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喃抿着唇,脸颊没忍住红了些许,半晌,他才有些羞赧地磕巴道:“我我,我也想你。”
许喃从来没跟人说过这种肉麻的话,只是他现在很想说,也想告诉对方他现在的心情,以及他深夜的思念。
两个人站在胡同小院的门洞,前面是偶尔有人经过的胡同小路,后面是亮着灯的小院,两个朝着院子的房间都亮着灯,光线从窗户透出,倾洒在地面上。
男人本就深邃的眼眸蓦地深沉几分,呼吸也变得沉重且急。
许喃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升温,在沸腾,心跳越来越快,手臂有些酸软,皮肤发热,哪怕有凉风吹过,也吹不凉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在昏暗的光线下,两个人无声地对视,许喃默默伸出手,攥住余戌的衣摆,手心浸出一层热汗,犹豫了下,又往上一点,抓住了对方腰间的衣服。
隔着单薄的衣服,许喃能感觉到对方同样滚烫的皮肤,柔顺的布料在他的手下被捏出了无数褶皱,纤细的手背上鼓动起几根青筋。
胡同小道上有人骑着自行车经过,但没有注意到隐在黑暗中的两个人。
男人身姿挺拔,微微弯腰,面上仍旧是那冷清的模样,只许喃听不到的声音喑哑低沉。
“我想吻你。”
脸不受控制地开始升温,许喃别开眼,感觉到咽喉干涩而热意浓烈:“这种事,可以……不,不用问我的意见。”
喷洒在脸颊上的呼吸灼热而急促,一只大手握住他的腰,温度很高,就像是想要穿过这层布料,完成最亲密,无阻碍的接触。
空气中的焦灼越发明显,剧烈地心跳声回荡在这狭小的胡同里。
许喃以为他说完这句话,对方就会立刻吻下来,但没有,但他分明感受到了对方血脉里的亢奋,握着他腰的手哪怕极力克制,也依旧有力……
有些奇怪地抬眼看过去,率先看到男人突出的喉结,在他的注视下,滚动了两下,脖颈上的青筋鼓胀,因为主人的克制和隐忍而不满地跳动。
许喃和他的眼神对上,那双向来平静的眼里,此时如浪涛翻涌,深沉难辨。
“怎,怎么了?”许喃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也许是因为对方的眼神,也许是因为握在腰上的手滚烫。
余戌看着面前的人,压抑着自己想要立刻掠I夺他所有氧气的冲动,似是冷静地说:“我先说一声抱歉,因为我一定会忍不住伸I舌I头。”
许喃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是一黑,男人带着滚烫急促的呼吸,俯身吻I住了他。
男人的唇柔软而灼烫,或轻或重地碾I压着辗I转I轻I吮,高挺的鼻梁不时摩I擦I触碰在一起。
许喃脑海中的世界好像在这一瞬间爆炸,又在这一瞬间静止,所有的思维都凝固在彼此I衔I接的地方。
有些干燥的唇被一点点润I泽,下一秒,许喃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扫过他的唇I缝,他下意识松开唇I瓣,男人的舌就这样I闯I进温I热的口I腔。
彼此激烈的心跳声,压抑的喘I息交I织在一起,两个人的胸膛紧紧相贴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心跳更加剧烈。
和印象不同,对方此时已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动作又急又重,缠着吮I着,叫许喃的舌I尖有些发麻,奇怪的酥麻感顺着尾I骨攀爬,至后背,后颈,最后在脑颅内炸开,像是一簇绚烂的烟花。
空气在升温,在沸腾,似是夹杂着火星子,一触即燃。
到后面,许喃也分不清到底是他抱着余戌,还是余戌把他抱在怀里,也许都有。
像是一场绚丽的梦,迷蒙中,许喃睁开眼,看到男人低垂的眼睫颤动,莫名地……很性感。
就在这时,眼角余光中亮起一道光,许喃一惊,混沌的大脑有瞬间的清明,下意识要伸手把人推开,但环在腰间的手不仅没有放开,反而更紧了几分,死死将他禁I锢在怀里。
许喃想出声提醒,却被人寻了空隙,吻I到I了I更I深的地方,男人的手按在他的后脑,强硬地拉着他回归沉I沦的幻境,许喃刚刚清明了的思维再次被大雾弥漫,混混沌沌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
余戌撩起眼皮,淡淡瞥过开进胡同口的电动车,微微侧身,把怀里的人按在完全被阴影笼罩的墙上,用宽阔的后背将人严严实实地遮住。
光打在墙上一略而过,很快走远,消失在胡同小道。
胡同再次陷入沉寂,昏暗的路灯微微闪烁,只有这个角落回荡着细碎的声音,偶尔伴随几声压得很轻的焖I哼。
许喃不知道他们到底吻了多久,以至于分开的时候,唇I瓣隐隐带疼,舌也疼,这是对他们不I节I制的惩罚。
两个人的呼吸都很急促,余戌垂眸,指尖轻轻抹过青年泛红的眼尾,然后是有些红I肿的唇:“抱歉,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疼吗?”
许喃的脸本来就很红,闻言更红,唇火辣辣地烧灼,舌I根又疼又麻,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不,不疼,我一男的,怕什么疼。”
余戌的眼眸中凝着更深沉的情绪,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很认真地说:“第一次接吻,我还不太熟悉,我会认真学习,多加练习的。”
许喃一愣,多加练习,怎,怎么练习?
借着昏暗的光,余戌看了眼时间,有些懊恼道:“怎么就十二点了。”
许喃下意识抿唇,被焦灼的刺痛扎了一下,又连忙松开:“怎么了,你要回去了吗?”
十二点是这人睡觉的时间点,他知道余戌每天都睡得很准时,想到这,许喃已经开始舍不得,不想和他分开。
“你该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余戌很轻地皱了下眉,“你工作太辛苦了,熬夜睡眠不足,第二天会身体不舒服。”
原来是在为他考虑吗?
许喃压着唇角,心里有种不受控制的欢喜在弥漫。
“以前带过的学生恋爱了就黏黏糊糊的,对学习工作也不上心。”余戌敛眉,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许喃愣了下,有些心虚,总觉得这人是不是有读心术,要不然就是在影射他。
余戌轻叹一口气,手搭在许喃的后颈上轻轻揉捏了下:“现在好像能理解他们了,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这么粘人。”
“一刻也不想离开你。”
作者有话说:
看到有宝宝在问会不会再写直播内容,评论区怕宝宝没有看到,那我就这章作话回一下啦。
直播这部分内容争议很大,因为很多不看直播的宝不太能理解娱乐直播的体系,刷钱上头的感觉,最近也经常看到这类评论,理解不了刷礼物的行为,抨击的声音比较多。
也有宝会觉得直播内容很水,都是礼物和弹幕,但这很难避免,毕竟在我看来,直播的精髓就是PK打脸,礼物刷出来的瞬间和弹幕瓜友666这三个部分。(叠个防护甲,也可能是我写得不好,所以给人感觉很水,先说一声抱歉)
而且以喃妹的性格也不会在确认关系后,还让余教授给平台送钱,想要回到直播内容需要一个契机。
所以,正文里不会再写直播内容,不过可以在番外写,把回归的契机放到番外,喜欢的宝可以到时候订阅番外,写个百团大乱斗(bushi)满足喜欢的宝,也不会影响不喜欢直播部分的宝看文节奏,感谢谅解。
对番外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评论区提,只要有灵感,平台允许(咳咳)我都可以写。
今天的作话比较多,就不点名感谢营养液了,谢谢各位宝宝的支持!
第90章
◎合租吗?(结尾大修)◎
送走了余戌,许喃站在门口愣了好一阵才回屋里。
经过客厅的时候,遇上出来接水的宁一俞,戴着降噪耳机,似乎在和人打电话。
许喃对他笑了下,不想打扰他,准备直接回房间,但宁一俞却是对他招招手,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许喃愣了下,顺着宁一俞的意思坐到了餐桌那边。
“先不跟你说了,我把事情和阿喃说一下,”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宁一俞哎呀呀一声,“好好好,爱你爱你,嘴儿一个。”
说完对着麦克风的位置,吧唧地亲了一口。
许喃:“…………”
作为一个脱单人士,他有点无法想象自己对余戌这样,至于余戌对他这样,连想都不敢想,太可怕了。
宁一俞挂了电话,看着许喃问:“你脸怎么这么红?”
许喃愣了下,下意识伸手去摸脸:“很红吗?”
宁一俞认真地点头:“超红,是不是刚才吹风吹的,一会儿吃点药预防一下?”
许喃知道自己脸红是因为什么,但这种事又很难说,他总不能说是因为刚才和人接吻的缘故吧。
“嗯嗯,我会的,”许喃应付两句,试图转移话题,“叫我过来干嘛?”
宁一俞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纠结,“就是吧,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
“我可能要搬出去了,”宁一俞说着不要意思地笑了下,“伏安那家伙太粘人了,一直想同居,他现在很迁就我,我们成功达成了和谐生活,所以我也,嗯,挺想跟他住一块的。”
许喃愣了愣,笑道:“那挺好的啊,你准备什么时候搬?”
宁一俞抓抓脸,有些踟蹰:“但你一个人住真的可以吗?而且房租……”
许喃无奈地打断他:“有什么不可以的,我是巨婴吗?房租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再找个合租的人就好了。”
顿了下,他又说:“你的花我会帮你浇水,有空可以回来看看。”
和许喃合租一年多,宁一俞自认挺了解许喃,这个人总是为别人考虑得很周全,不爱给别人添麻烦,这样的人简直是最完美的朋友。
他自己其实在这家里跟个摆件也没啥区别,嗯,会制造垃圾的摆件。
但他还是担心,自己搬走了,许喃接下来的生活问题,许喃自然是不需要别人照顾,但听障的问题让他对新的合租室友感到深深地担忧。
要是新室友说许喃的坏话,或者仗着人听不见做些什么恶心人的事情怎么办?哪怕是合租也有磨合期,一些生活习惯和细节的碰撞,许喃的情况注定了磨合期会更长。
而且合租室友也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这中间的空窗期,多出来的另一部分租金对许喃应该也是蛮大的经济压力……
“房租我把下个月的也一起出了,这样你找室友时间会宽松一点,”宁一俞不放心地说,“别着急找,找个合适的,顺眼的,生活习惯好的,最好有个试住期。”
许喃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找对象,还试住期,你可别琢磨了,钱也不用你管,我自己会处理好。”
说完,他笑着拍拍宁一俞的肩:“好了就这样,别纠结了,快去过你的二人世界吧。”
宁一俞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第一次发现爱情和友情竟然难以兼顾。
“伏安那边想你什么时候搬?”许喃问。
“嗯……他说越快越好,”宁一俞少有的有点脸红,“日用品什么的他都已经帮我买好了,很多东西他那里都有,也不用我带,恋人同居嘛,很多东西都是可以共用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恋人同居这几个字给影响到了,许喃脑海中莫名闪过某人的模样,神使鬼差问了个他从来没想过的问题。
“一鱼,你们第一次做那种事情,是在什么情况下?接,接吻以后吗?”
宁一俞还在纠结许喃新室友的问题,被这问题问得一愣:“你是说做ai?这哪有什么情况,氛围到位,情到浓时不就做了?我俩第一次接吻就是在做的时候,你问这个干嘛?”
许喃被他狐疑猜测的眼神看得老脸一红,深怕被这家伙看出端倪,磕磕巴巴道:“哦哦,没什么,就是听你说到伏安突然想到的。”
“那就这样吧,你哪天搬,决定下来了跟我说一声,我调休帮你搬东西。”许喃连忙吧话题转开。
“哎哎,估计也就这两天了,”说到这个,宁一俞又开始叹气了,“舍不得你,也舍不得这个房子,还有我的花。”
许喃笑笑:“可别舍不得了,去奔赴你的爱情吧。”
“伏安说搬家前请你吃个饭,”宁一俞问,“你啥时候有空?”
许喃想了想,因为刚刚休假回来,他几乎都是上整班,也就后天轮了一个白班,但那天约好了要去余戌家。
“我还不太确定,”许喃说,“等我问下同事看看能不能调班。”
“那行,务必宰伏安一顿狠的。”
天色已经很晚了,许喃第二天还要上班,宁一俞也就没多说,两人道了晚安,各回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