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能做到吗?用那么脆弱的地方做那种事。
南少虔发现了尤因的走神,不满地捏了捏他腰上的肉提醒他专心。尤因马上回头张嘴伸舌努力回应。
南少虔这才满意了,嘴紧紧追着他的嘴,胸口和他的脊背贴得很紧,像是要把尤因箍进自己的身体里。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一道打着远光灯的车从身边经过,尤因的眼睛让强光一晃,一激灵从沉浸的快乐中清醒过来,他的两条腿肚子打起抖,心想,天哪,他居然在这里跟南少虔亲了这么久,室外,车内,窗外不时经过的行人……
要是被人看见,别说继续唱歌演戏,他连火锅都不敢卖了。
面红耳赤的,他难为情地捏住南少虔的耳朵让他停下来。
南少虔一开始很听话,嘴唇缱绻地含着他的耳垂厮磨几下,手上的动作也乖乖停止,把抵在他头顶的下巴挪到他肩膀上。
过了几秒,似乎是没压制住,又直起身来,垂下灼热赤裸的眼神望向他,呼吸厚重,没亲够的样子,嘴贴在他耳边热乎乎地低声说:“去你家里?”
尤因抬头,南少虔热切地盯着他。
他被虎视眈眈的目光吓一跳,心里砰砰猛跳几下,他趴回南少虔的胸口,喘着粗气摇头:“不行。”
他不要纵容南少虔蹬鼻子上脸的习惯,饭要一口一口吃,爱也得一步一步做。
南少虔失望了一秒钟,然后退而求其次,说:“再亲会儿。”
尤因被他抚摸得几乎全身发软,怕南少虔乱动,干脆把他一整条手臂抱在自己怀里,小声说:“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南少虔难耐地拿嘴唇蹭他的嘴角和鼻尖,含糊不清地说:“我忍不住了。”
尤因被他亲得大脑缺氧,有点累,没什么力气地拒绝:“你是多久没自己……忍忍吧,一会儿就下去了,你回家以后自己解决好不好……”
再这么下去成野合了,路人看到会被同性恋吓死。
而且离小区门口太近了,在这种地方他实在不行,否则以后每次路过这里他都一定会想起此刻的画面,那真是脸都丢尽了。
南少虔似乎笑了,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低声说:“你啊。”
“也不只是你没爽到,我也是啊。”知道他不好受,尤因同情地抬头吻了吻他的下巴,“在家门口乱搞,不像话……”
“又不是我家门口。”
尤因惊愕地抬头看他。
南少虔语气很平淡自然地又补充:“被发现了就公开,有什么办法。”
尤因的瞳孔放大,眼神由惊愕转为愤怒。疯子啊,他们在一起才不到十分钟,公开?
大概是没有人搭理他,南少虔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低下头,两人严肃对视,两三秒后,松口说:“逗你的。”
大哥,你知不知道你说话的语气很真实,好容易骗到人。尤因重新低下头:“你一点也不幽默,下次别开玩笑了。”
南少虔摸摸尤因的下巴,觉得他这样靠在自己怀里软软的很可爱,生气郁闷也可爱,一下子把他搂紧,吸猫似的低头在尤因的颈弯里狠狠呼吸几口气,点头道:“嗯。”
那么多年。
做梦一样,人就这么暖烘烘香喷喷地到他怀里了。
爱到不知如何是好,真想把尤因掐死。
“抱太紧了,南少虔。”尤因提醒用力过猛的首次脱单人士。
南少虔无声地缓缓松开他一点。
两个人安静地用一个很别扭的姿势休息了几分钟,呼吸平稳后,南少虔逐渐恢复平静,松开怀抱让尤因调整坐姿。
尤因很轻,完全不像将近一米八的男孩子该有的体重,窝在他怀里随意乱动也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压力,能被他整个笼罩住。
观察良久,他发现尤因洁白的额头汗津津的,在路灯下反射着微弱的亮光。
天儿根本不热,不像是正常出汗。
南少虔皱着眉看了看,温热的大掌隔着衣服轻柔抚上尤因的肚皮。尤因下意识绷紧肚皮,南少虔于是摸到了四块腹肌的形状。
他忍不住笑了,嘴巴挨着尤因的太阳穴亲了亲,夸摸起来很舒服。
尤因腼腆笑了起来,抱住他的手臂拿侧脸在他胸口蹭了蹭,像撒娇。南少虔又粘他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把南少虔安抚住了,嘴角挂上了满意的甜蜜笑意。
迟疑一会儿,南少虔问:“除了想吐还有其他不舒服吗,肚子疼不疼?”
“不会吧……”尤因的笑容僵住了。
从小到大身体比牛还壮实,得病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妈妈也经常引以为傲说他小时候是打疫苗都没哭过的健康小孩。太缺乏医学常识了,尤因完全没有联想到这是生病的信号,直到此刻,南少虔提起,他才隐隐察觉到,确实是有点像生病。
下午下了飞机就一直肚子难受,后来洗个澡有所好转他就给忘了。但今天一天下来,反复感到恶心呕吐,腹部隐痛,他的身体确实是不对劲。
看尤因脸色发苦,南少虔心下大致有了判断,拍了拍尤因的手臂让他回到副驾驶,哭笑不得重新发动车:“去医院看看。”
或许是着急,南少虔的起步速度很快。
他们驱车前往业内很推荐的一家保密措施良好的私立医院,途中南少虔的眉毛一直皱得很紧,时不时转头查看尤因的情况,好像他命不久矣。
尤因偶尔偷瞧南少虔一眼,看他那么严肃,就不太敢说话,抱着肚子乖乖窝在副驾驶,胶原蛋白饱满的的腮帮子天真干净得像babyface。
他不太把身体当回事儿地想,希望是真病了,生病也好过是被南少虔亲吐。
他还年轻,总不至于生大病,但要是给南少虔留下阴影以后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南少虔的嘴比想象中要好亲,嘴唇很软,咬他的时候却很凶。他很喜欢。如果南少虔以后不乐意和他接吻他可就太亏了。
车辆过第一个红绿灯时,尤因耳朵的红已经完全消退,他沉重地宣布:“我变成同性恋了,南少虔。”
南少虔不知道说什么,就“嗯”了一声。
“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一个男人,男人和男人,我没试过,我很害怕。”
“怕什么?”
尤因叹口气:“不知道,就是怕。”
南少虔也叹了口气,说:“别怕。”
干巴巴的两个字,尤因完全没得到安慰,但他想,毕竟是南少虔,长得帅又很爱他,嘴笨点算了。一会儿又还是有点委屈,拍了那么多戏,怎么一点情话都不会说,真是天赋全加在身体硬件上面了,女娲造他的时候怎么不给他嘴巴开条缝儿呢。
想得太多肚子疼,闭着眼睛皱眉不说话了。
“南少虔。”
没一会儿,尤因没忍住,闷着声喊。他仍保持着窝在副驾驶的姿势,如果不是他说话,南少虔一直以为他睡着了。
“嗯?”
“说,我喜欢你。”
南少虔的呼吸停顿了一秒钟,然后说:“我喜欢你。”
“说,你可不可以做我男朋友。”
“……”南少虔似乎知道他在做什么了,失笑道,“要做我男朋友吗?”
尤因喜滋滋地说:“好啊,看你长得帅,勉强答应咯。”
尽管是开玩笑似的表白和应承,却也是真的一锤定音了。
南少虔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明明尤因在他怀里很动情,看向他的时候眼睛亮晶晶,也很喜欢他的亲吻,他从尤因这里得到很多了,比当初期望的还要多,可还是会被短短几个字触动到想流泪。
南少虔从来不觉得自己脆弱,但就像此刻,偶尔他也会害怕,怕幸福的时间太短,怕一切都只是虚构的美好,忍不住想,就这么一直沿着前面的路开下去多好,开到七八十岁,头发都白了,还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体温包裹着体温,爱拥抱着爱。
心头思绪万千,最后也只是伸了只手过去紧紧攥了攥尤因的手心。
这是尤因耿耿于怀的表白,但因为是自己诱导对方说出来的吧,不太满意地轻声抱怨:“这也要我教你,你这对象来的也太轻松了。”
南少虔一时没作声。
他确实觉得喜欢不喜欢的,行胜于言,总挂在嘴边没什么意义,而且之前已经说过一次,尤因虽然没答应,但心里肯定早就明白他的心意。
“嘴都亲了,你不明白我的心?”
“不懂。我今天第一天做gay而已。”尤因冷酷地说,“你觉得没意义,我觉得说出来才算盖章定论。你就说吧,我答应你以后你开不开心?”
南少虔勾起嘴角:“开心。”
尤因掀起眼皮瞥他,也笑了:“看出来了。”
想了想,南少虔又说:“特别开心。”
“那就是有意义。”尤因两只手撑着座椅微微直起身,笑出月牙眼,“你亲我一下。”
把话彻底说开了以后尤因自在了不少。这么久以来,对于如何驯服南少虔这匹野马,他目前也有了一点心得。南少虔虽然话少,人轴,看起来不太好接近,但有个最大的优点,听话。
尤其要对他进行奖励的时候,格外听话。
“这里不能停。”
“那就找个能停的对方。”
南少虔捏了捏方向盘,弧度略尖锐的唇角忍不住勾起来,无奈摇摇头,过了前面的红绿灯,真的找了个街口停下来。
嘴上不情不愿,车还没停稳,手就已经捏住尤因的下巴朝向自己,迫不及待低头亲住对方。
尤因早就撅起嘴等,南少虔一靠近,马上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会儿,尤因嘴角湿漉漉的,分不出是谁的唾液溢了出来,本来想抬手擦干净,结果没来得及,南少虔提前给吮吸掉了。
腹部的不适加剧了,但尤因不想说,怕诉了苦南少虔就不亲他了,又要急着开车。南少虔开车的时候两只手握在方向盘上,很长很漂亮的指节、手背浮起的青筋,还有手腕上的文玩蜜串,通通很性感。
他很喜欢,一看就忍不住想和他接吻。
很深地吻他一次,南少虔抬头想走,尤因拉住他,含糊说:“你都没伸舌头。”
他喜欢舌吻,半窒息的时候会觉得更爱南少虔。
南少虔似乎是真的被驯服了,一一满足他。
然后南少虔发现一件事,尤因似乎开始爱上命令他。应该觉得尤因恃宠而骄吧,却反而得意和高兴,因为期盼太多年,尤因真的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尤因要求他说好听的话时他想不到要说什么,此刻却很想承诺点什么好叫尤因对他放心。
很缓慢地,南少虔抚摸着尤因的侧脸,专注盯着那双漂亮眼珠,一点一点分析起自己的好处:“我的经济条件还算可以,身体也很不错,不出意外应该可以陪你到很老很老,到很老很老也能让你保持良好的生活质量。关于我的性向,我家里人也都知道,他们支持我的所有决定,现在说为时过早,但到了那天你也不用担心和我家人的相处问题。目前只有一个问题,我很忙。不过你也会渐渐忙起来,这个问题我们一起克服就好。你没试过和男人谈恋爱,没关系,我当了很多年同性恋也是生手,咱们共同进步,好吗?”
尤因从他说第一句就开始瞠目结舌,因为觉得很像面试,刚亲完嘴就聊这么深刻的有点荒诞,等到听完,听南少虔把他想过的和没想过的所有顾虑全部陈述摊开来告知他,却笑不出来了,心里感动得要命,忍不住又要叫南少虔靠边停下和他亲嘴。
第49章
“结束了就给我个信儿。”
广告棚内,尤因刚完成拍摄,他把手机抵在耳边听南少虔发来的语音,听完垂眼笑了笑。拍了一上午下来,他的身体很累,还饿,给他碗方便面能一口不带咬直接倒进胃里的那种空虚,可一听到南少虔低沉醇厚的声音,心里立马涌出鼓囊蓬松的暖意,心情轻松得快要飞起来。
一路有工作人员和他说再见。他振作精神笑着也说再见,或者点头示意,然后迈着很快的步子往棚外走去,边走,边回复:“拍完啦,等我会儿马上就下来了。”
十一月初的北京风刮得又冷又干,毛洽跟在身后,把手上的大衣抖开披在尤因只穿了件白色衬衫的肩膀。
尤因伸手拉了拉衣领,回头笑着说:“今天不用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