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非人类 第91章

手指白而细长,一点茧子都没有。

腹部有薄薄的一层肌肉。

之前上了药,所以没穿上衣,睡裤是五分的,小腿又长又直。

江鲫回忆着自己的身体,它觉得没有赏南的身体好看。

它快馋死了。

属于赏南的意识还在,只是他失去了自己身体的主导权,此刻,他正在和14沟通。

“他在做什么?他不应该立刻从我身体里出去吗?”

[14;可能是好奇吧。]

赏南无言了几秒钟,“我有的他都有,有什么好奇的。”

江鲫低下头,他盘着腿,捏了捏自己的小腿,放松的状态下,肌肉是软的,赏南也是一样。

他又摸了摸肚子,腹肌并不是特别明显,所以也不是特别硬。

赏南是很典型的那种家庭富裕,被捧着长大的孩子。

江鲫摸了肚子还不够,他手指往上。

赏南已经看不下去了,但他又没办法闭上眼睛,拜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赐,哪怕他晕倒了失去意识,属于他本人的意识依旧可以清醒着感知周围发生的一切,以及,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事情,和一切感受。

江鲫的手很凉,凉得赏南觉得自己明天肯定会感冒。

不管是死之前,还是现在,赏南都是江鲫唯一喜欢的人类,他曾经也喜欢过小姨和堂哥,但和喜欢赏南不一样。

他试想了一下,如果是赏南要取他的命,那好像是可以的,他可以把自己一切好的都给赏南,不过前提是赏南要遵守诺言:永远爱他。

赏南不知道江鲫在想什么,但是知道江鲫在干什么€€€€一只很无聊的鬼在干很无聊的事情。他和14说:“要不你让我晕过去吧,不想看了。”

[14:你还是看看吧,因为他解开了你的裤腰带。]

第62章 恶灵变奏曲

赏南终于拿回自己身体主导权的时候,江鲫已经消失在房间里了,他看着自己满身或深或浅的红色指痕,如果不是知道是江鲫所为,换成任何人都会被这一身的痕迹吓到。

[14:幼稚的小怪物。]

[14:哦不对,不是幼稚,它都有爱意值了,它喜欢你,所以才解你的裤腰带,只是它现在脑子缺斤少两,它不明白而已。]

虽然留下了不少痕迹在身上,但不疼,江鲫没有下重手,赏南把衣服从头上套下来,卷着被子滚到墙边,听着楼下很细微的一些声音。

“你能给他一副身体吗?”

[14:不能。]

[14:可以期待一下江鲫堂哥早亡,反正他的就是江鲫的。]

“什么意思?”赏南呼吸一滞。

[14:我之前说过嘛,江鲫所拥有的所有好的东西都被取走了,不管是内在的还是外在的,都被榨了个干干净净,我甚至可以说,他堂哥现在的身体和灵魂百分之八十至九十都是属于江鲫的,但如果他不主动把这些还给江鲫,江鲫也没有资格去抢,因为江鲫已经死了。]

[14:不过我发现了一点,黑化值下降到70的时候,江鲫的完整性比之前高了一点,所以我猜测,黑化值越低,江鲫就完整,但这也只是灵魂,身体的话……]

14也没有办法,它做不到凭空给江鲫捏一具可以附身的身体。

[14:你可以让他用你的身体嘛,你俩共用,一三五你用,二四六它用,做六休一。]

“滚。”

屋外的童喜在洗漱,没有发出什么任何突如其来的嚎叫,江鲫应该没有跑出去现身吓唬童喜。

所以江鲫还在这个卧室里,或者在里边仓库,以及他自己说的那个夹缝€€€€他说他平时都会在夹缝中呆着。

-

翌日天气预报说是阴天,气温降下了个几度。

不过早上五六点是没有这个感受的,早上五六点甚至还有些凉嗖嗖的。

打仗时的换衣服洗漱,赏南在带上门时看见了那个挂在仓库门把手上的毛绒挂件,他想了想,几步走过去摘下了挂件,摸了摸上边软乎乎的毛,“江鲫,今天和我一起去学校吧。”

江鲫早上没有出现,所以赏南也猜不准江鲫到底有没有附身到挂件上和他一起离开房子。

童喜拎着二十多个小笼包和两杯豆浆,他瞅着又是两个白菜包子的赏南,“你每天只吃这么点儿,身体肯定遭不住。”

“那你有没有想过,是你吃得太多呢?”赏南可清楚记得,刚刚童喜说要三十个小笼包的时候,老板那一脸惊讶的表情。

不过小笼包的个头本身也就不大,童喜可以一口一个,一口一个。

路上还有雾气没散,天却已经是麻麻亮,路上同路的同学不少,个个都是疾步往学校赶,有一种行军打仗的气势了,但高考本身也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役。

童喜被噎了下,忙猛吸了两口豆浆,捶了两圈胸口,意外瞥见了赏南书包上出现的挂件,有点眼熟,“你书包上怎么突然有这么个东西?”他问完以后,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个挂在仓库门上的毛绒玩具吗?你怎么把它带上了?”这毛绒玩具有一对大大的假眼睛,又没有眼皮和睫毛,两颗黑亮的珠子摁在一堆毛绒绒里头,看着怪€€人的。

“不会是江鲫送给你的吧?”童喜说着,用筷子叉了两个小笼包一起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快要和他瞪开的眼睛一样大了。

“不是,我自己拿的。”赏南说,“不好看?”

“倒不是说好看不好看,这是鬼的东西啊,鬼的东西你也拿?”以前怎么没见赏南这么大胆子?不仅是擅自动江鲫的东西,更重要的是,从住进来没过多久,赏南就知道了江鲫的存在,可赏南居然憋了这么久才告诉他,期间一点异常都没表现出来,也太沉得住气了。

童喜有些好奇,“南啊,如果昨晚不是需要我做饭,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这屋子是鬼宅啊?”

赏南一愣,他只用了几秒钟思考,便点了头。

”是,明年就是我们第二次高考了,你的心态本来就不好,如果被江鲫影响到了怎么办?昨晚也是没办法。“不光是因为需要人做饭,更多的是,这事儿根本瞒不住,和鬼同一屋檐,怎么看也是不可能瞒得住的事情。

”哎呀,我心态挺好的,“见赏南歉疚,童喜忙拍着胸膛说,“而且,江鲫看着就是那种等级不高的小鬼,我一点都不怕,再说了,他没事附我的身,还能帮我减减肥呢。”

童喜甚至说:“你看,我吃完了这么多包子,还真有些想念江鲫呢。”

“童……”赏南不敢保证江鲫是否在挂件上,要是在的话,那江鲫一定听见了童喜说的话,江鲫本来就没事儿附身童喜,更别提是童喜主动邀请的。

“怎么了?”童喜不明白赏南的紧张。

看着童喜清澈单纯的眼神,赏南松了口气,还好,江鲫应该是没有附身到挂件上。

但知道江鲫并没有跟着自己出来的时候,松口气之余,赏南还有点失落。江鲫可能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他本来以为江鲫会欢天喜地地跟着自己出来的。

这么看来,像是他有点自作多情。

“没什么,我们快点吧,早自习快开始了。”

“好!”童喜顺手把两人的早餐垃圾丢进了校门口的垃圾桶,他跑起来,“快跑快跑。”

教室里的同学基本都已经到齐了,赏南和童喜气喘吁吁地赶到教室,赏南一坐下,倪婷就举着书遮住脸,对赏南和童喜说道:“你们听说没有,昨晚附近出事儿了。”

赏南喝了两口杯子里的水,“什么事儿?”

“就是离咱们学校不远的一条小巷子里,有一对卖早餐的夫妻推着推车从那里路过的时候,看见两个人倒在那里,有一个人的脸都被野狗啃没了,那对夫妻快吓死了。”

“野狗啃了脸?”赏南露出惊讶的表情,他看了眼童喜,后者一脸呆滞,他在桌子底下不轻不重踩了童喜一脚,提示他配合演戏。

童喜立刻反应过来野狗就是他自己,他夸张地张大嘴,“我的天老爷啊,怎么野狗还啃人啊?!”

戏有点过,但总比一脸“为什么要说我是野狗”的表情要好。

“最近冬天嘛,流浪狗都缺吃的,我在校门口还能看见成群结队的呢,只不过它们居然会啃人吃,这也太恐怖了,以后我们一定要离这些流浪狗远一点。”倪婷语气深沉地说道。

赏南翻开老师发下来的语文重点,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心里想的确实:流浪狗风评被害。

童喜的话比较多,最重要的是,倪婷比从前沉闷了许多,很少说这样多的话,但她的追求者却比以前还要多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都复读了还在搞早恋啊?

“那对夫妻没有报警吗?”

倪婷偷笑,“没有,听时常在这对夫妻的摊子上买早餐的同学说,昏在那里的两个小混混是这片出了名的爱偷鸡摸狗恃强凌弱,好些老人寡妇的早餐摊都被他们吃过霸王餐,他们才不会报警,还觉得解气。”

“他们偷偷看了,被啃的那个人的脸,多半是要毁容了,植皮都救不了,脸上好几个大坑,跟被锄头挖了似的。”

童喜回想起昨晚自己嘴里的血腥味,胃里一阵翻涌,他这辈子都没想到,他居然对着他女神的脸吐了出来。

倪婷的脸一僵,“是我恶心到你了吗?”

幸好童喜反应快,他从桌子里掏出了一个塑料袋兜在了嘴巴底下,他一边吐,一边听见了倪婷的话,使劲摆手。

倪婷拧开自己没喝的矿泉水递给童喜漱口,扭头对赏南说道:“没想到童喜的胃这么浅。”

赏南也被童喜的反应吓到了,他忙拍着童喜的背,心底情绪复杂,“可能是早上吃多了。”

童喜吐完,趴在桌子上奄奄一息,“不知道我早上吃的小笼包还剩下几个。”

“……”

倪婷被逗笑,“童喜好可爱啊。”

她回过头去以后,童喜看着赏南,“这是生理反应,我毕竟啃了我同类的肉,你能理解那种感受吗?”

童喜凑近赏南,裂开嘴,“你看看我牙缝里有没有塞肉?”

赏南看了几眼,推开童喜,“有早上小笼包里的韭菜。”

“!”那可比塞肉可怕多了,他和女神说了这么久的话呢!

童喜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走,赏南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松口气的原因不是童喜不再纠结自己的牙缝有没有被塞肉,而是发现那两个人的夫妻没有报警。

他倒不怕警察找上门来,只是应付这些太麻烦,他自己倒无所谓。复读于他而言的重要性不高,可童喜是无辜的,他还要上大学。

上午的课是语文和数学,他们从一开始的觉得光头上课有趣,到现在发现了光头的真面目后,把数学课奉为地狱课程。

因为光头的题型千变万化,但他始终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啊,我们这个出题啊,万变不离其宗。”

“……”

赏南照例打瞌睡,光头一开始对此是抱有意见的,还主动报告给了乔新,不过后来赏南表现得很好,不管是试卷还是解题,他都比别的同学学得快,光头也就不说什么了€€€€赏南同学睡觉,就代表他已经学会了,睡吧睡吧。

他晚上确实没睡好,和已经习惯了只睡五六个小时的高三生相比,哪怕是童喜,他都比不了,毕竟他早已经上过大学,再来过这炼狱般的高中生活,哪哪儿都适应不了。

手里的笔不知道何时掉在了地上,“啪嗒”一声,很轻,没过多久,童喜弯腰把赏南的笔拾了起来,塞回到了赏南的手里。

过了一会儿,笔又掉了,童喜又弯腰去捡。

来来回回好几次,赏南被他扰醒了,面无表情地看着童喜,“你是不是……”

看见童喜脸上的似笑非笑,赏南后面的话,硬生生给咽了下去,他看着对方,试探性地喊道:“江鲫?”

童喜这段时间瘦了一些,不管他怎么吃,只要江鲫使用了他的身体,那就一定是消耗大于摄入的。所以童喜五官的轮廓也比之前清晰明显了不少,连眼睛都比之前大了。

所以只要江鲫出现,那变化就更明显了。在之前,童喜的脸上出现这种神情会显得违和,如今可能是因为他瘦了些,违和感也轻了许多,但也仍能很快分辨出什么时候是童喜,什么时候是江鲫。

此刻就是江鲫。

江鲫趴在了桌子上,用童喜的笔戳了戳赏南的手背,“上课不可以睡觉。”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