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星哥哥,那怎么能叫骗呢?”虞又€€颇为不解,“那叫情趣,你知道什么是情趣么?”
“……”谢梵星顿住,“不知道。”
“情趣这种东西,我€€解释了你也不一定懂。”虞又€€终于停下了脚步,他站在谢梵星面前,两人面对€€着面,彼此呼吸可闻,谢梵星忽然觉得自己不穿上衣就让虞又€€进€€来是一件非常不慎重€€的事€€情。
“简单来说的话,”虞又€€肆无忌惮在谢梵星身上转了一圈,“我€€做了什么事€€,就算是在骗你,但€€你会觉得快乐,那就算是一种情趣。”
“……”
他伸出手臂,揽住谢梵星的腰肢,谢梵星没有反抗。虞又€€将脸凑过去,高€€挺的鼻尖抵着对€€方€€的肩膀,痴迷地嗅着他的味道,放轻语调:“你觉得呢?你现在,快乐么?”
谢梵星不说话,他那逐渐浓郁的信息素却在告诉虞又€€。
就算不愿意,至少,他还是兴奋的。
虞又€€闻着味道,也兴奋起来了,他的嘴唇开始在对€€方€€肩颈游走,一点€€一点€€地探寻着,蜻蜓点€€水地吻住对€€方€€的肌肤,又€€放开,像是播撒着火星,从肩膀一路亲吻到那寸清匀的下颚骨。
谢梵星垂着眼帘,偶尔睫毛抖一抖,在他的节奏下微微仰起脸,呼吸也控制不住。
直到虞又€€的嘴唇亲吻到他的,谢梵星望着面前的人,那双灵动而€€失去清醒的眼睛,在他即将吻上来之前,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唇,微微用力€€,将两人阻隔开。
“虞又€€。”他说,“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和€€我€€做什么么?”
“我€€当然知道了。”虞又€€有些不满地收紧了手臂,感受谢梵星触感良好的身体,“你自己闻一闻你的信息素,浓到都要爆炸了,当然,我€€也是。那么为什么不直接一点€€?”
谢梵星盯着他:“我€€不喜欢只是所谓‘情趣’的关系。”
“做这种事€€不就是为了高€€兴?”虞又€€不明白谢梵星为什么要说这些,他有些莫名其妙,“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标记了你,所以你不高€€兴?”
他毫不犹豫地侧过身,向谢梵星露出自己的后脖颈:“大不了你也咬我€€一口嘛。”
“……”
谢梵星闭了闭眼,他捏了一下自己的鼻梁,突然穿起上衣,虞又€€一脸茫然,最后只得到谢梵星冰冷的一句:
“出去。”
虞又€€被他赶出了门外€€。
临到关头被拒绝,虞又€€的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一脸怨念地看着门,忽然孩子般的要赌气,伸出手掌在门上进€€行认证。
门上亮起红光:“认证失败。”
谢梵星把他的权限取消了。
……
谢梵星在门内,听着虞又€€离开的脚步声。
他的枕头还落在自己房间,看来原本是带了要赖在这里,和€€自己睡觉的打算。
他坐在椅子上,兀自静默了半晌,忽的起身从一旁的保险柜里拿出一个名贵的檀木盒子,漆黑的盒身摊开,露出在深红丝绒中包裹的玉坠。
那玉坠不是什么高€€贵的材质,很普通,躺在价值高€€昂的盒子中,有些不协调。
这是虞又€€在花神祭送给€€他的礼物。
谢梵星从中轻轻拿起,贴在靠近心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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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梵星果然出门了好几天,没和€€虞又€€说去干什么,但€€是冰柜里的储存剂却没有少过,在虞又€€用完的时候,又€€填充上刚刚好的量。
跟自动贩售机似的。
虞又€€趴在桌子上漫无目的地想。
他有些懒懒的,柔软的狐狸尾巴在空中不耐地一扫一扫,却没人安抚,也没人观赏。
怎么办。
他撑着下巴放任思绪漂流,这几天,他的脑子里一直在想谢梵星那天和€€他说过的话,跟被洗了脑似的。
他倒也不是不懂,谢梵星不就是想要一个名分么,虞又€€又€€不是没想过,但€€两人的家境差距就摆在那儿了,他保不齐谢梵星那个讨厌平民的父亲会对€€自己的家人做什么,又€€不清楚谢梵星对€€他的喜欢是不是能长久。
他到现在也不清楚谢梵星为什么喜欢自己,有一天会不会和€€其他喜新厌旧的贵族一样,突然又€€不喜欢了。
虞又€€唉声叹气的,尾巴不停地扫动,像一把厌世的大扫帚。
他拿出通讯,在上面按了按,显出他和€€谢梵星的聊天框。
这几天他每天都给€€谢梵星分享自己看的喜剧和€€一些小段子,但€€谢梵星不知道是忙,还是懒得对€€付,都只回一个“嗯”,或者“知道了”。
一眼看上去,聊天框都是他一个人在说话,怪冷淡的,虞又€€自己都觉得委屈。
他想狠狠地惩罚谢梵星,咬他的尾巴,把他叼进€€自己的窝这样那样地欺负,但€€是如果谢梵星不配合的话,那也没什么意思了。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谢梵星今天终于要回来了。
想到这里,虞又€€无精打采的尾巴一竖。
虞又€€早就搜了一下网上的攻略,还在群里询问了有对€€象的Omega的意见,从而€€分析出最适合自己和€€谢梵星的方€€案。
虞又€€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把谢梵星的别墅好好布置了一番。网上说,掩藏在alpha基因里的,还有对€€他们本种族原始居住地的向往与€€依赖,如果身处那样的环境下,很容易激发出兽性。
兽性。
听起来多么美好又€€狂野的词汇。
所以虞又€€按照网上的教程,买了一系列小动物公仔,把它们散落在每个角落,装作是“猎物”的样子,尤其买了很多小羊,红橙黄绿青蓝紫粉色都有,供谢梵星挑选。
再把椅子的椅垫都换成原始的兽皮花纹,在桌上摆上草原气息浓重€€的格桑花,再打开投影仪,利用光线色彩和€€图案将室内布置成原始的草原模样。
虞又€€还为投影仪调节了三个模式,草原,洞穴,还有狼群嚎叫的高€€山。
万事€€俱备,只等小狼入窝。
因此,临近晚饭时间,谢梵星一打开自己的家门,就看到自己的家变成了洞穴的模样。
周围黑漆漆的,他眯起眼睛,试探着往前走了一走,脚边踢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只倒在地上的粉色小羊,被他踩到,发出“咩咩咩”的惨叫声。
谢梵星:“……”
他弯腰捡起小羊,小羊叫得更加惨烈了,谢梵星望着四周,见到了无数一模一样的各种色彩的小羊,从警觉警惕变得一脸茫然。
屋里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喊了一声:
“虞又€€?”
房间里传来€€€€€€€€的声音,虞又€€从楼上跑了下来,趴在栏杆上,远远地就道:“surprise!欢迎回家,honey~”
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话,谢梵星被他甜腻的语气弄得沉默,抬头一看,要说出口的话滚了滚,又€€被咽了回去,他微微迟疑:“你……”
说是迟疑也不准确,他可能只是不太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虞又€€踩着楼梯走了下来,每一层阶梯都铺着毛绒毯子,绒绒的触感扎着脚心,他一步一步走到谢梵星身边,双手背在身后,咻地掏出一只可爱的小狼玩偶:
“看,喜欢么?”
谢梵星只在玩偶身上落了一眼,很快将视线转回到虞又€€身上。
虞又€€正像往常那般自在地笑着,谢梵星其实很想问他到底在干什么。如果是讨好自己,其实并不用,他需要的从来就不是虞又€€的讨好与€€谄媚。
“今天是什么特殊节日?”
他选择了另一个更加稳妥的问法。
“如果要说的话,今天是你回家的日子啊。”虞又€€自然而€€然地拉开椅子,“请坐~晚饭我€€让管家准备了你爱吃的菜,我€€还去超市买了酒。今天我€€们可以享受一顿美好的晚餐。”
他笑得明媚,眼瞳里水波荡漾,身后的尾巴旖旎地卷着谢梵星的手腕,撒娇般想让他留下。
谢梵星不言不语地顿了半晌,就在虞又€€以为他还没有消气之时,他默不吭声地坐下了。
虞又€€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这样的场景虽然拙劣,但€€确实能让谢梵星放松下来。
毕竟哪条小狼能拒绝满地的小羊呢?
他把自己的椅子往前移了移,紧紧挨在谢梵星身边,谢梵星眼帘都没抬一个,把椅子挪开一些,与€€他保持距离,表情也冷冷的。
虞又€€:“……”
得,还是在生气。
“这趟出去有什么收获么?”虞又€€撑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谢梵星,像是根本没有发现气氛的不对€€劲。
“调查了几位虫族的附身者。”谢梵星倒也不藏着掖着,“结果还可以。”
他说还可以,那任务估计就是完美完成了。
虞又€€咳了咳,“身体还好么?你走的时候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
“不劳费心。”谢梵星喝了口水,用眼尾扫了眼虞又€€,“我€€很好。”
这是在挑衅自己?
谢梵星滚动的喉结看上去性感又€€漂亮,他今天穿着一身稍显正经的衬衫西装裤,扣子严谨地系到最上面一颗。嘴唇沾了水,亮亮的。
再冷漠的alpha嘴唇也是软的。
虞又€€被勾起了好战因子,舔了舔唇,“那你有没有想我€€?”
“……”谢梵星捏了捏杯子,手背青筋突出,他很努力€€才吐出两个字:“没有。”
“我€€之前不都和€€你说过么?你还真€€不适合撒谎啊。”虞又€€叹了口气,“你有时候真€€的笨笨的。”
他说这话只是揶揄,谢梵星却想起他之前屡次三番嘲笑自己国语考零分的事€€情,这时后知后觉涌上来几分敏感:“我€€笨……?”
谢梵星冷笑一声,抬起手中的粉色小羊,“是谁笨到放了那么多颜色的羊,没有一只正常颜色的?”
“羊不就是羊么?你在乎它是什么颜色干嘛。”
“羊是白的。”
“你吃羊还挑颜色?”
“羊是白的。”
“我€€放这么多羊,只是让你挑选而€€已。那有些羊基因变异变成了黑色,你就不吃了?”
“但€€羊是白的。”
“……谢梵星!”
“羊€€€€”谢梵星的薄唇比看上去更无情,他挑起眼帘,高€€高€€在上地睨着虞又€€,“就是白的。”
他手上的羊在捏紧的掌心中发出惨叫,谢梵星目光扫过虞又€€无语的脸庞,以胜利者的姿态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
虞又€€感觉谢梵星就想像对€€待这只羊一样对€€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