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有可是，隐藏在背后的人是想将苍穹星号整个搞垮,不是在跟我玩侦探推理游戏,他会抓住一切机会做掉我。”
黑辰石冷哼一声,目光嘲讽地看向房门。
“她身上的问题太多，到处都是破绽。首先她出现的时间，就很巧妙。她是在另一处枪声响起之后，才突然开始敲门。现在船内的枪声太嘈杂，混杂在一起,我们光靠耳朵，没办法听出船医室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再者船医室防守严密，不许进也不许出。两个出入口都被封死，她想要来到船医室，至少要经过其中一个交战区域。”
黑辰石拨开垂在被子上的银白长发，单手拿起被褥上的女士手.枪。
“船上的船医，就没有一个能打的。假设船医室真的沦陷，一个不会打架的船医，是怎么平平安安穿过交战区的。她刚刚的喊声中气十足，喘气声一点都不急促，声音虽然焦急，却没有半点慌乱。”
“红莹，你不觉得她身上的疑点实在太多了么。”
“而且她为什么会知道，你现在跟我在一起。只有天螺、天蓝蓝、青蔓青藤、甜橙和软岩，知道你留下了船长室。”
“我还要多谢门外这个小叛徒，帮我筛选出了可疑人员，敲定了范围。”
黑辰石顿了顿，举枪对准红莹，“我开枪了，你死得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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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医站在门口，时不时揉揉脑袋，再摸摸怀里的小喷瓶。
看着喷瓶里浑浊的乳白色液体，小船医脸上闪过一丝挣扎。
她对着船长室的大门张张嘴，想告诉船长真相。话到嘴边，又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发现自己好不容易恢复清醒的大脑，又再次变得昏沉。小船医偷偷从怀里拿出一支药剂，像是握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和大脑，为什么不听自己使唤了。
明明船长命令所有船医，都要去船医室集合。她却钻进杂物间里，违背命令避开了检查。
等小船医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出现在了船长室门口。
她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大脑飘飘忽忽的，就像是在做梦。
第三代肢体再生药剂，可以让人变成有自主意识的蛏子怪。
小船医想着，自己已经被人控制了，身上迟早也会出现异变。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注射三代药剂。
虽然会变成怪物，但自己的意识，应该能保持清醒。
这样她就不会迷迷糊糊伤害船长，也不会伤害大家。
小船医刚刚拿起药剂，准备给自己注射。
一直安安静静的船长室内，忽然传出一声枪响。
小船医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恢复意识前，都说过什么话。
她急切地拍着门，想要告诉船长，秘书红莹不是坏人。
话还没出口，小船医又听到了熟悉的歌声。
一个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空灵的歌声。
那个声音分不清男女，像是很多个人在同时吟唱。用的是她从没接触过的语言，她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
随着歌声响起，小船医的大脑逐渐变得空白。
在意识彻底消失之前，她看见自己砸碎了手中的三代肢体再生药剂，抬手推开了船长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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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室内，黑辰石背靠着墙壁，举着□□对准大门。
他脸色很难看，眉眼间隐隐带着些疲惫。
在看见小船医后，他手背青筋突起，不自觉将手.枪握得更紧。
红莹静静地躺在病床前，漂亮的眼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没有一丝神采。
身上的白衬衫被鲜血染红，一头如烈火般艳丽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血泊中。
小船医快速扫了红莹一眼，捂着嘴惊叫出声。
黑辰石审视的目光，在小船医和红莹之间移动。
最后他枪口往下移了移，声音冰冷地开口：“你怎么证明自己没问题。”
小船医正要上前一步，黑辰石立刻对着她身前的地面开了一枪。
“站住，给我证明你没问题！”
小船医吓得哆嗦一下，反手关上船长室的门，抬手开始脱衣服。
似乎是生怕船长不信任自己，小船医连内衣都不打算留下。
看着她的动作，黑辰石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的笑意。在她即将脱掉身上的胸.罩时，他冷声制止了她的动作。
“可以了，内衣不用管。转身，让我看看你的后背。”
小船医很配合，让做什么做什么。
她很快通过黑辰石的检查，只是小心谨慎的船长，还是没有让她靠近的意思。
只让她站在房门口，远远和他对话。
小船医身上倒是有枪，可以远程攻击。
但黑辰石的枪法，是出了名的好。开枪的速度和准确率，都比她强上许多倍。
小船医注意力都集中在黑辰石身上，没看见在地上躺尸的红莹，偷偷眨了两下眼睛，小幅度喘了几口气。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黑辰石，忽然蹙眉闷哼一声。
他拿着枪的手臂颤抖一瞬，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小船医立刻抓住机会，快步走到床边，“船长，你身上的伤口又疼了么。你刚刚做完手术，动作幅度不能太大。”
“现在是关键时期，要是伤口感染可就不好了。船长，我来给你处理伤口。”
她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拿出小喷瓶。
船医室专用的小喷瓶上，贴着止血药的标签。透过半透明的瓶身，能隐约看见里面装满乳白色的液体。
这回黑辰石没再阻止她靠近。
他靠着墙壁，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
即使紧咬住牙，没有发出半点痛苦的呻.吟。伤痕累累的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看起来虚弱极了，浑身都是破绽。
小船医逐渐放下戒备。
刚刚黑辰石开了两枪，她生怕有其他亲信，被枪声吸引过来，脚下的速度不自觉加快。
在路过红莹尸体的瞬间，一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秘书，忽然抓住掉在一旁的短刀，向着她的小腿狠狠劈去。
锋利的刀刃划破小腿，鲜血从伤口中喷溅出来。
原本虚弱无力的黑辰石，眼神骤然变得凶狠。
他对着小船医连开数枪，分别打中她的左右肩膀，逼得她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红莹学着半月教她的样子，一个鲤鱼打挺想从地上窜起来。
窜了两下没窜动。
她红着脸翻身爬起来，勒住小船医的脖颈，膝盖猛顶她的腿窝。
小船医站立不稳，两只手臂无力地垂下。
红莹单手将她按在桌子上，开始搜她的身。
刚接受完检查的小船医，身上只有内衣和随手披上去的白大褂。
红莹从白大褂里掏出一把手/枪，转头想要交给船长。
黑辰石的声音，忽然从床上传了过来。
“把她掉在地上的止血喷雾，给我拿过来。”
红莹一愣，很快反应过来。
她把船医和桌子腿绑起来，俯身捡起装着不明液体的药剂。
余光扫见一旁的小船医，正恶狠狠地瞪着她。
喷瓶交到了黑辰石手中，他看了看瓶子中的浑浊的乳白色液体，沉声道：“既然你能控制我的船员，自然也能通过他们的身体和我对话。”
“我们谈谈吧，你是怎么远距离操控我的船员的，又为什么要针对苍穹星号。”
瘫坐在地上的小船医，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嘴里发出尖锐的喊声。
“任何下等海域的人，都不许进入中等海域。”
黑辰石挑挑眉，“这就是你们袭击苍穹星号的原因？”
小船医没吭声。
“你们到底是怎么操纵我的船员的？”
小船医紧抿着唇不回答。
黑辰石摆弄着喷瓶，“你们是传说中的女巫，会魔法或者诅咒？”
“还是说，你们弄出来的这些药剂里，存放着某种能寄生在人体内的东西。一种寄生形式，是让人变成蛏子怪，不停地生产珍珠。另一种寄生形式，不会让人变成蛏子，却能操控人的意识。”
“和前者不同，不是每个人的意识，你们都能操控。被你们操控的人，身上会出现各种各样的过敏反应。比如眼睛瘙痒，或者……”
小船医尖着嗓子，打断他的话，“任何下等海域的人，都不许进入中等海域。这是规定，是对人类战败的惩罚！”
黑辰石缓缓眯起眼睛，“战败？什么战败。如果我们攒够了珍珠，购买到通行证，我们可不可以
进入中等海域。”
“任何下等海域的人，都不许进入中等海域。”
“这是战败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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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螺听到了船长室传来的枪声，他想过去保护船长，却抽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