着灰,显然是存放了很久。

秋君药把香囊打开时,手书已经被虫啃了边角,更要命的是,手书上一个字也没写,根本不知道陈见芬的阿姊到底想留下些什么话。

她为什么要特地留下这一封手书?

目的又是什么呢?

秋君药拿起这封手书,将它对着烛火看了一遍,没看出什么端倪,又让人拿来一盆水,往上面洒了一点水珠,也没有发现有显露的字形。

难道说,这手书真的压根什么也没有写,其实就是空白的?

秋君药看着面前已经被□□的有些褶皱的纸,兀自发了一会儿呆,片刻后实在想不出什么,又走回床边,撩起床帏,看着里面已经蜷着被子睡熟了、像个乖巧的蚕宝宝的引鸳,笑了笑,在他旁边躺下。

似乎是察觉到秋君药的到来,引鸳半睁开眼睛,见是秋君药回来了,又放心地垂下眼睛,往秋君药的怀里蹭了蹭。

他只穿了一件襦裙,秋君药抚摸上他的后背时,无意间在他的后背上留下了点点类似于金光般的痕迹,像是白玉上落了灿金色的的金粉,无比明显。

秋君药顿时一愣,忙唤来掌灯的太监,对着引鸳的后背一照,果然见引鸳的赤\裸白皙的后背上全是淡淡的金粉,有些还蹭到了引鸳的头发上,有种异常妖冶的媚。

“唔.....陛下怎么了?”

灯太亮了引鸳有点睡不着,懵懵的睁开眼,像是个茫然的小动物,有些反应不过来,含糊道:

“陛下想要臣妾侍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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